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欣也很喜欢老师这个职业。她分数高,有四百多分,就想报考b大。考虑到以后,她还是学了经济管理。以后肯定要经商,正好趁这个机会多学习,将来肯定能用得上。

    “大哥不上军校,我也不去了,我和兰欣一个学校得了。”沈二哥不太想上军校,觉得太受拘束。他本就是跳脱一点的性子,若是把他天天圈起来,指不定浑身难受呢。

    兰欣可是想让二哥上军校,就是想磨磨他那浮躁的性子。再说,以后军校多难考,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劝说是必须的,可以稍微带点技巧。

    “二哥,我听说军校管吃管穿管住,学费和生活费全包,一分钱都不用花。大哥要是上人大,虽然有三四十斤粮票补助,都不一定够他吃饭的,还得自家想办法。”兰欣循循诱导,可谓是煞费苦心,明面是为了给家里省钱,可她确实是为二哥着想。

    沈大哥也举棋不定,“要不我也上军校好了。要是咱们都去上学,家里应该挺紧张的。”

    “大哥,别,大城市里又不种地,肯定有赚钱的法子,

    兰欣的大嫂听说不花钱上大学,倒是有点意动。可她是结了婚的女人,当然得先为整个家考虑。两口子要是有一个上军校,就得忍受两地分居,像兰欣和她丈夫一样。这样想着,她压下了萌生的念头。其实沈大哥小两口感情挺不错,所以,他才先放弃了上军校的想法。

    兄妹几个都个四百多分,只有英语拉了点分数。兰欣的大嫂也将近四百分,这样的分数已经达到了他们报考学校的录取分数线。他们家这样的,算是区里独一份了,自打考试成绩出来,知道人把兄妹几个传得神乎其神。都说他们脑瓜子好使,博闻强记。有人还打趣老沈家祖坟上冒青烟了。

    “二哥,读军校出来就有军衔,比学兵哥当兵熬资历不知好多少倍,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多少人想上还没机会呢。你不想想,读军校的同学也是战友,以后能结交多少铁哥们,绝对能认识几个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好朋友。”兰欣调侃二哥,惹得大哥和嫂子笑得开怀。

    “还有,你在军校能练功夫,出来后身手绝对差不了,一人能撂倒大哥这样的十几个。”

    沈二哥确实喜交朋友。原来没事的时候,经常不着家,都是出去找一般大的发小玩。

    “兰欣,你大哥没这么窝囊吧……”沈大哥作委屈状。

    沈二哥一听能学功夫眼睛亮了,忙不迭点头说:“好妹子,你不用劝我了,二哥我就上军校了。像你说的,咱们凑在一个城市,平时也能相互照顾。”

    兰欣说了这么多好话,二哥确实不想反驳了,她成功地动员了二哥,成为迈向军校大门的一员。就能练身手这一点,他这军校还非上不可了。再说了,等他和大哥一走,家里少了两个壮劳力,同样少了两份收入。听妹妹这样劝说,他再不同意,就有点不知好歹了。

    兄妹几个商量好了,就把各自的想法给大人汇报了一遍。沈爸沈妈其实不咋明白上大学的细节,他们哪知道什么专业好。他们就认个死理,能考上大学就是好的。对于孩子们想去首都上大学,他们觉得脸上有光,是大喜事。

    也是,人生四大喜之一就有“金榜题名时”,不只高中的人高兴,家人同样开心自豪。

    首都可是农村人一直向往的地方。提起首都,自然少不了伟大领袖毛/主/席,还有北京□。提起这个,不免想起耳熟能详的歌曲:“我爱北京□,□上太阳升,伟大领袖毛/主/席,指引我们向前进……”

    兰欣把自己的考虑给家人说了:“爸,妈,我觉得哥哥和嫂子也去首都上大学好了,我们考的分数高,肯定能上个好学校。一家人在一起,也能互相照应。”

    沈爸觉得自己孩子去首都上大学,那是倍有面子的事儿,十里八乡也没几个,别说一家出好几个大学生了。这几天,沈爸沈妈是做梦都想笑,这辈子都没这么开心过。

    沈爸沈妈对兰欣他们的决定很赞同,剩下的就是考虑兰欣的孩子怎么办。至于沈家大哥二哥,根本没有发言权。从小他们就谦让妹妹习惯了,何况是绑在一个城市上学这事,根本就不是问题。

