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瑜一直坐在他的怀里,有些不大舒坦,刚想要挣脱,丁煦羽便警告的望了她一眼:“动什么?”

    “我这般不舒服。”

    丁煦羽轻笑一声,刚待白瑾瑜温柔没几刻,便又恢复了恶劣的本性。

    他伸出了手,轻抚了抚白瑾瑜的脸庞,凑近白瑾瑜耳旁,轻轻吹了口气,声音蛊惑动人:“你是不是想要夫君将你丢下去?恩?”

    他又生起了恶趣味,果真一刻不得安生。

    就在这时,连青玉缓步走到了马车旁边,朝着白瑾瑜行了一礼。

    “主上,您此处明国,何时回来?”

    白瑾瑜眸色微动,低声道:“三日之内。”

    她还有诸多事要处理,最多只能离开三日,便需得回来了。

    连青玉听罢,轻轻点了点头,浅笑着道:“属下知道了,这便去回禀大长老。”

    她说罢,同白瑾瑜道了别,眨了眨双眸,离开了此处。

    白瑾瑜虽坐在丁煦羽怀中不大舒服,但是她慢慢地竟发现,丁煦羽只是在给她身上传输内力,给她疗伤而已,并非是在折腾自己,心下也便原谅了他。

    丁煦羽许是担心马车过快,会颠簸到白瑾瑜,使她身上的伤口裂开,嘱咐了车夫后,马车便行驶的极慢,白瑾瑜不知不觉间,竟在丁煦羽的怀中睡着了。

    傍晚的时候,已是到了山脚下,但此处并无客栈,只能在此处先搭建帐篷居住。

    白瑾瑜在来的时候,是带来了几个鬼兵的,鬼兵们接到了丁煦羽的命令,便在此处扎了一处帐篷,帐篷扎好之后,如同房间般大小,在一片青葱树林内,倒显得尤为亮眼。

    丁煦羽刚刚抱着白瑾瑜下了马车,朝前走了半步,白瑾瑜只觉颠簸,便睁开了双眸,朝着丁煦羽望了过去,诧异道:“这是哪儿……”

    “天色已经晚了,四周没有客栈,便在此处搭建了帐篷,住上一晚。”

    丁煦羽淡淡道。

    “我在马车上也睡的挺好的。”

    白瑾瑜话罢,丁煦羽倨傲地抬起了下巴,给了白瑾瑜一个暴栗:“啧,爷就不用睡了?”

    白瑾瑜:“……我倒是将你给忘了。”

    丁煦羽微微歪着脖颈,眸底掠过了一抹兴味,双手一松,白瑾瑜便径直朝着地上落了下来!

    白瑾瑜心中一慌,一个前空翻,这才稳稳落在了地上!

    她面上含着一抹薄怒,刚想要教训丁煦羽,一个鬼兵慌忙的跑到了白瑾瑜身边,朝白瑾瑜行了一礼:“主上,属下刚刚去追捕野猪,在路上遇见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她求属下救她性命,属下便自作主张,将她给带来了!”

    白瑾瑜清冷的丹凤眸微眯,朝着坐在远处的一棵大树下,缩成一团的女子望了过去:“就是她?”

    白瑾瑜总觉得……这女子的身形看起来有些熟悉。

    “是!属下原是不想搭救于她的,但她却同属下说,如今江湖各国人马,都朝着明国三生树而去,在寻一样宝物。属下见她懂得多,我们此行又恰巧要去三生石,便将她给带来了!”

    鬼兵说罢,白瑾瑜双眸一动,眸底掠过了一抹深意:“带她过来。”

    “是!”

    很快,那衣衫褴褛的女子,便跪在了白瑾瑜的身边,她披头散发,疯狂的给白瑾瑜磕起了头,声音哽咽:“姑娘,姑娘救救我吧!这山里面全都是野兽,我若再呆在这里,定会断送了性命!”

    白瑾瑜听到这声音之后,猛地眯起了双眸,她笑容清冷,故意压低了声音,同女子做戏:“你先前说各大势力的人,都去了三生树寻宝物,你可知他们都在寻什么宝物?”

    “小女也是在路上,听到别人随口讲的,这件宝物,好似……好似同皇城白家有关!”

    白瑾瑜眼皮一跳:“可是大元四大家族之一的白家?”

    “对!对!听说白家老太太得了大病,浑身乏力,只有三生树的灵根才能医治,白家老太太正在四处寻找灵根,谁若是能将灵根带到白家,她便将其封为白家长老!”

    白瑾瑜嗤笑了一声:“得了大病……”

    那位的身体不是一向极好么?就连白家主母的身体都比不上她,如今怎会得了大病?莫非是做的缺德事多了,糟了报应?

    因为此刻白瑾瑜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女子心中一动,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她猛地抬起了头,恰巧同白瑾瑜四目相视!

    王云身子猛地一颤,眸底掠过了一抹惊恐,猛地瘫在了地上。

    “白瑾瑜!”

    怎么又是她!

    王云歇斯底里的大叫了起来!

    白瑾瑜缓缓地蹲了下来,猛地攥住了王云的下巴:“你不是又被敏云抓回去了么?怎的,你又从皇锦盟中逃出来了?”

