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反反复复几次,她才彻底的从他怀里挣脱,缓缓的呼出一口气,不舍的凝望了他一眼,小心翼翼的下床,将沙发上的冬衣披在身上,独自去了阳台。

    她怎么可能睡得着,若不是怕他会担心,她肯定在醒来的第一时间去监狱询问白正宇的情况。还有白瑜尘和白灵宣,她也不放心,公司的事也需要她去处理。

    现在她是白氏集团唯一具有发言权的人,明天去公司该怎样面对那些难缠的记者?就算宣告破产,也要露面啊!

    寒风凛冽,吹得人思绪混乱。

    天色微亮,冬天的清晨,气温偏低。

    白小悠这才发觉自己已经在这里待了很久,双腿早已变得僵硬,身上裹着厚重的冬衣也不禁冻得发抖。被他爱过的身体本是热乎的,在寒风肆掠的攻击下,没一会儿便冰冷麻木,特别是那张小脸,欢爱过后的红潮已退,冻得一片青紫。

    或许思考得太过于认真,她暗淡无光的眸子一直注视着某个方向,亚麻色的头发有些凌乱,满脸的伤和痛,那种无助和心酸有谁能知?

    微微叹息,想着慕长轩等会儿该醒了,冰冷的小手紧紧握在一起,转过身却撞进一双深沉如海的眸子里。

    “你……你什么,什么时候醒的?”由于紧张和长时间的站立,身体僵硬和麻木让她异常不适,她慌乱之余艰难的吐出一句话来缓解尴尬的气氛。

    见他只是望着自己,一声不吭,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却能从那双眸子里看出心疼和无奈,她有些后悔自己的做法,低着头呢喃出声,“不是睡着了么?”

    慕长轩闭眼叹息,“是啊,睡着了,我怎么就睡着了呢?”

    当他醒来发现她不在身边,颤抖着手触摸她曾睡过的地方,冰冰凉凉,那一刻心里有多恐惧?

    或许无法忍受她突然的离开,还是温存过后的离去,更让他无法接受。仿佛昨晚的缠绵和爱捂是一场梦!

    可明明存在过不是么?身边是凉的,她的气息还在……

    果然,等他回过神来到阳台,便看到了那抹熟悉娇小的身影。

    空落的心好久才渐渐回归,他并没有走过去打扰她,只是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孤寂的背影发呆,眸子里满是疼惜。

    他该怎么办呢?

    其实,他心里清楚得很,她有多压抑,却在他面前表现得云淡风轻。昨晚她什么都没问,也没任何过激的举动,根本不像她的个性。

    这样的她,反而让慕长轩不安了!

    直到此刻看到她孤立的站在阳台上,小手冻得通红也没任何反应,他的心就像被重锤狠狠的敲击了几下,痛的令他窒息。

    她还是很担心的吧,为什么要憋在心里不告诉他?还是不相信自己会帮她处理好一切?难道还不值得她依靠么?

    “对不起,还是让你操心了。”她低头道歉,站在原地不该如何是好!

    她的道歉让他紧绷的面容逐渐疏散,将她冻得僵硬的身体抱进怀里,给她最温暖的港湾。“白瑜尘昨天下午——过世了!”

    许久,他觉得有必要告诉她真相,毕竟那是她的亲生父亲。

    白小悠听后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沉默半晌才喃喃出声,“哦,那,那我现在想过去看看他,可以吗?”

    白瑜尘去世了?走了?再也没有机会叫他一声爸爸了!

    可为什么明明很难过,她却哭不出来?

    白小悠很小心的和他商量,生怕惹他不高兴,因为现在天色还未全亮,不知道他能不能答应自己的要求。

    慕长轩本以为她会撕心裂肺的大哭一场,同时也抱怨他昨晚没告诉她真相,已经做好了挨批的准备,然而她的反映却让他诧异,更让他心疼。

    她变了,不像以前那么幼稚,也不像之前那般不可理喻,更不像之前那样什么事都表露在脸上,他突然觉得看不懂她了!

    在他面前为什么不展现最真实的自己,还是她一直没有放开,纠结于过去?

    “小悠,你很怕我么?”他打横抱起她,在放下她的身体以前,忽然问。

    白小悠疑惑的望着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么问,大脑在这一刻空了。

    慕长轩见她一脸的迷糊,将她的身体放到躺椅上,为她盖好被子,他高大的身躯蹲在她旁边,大手伸进被子里握着她冰冷的小手,深情的看着她。

    “为什么要一个人伤心,为什么不能试着依靠我?”他将头枕在她的膝盖上,怕她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故意扭向一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声音暗哑哀伤。

    见他误解了自己的意思,白小悠慌了,立即解释,“不是的,我是……我是怕你担心我,所以才……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真的不想让你再担心了,我明白你也有你的难处,应该要理解你的。”

    虽然一句话被她说得七零八落,却让他沉闷的心情豁然开朗。

    “在我面前不要这么累,想哭便哭吧,我就是你的依靠知道么?我不需要你为我考虑什么,只要你将最真实的一面展现给我,让我知道你需要什么,也好尽量的满足你!”他扭过头,望着她惊慌失措的眼神,心情极好。

    原来她是怕自己担心,所以才会这么累!

