大夫给游雪瑶诊脉之后,轻叹了口气:“这位姑娘受伤虽重,但没有伤及心脏,没什么大碍,是因为失血过多,才会晕过去,我给她开些药,再调养一段时间便好了!”

    游家夫人听罢,这才松了口气,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也落了地。

    她冷着一双眼睛,不悦的朝着白瑾瑜瞪着:“既然是别人上了这半奴的身子,这罪过是不是就算不到这半奴身上?”

    不成!她的女儿不能白白受伤,既然是她动手伤的游雪瑶,罪过就该归在她的身上!自己要让她死!

    “按照大元的律法,这种情况下,白瑾瑜是不用服刑的,毕竟白瑾瑜今日的表现,着实是反常的厉害,但是……如果她是装的呢?”

    一个女人沉着一张脸庞,似笑非笑的朝白瑾瑜盯着。

    “装的?开什么玩笑,如果这半奴有那么大的胆子,现在还能任你骂她?早就翻了天了!”

    “都别吵了,待会儿道士来了,让道士看看,白瑾瑜是不是被鬼上身了,不就知道了吗?”

    白瑾瑜虽然不信什么神鬼,但是她也怕道士来了,再出什么状况,这件事不太好收场,便朝着丁煦羽使了个眼色,尔后便双眸一闭,直接晕倒在了丁煦羽的怀里。

    丁煦羽忙伸出了手,摸了摸白瑾瑜的额头,蹙眉道:“瑾瑜全身都凉了,面色也发青了,我得赶紧带着她去看大夫!”

    丁煦羽话罢,便将那一箱金子,放在了白瑾瑜的怀里,紧绷着一张俊脸,将地上羽公子的长剑握在了手中,便抱着白瑾瑜,一步一步朝游家大门走了过去!

    游家人本欲是拦着他们的,但是丁煦羽的手中有剑,他们一个个惨白着一张脸庞,谁都不敢上前!

    他们也生怕刘家少年再附身寻仇,也没有人敢将那一箱金子夺回来,就这样面面相觑,看着丁煦羽将白瑾瑜抱走,尽管面色铁青,但谁也没有做出什么大动作,游家夫人看着丁煦羽的背影,惨白着一张脸庞,声音凄厉:“难道这一件事就这么了了?我们家里的人,都白死了不成?”

    羽公子望着游家院内这一大家子,眯起了慵懒的眸子,嗤笑了声:“血债血偿,杀人偿命,这还真算不上白死,待会儿道士来了,便直接让他回去。若是有人问起这些人为何而死,便说这些人是本公子杀的,让他们来岭镇墨家寻本公子便是。

    若是有人不从,再去寻白瑾瑜的麻烦,便不用活在这个世上了。”

    羽公子说罢,便单手负后离开了游家,跟在丁煦羽他们身后,朝着丁家的方向走了过去。

    赵公子吩咐自己将白瑾瑜带到常镇,自己得跟着过去,再好好同她商量商量,将她带过去。

    羽公子离开了之后,便留下了瞠目结舌的一众人,面面相觑。

    “这……墨家三少爷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他真的看上了白瑾瑜的容貌,有将白瑾瑜纳妾的意思?这……纳一个半奴为妾室,开什么玩笑?”

    “墨家三少爷也只是心血来潮,随口一说而已,除非他疯了,才会将纳一个奴隶为妾,他不是戎镇的人,定不会在戎镇长呆,不必担忧!”

    游家夫人猛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声音阴沉:“只要让我逮到了机会,我是绝不会放过丁家的!”

    白瑾瑜他们离开了不久,道士和村长便被村民们请来了,游家人想到羽公子离开时说的那句话,一个个也都不敢说出实情来,只道说是羽公子杀的他们。

    村长询问过羽公子的身份之后,即使觉得这几位游家人死的冤屈,但他也拿墨家没有办法,只好做罢。

    村长本是清白正直之人,他见此事无法解决,原本心中烦闷,谁知在他回去的时候,几个村民便将游家残害刘家人的事情,同村长说了,村长心中才解了这个疙瘩,道是游家人罪有应得!

    游家人请来的这位道士,也是个骗吃骗喝的,他每到一个地方,就算是没有鬼,也会说成有鬼,从而做法,骗取村民们一些钱财。

    他在游家内转了几圈,双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便直言有鬼,将游家人吓的不轻,游家人忙好吃好喝的招待他,又给了他一些银子,让他驱鬼,道士随便烧了几个纸符,便乐颠颠的拿着银子离开,又去别处招摇撞骗了。

    “呵,我早就知道有鬼上了白瑾瑜的身!不然白瑾瑜这个半奴,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厉害?”

    ……

    丁煦羽抱着白瑾瑜,回到了丁家之后,杜萍便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去房内歇息了:“老娘今日快被你这贱人给吓死了!白痴东西!”

    杜萍骂罢,便“砰!”的一声,将房门给关了上去,丁煦羽薄唇含笑,早就习惯了杜萍的这副模样,也懒得同她计较。

    他将白瑾瑜放在了床上,将她怀中的那一箱金子,给放到了桌上,便寻了一身刚晒干的青衫,放到了白瑾瑜的身边,清冷的桃花眸中掠过了一抹揶揄,薄唇微勾,挑起了白瑾瑜的下巴:“小姑娘,我帮你换?恩?”

    “不必。”

    “呵,随你。”

    男人背对着白瑾瑜,坐在了床上,身形修长,一副清风朗月般的清贵模样,倒了一杯茶,垂下了眼帘,微抿了一口,似是不想要搭理白瑾瑜。

    白瑾瑜伸出了手,轻拽住了他的衣袖,淡笑着道:“怎的?生气了?”

