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瑾面色冰冷,猛地朝后走了两步,怒道:“我们无冤无仇的,你……你究竟想要作甚!”

    “你今日是要去何处?”

    白瑾瑜眸色冰冷,步步紧逼。

    “关……关你什么事……”

    “说。”

    白瑾瑜的声音犹如寒冰一般,吓的叶瑾心头发寒。

    叶瑾双眸微转:“你……你没看见吗?我是要去药馆买百灵草治伤的……”

    “看来你是不准备说实话了。”

    白瑾瑜脚步一顿,微抬起了头,猛地拍了拍双手:“来人!”

    她话音刚落,便从树上跃下了四个鬼兵,单膝跪在了白瑾瑜的身侧。

    “参见主上!”

    “将这个女人带到总部去,严刑拷问,逼她说出她今日出门的目的。”

    “是!”

    鬼兵们站起了身,不顾叶瑾的挣扎哭喊,便用绳子将她五花大绑了起来,见她一直在怒骂,又用布料堵住了她的嘴,便架着她离开了此处!

    离开的时候,叶瑾死死地朝着白瑾瑜瞪着,恨不得活生生将白瑾瑜给千刀万剐!

    白瑾瑜单手负后,一双丹凤眸冰冷淡漠,攥紧了双拳。

    叶瑾此次出门,马车上带了足一月的干粮,多半是要给皇锦盟捎信的……没有想到她还是晚了一步,让同溪府主和皇锦盟的人勾搭到一起了!

    白瑾瑜并未立即回去,而是又去附近转了一圈,买了些银针和匕首,还有一些暗器和毒药,这才离开了此处,前往了鬼门总部。

    白瑾瑜身后跟着连青玉,缓缓地推开了鬼门死牢。

    她走到了一间牢房门口,缓缓地推开了门,一阵酸臭和腐烂难闻的气味,混合着鲜血的味道,传入了白瑾瑜的鼻翼内。

    连青玉眉头微蹙,伸出了手捂住了鼻子:“主上,这死牢内日日有人打扫,可不知为何,味道一直这般臭。”

    入目所见,叶瑾只着了一声白囚衣,四肢被绑在了一根十字架上,鬓发凌乱,身上已被鞭子抽的血肉模糊,鲜血一滴滴的自她的指间滴落了下来。

    她见有人来了,忙抬起了血红的眸子,拼命挣扎了起来:“放开我!你们这些混账,好端端的抓我做什么!我姐夫不会放过你们的!”

    白瑾瑜前几步,猛地捏住了她的下巴:“说,你今日出门,究竟是有什么目的?”

    “呸!贱货!”

    叶瑾眸色狠戾,猛地朝白瑾瑜啐了一口!

    白瑾瑜双眸冰冷淡漠,轻启菱唇:“接着打。”

    半个时辰后,叶瑾浑身是血,身上再不见一块好皮肉,嘴上却还在骂骂咧咧的,将所有难听的话,都骂到了白瑾瑜身上!

    “来人,废她一条胳膊,将她入奴籍,再在她脸上烙满奴字。”

    白瑾瑜端坐在一张檀木椅上,右手轻点扶手,声音不含一丝情感。

    叶瑾被吓的浑身一颤,凄厉的大叫了起来:“你这个毒妇!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就在烙铁要印在叶瑾脸上的那一刻,叶瑾上下嘴唇不停的抖着,心中尽是恐惧,瞬间便怂了:“不要!不要毁我的脸!我说……我说!”

    白瑾瑜猛地抬起了一双冰冷的丹凤眸:“说!”

    “皇锦盟这几日在民间搜刮民脂民膏,掠夺了大量钱财,明日准备将其拉往皇锦盟总部,我……我是出门去见皇锦盟的人,告诉他们……同溪府的人,会同他们在燕路上汇合,保他们能将东西拉往皇锦盟总部的……”

    叶瑾的声音发抖,惊惧地朝着那烙铁望着,额上滴下了一滴冷汗。

    “这些钱财,皇锦盟急着要?”

