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嫂子,还有一件事……这个女子是从祭月国逃难来的,她以前在月家当过丫鬟,我就是因为听说了此事,才到戏园子里去,特意想要见她的。”

    狐狸眸色微深。

    白瑾瑜心中一动,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先按照我说的,去处理这件事。”

    “好。”

    狐狸点了点头,便转过了头,朝外走了过去。

    白瑾瑜也起了身,登上了皇宫大门旁的塔楼,垂下了眼帘,朝皇宫门口望了过去。

    此时门口站了数千百姓,声音嘈杂无比,在他们的最前面,则有一个身着蓝衣的女子,在轮椅上坐着,一双眼睛充血发红。

    “你这个混账,趁我醉酒之时玷污了我,还伤了我一条腿!我不过想要你负责罢了,你便一直躲着我!别以为你入了皇宫,我就拿你无可奈何了!我今日就要让全九州的人知道,你这位正二品尚书,有多丧尽天良!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正二品尚书之职,便是九舟不久前,刚刚给狐狸封的。

    蓝衣女子哭的声泪俱下,极能牵动百姓的情绪,百姓对她极为同情,跟着她一道骂了起来,因为守门的禁军人数少,一时也拦不住他们,有人忙入了宫,将此事告知了皇帝!

    九舟见此事同狐狸有关,边派遣了数百禁军,在皇宫门口守着,一边派人询问起了白瑾瑜此事。

    白瑾瑜道她能解决好,让九舟不用担忧后,禁军便离开了塔楼,前去复命了。

    那蓝衣女子在戏园子里的艺名,唤作如烟,容颜生的不错,在皇城内名声不小,算是戏园子里的半个招牌。

    白瑾瑜站在塔楼上,冷眼朝她望着,觉得这个女子……看起来有些假。

    还有她口中的话,也不知道有几分真。

    在白瑾瑜判断不出他和狐狸口中所言,谁真谁假时,白瑾瑜宁愿选择相信狐狸。

    这时,皇宫大门被推开,狐狸一步步朝门外走了过去,面色冰冷。

    如烟见狐狸出来了,双眸微微一转,顿时哭声更大,令人听之不禁生起怜惜来。

    “你竟还有脸出来,你……”

    如烟话还未说完,狐狸便冷冷道:“其一,我们相识不够十个时辰,没有那般熟。

    其二,我昨晚并未玷污于你,你还未来得及爬上我的床,我便心生警惕,将你从窗户推下去了。

    其三,摔断你的腿,是我的错,这一点我承认,但之前有人欲轻薄于你,我出手相救,算是于你有恩,一功抵一过,我再给你一千两银子治腿,此事便算了了,你若是再纠缠不休,便直接入宫去寻长公主罢,长公主说,她愿意为你做主。

    其四,娶你,不可能!”

    狐狸将话说的清清楚楚,尔后,他便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钱袋,将一千两银子,朝如烟丢了过去!

    如烟忙将银子拿到了手中,双眸一转,眸底掠过了一抹贪婪,转瞬又低声抽泣了起来!

    “你这个没良心的畜生!急着和我撇清关系,便不管我了吗?好,既然长公主说了,她愿意为我做主,那我便去寻长公主!你没良心,是要遭天谴的……”

    如烟的泪说来就来,很快便沾湿了衣襟,双眸一片血红。

    白瑾瑜眸底掠过一抹冷芒,朝着太监招了招手,说了几句话。

    很快,太监便走到了宫外,朝如烟望了过去,一甩浮尘道:“姑娘,长公主召你入宫相见。”

    太监说罢,如烟顿时面色一僵,尔后哭声又大了些:“长公主真的能帮我做主吗?”

    “自然是真的,还有你们……谁若是想要为这位姑娘鸣不平,便一同跟着入宫。”

    太监说罢,原在这儿喧闹不止,为如烟鸣冤的百姓顿时面色大变,朝后退了过去,没有一人再敢上前来!

    与此同时,自空中飞来了一只信鸽,白瑾瑜伸出了手,信鸽便站在了她的手上。

    白瑾瑜将信鸽腿上的信取下,将信笺打开,垂眸扫视了一眼,便将信鸽放飞了,转头离开了此处,背影清冷。

    信上面所写的,正是如烟的全部信息,除此以外……还有她的把柄。

    这一封信,正是韩羽为白瑾瑜准备的,他的动作效率之快,是白瑾瑜没想到的。

    半刻钟后,如烟便心中发凉,随着太监一道入了白瑾瑜寝宫,眸底掠过一抹利芒。

    听闻长公主只是一个花瓶罢了,当初三王爷死在她的手中,也是因为有人帮她,她本人没什么本事,自己随随便便一哭,应当能糊弄过去。

    如烟入了寝宫之后,便看见了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正在一张太师椅上坐着,太师椅旁边挡着绯红色纱帐,如烟虽看不清女子的表情,却能感觉到她身上的冷冽之气,和强大气场。

    宫紫紫望了如烟一眼,便将纱帐移开,露出了白瑾瑜那张倾世之容。

    如烟望了白瑾瑜的脸庞一眼,见她生的这般好,心中生了丝嫉意,甚是不喜,却还是哭着唤了白瑾瑜一声长公主。

    她正想要将自己在宫外蛊惑百姓的话,同白瑾瑜说上一遍,白瑾瑜清冷的眸微眯,直截了当地道:“你本名唤作王烟,曾在祭阳国月家,二姨娘的手下做丫鬟,因得罪了二姨娘,被她赶出了月府。

