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了亲我脸颊,声音低哑:“你说呢?”

    我转头看了看窗外,日头尚高,于是说:“白日宣、淫不宜构建和谐社会。”

    他埋首在我颈间,闷笑一声,颈间湿热气息让我忍不住扭了扭脖子。“周小琪……”他声音低得像梦呓。

    “嗯……”我找了个舒服姿势躺好,闭上眼睛昏昏欲睡。“樱桃我都洗好了,放在盒子里,你自己拿出来吃。”

    他叹了口气,爬起来,我闭着眼睛,只听到一阵窸窸窣窣声音,然后唇上一凉,睁开眼睛,看到他正捏着颗樱桃在我唇上摩擦。

    我从善如流地张口吃下,突发奇想道:“听说吻技好人会用舌头把樱桃梗打结。”

    其实秦征有时候挺孩子气,比如听了我说这句话,他就要证明自己吻技不差,我看他眉头紧锁薄唇紧抿腮帮微动模样,实在有些于心不忍,于是带着儿子扑倒了他。

    “卫翼给你找麻烦了?”我靠在他胸口问。

    “只是资金事,放心吧,解决了。”公司里事,他一向不怎么和我说,因为说了我是真不懂,他一般只需要告诉我解决了没有。

    “你一夜没睡就是为了解决那什劳子麻烦?”

    “嗯。”他点了点头,“第二天一大早去公司办离职手续,事情都办完了,精神有些松懈,走高速时候就睡着了。”

    高速公路确实很容易让人开得睡着,而且在那速度下撞到什么都是一个蛋疼。

    说起来我仍然有些后怕。

    我掩面嘤嘤哭泣,“你以后小心些好不,也不想想我们孤儿寡母要是没了你以后怎么办……”

    “我错了……”他继续叹气认错,低声服软,索性把所有错都认了。“我不该手机关机,不该瞒着你事情,不该对你凶,不该让你一个人上医院体检,不该让你一个人回家养胎……”

    “呃……”我打断他,“其实我没那么娇贵,而且我也没怪你那么多……”我语调一转,恶狠狠地说,“不过谁让你不把事情说清楚,白薇又把你们关系说得那么暧昧!”

    秦征有些受伤地说:“我怎么知道她跟你说了什么,你要我解释白薇事,可是真没什么可以解释。”

    “她给你写情书呢,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秦征无奈叹气:“给我写过情书人那么多,我哪里记得她是谁?难道你要我一一汇报……小琪,你生气了?”

    我背过身不理他,任他轻轻拉扯我肩膀。

    片刻沉默后,他自背后拥住我,双手落在我隆起小腹上,温软双唇在我后颈游移,低声说:“你说要离开,那是我最害怕事。”

    他说:“你什么都不缺,有幸福家庭,爱你家人和朋友,你说知足常乐,又无欲无求,我不知道你要什么,我还能给你什么。”

    我心上有一根弦,只有他能拨动。

    我觉得自己很了解他了,了解他每一个小习惯,好坏,了解他喜恶,他每一个眼神所蕴含意义,但终究还是少了点信心,多了点不确定。我们女人啊,总是需要哄,爱听情话,爱胡思乱想,他们男人却不喜欢解释,或者觉得有些事情根本不需要解释,他们做他们,我们想我们,没有误会也会制造误会,然后渐行渐远。

    我一直相信秦征爱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一点,只是两个人在一起,需要不只是相爱而已,要相守,要相处,要坦诚,也要空间,在磨合中找到最适合彼此拥抱姿势。

    就像此刻,如此契合。

    他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沉稳有力心跳和我落成同一拍。我以为他是一个骄傲自信人,却总是不经意间在我面前流露出脆弱与爱卑微。听说,只有爱到深处才会卑微。

    他说不知道我要什么,能给我什么,其实我要不多。

    我说:“我要吃樱桃。”

    他起身拈了一个喂我,我拉下他脖子,贴着他唇瓣,望着他漆黑眼睛,笑而不语。

    我要一个人,纵然我缺胳膊少腿,我吃饭他喂,我出门他推,我上楼他背,不离不弃,相知相惜。对全世界来说,他是六十亿分之一,对我来说,他就是全世界。

    他给我一切,我都想要。

    我想要一切,只有他能给。

    听说男人是行动派,不喜欢解释,那这些话我就不说给他听了,亲亲他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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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征留院被围观了两天,我本来还觉得住高级病房有资本家罪恶感,但是去食堂遛一圈,看到秦征被狂蜂浪蝶惨无人道围观,我顿时觉得有时候犯罪还是很有必要。

    秦征换药时候,我在一旁围观,看着他额头上伤疤,我表示:“你可以去演哈利波特8了。”

    高健点头附和:“师兄你去演话,票房一定创新高。”

    我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你一个看黄瓜菊花跑来给他换药?”

    高健笑嘻嘻地说:“因为我什么都略懂一点,生活才多彩一点。”

    xx医院,各种不靠谱!

    秦征抱着手臂,面无表情地受高健摧残。

    “师兄,别这个表情嘛,笑一个。”

    我无力扶墙,“高健学弟,麻烦你动作快一点。”

    我男人脑袋还掌握在他手中,我只能好言好语。等到换药完毕,秦征果断拉着我手就走,办退院手续。

    高健热情相送:“师兄,下星期再来复诊啊!”

    我心有戚戚然:“我们下次换家医院吧。”

    秦征心情沉重地点点头。

    我很好奇地问:“这到底什么医院啊,这么胡作非为,让一个生殖泌尿科给你治脑袋,你又不是大象,又鸟又鸟长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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