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里的汉子还是头一次喝这个,又甜又辣,味道怪怪的,不过喝完暖暖和和的,也不冷了。

    姜茶一人一大碗,一直煮着,顾妙也一直忙,不过,煮姜茶的时候她还是走神了,老是忍不住想徐燕舟说的话。

    徐燕舟说再拜一次堂。

    顾妙从前只是觉得徐燕舟心怀大义,不忍心看他死,他戍守边疆,守护大楚,怎么能死呢。

    所以顾妙才会拼了命救他。

    后来相处的越久,这个人就在心里挥之不去,顾妙知道他们是一家人。

    徐燕舟对她好,知礼守礼,什么都想着她,这样的人,相处久了怎么会不喜欢。

    而拜堂的事,她没想过,徐燕舟想到了,她很开心。

    徐幼薇给将士们盛姜茶,轮到楚淮,她就把勺子伸到最下面,舀一勺子姜丝。

    满满一大碗,她还不偏心,给兄长的一样多。

    刘伟湛姜茶里的姜丝,就只有一点点。

    刘伟湛道:“炖肉里的姜我都不爱吃。”这样煮的,好吃才怪。

    徐燕舟仰头喝了一大口,嚼了姜丝咽下去。

    徐燕舟面不改色道:“挺好吃的。”

    楚淮眼睛都不眨,跟徐燕舟一样,把姜丝嚼了,“味道很不错。”

    刘伟湛:“那你们多吃点,好几锅呢。”

    休想骗他,姜丝能好吃就怪了。

    顾妙道:“一碗就够了,喝完别在这儿围着。”

    徐燕舟把碗洗了,他道:“那我走了。”

    顾妙:“快走,该干嘛干嘛去。”

    徐燕舟觉得顾妙变的有点快,明明早上还挺高兴。

    徐燕舟点点头,从带着人离开。

    刘伟湛道:“怎么夫人不像很开心的样子。”

    徐燕舟道:“因为我早上淋了雨,她不想我淋雨染风寒,所以不高兴。刘将军,这种事,你不懂。”

    刘伟湛:“……”

    他有什么不懂的,他怎么就不懂了,他虽然没有媳妇,但比徐燕舟年长啊。

    刘伟湛:“绝不是因为这个不高兴。”

    徐燕舟挑了挑眉,“那是因为什么?”

    刘伟湛道:“因为没搜到银子,没搜到地,什么都没有,搁谁谁高兴?皇上可是在豫州啊,结果呢……要是把皇上抓住,夫人肯定高兴。”

    “打雷下雨,怎么就没直接劈过去……”刘伟湛在这边念念叨叨,徐燕舟已经走远。

    豫州城门要修,道路要修,徐燕舟没空听这些话,豫州很安宁。

    战火过后,又经过一场大雨,整座城透露这一股生机,只不过城外庄稼被冰雹砸的压弯了腰。

    也幸好种的都是花生红薯,扶扶秧苗,不影响什么。

    顾妙盛完姜茶就带人去了医馆,将士们淋了雨,以防万一,军营里得备点治风寒的药。

    顾妙先去城里医馆,买完药又去了镇上。

    豫州山多,村子里不少人都以采药为生,采了的药送到镇上医馆炮制,要比种地赚的多。

    顾妙一家医馆一家医馆看,她敲了一家,开门的是个中年男子,门开了个小缝,他看见顾妙脸色突变。

    那天夜里,就是这个女子背着人来求医,他怕惹是生非,就让人往前面走。

    后来他每每想起,就觉得良心不安,愧为医者。

    后来有一个穿着铠甲的官兵找上门来,他就随手指了一个方向,也没说让他们去前面求医。

    大夫嘴唇抖了抖,“这位夫人,当初真是对不住……”

    顾妙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人是谁,“夜里来求医实在唐突,多谢您给指路。”

    刘伟湛站在后面,扯着嘴笑了笑,“对不住就得拿出对不住的样子……”

    大夫抖着手指着刘伟湛道:“夫人,就是他,就是他!当初逼我说出你们的下落,我死活没说……”

    刘伟湛:“……”

    刘伟湛:“……我没有!我不是!我没说!”

    当初刘伟湛奉命追查,查到豫州,在山岭里找到了李成亮的尸体,他在豫州一带彻查,追到医馆,绑了几个大夫问徐燕舟的下落,谁都不说。

    就是前面那个老大夫,也不说。

    刘伟湛:“多谢您给指路,多谢,多谢了,我们来买药,有治风寒的药吗?”

