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鸡爪落在刘母鞋上,刘母低头看着脚上的鞋,憋了半天的脏话终于出口了:“烂女人,你娘的屁犯`贱欠打是不是?”

    景如画马上把手揣进兜里,转身退后站到桌子的另一边才拿出早已调到录音功能的手机。

    景如画用可怜的声音说:“伯母,不要骂我,不要打我,我怕……”

    刘母见她态度软了,气势涨起来了,嘶哑大声喊道:“我骂不死你这个贱`人,想不挨打,过来跟我磕头认错!”

    景如画听后在想以前蔡洋是过得日子,岂止是逼疯,还能逼死!

    “我现在肚子大跪不下去,生完孩子再给你磕响头好不好?”她按了暂停保存好录音,把手机放回裤兜后一下挺起腰来。

    “你只是你儿子一个人的妈,不是所有人的妈。想要我跪你?别脑袋想偏了得个残疾。”

    “你说什么?”

    “我说你的时代过去了,你儿子只听我的。以后还是乖乖服侍我,不然死了都没人给你送终。”景如画又倒了一些菜到裤子上,在刘母扑上来前开门跑了出去。

    小区下面来来去去那么多人,景如画一身狼藉地等在保安室窗外,刘母为了面子就没追过来。

    刘父买包子归来,景如画边吃包子边伤心哭诉还说不住这了。

    刘父了解一点如画说话是有点带攻击性,又知道老婆有打人的习惯,鉴于如画怀着他孙子,他就站在如画这边了。

    他好说歹说也劝不回景如画要走的心,于是答应为她出气她才点头留下来。

    刘父领着景如画回家,刘母已经洗了澡换了干净的衣服在看电视,她看到景如画又要冲上来。

    景如画“害怕”地躲在刘父身后,刘父伸手挡着刘母,已经在路上吃了喉糖嗓子稍微好一些了。

    刘父板着脸骂道:“你冲什么冲,撞着孙子怎么办?”

    刘母说:“你放心,我只抽她的脸不会伤着肚子的!”

    景如画气得要走,刘父一只手拉住她,另一只手抬起来巴掌甩在了刘母脸上。

    “你以后再敢动小画一下,我就动你十下!”

    景如画瞥了一眼刘父,为了孙子连老婆都打,果然都是狠人。

    “你要是让我的孙子有什么三长两短,看我不修理你!”刘父推开刘母护着景如画进去,温声说包子要是没吃饱他再给她下面条。

    景如画扁着嘴说想喝粥,刘父转身对着刘母吼道:“去熬粥!”

    刘母瞪着景如画恨不得吃了她,刘父转身把刘母往厨房里推。

    刘父是背对着景如画,他没有看到景如画的动作,她讥讽笑着竖起大拇指180度旋转往下动了几下,刘母却看到了。

    景如画没吃粥,她确定里面没有毒药也会有刘母的口水。

    她把录音发给了陈默今和刘全安,陈默今直接打电话过来她又说了后续,陈默今才放心并要她早去早回。

    刘全安则跟她说抱歉,还说他妈给他打电话告状了,他一句都没理。

    景如画不想在刘家多费时间,决定快速解决了。

    不管刘父以前是否虐待过蔡洋,他都是有重男轻女的观念,于是景如画还是把刘全安叫了回来。

    刘全安和刘父在客厅里聊天,景如画在刘母拖地的时候把水倒在了地上,刘母没做声,刘全安发飙了。

    “妈,你这个时候拖地是吃饱了撑着吗?”

    景如画啧啧两声在旁边添火:“你妈是想让我摔跤把孩子摔没了,她恨着我呢。”

    儿子和他的女人这么说话,两个老人都愣了,以前全安是不会说这种话的,即使他跟他妈吵蔡洋也会在旁边劝,而不是像如画这样。

    “你也是,我钱都在你那,你自己去买套房子再请保姆照顾你,你偏偏要来这受罪。我爸妈腿脚不利索了,他们磕磕碰碰的摔瘫痪了不要紧,千万别把你摔疼了,你再来跟我哭鼻子。”

    景如画在心里给刘全安竖起拇指,也给自己竖起拇指,台词都是她想的呢。

    你们让蔡洋疯心,我就让你们寒心,看看养儿子的“好”!

