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华:“……”

    老板说:“这群女孩子开群挺久了,以前拉过我进群,我就让秘书弄个号进去了。”

    陆小华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你看了我写的文?”

    老板矢口否认:“怎么可能。”

    陆小华决定在群里闭口不谈剧情,估计他不在的时候老板也不会细看,应该可以蒙混过关。

    要是被老板知道自己被残忍无情地弄死了,肯定会在现实里弄死他!

    陆小华迅速转移话题:“今晚去看烟花吗!”

    老板说:“也好。”他揪住陆小华亲了下去,“离晚上还挺长时间,别把它浪费了。”

    陆小华:“卧槽你家不浪费就是啪啪啪!你脑子里就只有啪啪啪!禽兽,简直是禽兽!”

    老板已经动手脱他的衣服。

    陆小华觉得身上凉飕飕的。

    老板剥得正高兴,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撞开了,逗比表弟抱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兴高采烈地说:“表哥啊,晚上我们一起去看烟花吧!我准备了零食!汽水!孔明灯!”

    等他说完后就瞪大了眼。

    老板还好,身上的衣服是完整的,陆小华就比较惨了,两条大长腿被逗比表弟看光光了!

    修-长!白-皙!老板的手抓在上面,从陷进老板手掌的部位可以看出它们特别特别有弹性!

    逗比表弟呆若木鸡地站在那儿,鼻血毫无征兆地从他鼻子里面流出来。

    不是他对陆小华图谋不轨,而是这画面实在太刺激了!

    大大的刺激!

    从来没开过荤的逗比表弟根本承受不来!

    老板最先回过神来,把被子往陆小华身上一盖,迅速把人捂得严严实实,语气里带着几乎实体化的杀气:“还不快给我滚出去!”

    逗比表弟一下子跳起来:“马上!马上滚!我不是故意的!”

    逗比表弟跑得急,心里又惊恐,一不小就……真的滚下楼梯了。

    管家惊呼:“表少爷!”

    逗比表弟摔得浑身骨头痛,挺尸一样趴在地上装死。

    qaq表哥好可怕,怎么办!

    ☆、62 有本事你直接来啊!

    逗比表弟这么一闹,陆小华总算找到了逃过一劫的理由。

    陆小华利索的套好衣服出去慰问可怜的逗比表弟。

    家庭医生很快就到了,逗比表弟皮厚肉糙,滚下旋梯也没有伤筋动骨,就是用来滚动的手肘和膝盖青一块紫一块,看起来有点可怜!

    陆小华予以深刻的同情,并且捏捏逗比表弟淤青的地方有模有样地给他检查伤势。

    逗比表弟被陆小华捏得泪眼汪汪,咬着被角看着板着脸走进来的老板。

    老板说:“乖乖睡在床上养伤!”

    逗比表弟含泪点头。

    老板满意地把陆小华拎走。

    逗比表弟搂着管家伤心痛哭:“陆小华欺负我!!!”

    管家:“…………”

    他晚走了一步!

    陆小华以为自己在劫难逃,都快认命了,却听到有人报告说“有客人到”。

    陆小华看向老板。

    老板问:“什么人?”

    管家一个箭步从逗比表弟房里走了出来:“思齐,是金·尤里斯来了!”

    老板皱了皱眉,对陆小华说:“你先回房。”

    陆小华虽然很想知道金·尤里斯长什么样、这次来又是要做什么,但他更明白一件事:不该好奇的时候绝对不要好奇!

    老板对管家说:“你去照顾表弟。”

    管家视死如归地说:“我也要去见见这个家伙!”

    老板招来两个墨镜老兄,把管家扔进逗比表弟房里锁上了门。管家和逗比表弟对视一眼,抱头痛哭,一个伤心“思齐他不信任我了”,一个难过“要是我没摔伤我就能下去和那一看就很讨厌的家伙对骂了”。

    尤里斯半靠在沙发上,睨着走下楼的老板:“怎么不见你家那位?”他招手让人拿出张报纸,“你们都街头卖花了,还藏着不让人见吗?”

    老板说:“让人见也要看是什么人。”

    尤里斯说:“真叫人伤心啊,你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我是破坏过你和别人的好事没错,不过那时候我们又不认识,我对付你的手段卑鄙点也没什么吧?”他指的是当初文主编的事,那时候他们是死对头,他可没对老板手下留情过。

    老板对那些往事也没多大感觉了,点头说:“确实没什么,反正你被我挖走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

    尤里斯:“……”

    尤里斯不想和老板说话了,直截了当地问道:“他呢?”