    白瑾瑜微微挑眉。

    “我……我不是很清楚,我只是听说,皇锦盟内部的运转已经濒临崩溃了,若是再拿不到银子,便会出大事了……”

    白瑾瑜的眸中掠过了一抹深意,她本以为皇锦盟至少还能撑几月时间,没有想到这么快便撑不下去,已成为强弩之末了。

    她右手一挥,鬼兵便将烙铁拿来,退到了一旁,白瑾瑜站起了身子,朝前走了几步,猛地捏住了叶瑾的下巴:“你最好不要让我发现你在说谎,否则我便让你再活上几十年……每日都生不如死。”

    叶瑾虽因为惧怕烙铁,不敢再出言辱骂,可她仍旧朝着白瑾瑜瞪着,眸底尽是恨意。

    白瑾瑜话罢,便转过了头,朝着牢房外走了过去,她走了几步,脚步一顿,轻声道:“明日带你见你姐夫。”

    叶瑾先是讶然的长大了嘴巴,噗嗤笑出了声:“见我姐夫?我姐夫可是堂堂同溪府主,你有这个资格见他吗!”

    白瑾瑜没有再理会她,只朝着鬼兵望了过去,叮嘱道:“别让她死了,我留她还有用。”

    “是,主上。”

    鬼兵话罢,白瑾瑜便和连青玉一同离开了此处,她离开了之后,叶瑾更加有恃无恐的骂了起来。

    “你这个贱人,你我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只要我姐夫过来了,就是你的死期!”

    叶瑾嘲讽的大笑了起来,眸中淌出了几滴血泪!

    “姐夫?你姐姐也只是一个妾而已,在同溪府内极不受宠,只算半个奴婢,你充其量只能算作家奴而已,只有正房太太的妹妹,才配唤同溪府主姐夫,你是个什么东西!”

    鬼兵毫不客气的奚落起了叶瑾,将叶瑾那引以为傲的身份,狠狠的踩在了脚下,叶瑾气的面色涨红,双眸瞪大:“你住嘴!”

    贱人贱人,我要将你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千倍万倍奉还!

    丁煦羽是在傍晚回来的,即使他已经沐浴更衣过,身上却仍带着淡淡的血腥味,他上了床之后,便将白瑾瑜抱在了怀中,微垂下了桃花眸,揶揄道:“唔,竟不等我回来便睡了。”

    这丫头今日究竟忙什么了?瞧起来这般疲倦?

    此刻,连青玉已经按照白瑾瑜的命令,带兵埋伏在了江路上,等待着皇锦盟的人出现,皇锦盟的人要想到达燕路和同溪府汇合,便要先经过江路,他们在此处埋伏,便是最合适不过。

    若是这些钱财没有顺利运送到皇锦盟总部,皇锦盟的内部运转定会崩溃!

    第二日清晨,天色刚蒙蒙亮,白瑾瑜便睁开了一双眸子,入目所见,丁煦羽正在斜倚在床上,一手轻抚白瑾瑜的发梢,垂下眼帘朝白瑾瑜望着,一双桃花眸中含着浅笑,尽是温柔缱倦。

    然而,他虽是望着白瑾瑜,却似是在想旁的事,双眸无神而溃散。

    白瑾瑜望了他好几秒,他那双眼眸才恢复了神采,淡淡的望了白瑾瑜一眼,便转过了头,修长的左腿伸长,右腿微蜷,背对着白瑾瑜,抬起了下巴。

    “我没看你。”

    男人声音淡漠,顿了一顿,他似是觉得这句话有些直白,又道:“我在想事情,视线正巧移到了你身上。”

    白瑾瑜望着他那修长的背影,一时觉得好笑,噗嗤便笑出了声。

    丁煦羽转过了头,半坐起身子,似笑非笑的朝着她望着,拍了拍白瑾瑜的脸颊:“呵,很好笑?”