    可她越是这样,他就会越觉得累,越觉得看不透她,也更害怕她有一天突然悄无声息的离开。

    爱就是这么简单,他们都在为彼此着想,却不想这种牺牲只会让彼此更加痛心和害怕。

    “嗯,我以后不这样了!”她努嘴,模样可爱至极。

    就是这种表情,他要的就是这种自然的表情,只需一眼便能知道她心中所想,也让他更加的安心!

    他看得入了神,薄唇情不自禁的靠近她的脸,还没吻上那被冻得苍白的唇瓣,却被突然响起的门铃声扰乱了这一刻的温馨。

    霎时,温柔的面容骤然一沉,眉峰紧拧,薄唇扯了扯,决定懒得去理会那该死的门铃声。

    等他想再次温馨那种美妙时,坐在躺椅上的女人已经起身去了衣帽间。

    白小悠回眸,看到他还一脸傻楞的杵在原地,对他露出一丝浅笑,催促着他赶紧去开门。

    ------题外话------

    咳咳,某作者不要脸的呐喊,亲耐滴妞儿们,如果你们支持我,还耐我,就请将手里的票票砸向我吧…。

    看在我每天停电还保持更新的份上,呜呜……不能将伦家给遗忘了……

    ☆、155 她的坚强让他心疼!(精彩)

    林氏集团逐渐走上正轨,程佩歌回归后一直都在忙碌,也没时间去找白小悠。如果不是今早看了报上的新闻,她还不知道发生了如此惊天动地的大事。

    这些日子她自己的身体也不太舒服,吃什么都没胃口,对工作总感觉力不从心,回家之后身子一贴近床,什么都来不及想就睡着了。

    也对,昨天本该去参加慕子卿的婚礼,她去郊外办事回来听同事说婚礼临时取消了,她也没怎么在意,却不想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唉……为什么这些不幸总是出现在小悠身上?程佩歌不免为她担心,呆愣的望着办公桌上一大堆未清理的文件,她仿佛没了刚开始工作时的那股干劲,只觉得头疼。

    昨天从外面回来太累,这些文件都没来得及处理,导致今天堆积如山,看来午休时间要加班了。

    原本她还想抽空去看看小悠,看来要等到下班以后再过去了。

    “最近怎么回事,工作效率这么低,还时常出错!”

    “啪”的一声,程佩歌的身体本能的一抖,拿着笔的手僵在原地,她的视线落在他摔过来的黑色文件夹上,加上那熟悉严厉的声音,不用抬头都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谁。

    况且身旁还有其他同事,面对林亦飞的斥责她只能默默的承受,抬起头只会让她的处境更加难堪。

    程佩歌并未抬眸,直视前方正好看到他单手插兜的样子,想必那张绝美的面容上满是怒气吧,她还是少惹为妙,艰难的咽了吞了一口唾沫,淡淡的解释,“对不起,可能是最近有点儿累,今后我会注意的!”

    这事儿吧,本来就是她的不对,工作效率低,作为老板不高兴是必然的,可为什么她会觉得委屈呢?

    林亦飞见她连头也懒得抬,好看的唇角微微勾起,绝美的面容上浮现一抹玩味,双手环胸,狭长的桃花眼一挑,将她全身扫了个遍,唯独那张脸,他没看清此刻到底是什么表情!

    这女人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好歹他是她的上司,对她的工作态度质疑,怎么说也得站起来回话吧!

    身旁的一些同事趁着林亦飞不注意,时不时的偷瞄这边的情况,很想叨唠几句又怕被林亦飞听见,忍得可难受了!

    “有点儿累?程佩歌,别以为我请你回来就是……总之这种错误不许犯第二次,否则扣你半个月工资!”他的口吻不重,却带着难掩的怒气。

    程佩歌并未答话,也懒得解释,不管做什么她都提不起精神,对工作态度散漫是她的不对,可他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斥责她是怎么回事,不就是说她在这里吃闲饭么?

    见她没反驳,像个傻子一样的低着头,林亦飞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妖孽般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罕见的龟裂痕迹。

    看着他的身影步入总经理办公室,程佩歌这才抬起头呼出一口气,身子疲倦得厉害,便一头扎进办公桌上闭目养神,将盯在自己身上的几十双眼睛刻意忽略。

    程佩歌何尝不知道,在公司里很多同事都对她不满,因为她的学历低,而拿的工资比她们有些人稍稍高出一些,不服气很正常,她早已见怪不怪了,今天林亦飞这样训斥她,指不定都偷着乐吧。

    身体不舒服是真,工作没完成也是真的,突然间她非常后悔回来的决定。

    没错,她很需要这份工作,林亦飞给的工资也比之前应聘的几家公司要高,可她真的很累,这样下去她怕自己有一天会倒下。

    什么时候她变得这般柔弱了,不是一直都挺坚强的么?还是心里无法迈出那道坎儿,对那天晚上的事念念不忘?

