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保持。”谢安澜安抚了两句,又问道,“对了,你最近可有收集到其他种子。”
    “有的。”陈桂说着从他带回来放在脚边的包袱里取出一包袱种子来。
    谢安澜看到包袱里不仅有种子,还多了几本账册,不解地问,“这是什么?”
    “这是老奴用来记录的,老奴人老了,好多事容易忘记,就像这次棉花的事,老奴就不记得在哪儿收集的,于是弄了个册子,把这些都一一记录下来,下次若还有什么发现,王爷和旁人问起来,老奴也能对答如流。”陈桂如实回答道。
    “……”谢安澜无言地拿起册子翻了翻,见他写得十分详细,从谁手中收集的,连人家的籍贯,种子长什么模样都写得一清二楚。
    “陈桂啊。”谢安澜翻着手中的册子,朝他喃了一声。
    “王爷怎么了?”陈桂被他这声呢喃,呢喃得头皮发麻。
    “不用记录如此详细吧,找种子不就是找个惊喜感,再说你上次走大运才找到的棉花种子,像这种大运人一辈子可能就一次,绝不二次的可能,你写得这么详细,费时费力的。”谢安澜翻了翻就放下了册子,意味难明的说了一句。
    “那我不记档了?”陈桂顺着他的话说。
    “本王不是这个意思,”谢安澜摇了摇头,模棱两可地说,“记档肯定还是要记档的。”
    陈桂被王爷说得话,更显得迷茫了,好像自从被王爷冷落了一段时间下来,他就有些跟不上王爷的思路了。
    难不成是他老了,脑袋不够用了。
    谢安澜没管在廊下揣摩他话的陈桂,提着陈桂给的种子包袱走了。
    回房找到他这段时间悄悄留起来的辣椒种子,找下人要了一把花锄,去到王府后院特意开辟出来种东西的一小块地上,准备将这些种子种下。
    然而……
    刚挥舞了两下锄头,他手心就被锄头磨得有些微微疼痛。
    “王爷,我们来吧。”
    有下人看不下去了,提出主动帮忙。
    “没事,我动一动也好。”谢安澜两辈子第一次种地,还感觉得挺新鲜。
    只是不知这锄头这般磨人,才挥几下,手心就有股火辣辣的疼痛。
    “我来吧。”陆乘舲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谢安澜面前,轻声对他道。
    谢安澜,“磨手。”
    陆乘舲伸出双手,手心朝上,露出里面的一排老茧来,“我开垦,你播种就好。”
    谢安澜看了看他的掌心,再听他这话,没忍住轻轻笑了笑,挑着凤眸,一语双关地说:“好,我播种。”
    播种两个字咬得极重。
    陆乘舲也没在意,接过锄头,在前面锄地,谢安澜在后面撒着种子,最后两人再一起盖上泥土。
    这时陆乘舲才想起那被咬得极重的播种两个字,貌似两人在床笫之间谢安澜也如此逗弄过他,只是那时的意识总是迷糊的,一时间没想起来。
    耳背轻微地红了红,抿了抿唇,终究什么都说。
    谢安澜还以为陆乘舲没听明白呢,看见他耳后的薄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勾起唇角笑了笑。
    四月初,春回大地,百花齐放,春光照耀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帝都城门口聚齐起一众百官,一眼望不到头的禁卫军列立在皇城两旁,全都是在等龙撵的。
    谢安澜百无聊赖地在马车里候着,看着在禁卫军身后只露出隐隐约约几个身影的马匹,笑了笑:“我还以为这群当官都喜静,不喜动呢,没想到个个家里都养着好马。”
    “从前国家在打仗,这些官员倒是想放纵,可陛下都在隐忍,他们哪里敢,这下好不容易可以狂欢了,自然是要带着自己的马去玩个尽兴。”陆乘舲看了一眼,便明白了。
    谢安澜嗯了一声,抬头见他眼中有浓浓地兴味,挑眉问道:“你也想去纵马?”
    “好久没骑了,不知骑术可还在。”陆乘舲没有否认。
    “可惜,我不会。”谢安澜扯了扯嘴角,他对这个春蒐完全不敢兴趣了。
    陆乘舲奇道,“殿下不是赶着事务要出来春蒐吗?”
    “我那不过就是想踏踏青,郊游一番,我还以为文臣都跟我有一样的心思呢,谁知道他们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打猎上。”谢安澜后背倚在马车车壁上,颇有些无奈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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