    第25章 极品公婆(五)

    刘母一下甩开拖把,指着刘全安的鼻子问:“你说得那是什么话?!”

    刘母再要往前,景如画伸腿把地上的拖把杆踢到刘母脚上,疼得刘母呲牙咧嘴惊喊了一声。

    刘全安下狠心决定继续演下去,于是从沙发上起来把景如画护在身后,对着刘母吼道:“走路也不看着点,你撞到如画了怎么办,你撞到我儿子了又怎么办?”

    景如画靠着他,慢悠悠的说:“对呢,你妈刚刚差点就拿拖把杆打到我了呢。”

    她拿出手机调出录音,把刘母要她跪下道歉的经过放了一遍。

    “是她先把菜泼我身上我才会这么说!这个假女人都是装得!全安,刚刚你自己看着的,我什么都没做,是她用拖把杆在打我!”刘母咬着牙,恨不得撕烂景如画那张颠倒是非的嘴。

    “我看到是你准备对如画动手反而自己踢到了。你以前这么对蔡洋我忍了,如果现在还这么对如画的话,别怪我不认你了!”

    刘母完全不相信她耳朵里听到的这些,儿子从小都很孝顺她,成家立业后更对她没得说。甭管她把儿子给儿媳妇的卡全收走了,还是她欺负几下儿媳妇,儿子从来没对她说过重话。从蔡洋到这个女人,一下态度惊`天逆转。

    “安安你妈眼睛红了,哟嗬,哭出来了嘿。”景如画对着刘母驽了几下嘴,小人得志的模样装得惟妙惟肖。

    刘全安不耐烦地啧一声:“我还是扶你回房间,看了会脏了你的眼。”

    “全安,你给我站住!”刘父忍无可忍,走过来拉着刘全安不让他进卧室:“你把你的钱从她那里转到我手上,我替你保管。”

    刘全安用力推开他爸,挑着眉说:“你跟我妈黄土埋到脖子处都是快死了的人了,我把钱给你们到时候你们死了还要转移多麻烦。给我媳妇儿管着就不一样了,两口子的共同财产。”

    刘父说:“你跟蔡洋都还没离婚,跟她才是两口子才是共同财产!”

    刘全安顺着点头:“对,我明天就跟蔡洋去离婚。”

    景如画撒娇摆了几下她的枕头腰:“你还有女儿呢,能不能也让她消失啊,想着都好烦啊。”

    刘全安搂着景如画的腰亲密问道:“你说我是把女儿卖给人贩子,还是叫人把她灭口了?”

    刘母忘了哭,刘父忘了生气,虽然两人不喜欢孙女,可儿子这样做是犯法的!

    景如画想了想给出答案:“卖给人贩子好了,要是惹上警察什么的,你可以说孩子是被她爷爷奶奶卖得。”

    “如画你真聪明。反正我爸妈有作案动机,他们从来就没喜欢过我女儿。”

    “我不聪明能给你生儿子?先声明啊,儿子出生后你就把你爸妈强制性送到老人院,我才不想照顾他们呢。”

    “好,我把我爸妈送得远远的,让他们自生自灭,我们一家三口悠闲地过日子。”

    人贩子、警察、老人院、自生自灭……

    刘父终于是亲身体验了现实版的《封神榜》里姜王后和妲己的区别了,他儿子已由如画的魅惑变成了商纣王,可以做杀女儿、虐待父母的六亲不认的事。

    “全安,我跟你爸含辛茹苦养了你几十年,你和这个女人才到一起多久?你就这么对我们?”刘母用衣袖胡乱擦着脸上的泪,因为混着鼻涕,衣袖拿开时还牵起了长水丝。

    景如画看得好嫌弃,对刘母翻了一记白眼。

    “我怎么对你们了?没给你们吃还是没给你们穿?”刘全安拉着景如画走到电视柜前,蹲下把下面的抽屉一下抽出来,把里面的补品一样样扔了出来:“我给你们买鱼肝油,买钙片。去香港出差买得跌打药药酒,风湿止痛膏……”

    刘全安扔完又站起来,继续扔摆在电视旁边的玻璃柜里的东西:“给你们买脑白金,买黄金搭档,买安利,你们又给我做了什么?!”