    你出月府不久,便被人贩子盯上,将你卖到了戏园子里,自从后你潜心学曲儿,十年下来也小有名气。不久前一位将军想要纳你为妾,但是你心高气傲,不愿做妾,想要做正室。

    且你早就和其他男人有勾结,腹中有孕,怕嫁给那位将军后,被他发现,他再要了你的命,但又不敢不答应那位将军的求婚,看狐狸的官职高,便想要赖上狐狸,嫁给他为正妻。

    只要狐狸娶了你,一来,你和你腹中的孩子便有了仪仗,二来,你可以风风光光的做你的尚书夫人,三来,那位将军没有狐狸的官职高,他见狐狸将你娶了,也就不敢再来缠着你了。一箭三带,姑娘真是好算计。”

    白瑾瑜眸色冰冷,右手轻点桌面,直视如烟的眸,如烟的面色越发难看了起来!

    她死都没有想到,这位长公主居然知道的这么多!

    “这些事,长公主都是在哪儿听来的?我可没长公主这般心思复杂,做什么事都要算计这么多。”

    如烟被揭露了内心的想法,一时恼羞成怒,似笑非笑地嘲讽出了声。

    “姑娘有没有想过,你这般算计下去,你自己日后是风光无限了,可狐狸呢?狐狸的原配妻子呢?你不觉得自己太过自私了么?”

    白瑾瑜眸中透着冷芒。

    “我没有……”

    如烟面色发冷,话未曾说罢,白瑾瑜便步步走到了她的面前,低下了头,双眸发沉,直视如烟的眸:“姑娘怕是不知,狐狸还有一个身份,乃一国之君,他的后位,不是谁随随便便都能坐的。

    如雾姑娘三年前意外丧命,这件事是与你有关罢?人证物证本宫这儿都有,你若不想惹上人命官司,日后便有多远便离狐狸多远。还有,将你离开月府的原因,同本宫原原本本说一遍。”

    白瑾瑜眸底掠过一道利芒,如烟被她的一席话说的哑口无言,面色煞白如纸,眸中透着红血丝,直直地朝着白瑾瑜瞪着。

    “说。”

    白瑾瑜的声音发哑,见如烟不言语,右手猛地掐住了她的脖颈。

    宫紫紫眸色冰冷,剑芒一闪,从腰间抽出了一把长剑,朝如烟指了过去!

    “大胆!公主问你话呢,你是哑巴了吗?”

    “说!我说!我当初在月家,是专门服侍二姨娘的丫鬟,有一日撞见二姨娘给三姨娘下药,二姨娘才将我赶出了月家!我出府之后,她怕我将此事泄露出去,原派了人杀我,我命大才躲过了一劫!”

    如烟快速说罢,白瑾瑜这才松开了她的脖颈。

    她面色涨红,低下了头,使劲咳嗽了几声。

    白瑾瑜微蹙起了眉头。

    她日后是要以月家庶出三小姐,月净云的身份回月家的,而月净云的母亲,便是月家三姨娘,三姨娘在十年前突然暴毙,迄今死因不明,原来是二姨娘搞的鬼!

    月净云母亲的死因查明了,那么……月净云当初只因捅了辰时一剑,便被关押在牢中十年,这件事真的公平吗?

    这可是整整十年,还是在女子最年轻的时候!

    当初月净云捅辰时,真的全是月净云的错吗?

    月净云刑满回家时,在路上意外丧命,又是谁下的杀手?

    白瑾瑜知道,她若是想在月家安定下来,必须将这些事情查明,将背地里想要害月净云的人,一个个都给查出来,免得他们再对自己下手!

    白瑾瑜原是要奔着在月家安身去的,此时却是看上了月家的家主之位。

    月家是祭阳国三大家族之一,她若是能拿到家主的位置,无论做什么事,都甚是方便,而且……

    凤舞神女身后的势力强大,背后是一整个凤凰城,且三国皇帝都听令于她,自己除了武功要超过她之外,身后的势力也不能低于她。

    她要灭了凤凰城,将凤舞逼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这是她搅乱自己的婚礼,必须付出的代价!

    尔后,白瑾瑜又问了如烟几句话,便让如烟离开了此处。

    如烟入宫这一趟,几乎被吓的失了三魂六魄,出宫之后,久久未曾回过神来,死都不再敢纠缠于狐狸了!

    狐狸见白瑾瑜真的搞定了这件事,不禁觉得惊奇,便问了白瑾瑜原因,白瑾瑜也不隐满,便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狐狸。

    等到下午时,白瑾瑜便同九舟到了别,准备和丁煦羽狐狸两人一起,前往祭阳国。

    就在马车经过一处荒野时,白瑾瑜远远地便望见有一个紫衣女子,正手中攥着长剑,在一处坟头前面跪着。

    女子似听到了马车声,又敛眉望了坟头一眼,从怀中拿出了一瓶酒,将其放在了坟头上面。

    酒只有巴掌大小,装酒的瓶子甚是好看,上带着艳丽无双的牡丹花,是那般的招摇。

    “公主,这是你最喜欢喝的酒,我要走了,日后若是有机会……我再来看你。”

    宫紫紫说罢,便站起了身子,缓缓转过了头。

    白瑾瑜从马车上下来,正巧同宫紫紫四目相对。

    “你不在宫内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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