    老板明知故问:“谁?”

    尤里斯盯着老板。

    老板还没放话赶人,逗比表弟就已经一瘸一拐地跑了出来:“你这个败类,居然敢跑来表哥家,不想活了是吧?小心表哥叫人打得你妈都不认识你!”逗比表弟说得手舞足蹈,狐假虎威得倍儿顺口。

    尤里斯眯起眼看着站姿古怪的逗比表弟。

    逗比表弟似乎扯到了摔疼的地方,捂着屁股说:“唉哟疼死我了,我的屁股肉这么厚都受不了啊,不跟你玩儿了,我回去躺躺。”

    尤里斯灰蓝的眼睛颜色蓦然转深。

    尤里斯左边脸颊有一道一指长的疤,脸上没有笑容时戾气很重,看上去阴沉得可怕。

    老板说:“人长大了就是难管,尤其是我这种一表千里的表哥,重话都不能多说一句,只能由他去了。”

    尤里斯问:“谁?”

    老板说:“我怎么知道。”

    尤里斯冷着脸:“我早就告诉过你们,你们那些傻办法是行不通的,直接把他交给我就好。”

    老板说:“交不交给你不是我说了算,他是个成年人,有权利自己做选择。”

    尤里斯说:“你往他身边塞那种人的时候有想过他的选择权吗?”

    老板说:“当然有,他可以选择不把人留下。”

    尤里斯说:“你只不过是仗着他信任你,到时他连你也不信任了,看你们还能怎么办!”

    老板淡笑着说:“害他变成这样的你有资格考虑这种事吗?”

    尤里斯又问了一遍:“谁?”

    老板说:“无可奉告。”

    尤里斯站起来和老板对视片刻,转身走了。

    老板走上楼,先去了逗比表弟房间。逗比表弟已经在管家的劝说下入睡,睡颜沉静单纯得像个孩子。

    他早就知道尤里斯对逗比表弟有企图,没想到逗比表弟居然能误打误撞气尤里斯一把。

    尤里斯家和逗比表弟家的恩怨是从上一代延续下来的,即使尤里斯坐着尤里斯家“一把手”的位置,也不能无视家族决定和逗比表弟家一笑泯恩仇!

    逗比表弟当初遭的意外就是最惨烈的教训。

    自从那件事发生了以后,逗比表弟向人求助的本能似乎丧失了,无论在外面遭遇了多少欺侮,逗比表弟都没有求过任何人,只会抱着脑袋一个人哭。那时候他才那么小,求助时遭遇到的拒绝早就深深地印入了他的脑海里。

    拒绝他的人不是别人,就是金·尤里斯。

    金·尤里斯要继承家族,所以他无法违背家族的决定。

    光凭这一点,老板就不会让尤里斯接近逗比表弟——无论对方展现出多大的诚意!

    谁知道他会不会放弃第二回呢。

    老板站在床前一会儿,就听到管家说:“陆裕林从他家那边回来了,让他进来吗?”

    老板说:“让他进来吧。”

    老板和陆裕林打了个照面。

    陆裕林还是把衣服穿得一丝不苟,浑身上下打理得整整齐齐,人也精神十足,一点都不像父亲刚刚去世的人。

    老板说:“他摔伤了,你照顾他一下。”

    陆裕林点点头。

    老板没再看陆裕林一眼,大步迈回自己房里。

    大概是刚才在厕所蹲太久,陆小华居然已经睡了,睡得特别沉。

    老板想了想,脱了外套挤进被窝,将陆小华搂进怀里。

    陆小华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老板亲了亲陆小华的额头。

    在冷静地判了金·尤里斯死刑的同时,他也想到了自己和陆小华的事。他和陆小华之间的误会太多,回想起来,在陆小华眼里他以前所做的一切大概除了伤害还是伤害,除了践踏还是践踏。

    要是他再醒悟得晚一点,陆小华也许真的就从他手里溜走了。

    即使他醒悟了,陆小华依然有着厚厚的心防。这是他曾经犯下的错误造成的,更是家人曾经给他的伤害造成的。那天晚上陆小华一个人抱着他的“小老婆”哭了那么久,他这么浅眠的人怎么可能没发现。

    但他不能上去抱紧陆小华。

    陆小华永远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如果有人踩过了他划下的那条线,说不定他会有多远跑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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