    白瑾瑜再次哑然失笑,丁煦羽微挑俊眉:“还笑?知不知道你笑起来很丑?”

    “不知道。”

    白瑾瑜仍旧面上带笑:“我只觉得自己笑起来极好看。”

    “好好好,好看。昨晚去做什么了?我回来的时候,你睡的跟只小猪似的。”

    丁煦羽微仰起下巴,懒洋洋的眯起了眸,姿态慵懒的伸了个懒腰。

    白瑾瑜将昨日发生的事,都同丁煦羽说了一遍,坐起了身子,打开窗户,任由外头的阳光映进了房内:“若是能够将财物劫走,润炎便连士兵的月俸都付不上了,便真的要大乱了,成败就在今日了。”

    白瑾瑜唇角勾起了一抹淡笑,丁煦羽或许是嫌阳光刺眼,拿着一把折扇,便将其遮在了面上,声音懒洋洋的:“那今日倒是热闹了。”

    “你不会真的……将同溪府主的头颅割下了吧?”

    白瑾瑜眉头一蹙。

    “是啊……”

    丁煦羽话罢,便不再言语,假寐了会儿,任由白瑾瑜如何晃他,他都薄唇含笑,不发一言。

    “小姑娘,若是你再打扰我睡觉,我可就将你给丢出来了,别以为今日是你的生辰,本……我便不敢对你如何了。”

    男人的声音淡漠,身上气势极强,令人不寒而粟。

    “你昨晚来的,一夜下去,头颅都臭了,我嫌倒胃口。”

    “唔。”

    丁煦羽道。

    白瑾瑜单手托着腮帮子,总觉得丁煦羽在瞒着她什么,却说不上来。

    天色大亮的时候,丁煦羽将白瑾瑜横抱在了怀中,便直接出了大殿,垂下了眼帘,在白瑾瑜的额上印上了一吻:“今日生辰,要开心些呢。”

    一缕阳光映在了大树上,在丁煦羽的白衣上洒上了点点斑驳,俊雅如仙。

    “今日我不要看什么头颅。”

    丁煦羽淡淡一笑,拍了拍白瑾瑜的脸颊:“傻孩子,是活的。”

    白瑾瑜双眸中掠过了一抹流光:“还活着?”

    半柱香时间后,白瑾瑜便高坐在了一张玉椅上,左右各有两个鬼兵拿着日月扇,同她遮挡着烈阳,左右各放了数张玉椅。

    诸位长老和护法等人均走到了白瑾瑜的身侧,整齐一致的跪在了地上,同白瑾瑜行了大礼:“恭祝主上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允煦站起了身子,摸了一摸酒葫芦,见大长老瞪着他,忙松开了手,这会儿不敢去喝它,只朝白瑾瑜抱了抱拳,眸底含笑:“主上,你瞧这些老家伙,说出的话一句比一句土气。”

    大长老猛地瞪了允煦一眼:“这句话不好么?主上听了,日后得多有服气!说不定我们很快便能有小主上了!”

    丁煦羽单手负后,眉宇间带着一浅笑,揶揄的朝白瑾瑜望了一眼,白瑾瑜轻咳了一声,转过了头不去望他。

    这时,男人轻轻拍了拍手,便有两个鬼兵上前来,将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押了过来!

    那男子身上被五花大绑着,且被喂了软骨散,莫说使用内力了,此刻就连力气都使不上!

    细看之下,这男人生的年轻英俊,身上带着一股久经沙场的肃杀之气,鬼兵一脚朝他的膝上踢了过去,他却仍旧站的笔挺,瞪圆了一双冰冷的双眸,如何都不跪!

    丁煦羽眸色微冷,只朝着男人望了一眼,男人便被他吓的浑身一颤,面色极为难看,看来丁煦羽昨日给他留下的阴影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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