    “唔。”

    “听说村口桃园里的桃子熟了,一文钱一个,你去给我摘一些吃吧,去年的桃子硬硬脆脆的,可好吃了,今年想必也不差。”

    丁煦羽原是想说不去,但他一转眸,瞧见了白瑾瑜那双水光涟漪的丹凤眸,薄唇微勾,将她的眸子轻轻遮住,吻了吻白瑾瑜的额头:“唤我夫君,我便去。”

    “夫君。”

    白瑾瑜眨了眨眼睛,睫毛刷在了丁煦羽的手上,酥酥痒痒的。

    “再叫。”

    丁煦羽的声音清冷,不含一丝感情。

    “夫君……”

    白瑾瑜就这般被他捂着眼睛,足唤了几遍,他这才缓缓起身,离开了房内,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房间内还带着一股淡淡的冷幽味。

    这时,丁煦羽脚步一顿,道:“等我回来以后,我们去刘家祖坟一趟,将金子埋了。”

    白瑾瑜点了点头:“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恩。”

    等丁煦羽走远了之后,白瑾瑜换好了衣裳之后,便将那一箱金子放到了床底下,她刚刚安置妥当,坐起了身,窗口便“砰砰砰!”几声响了起来,想必是有谁在敲窗户。

    白瑾瑜神情一动,便将窗户给打开了,站在窗户外面的,正是羽公子,他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唇角噙着一抹浅笑,微微歪着脑袋,朝着白瑾瑜望着:“哟,大小姐?”

    “进来。”

    羽公子见得到了白瑾瑜的允许,便身影一闪,从窗口跳进了房内,轻轻的将窗户给关了上去,站在了白瑾瑜的床边。

    白瑾瑜抬起了一双清冷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朝羽公子望了过去:“我从未见过你。”

    男人淡淡一笑道:“大小姐,我刚刚投入赵公子的手下不久,你已离开皇城三年,自然未曾见过我。”

    随后,羽公子便将赵世南给了他一张画卷,让他去寻白瑾瑜之事,同白瑾瑜说了,话罢,羽公子轻叹了口气,苦笑着道:“没想到我寻大小姐寻了这么久,都没有音信,今日竟歪打误着的碰上了!”

    “赵世南如今可是在常镇?”

    白瑾瑜挑眉问罢,羽公子唇角的笑意微凝,眸中掠过一抹震惊:“大小姐,你是如何得知的?”

    “他是不是同皇锦盟的人勾结在一起了?”

    白瑾瑜的神情微冷,轻轻攥紧了双手,面色微沉,羽公子心中一动,原懒洋洋的双眸,逐渐凝神了起来,认真的朝着白瑾瑜望了好几眼,越发觉得这位白大小姐不简单!

    她如今流落到了一个小山村里,是如何得知这些事情的?这位能在整个大元内翻云覆雨的白大小姐,果真不是寻常人能比的!

    羽公子心中增了一丝的恭敬,双手抱拳,正色道:“大小姐,这事我就不得知了,还得您亲自去常镇一趟,见见赵公子才好。”

    “是赵世南让你将我带走的么?”

    白瑾瑜垂下了冷漠的双眸,看了一眼自己纤纤素指,这三年时间,她的一双手上,早就已经磨了许多老茧。

    当世年轻一辈人,也就只有白瑾瑜,才敢直呼赵世南的大名了。

    羽公子发现自己想要说的话,白瑾瑜全都知道,一时哑然,只能点了点头,心中更是对白瑾瑜佩服无比,觉得自己有些跟不上白瑾瑜的思维了。

    “何时去?”

    白瑾瑜问道。

    “越早越好。”

    “常镇我会去,但目前我还有事要做,你暂且在戎镇内等我几日。”

    皇锦盟在常镇内翻云覆雨,抢夺了鬼门这般多的东西,她定然会去常镇一趟,将原本属于鬼门的东西,都从皇锦盟的手里抢夺回来!只不过不是现在。

    “是。”

    羽公子点了点头,望了白瑾瑜一眼,似是还有什么话说,想了一想,还是没有说出口,便身影一闪,离开了此处。

    他原本想问丁煦羽的事,但赵公子和白小姐毕竟还没有成亲,白小姐想要如何,哪怕是赵公子,也是管不着的,更别提他了。

    白瑾瑜透过窗口,望着羽公子的背影,猜透了他要问的事,神情微暗了一暗。

    这件事……的确挺棘手的,赵世南得知她嫁人了,应当会生气吧?毕竟自己同他这般相熟,成亲之时,也并未邀他前来,罢了,这种事,走一步说一步吧。

    羽公子离开没多久,丁煦羽便拿着一篮新鲜的桃子,推开了门,将桃子放到了白瑾瑜的身边,垂下了清冷的桃花眸,薄唇微勾,拿着一个刚刚洗干净的桃子,朝着白瑾瑜丢了过去!

    白瑾瑜将其接过,咬了一口,一双丹凤眸眯成了月牙儿:“果真甜脆。”

    “小姑娘,故弄玄虚挺累的?”

    丁煦羽意味深长的朝白瑾瑜瞧着,笑意颇深,显得有些腹黑。

    “咳……装神弄鬼的确是挺累的,不过好在……那些游家人相信了,现在刘家的事总算是告一段落了,我也不算是愧对刘家了。对了,我们得先将金子,埋到刘家祖坟内,此事不能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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