    沈爸听了闺女的话,觉得很有道理。听说闺女这些信息,都是老师告诉的,肯定没问题。在沈爸心里,老师那是有大学问的人,老师说的话孩子们就得听。所以他直接把儿子填报志愿的事情归闺女管。

    其实兰欣不管去哪里上大学,孩子肯定是得带着。要是雇外人看,家里哪个都不放心。

    沈妈说:“不行我就过去帮你带一段时间孩子,等安顿好了,再想办法。”

    兰欣大嫂说:“不上课的时候,我也能伸把手看着孩子。牛牛又乖,照看起来一点都不累人。”她虽然自己没孩子,架不住自己稀罕孩子,每次兰欣会娘家,她都会帮小姑子看会孩子。

    最后沈爸发话了:“都报首都的学校,至于具体情况,到时候再商量。现在空想,说什么都没有。”

    填完志愿后,就等录取通知书。每天沈爸回家,儿子都问邮递员送信来没有。因为邮局寄来的信件或东西都是统一送到大队,大队再通知个人去领,所以,接受录取通知书的事情就落在沈爸身上。

    其实,沈爸暗地里还心焦呢,每次邮递员来的时候,他都眼巴巴地瞅着,客气地跟人打听这事儿。

    历经千辛万苦的等待,沈爸终于拿到了孩子们的通知书。这通知书可简单的很,就一张张油印纸条,外加“某某同学被某某学院录取”的字样,再盖上个大红章。

    就这样一张单薄的纸条改变了学多人的命运,成为各自人生中一个重大的转折点,

    兰欣把一切都写信告诉了远方的丈夫。姜学兵对媳妇的决定坚决支持。他不能时时刻刻陪在老婆孩子身边,就更应该对娘俩好,加倍好。姜学兵的战友就有首都人,他跟战友细细了解了首都的情况,觉得媳妇有眼光,有前瞻性。他在外面接人待事繁杂,考虑问题比较深远。在了解媳妇的明确的目的后,他在心里表扬了媳妇,并表示十分赞同媳妇处理问题的方式和远见。

    1978年的春节,沈家和姜家是欢欢喜喜过大年,今年可是好事成双,家里不但添了新人和孩子,重要的是家里出了好几个大学生,算是光宗耀祖了。沈爸上祖坟的时候,点了一挂长长的鞭炮。

    沈妈觉得,眼看过完年孩子们都得去首都上学了,得给他们置办身看得过去的衣服,出门在外,也不能太寒碜了,沈妈好面子,不想让自家孩子被人瞧不起。沈大哥和兰欣刚结完婚,倒是有新衣服穿,沈妈拿出一块剩下的好布料,趁着过年,找人裁好衣服给老二做了身新衣服。

    沈妈也没忘了牛牛小朋友,特意弄了块红底青花的布给牛牛做了身合适的棉衣。胖小子如今要长牙了,嘴巴不时流口水,吃奶时还使劲咬人,可苦了兰欣这当妈的。

    可能是经常有人抱的缘故,牛牛一点都不认生,外人抱他的时候都很少哭闹,很是省心。姜奶奶每天都是“乖孙”这么叫着,恨不能把孩子疼到心眼里去,比兰欣这当妈的还要上心些。

    现在牛牛就是两家的开心果,谁见了都要逗逗他。两个舅舅每次举着他悠悠,他都不害怕,还高兴地直乐。沈妈第一次见到沈二哥做这“危险”的动作时,生怕儿子手上没个轻重,伤了孩子,赶紧把孩子接手了。