    那一晚她和他出差在外地,差不多凌晨的时时候,喝得乱醉如泥的林亦飞突然敲响了她房间的门,那时她已经睡下了,本不想起身开门,可外面的敲门声愈发激烈,吵得她根本无法入睡。

    不情愿的起身去开门,刚开了一条缝隙林亦飞修长的身形便不顾一切的硬闯了进来。那时她身上只穿一件松散的浴袍,本想将他扶回去休息,哪知她的身体刚刚靠近他,他的吻就铺天盖地的袭来,弄得她一时间不知所措的怔在原地,忘了反映,甚至忘了呼吸。

    直到现在程佩歌都还记得当他吻上自己的那一刻,心跳有多快,有多慌,或许还有一丝期待吧。

    他的吻和他人一样,陶醉而迷人,她想,只要是个女人,被他如此的亲吻都会沉醉其中吧,何况是一直都在暗恋他的自己。

    那是她的初吻,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有默默的承受他的吻,享受那淡淡的酒香味从他嘴里飘向她的口中,那一夜彻底乱了。

    在他进入她的那一刻,她清晰的听到他的嘴里吐出小悠两个字。她永远也忘不了自己当时有多么狼狈,多么心疼,明知道林亦飞不可能会喜欢她,她还不顾一切的和他缠绵,把最宝贵的第一次给了他。

    那一晚她从女孩变成了女人,而她喜欢的男人却叫着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心,碎了,疼得忘了呼吸,甚至忘记了第一次所带来的疼痛感。

    眼泪从眼角滑过,她红着脸望着他那绝美的容颜,特别是那双凤眸,在叫出小悠的名字之后,她明显的看到他眸中含笑,好似身下的女人真的是他心里所想的那个女人。

    第一次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可能是麻木了吧,在林亦飞突然闯入她身体时,她确实感觉到一股难以忍受的疼痛,本想尖叫出声来缓解身体上的疼,可当她听到那两个字时,僵硬的身体彻底瘫软了,早已忘记了疼痛。

    她的第一次就那么糊里糊涂的给了他,这世上还有谁有她可悲,失去了第一次还要将那晚的事情瞒下来,为的就是不想让那个占有自己的人厌恶她。

    那一夜他要了她三次,初经世事的她根本受不了他三次的疯狂压榨,可她却咬牙忍了下来,或许心太痛,已经忘了身下的疼痛,只是一动不动的躺着,任由他在她身上放肆的掠夺着。

    这些她都能承受,也可以容忍,毕竟他对白小悠曾经真的动过情,像他这样的天之骄子每天流连花丛中,好不容易碰到个自己喜欢的却被拒绝了,相信他的自尊心遭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唯一让她无法忍受的是,醒来之后当他看到白色床单的血迹,先是一震,然后看向睡在他身边的自己时,明明那么勾人的眼睛,却在看向她时露出厌恶鄙夷的神色。

    他的眼睛是她最为迷恋的地方,然而那晚过后她再也没有勇气去正视他那双迷人的眸子了,就是那双眼睛深深刺痛了她的心,也将她对初恋的向往击了个粉碎。

    那眼神仿佛是她主动勾引了他,忍着心痛,她坚强的挤出一丝笑容,笑得尴尬而别扭,那床单上的血迹是她来的列假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生,是他喝醉走错了房间,然后她一直照顾他,不小心睡着了。

    她能怎么办呢?总不能让他负责吧?事后,她才发现走错房间的不是他,而是她自己。他们的房间是连号,是她拿错了房卡进了他的房间。

    得知这个真相后她就更不能说了,说出来别人只会认为她是故意的,故意勾引的他,有谁会相信她是拿错了房卡呢?

    并不是所有的暗恋都是美好的,也不是所有的第一次都是令人难忘的。她的暗恋和第一次从此便成了她的噩梦,偶尔想起程佩歌只觉得全身发寒。

    她觉得自己就不应该回来林氏,或许她最近太过于劳累就是因为那件事吧,只要看到林亦飞那晚的事情就会勾起她疼痛的回忆,特别是那双勾人魂魄的桃花眼,偶尔对视,她就会忍不住心酸,却又不舍得收回自己的视线。

    思绪停在这里,一种强烈的恶心感充斥着她的内心,为了不让其他同事看到她狼狈的模样,她紧双手捂着胸口,硬生生的将那种恶心感憋了回去。

    没一会儿,那种酸楚渐渐压下,然而还没开始工作,紧接着那种恶心感又涌上来,心里,比先前来得更为猛烈,令她根本无法控制住,最终她难以忍受,不顾众人讶异的目光双手捂着嘴,快步向洗手间奔去。

    ……

    慕长轩没想到突然到访的人会是杜瑜锦的父亲,那个不苟言笑的男人一年四季在外地忙碌自己的事业,对妻儿甚少关心。

    打开门的瞬间慕长轩对他突然的出现表现得十分惊讶,可能顾忌白小悠还在卧室,慕长轩甚至忘了请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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