    一地狼藉,地上的跌打药酒瓶被摔破,满屋刺鼻的药味。

    景如画手放在鼻下,她皱眉看着失控了的刘全安,这是压抑了多久啊。

    “我在外面压力那么大地拼死拼活上班,你们两每天都在家里大闹天宫。逼疯蔡洋了还不肯消停,这种吵闹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反正孩子是要卖给人贩子的,你们再惹我,我把你们两一起卖给他们赚钱,天桥上那么多伤残老人乞讨,就是你们以后要过得日子!”

    刘全安气得踹开脚边的脑白金盒子,拽着景如画要离开。

    景如画觉得做和说都到这份上,她应该功成身退了,儿子是亲生的两个老人会不计较,她可是个外人,得自保。

    景如画被拽着走到刘母身前时腿一弯,甩开刘全安的手扑到刘母身上,在刘母反应过来之前又一个转身直啪啪扑在地上。

    “啊啊啊,好痛好痛,伯母你再恨我也不能推我啊!”景如画挪动身体侧躺着,裤兜放着用pe袋装着的红墨水,是她特意叫刘全安带回来的。

    景如画在刘全安蹲下挡着她的同时,手伸进裤兜拿出那袋红墨水,快速扯开撒在两腿间,空了的pe袋重新塞回裤兜。

    “安安,我肚子好痛,孩子孩子~”她发抖的双手沾着红墨水,一下下擦在了刘全安的衣服上。

    刘全安:“……”

    刘父被骗以为地上的红墨水是血,激动的叫着刘全安:“流血了!快送她去医院!”

    “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摔得。”刘母摆着手否认。

    “伯母,你太狠了,连自己的孙子都不放过……”景如画手上的红墨水快干了,她就躺在刘全安怀里装晕倒。

    “快开门啊!我儿子要是没保住,你们两以后没好日子过!”刘全安抱起景如画,地上是一滩醒目的红水。

    做老师的刘母,惊吓之余没多看地上的“血”,只是觉得有点熟悉。

    刘全安抱着景如画进电梯,刘父刘母也跟了进去。

    电梯门一关上,等在楼梯间的钟点工拿着钥匙进了刘家打扫卫生,最重要的目的是把地上的红墨水擦干净不留证据。

    刘全安没让两老上车只说了医院名字,两老只好跑出小区拦了的士报了那家医院地址。

    两老到医院后,妇科儿科急诊找遍了都没找到,打刘全安手机又没接,一下感觉儿子不是他们的了。

    此时,刘全安把车已经开到了城郊的一座加油站旁。

    他的车刚熄火停下,原地另一辆等了半个小时的车上下来一个男人,手里拿着一个档案袋。

    景如画开车门下来,看到前面车头前站着的人,高兴地扑过去。

    “特嘚,特嘚。”

    陈默今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眼睛扫到她的腰,说:“不是已经‘流产’了吗?”

    景如画说:“刚刚没流干净,我再流一遍。”

    她把手伸进宽大的孕妇衣下摆,解半天没解开固定的线头。

    陈默今把档案袋递给后下车走过来的刘全安,拉住景如画的手叫她别动,再把她上衣下摆往上面提,顺着加油站的灯找到枕头上的线头解开。

    枕头从景如画身上离开时,她吐了一口气又把枕头从陈默今手上抢过来塞给刘全安:“你的孩子,自己拿。”

    刘全安抱着枕头:“……”

    刘全安把枕头一把撩到不远处的草丛里,转而指着手上的档案袋问陈默今:“流产证明全在里面?你确定骗得过我爸妈?”

    陈默今一边帮她整理衣服一边回答:“我没有看出什么破绽,你爸妈可以?”

    景如画站着由陈默今“服侍”,因为刘全安的怀疑她用鼻子哼了一声,道:“我们特嘚可是全才,流产证明算什么,他还可以给你弄一份死亡证明让你父母哭瞎。”

    “……那陈医生,我就先赶回去,有什么事电话联络。”刘全安手紧紧捏着档案袋,转身上了自己的车。

    景如画跟着陈默今上了他的车,她原本在跟陈默今说刘家今晚的事,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车快开到那个小院时,她被电话吵醒了,模模糊糊中拿出手机接听。等车开进小院时她还在听电话,只不过先跟着陈默今下车站到了屋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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