    大夫看看顾妙:“有。”

    出了医馆,再往前走,顾妙看见了那个老大夫。

    老大夫给他们抓完药,就坐在桌前看脉案,顾妙道了声谢。

    把豫州的医馆走了一遍,他们已经买了不少药。

    军营里药材必不可少,豫州山多地多,顾妙想顾药农种药材,不种人参这些名贵药材,种点甘草金银花也好。

    顾妙道:“刘将军,你去问问,什么药材可以种,我们开地出来种药材。”

    刘伟湛冷汗涔涔,“行,我去问,保准把山上地上都种上药材。”

    这些地,原本他是打算盖养猪场养鸡场的。

    顾妙点点头,“问完了再请张大人过来,看看到底该怎么种。”

    边野一望无际,顾妙舒了一口气,“其余的地可以看着养点猪养点鸡,我记得这边有条小河,还能养点鸭子鹅什么的。”

    刘伟湛小声问:“可以吗?”

    顾妙道:“当然可以,地这么多,哪儿能都种药材,多的地方养猪养鸡。”

    刘伟湛使劲点点头,“夫人放心,我肯定把事情给办好。”

    一行人回到城内,豫州城守是个清官,找不到合适的院子,就找了间客栈住了下来。

    客栈备了饭食,味道还不错,吃过饭,顾妙道:“现在情况怎么样?若是有空,去医馆看看。”

    徐燕舟道:“一时还打不起来,明天去医馆吧。”

    两军交战,都有损伤,休养三五日,然后出兵。

    次日一早,顾妙就带着徐燕舟去了镇上,看的还是那个老大夫。

    老大夫给徐燕舟诊了脉,“身上有旧伤,慢慢养着就行,老夫给开几副药,人参就不用吃了。”

    老大夫还记着徐燕舟和顾妙,那晚上天色比平日里还要暗,顾妙背着徐燕舟拍门,他于心不忍,就把人带了进来。

    徐燕舟那时就剩一口气,他给重新包扎了伤口,又开了药,现在,人好了。

    老大夫写下药方,然后道:“这些暗疾养好了于寿数无碍,将军和夫人定能长命百岁。”

    顾妙松了口气,她感觉心上压的石头不见了。

    老大夫曾说生死之事,要看淡些,徐燕舟被她救回来了。

    抓了药,付了银子,顾妙提着药包出了医馆,徐燕舟拉住顾妙的手,大夫说他能长命百岁。

    原来的徐燕舟死在了乌言关,现在徐燕舟的命是顾妙给的。

    徐燕舟蹲下来,“阿妙,你上来,我背你。”

    “你要不上来,我就抱你回去。”徐燕舟道:“快上来。”

    顾妙:“你快起来,这样像什么样子。”

    徐燕舟道:“当初你就背的我,背你怎么就不像样了,谁会说我?”

    顾妙道:“那时候是晚上,没人看见。”

    “可我当初让你放我下来,让你把我随便扔在哪儿,你也没有,阿妙,你快上来。”顾妙对他的好,桩桩件件徐燕舟都记得。

    街上有人望过来了,顾妙低着头趴到徐燕舟背上。

    徐燕舟稳稳地起来,“我背的是我的妻子,谁都不能说。”

    顾妙心提着,“好好走路,不许把我弄地上,也不许说话!”

    “不会,你放心。”徐燕舟特别高兴,不过,他就背了一小段。

    两人骑马来的,也是骑马回去,到客栈门口,徐燕舟想背顾妙上去。

    顾妙道:“不想上去你就在这儿蹲一晚上。”

    徐燕舟:“……想上去。”

    徐燕舟身体没事,大家都高兴。

    卢氏眼角有泪花,“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长命百岁,都长命百岁!”

    徐幼薇握住卢氏的手,“娘,你别哭,这是喜事。”

    卢氏把泪擦干净,“对,喜事,不能哭,咱们一家人都要好好的。”

    卢氏现在别无他求,就希望家里人都平平安安。

    等以后徐燕舟和阿妙拜堂,徐幼薇也成亲,就没什么事了。

    徐燕南激动地眼泛泪花,“太好了,哥哥好好养身体,不要去扛沙袋,家里还有我。”

    徐燕舟面无表情道:“阿南你好好读书,就算每天从早忙到晚,也要把你供出来。”

    徐燕南更感动了。

    这是大喜事,按理说应该吃顿好的,只不过现在住在客栈,就简单吃一些。

    等打了徐州再庆祝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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