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萍见丁煦羽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简直被他气了个半死!

    “煦羽,我告诉你,你若是还有点良心,就算是为了娘,你也赶紧把她给卖了!”

    几秒后,杜萍见丁煦羽还不说话,倏忽站起了身子,冷笑道:“好好!娘在退一步,你让这贱奴睡到大门口,别让她破坏了这间好房子的风水!”

    “煦羽,我回来了。”

    白瑾瑜冷冷一笑,便抱着几声上好的绸缎面料衣裳,走到了丁煦羽的身边,将衣服放在了木桌上,将戒指朝着丁煦羽递了过去:“喏!”

    丁煦羽将那只戒指接了过来,便将其戴在了修长的手上,垂下了眼帘,饶有兴味的望了会儿,颇满意的点了点头:“唔,不错。”

    他薄唇微勾,便站起了身子,欲将白瑾瑜横抱在怀中,杜萍本就心中有气,她在看清那几声绸缎衣裳的时候,更是被气的浑身快炸了!

    “你这个贱人!什么身份地位,就穿什么衣服,这是你能穿的东西吗?还敢买绸缎料子!我又得将这些绸缎衣服改成手帕披帛,自己才能用,你可真是不让我清闲一会儿!”

    杜萍又气又急,便要将那几声衣裳拿走!

    白瑾瑜淡淡一笑,右手猛地摁在了衣服上:“这衣服是我自己买的,娘这是要做什么?”

    “自己买的?我呸!不是卖身来的银子,就是拿我儿子的!呵……你今日被赵公子大庭广众下从马车内扔了下来,成了整个镇子里的笑柄,也不嫌丢人!还有脸在这跟我吵!”

    杜萍伸出了一只手,便拽住了一件衣服的衣角,狠戾着一双眸子,便想要将其拽过来!

    白瑾瑜只稍稍一用力,便将所有衣服都从桌上拿了起来,她冷冷地朝着杜萍望着,一字一句道:“我不仅会买绸缎衣服,还会置办上好的胭脂水粉和发簪,你若是不服,那便去官府告我。

    告我偷你儿子的银子,告我卖身!你最好让官府好好的彻查彻查,这银子是哪里来的!”

    白瑾瑜的声音冰冷,身上的气场一时变得极强,杜萍一时竟被白瑾瑜给震住了,她瞪大了一双眼睛,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白瑾瑜,面色一阵红一阵白。

    “白瑾瑜,三年前要不是老娘愿意收留你,你早就死了!如今还敢在我面前逞威风!生来就是下贱的命,也不拿个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杜萍被堵了几秒,又叉腰大骂了起来!

    白瑾瑜不再理会她,而是将衣服紧抱在了怀中,便冷着一张脸庞,朝着屋子内走了进去,丁煦羽脚步一顿,眯起了双眸,缓缓地将右手举了起来。

    他见那枚戒指在阳光下面熠熠发亮,心中颇是满意,便随手将白瑾瑜横抱在了怀中,几步走到了房内,“砰!”的一声,将房门给关了上去。

    丁煦羽和白瑾瑜深知杜萍的秉性,尤其是丁煦羽,更是习惯性的将杜萍给无视掉了。

    杜萍气急败坏的坐在了一张椅子上面,因为动作激烈,牵扯住了手掌上的伤口,疼的嘶了一声!

    “别以为买了几声衣裳,卑贱的身子披上了一层富贵皮,就是富贵人了!呸!就你还想翻身!”

    杜萍正在骂着,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有一个老大夫提着药箱,走到了宅子里面。

    “这位老夫人,敢问这是白家吗?”

    杜萍见丁煦羽唤来的大夫嘴巧,竟唤她老夫人,心中一时得意,下一秒,却瞬间冷了一张脸庞,沉声道 :“白家?什么白家!这是丁家!”

    老大夫眉头微蹙,伸出了手,使劲的擦起了额上的冷汗:“可是……可是这个宅子,是一个姓白的姑娘买的啊,当时老夫还在她旁边站着,这一时半会儿的,怎么又姓丁了?”

    杜萍瞪圆了一双眼睛,怒道:“什么姓白的买的,分明是我们丁家人买的!你给我滚,给我滚!”

    “不对啊,老夫人,这个宅子上的房契上面签字的人也姓白,没有姓丁的啊!”

    老大夫从怀中拿出了地址,又看了一遍:“咦,地址没错啊,这就是白家,什么时候变成丁家的了?”

    “滚!给我滚!”

    杜萍的眸色猩红,就像是疯了似的,拿着砖头朝着老大夫砸了过去!

    老大夫一边提着药箱,匆忙的朝外走着,满心尽是不解:“本来就是白家的宅子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来给人看病还被赶了,可真是晦气!他没走错道啊!

    杜萍恶狠狠的瞪了那老大夫一眼,几步便走到了房外,狠狠地朝着门上踢了几脚,急到了不行:“煦羽!煦羽,你怎么能允许这个半奴将她的名字写在房契上呢!这可是我们丁家的宅子!你就算是再宠这半奴,这般做也太过分了!

    这房契上应当写上娘的名字啊!煦羽!煦羽!”

    杜萍就像是炸了毛的刺猬一般,整个人都陷入了疯癫双胎,一双眼睛血红!