    “小孩子骨头软,你别没个数把孩子弄脱臼了,伤了孩子,看我饶不了你!”沈妈吓得斥责沈二哥。

    这边无知的小儿压根就不知道咋回事,也许他还认为大人逗他玩呢,挥舞着胳膊就要外婆抱。

    沈二哥嘿嘿直笑,一句话都没敢多说。他自是知道这小子现在就是家里的宝,一家人都宠着护着,恨不能把所有好东西都给他。

    也就是孩子小,啥也不懂,看不出娇惯了毛病来。兰欣生怕惯出个皮孩子来,每次都劝着老人家不能太宠孩子。男孩子吗,就得泼辣点,但是不能任性。穷养儿子,富养闺女。就是希望男孩子长大了能当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凭自己也能创下家业,成就一番事业。闺女么,娇养着,除了礼仪品德这些内秀的东西,得好吃好喝好衣好车伺候着,长大了千万别被不知深浅的臭小子拐跑了。

    ☆、61更新

    阳春三月,春姑娘悄悄返回了,给山川大地抹画上淡淡地绿意。田野里,冬雪早已融化,渗入泥土里,化成了庄稼的养料。青幽幽的麦苗一片一片,框在整齐的田地中,跟随着春风发出簌簌的声音,像是在欢快地歌唱:

    春天在哪里呀

    春天在哪里春天在那青翠的山林里

    这里有红花呀

    这里有绿草

    还有那会唱歌的小黄鹂

    嘀哩哩嘀哩嘀哩哩嘀哩哩嘀哩哩

    嘀哩哩嘀哩嘀哩哩嘀哩哩嘀哩哩

    兰欣轻轻给儿子唱着催眠曲,哄着他慢慢进入了梦乡。

    大学开学的日子快到了。沈爸让兄妹几个早去两天,生怕错过了开学的日子。兰欣昨天跟姜家人告别,来到娘家,准备跟哥哥们一起去学校。

    兰欣早就收拾好了该带的东西,很多零碎的东西她都放到了空间里,表面上只带了经常用到的东西。仅她和孩子的东西就好几包袱,里面有她和儿子的衣服和被褥。学习用具只带了钢笔,兰欣打算到了学校有什么不够用的再买。

    一行人杂七杂八的东西还真不少,只靠手提恐怕都那不了。沈爸开了后门,准备用拖拉机送几人进城坐火车。车票是前两天买好的坐票,晚上六七点钟发车,一早就能到首都。

    沈妈准备了茶蛋、白煮蛋、还有两饭盒酱肉,几张油饼,怕路上饿了准备的。当然也少不了牛牛的饭食。炒面和奶粉都给他带了。怎么说出门在外就是不方便,小孩子也只能将就一下。

    在看热闹的邻居乡亲的帮助下,把行李都装上车。

    “老沈啊,等孩子都念完了大学,你就能享福了。”

    “就是,这几个孩子可真有出息,都上了北京的大学。听说榆树村只考上了一个,还把他们村里给喜得不行,到处宣扬。一听说咱村考上大学生过,那边立马闭嘴了……”

    围着送行的人聊着最新的八卦,基本上全是考大学的事情。

    兰欣抱着儿子坐上了蹦蹦直响的拖拉机,挥手告别了爷爷奶奶大伯一家。

    小家伙上了车还以为是摇篮呢,晃晃悠悠在妈妈怀里睡着了。三月的春风还很凉,吹到脸上有些皴。兰欣把儿子裹在被子里,生怕他吹到冷风。

    拖拉机行驶了将尽一个小时才赶到车站。几人等检完票,好不容易才把行李弄到火车上。这大包小包出行,看着就跟出去逃难一样。等上了火车一看,同去北京上学的人还不少,一节车厢能看到好几个带行李的年轻人,看着就和兰欣他们一样。

    j市是省会城市,有不少人是倒车去北京的。

    沈爸安排好了他们,就下了火车,等着火车鸣笛启动他才回去。

    沈大哥他们还是初次坐火车出远门,觉得到处稀奇,不是打量周围的环境。兰欣他们买的车票都是连号的,位子都在一块,六人座就做了五个,余下的座位坐了一个和沈二哥年龄差不多的小伙子。

    小伙子可能也是头次出远门,有点腼腆,不好意思说话,见沈二哥他们聊天,只是支着耳朵旁听。沈二哥可是自来熟的人,和谁都你能聊到一块去。如今见到同龄朋友,就扬着笑脸和人交谈。

    “兄弟,你是哪儿的人啊,是不是也去北京上学,就你自个去吗?”

