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莘听的昏昏欲睡。

    男女之间无非就是这档子事,也亏的这两人能玩这般久,不知该夸那男子勇猛,还是说他二人胆大包天。

    又过了一会儿工夫,两人的动静才停歇下来。

    黎莘听见两人挨着说了些肉麻话,竟是又约好了下一回的时间地点,不由啧啧称奇。

    庄凌恒头顶的草原真是辽阔。

    她等两人分离的脚步声远了,这才从墙根里走出来,去他们方才密会的地方瞥了一眼。

    空气里还弥漫着淡淡的腥味,那个拐角的草皮被踏的凌乱不堪。

    她摸了摸下颌,心中有了主意。

    ————

    第二日,黎茵睡到午时才起,对镜细细梳妆一番,见镜中自己姣好面容,红润气色,不由心中满意。

    这法子的确好使。

    她更添几分自信,特特换了衣裙出门,迎面就对上书房里出来的庄凌恒,不觉怔怔。

    他今日休沐,身上是极素净的常服,较之平日里还多几分温隽。

    他蹙眉凝着她,眸如碎星,薄唇紧抿,英挺俊朗中又不失端雅,单看姿容,她的那些男人们没一个比的上他的。

    且再等等。

    黎茵掩去眸中不甘,深吸一口气,复抬起头时,竟换上盈盈笑意。

    “夫君。”

    她摇曳生姿的走过去,想要挽上他臂膀。

    庄凌恒却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

    “何事?”

    问罢,不等她回话,又打断道,

    “母亲正寻我,若无要事,稍后再议。”

    黎茵一句话都不曾出口,就被他茬了过去,等反应过来时,他已大步流星的走远了。

    黎茵恨恨的在原地跺脚。

    等着吧,等她成了比黎莘强上百倍的美人儿,就不信他还能是这副不冷不热的态度。

    她兀自恼怒,浑然不觉当初分明是她自己厌嫌庄凌恒。

    再说陈氏这里。

    她左右想不明白,就唤了庄凌恒来,旁敲侧击的询问他与黎茵。

    “你与茵儿近日如何?”

    陈氏做出再寻常不过的态度,含笑道,

    “还在闹别扭不成?”

    若是换成以往,为了陈氏身子,庄凌恒都会咬牙忍下去,只说与黎茵相安无事。

    可现如今陈氏身子眼瞧着康健不少,黎茵所作所为又着实出格,他实在按捺不下,便道:

    “闹别扭倒不曾,只我与她不大亲近罢了。”

    他说的平静,陈氏却听的心惊肉跳:

    “不大亲近?”

    她隐隐的有些不妙的预感。

    庄凌恒阖了阖目,苦笑一声:

    “儿不愿再瞒母亲,自成婚以来,我与黎氏……”

    他咬咬牙,像是下定决心,

    “从未圆房。”

    庄凌恒的话不啻于九天惊雷,当头劈在陈氏心上,骇的她眼前一阵发黑。

    从未,圆房。

    她混乱惊惶间扶住座椅把手,让庄凌恒一时失措,忙上前道:

    “母亲——”

    陈氏止住他,抚着胸口平缓喘息。

    须臾,她镇定下来,眉眼间染上一层阴郁:

    “是你不愿,还是她不愿?”

    陈氏嗓音沉沉的问道。

    庄凌恒微微一怔,不知如何解释,便垂眸沉默下去。

    他是陈氏十月怀胎生育的儿郎,他心里如何想的,陈氏一看便知。

    她长叹一声:

    “冤孽。”

    某亘:今天大概率会有一个吃醋的妹夫,以及一点亲密接触?

    绣楼春杏【二十二】(第二更)<快穿之【枕玉尝朱】(青亘)|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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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绣楼春杏【二十二】(第二更)

    既是说开了,陈氏索性问个通透,连带着庄凌恒平日里如何与黎茵相处的,都听的清楚明白。

    在得知黎茵所作所为,以及她被庄凌恒窥探到奸情之事时,陈氏的肠子都悔青了。

    她当初,就不该求娶黎茵的。

    定亲之时,徐氏并未瞒着她,将那道士的话尽数告知了。

    她心里固然中意黎莘,但也怕一语成谶,便与徐氏商议着,接受了姐妹易嫁之事。

    她原想着,既是一母同胞的姐妹,总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却不想……

    陈氏拿手按了按额际,略缓解眉心胀痛,对庄凌恒道:

    “你做的很是,这事,的确不能广而告之。”

    否则丢的不仅仅黎家的颜面,还有他镇国将军府的脸。

    庄凌恒轻轻颌首:

    “黎氏非休不可,只是得寻个好由头,人证物证俱在了,才能压的她点头。”

    陈氏也同意他的话语。

    母子二人又说一会儿体己话,不多时,庄凌恒提出回屋。

    临走前,陈氏唤住他:

    “恒儿……你怪娘亲吗?”

    她说的是庄凌恒亲事,毕竟是她一手促成,她心里愧疚难当。

    庄凌恒怔忪一瞬,既而摇头道:

    “此事与您无关,本就是黎氏过错,儿自不会怪责于您。”

    他约莫只是遗憾。

    遗憾成婚之后,才对那错失的缘分,一见钟情。

    ————

    夜里,庄子上忽然来了个客人。

    说来却凑巧,这人名唤楚阁,是庄凌恒下首的指挥同知,约莫二十四五年纪,生的端正朗阔。

    他在军中便与庄凌恒相识,二人亦是好友。

    庄凌恒来庄子后,他几次寻不到人,竟也在将军府问了出路,莽撞跑来了。

    庄凌恒对其无可奈何。

    说起来,这庄子是定安侯的产业,他来此还有理说,楚阁来了,又像什么话?

    他想将楚阁撵了,却被陈氏拦下:

    “来者是客,我同你岳母说一声便是。”

    庄凌恒无法,把个憨子接引到花厅去,又等陈氏来信。

    侍婢奉上茶点,楚阁就与庄凌恒坐下来,吃茶闲谈。

    半个时辰光景,管家亲自来迎,将庄凌恒与楚阁带去了湖榭,言道晚间会备上席面,让他与楚阁在这处自在些。

    楚阁心思粗犷,不觉如何,还自带了美酒,嚷嚷着要同庄凌恒一醉方休。

    二人落座,楚阁便环顾一周,啧啧叹道:

    “这庄子在京外竟如此凉爽,是个风水宝地。”

    庄凌恒与他碰一杯酒,笑骂:

    “你何时又擅此道?”

    楚阁摇头晃脑:

    “并不精通,略知一二罢了。”

    他饶有兴致的欣赏这园林美景,目光掠过那片粼粼湖泊,忽的目光一顿,呆呆止住了。

    庄凌恒久等不到他开口,不由抬眸欲言,正撞见他痴愣模样。

    他心生疑惑,顺着他目光瞧过去——

    “姑娘,那湖榭可是有人?”

    绫香拾掇了黎莘的竹篮,凑近她身侧,蹙眉低声道,

    “我瞧有人在探头探脑的张望哩。”

    黎莘点点她内心,嗔道:

    “今日府上来客,你忘了?”

    她轻扫湖榭一眼,笑意渐深,

    “听闻是京卫指挥使里的指挥同知,想是阿娘安排在湖榭里用席面罢。”

    某亘:

    阿莘:我故意的,没错(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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