    而此刻,白瑾瑜已经将她遇见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同丁煦羽说了一遍。

    但是她却没有说赵世南让她两日后前去见他的事,因为她两日后,去见赵世南完全是因为她想知道大长老临终前所嘱咐的话,尽最后一分孝道。

    她若是一说,丁煦羽定要盘根问底,到时难免得知白家的事,这件事太大了……一不小心便会尸骨全无,白瑾瑜并不想让丁煦羽淌这趟浑水。

    丁煦羽单手托着腮帮子,面对着白瑾瑜,侧身斜倚门在了床上,猛地抬起了白瑾瑜的下巴,一个翻身,便将她压在了身下。

    丁煦羽垂下了一双冰冷的桃花眸,手指轻触了触白瑾瑜的菱唇,气息霸道:“丫头,你一定有事瞒着我,恩?”

    他的眸中掠过了一抹危险,又朝白瑾瑜凑近了几寸,似乎下一秒,就会将白瑾瑜拆吞入腹一般,他见白瑾瑜不语,猛地捏住了白瑾瑜的下巴:“赵世南的事,我信你,但和并不代表,我什么都不会过问……”

    “可是你我之前有过约定,我们不能……”

    “赵世南的事例外!”

    丁煦羽的声音冷到了极致。

    由于丁煦羽挨的过近,身上男性的气息过重,白瑾瑜的脸庞瞬间涨红了起来,她想要坐起身来反驳,丁煦羽的一只大手猛地握住了白瑾瑜的双手手腕,将其压在了白瑾瑜的脑后:“想躲?恩?”

    他见白瑾瑜一直不说话,眸色一暗,便强行朝着她的唇上吻了过去!

    “唔,你放开我……”

    白瑾瑜试着运起了内力,只可惜还是不敌丁煦羽!

    不知过了多久,丁煦羽终于抬起了脸庞,神情冰冷淡漠,带着一份倨傲:“放开你?呵……说,有什么事瞒着我!”

    “两……”

    白瑾瑜正打算说出口,这时,杜萍一边怒骂着,一边又是狠狠一脚,便朝门上踹了过去,竟生生的将门的锁踹坏了!

    “煦羽,你告诉娘,地契上的名字是怎么回事!我告诉你,我生你养你到现在,不是让你将赚的银子全都砸到一个贱奴身上的!”

    丁煦羽浑身冰冷,缓缓地抬起了眸子,朝着杜萍望了过去,桃花眸几乎能够将人冷冻住,他就这般静静地望杜萍一眼,杜萍浑身一颤,竟被他吓的往后退了一步。

    白瑾瑜身子一翻,便从丁煦羽的怀中翻到了一边,站起了身子:“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就跟我占了你们丁家的便宜似的。

    买这件宅子的银子是我出的,房契上写的自然是我的名字,否则还能是谁的名字?”

    丁煦羽单手托腮,唔了一声,淡笑着道:“宅子的确不是我买的,我贩卖布料,一月最多不过赚一百两银子,而这个宅子却是要花上几千两银子来买的,娘稍稍打听打听便知晓了。”

    杜萍怔了一怔,细细一想,发现的确是这个理,一张脸庞迅速惨白了起来,一时哑口无言。

    她正打算说些什么,丁煦羽便已经抱着白瑾瑜下了床,转瞬便走到了院子内。

    一直到他们走到了巷子里,杜萍额头上才冒出了几滴冷汗,整个人就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白瑾瑜她哪儿来的银子,买了这么大一个宅子!

    丁煦羽抱着白瑾瑜到了巷子内之后,便有好几个老女人一边说笑着,一边朝着宅子的方向走了过去。

    “今日可是说好了要带着杜萍一同去拍卖会的,左等右等等不到她,她该不会是还没起吧?”

    “谁知道呢?走,先去她家里面看看再说。”

    “听说这次的巫山拍卖会,最后的压轴物件,可是百年难遇的五子!这五子一共十株,单是每一株的起拍价,都要一万两银子呢!”

    白瑾瑜在听见‘五子’这两个字之后,双眸微眯,缓缓抬起了眸子,同丁煦羽四目相视。

    丁煦羽此番带着她出来,也是为了帮她寻找五子的,没有想到竟是从这些女人的口中,得知了五子的消息!

    “煦羽,走,我们立即去巫山拍卖会!”

    白瑾瑜心中一紧,便要从他的怀中跳下来,雇马车过去,丁煦羽清冷一笑,声音低沉蛊惑,刮了刮白瑾瑜的鼻子:“傻孩子,又岂用你走路?”

    他话罢,脚尖点地,便倏忽跃上了树梢,不过片刻的功夫,便到了巫山拍卖会的门口!

    此次来拍卖会的人,全都是这常镇内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包括游雪瑶,也来到了巫山拍卖会,这其中有九成的人,都是为了五子而来的!

    五子生吃可以提高数年的内力,若是做药引子,更是功效奇佳,就连身患绝症之人服下,都有痊愈的可能,活死人肉白骨。也难怪巫山拍卖会一出五子,会有这么多的人前来争夺。

    只看着这拍卖会门口,密密麻麻的人,便知这些五子的成交价绝不会低!

    一个时辰后,一个身着豆沙红色长衫的年轻女子,唇角含着一丝淡笑,便走到了一个檀木桌后面:“既然所有人都已经来齐了,那拍卖会现在便开始进行。”

    女子的容颜生得娇俏动人,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左右而已。

    女子说罢,便轻轻拍了拍双手,很快便有两个男子抬着一个红色的木盒子,将其放在了檀木桌上面,这才退到了后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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