    小伙子偷偷瞄了一眼最漂亮的兰欣,又看了看沈妈,涨红了脸说:“我家是h县城的,我叫李伟平,我是去北京上学的。”

    沈二哥又问:“真的,那你报的什么学校?”

    “b大中文系。”

    “哎呀,真巧,你竟然和我妹妹一个学校。”

    兰欣一看这个男孩,就是老实学习的那种怪学生,怪不得考出好成绩呢。

    李伟平小声解释着:“是吗,我当时不知道报什么学校好,最后是问老师报了这个。”

    “等到了北京咱们就算是老乡了,以后有时间过联系啊。”

    h县隶属j市,比兰欣家距市里还要远。

    李伟平见沈二哥这么热情,就点头应下了。

    沈妈看这孩子不好说话,就问:“你怎么一个人去学校,你家大人没送你吗?”

    沈妈就是觉得,依这孩子的害羞劲,就这样出门大人放心吗。

    “我跟表叔一起来的,他和他孩子做别的车厢。等下车我们就一起了。我们不是一天买的票,所以座位没挨着。”

    兰欣听完差点笑出来。这孩子真老实,人家问啥都回答,三两句就把自己的老底泄露个一干二净,再问下去,说不定他爸妈姓啥名啥都得说出来,真是老实孩子。幸好这时候人实在,没有骗子什么的,不然像李伟平这样的,一准给人骗个精光。

    牛牛上车就已经醒了,此时正窝在沈妈的怀里吐泡泡。

    兰欣约莫着牛牛到了喂食的时候,就对坐在最外面的沈大哥说:“大哥,你去那边看看有没有开水,有就接点回来,我给孩子泡点奶粉喝。”

    没一会儿,沈大哥就接了热水回来。兰欣熟练地给儿子泡好了奶粉。本来是要喂奶的,如今坐火车不方便,只好委屈儿子一晚上。幸好小家伙不挑食,喂什么吃什么。

    李伟平虽然不好说话,可他一直在观察。最后得出结论,看出这是一家人。他看着吐着泡泡想他伸手的孩子很可爱,差点忍不住想逗孩子玩,可他实在不好意思,只好干看着。

    李伟平听沈二哥白话,到了最后扭扭捏捏地问:“你们一家去这么多人,到底谁去上大学啊?”

    沈二哥这时候得瑟起来,颇为神气地说:“你看我们谁像是去上学的?”

    李伟平立马指着沈二哥说:“你是。”

    沈二哥得意地笑着说:“猜错了,猜错了,再猜……”

    李伟平指着兰欣的大嫂说:“是这位大姐吗?”他听说来沈家大哥和这位是夫妻。

    “不对,不对,还不对……”沈二哥拉长了声音说道。

    沈妈给牛牛擦擦嘴角,说:“别糊弄人家老实孩子,再外边可不兴这样的。”

    沈二哥状似无奈地说:“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几个,除了我妈,还有我小外甥,都是去上大学的。”

    李伟平还以为沈妈和兰欣是走亲戚;沈大哥大嫂是陪同人员,没成想一家子都是去上学的。

    李伟平瞪着眼说:“你们家好厉害,竟然都考上了。我们村才考上俩,就我和我表叔家那个。”

    “哈哈,厉害吧,我也这么觉得。”

    兰欣看二哥臭屁的样子,冲沈妈扬了扬眉。沈妈瞪了老二一眼,却没说什么。沈妈觉得在外面得给自家孩子的面子,不能老是训斥。再说,一门出四个大学生,确实是一件高兴且值得炫耀的事情。

    沈二哥说话的声音有点大,他说话的内容就足以引起路人的兴趣了。这前后左右一听一家出了四个大学生,吸引的众人只往这边看。

    兰欣见状给了二哥一个白眼,心话:以前没觉得二哥是个臭屁的人啊,还是他没遇到可以炫耀的事情?怎么一出门成了这副德行。

    兰欣拿出钢笔写了一张小纸条,上面就俩字:低调。兰欣给二哥看了后,看得二哥直乐。大哥截过纸条一看,跟大嫂一起笑了。李伟平眨着眼不明所以,看着纸条的样子,恨不能长了透视眼,能看清楚上面写得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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