    这女人逃跑的伎俩,倒是数一数二的。

    王云的身子一颤,眸底掠过了一抹惊恐:“你……你别杀我,我……我在敏云的手下,是为了活命,才将你的底细告诉她的!我虽从皇锦盟中逃了出来,但已不是清白之身了,也算遭了报应。

    门主……门主大人,求求你救救我,带我离开这山林吧!你看我的胳膊……”

    王云说罢,便猛地将衣袖捋了起来,露出了鲜血淋漓的手臂:“这是山林内的老虎咬的,我差一点就死在这里了……”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

    然而,白瑾瑜只是冷眼望着她,丝毫不为所动,下一秒,她便猛地攥住了王云的脖颈,稍一使劲,空中便发出了“咔咔!”的声响!王云的面色涨红,伸出了双手,拼命攥住了白瑾瑜的手,便想要挣脱!

    “饶了……饶了我……求求你,看在同村的份上,你饶了我吧……”

    “你先前被皇锦盟追杀,本座救了你一命,你却忘恩负义,本座若是再救你一次,你岂不是还要忘恩负义?”

    白瑾瑜嗤笑了一声,右手猛地用力,王云拼命的挣扎了几秒,双眸凸起,嘴角流出了一道鲜血,葬送了性命!

    白瑾瑜眸色冰冷,直接将其丢到了地上,用眼角余光,朝着王云望了过去:“来人,将她的尸首送到洪村内。”

    王云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她不能让王云活着回去乱说,于她不利。

    “是!属下遵命!”

    尔后,鬼兵便将王云的尸体扛到了肩上,转头离开了此处。

    丁煦羽桃花眸冰冷,微倾了身子,凑近白瑾瑜的耳旁,声音含着一丝淡笑:“丫头是个快刀斩乱麻的性子,不会心慈手软,给自个儿惹麻烦,我喜欢……”

    说实话,白瑾瑜的性子,的确极合他胃口,就算是他没有在洪村同她相识,今日才遇见了她,他也定不会放她离开。

    白瑾瑜白了他一眼,便朝着帐篷内走了过去,坐在了一张毯子上面,倚在了帐篷的铁架上。

    “本以为能去三生树好好玩玩,却没想到……又是一场麻烦。”

    既然这灵根是老太太要的,她便一定要拿到手不可,不可能只看风景,而忽视了这件事。

    白瑾瑜双眸微转间,略有几分腹黑,心中已是有了计划。

    男人双手环胸,倚在了帐篷门口,悠悠的瞥了白瑾瑜一眼,拉起了长腔:“怎的?丫头对这灵根感兴趣?”

    微风一拂,空中便弥漫了一阵淡淡的发香味,沁人心脾。

    白瑾瑜抬起一双眼眸,朝着他望了过去:“你对灵根有了解?”

    丁煦羽抬起了深邃的桃花眸,朝着空中望了过去,神情有些深沉:“灵根啊……”

    他想了一想,道:“灵根说的不好听些,便是三生树的树根,但并非三生树的每一根树根,都能称之为灵根,三生树的树根中,只有一段是灵根罢了。

    三生树已在明国存在了数百年,树根极深,分部极广,遍布了方圆十里。多年前,明国皇帝便以三生树为中心,命人在方圆十里铸了围墙,设了一处三生亭。

    久而久之……这三生亭内,便又有人往其中移栽了许多奇花异草,一时置的犹如仙境一般……”

    丁煦羽将同三生树相关的事,都同白瑾瑜说了一遍,眸底含着浅笑,转眸朝着白瑾瑜望了过去:“唔,我这般说,你可是懂得了?”

    “懂了,只是我很好奇,三生树有什么神奇之处,竟能在明国活了数百年,都没有被人砍掉。”

    白瑾瑜轻抚住了下巴,心中有些疑惑。

    “传闻这三生树,是明国开国皇后和皇帝一起栽种的,他们将一件宝物和一棵树苗一起埋在了土中,又为其起名作三生树。时间长了,便生出了一棵树苗,后逐渐长成了参天大树,且比一般的树木生的要好。

    因为皇帝和皇后恩爱一世,百姓们都以为是同三生树有关,自此后,夫妻都会来三生树旁,在树枝上系上红绳,以求感情和睦,还未遇见良配的单身女子,也会来此处求姻缘。久而久之,数百年过去,三生树在明国内,便代表了姻缘。”

    丁煦羽话罢,伸出了修长的手指,轻轻摇了一摇,嗤笑了一声:“不过我倒觉得……这灵根多半就是数百年前,开国皇后和皇帝埋下的宝物。只因时间长了,便同三生树的根部融为一体了,并非是三生树生出了什么灵根。”

    “我也是这般认为的,一棵普通的树而已,怎会有了灵根?莫非还能修炼成精不成?”

    白瑾瑜淡笑着道。

    若是这世上真有什么精怪,她在这世上活了十几年,怎的从未见过?

    丁煦羽转过了眸子,缓缓地朝白瑾瑜走了过去,坐在了白瑾瑜的身侧,将白瑾瑜抱在了怀中:“丫头想要这灵根?”

    丁煦羽的声音清冷,悠悠问道。

    白瑾瑜总觉得丁煦羽能一眼看透她,让她有些不大自在。

    “是挺感兴趣的,但若是拿不到,也不必勉强。”

    丁煦羽慵懒的眯起了双眸,半倚在了白瑾瑜的肩头,懒懒道:“好啊,若是这般的话,夫君也就不尽全力了……”

    白瑾瑜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丁煦羽喉中便发出了一阵清亮的笑声。

    “你瞪我作甚?是我说错什么了么?”

    他的模样,倒是比谁都要无辜。

    白瑾瑜躺在了毯子上面,便闭上了眸子,睡了起来。

    “不同你说了,明日还要赶路,还是快些睡吧。”

    “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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