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知道这样,我拿出钦差令,自己把案子审了都行!”章通也是无奈。
    他哪里知道他这个宫里来的人还在,贺志芳就敢这个欺负他们皇上的师父?
    章通可不知道贺志芳是会错了意,以为最近在给方启晨挑良田的他在乡里游玩,心思根本没在方老大人身上。
    贺志芳不在朝堂,当然也不知道皇上李云玺时不时提到方老大人。
    可章通知道皇上心里方老大人分量多重,来之前他干爹还时不时提醒他这回来了,千万别让老大人觉得他烦了,但照顾肯定要照顾好。
    章通耍了个小机灵,就讨了个给方启晨买点田产的小任务。美名曰老大人把自己的钱,都投到书院里去了,可书院里入不敷出,不如给老大人再添些田产。皇帝李云玺一听,觉得听起来可不错,比那些老是被拒绝的金银财宝强多了,于是就让章通好好挑。
    可是章通没想到,他怕方启晨烦他,留在了朱家的行为,让贺志芳彻底误会了。
    直到被章通愤怒地大骂,贺志芳才知道自己可能理解错了什么。
    章通想到就灰心丧气,好不容易出个宫,还把事情办砸了。眼下景行之的口气,就是在提醒章通,我老师又晕了,章大人看着和皇上交代吧!
    “你觉得老大人想要个什么结果?我身上有皇上给的钦差令,五品以下的官,我都可以直接砍的。”章通往怀里摸了摸,摸出一个银色的令牌。
    景行之看见这令牌,顿时就明白自己猜对了。章通在县衙上给老师方启晨出头,说明章通后面的皇帝,是真的很看重他方启晨!
    “这令牌个好东西,不过章大人,案子可是当着那些乡老们的面审的?贺县令可是人证物证都备齐全了?”景行之道,“老师不是以权势欺人的人。”
    所以强行拿下贺志芳,一句话不说咔擦把人给砍了,不合方启晨的心意。诚如贺童猜的,方启晨就想要严惩凶手,如果今日给出的人不是张明雨,但证据上没有任何破绽,方启晨也不会生气,觉得自己被耍了。
    “那我请知府来协助审案?可是这证据他们弄混了,回头查得慢慢来,怕是消息都传开了,还是影响老大人的名声。”章通想到张家,也是有点儿头疼。
    “这个不用章大人操心,我可以处理,弄好了跟你说。”景行之说着,耳朵动了动。
    他听到方启晨的呼吸忽然加快,就道:“老师醒了,我进去看看。”屋子里还有朱达,景行之对朱达不放心,便多了个心眼,让耳力暂时加强了。
    章通:???
    这怎么看到方老大人醒了?你眼睛是能穿墙吗?
    瞎说的吧。章通给了自己一个合理解释,跟在景行之身后进去,他在后面碎碎念:“你真的能弄好?可别逞能啊……”章通觉得自己经不起再出事了,他这种无根之人可不同于朝堂上的大臣,他们的一切都来自上面的信任和宠幸。
    “章大人等着就行,晚上告诉你结果。”
    景行之说了一句,踏进门里,对着已经醒了的方启晨喊道:“老师。”
    方启晨气息缓慢,难受地撑起身子。
    章通一边惊讶景行之居然猜到了方启晨醒了,一边快步跑到方启晨身边,小心扶着人道:“老大人,您慢点,千万小心啊!”
    “哼,老夫不会告你状的。”方启晨扫了章通一眼,给了章通一颗定心凡。
    方启晨晕倒的时候,余光扫到了章通推开贺志芳,那可是公堂之上,还是在审案,可见章通还是上心的。
    方启晨想起公堂上,就想到贺志芳演给他看的那场戏,气得鼻子一歪。
    “那个贺志芳,不是个东西!老夫这两年不怎么待在环水,就把老夫当做瞎子,聋子了吗?!”方启晨说着,伸手就拍得床嘎吱一响。
    床突然一声响,可把章通吓的不行:“老大人,您可不能再生气了啊?大夫说了,您不能再动气了?”
    方启晨眼睛瞪大,自己心里把心里那口气憋到一半,可越憋越难受。
    生出来的气,还要自己憋回去,想想就难受啊!
    方启晨就和眼巴巴的章通僵持住了。
    景行之看方启晨一眼,道:“我走的时候,小师妹还在哭呢,哭得那个大声,好像没爹了一样。”
    一盆水,啪叽一下泼在方启晨头上,就把他心里的火气泼熄了。
    方启晨冷静了,生气变成了心疼。
    他气坏了,小闺女可怎么办?不能生气,他要好好活着,活到八十八。活到把女儿嫁出去,再抱抱他的外孙外孙女。
    “好了好了,为师不生气了。你不要说窈君了,小姑娘家家的,爱哭又不是什么毛病。你是做师兄的,可不要当着她的面提这个。”提了那可是又要哭的,方启晨想。
    “我不提,老师你缓着点。大夫说的医嘱你要好好听从,听大夫的,才能长命百岁。”景行之不放心地交代道。
    光景行之看见方启晨这几日,他就看到老头儿一直处于我不高兴,我生气了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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