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看着萧澈,半晌又道:“那些做实验的老鼠没了,我让齐北去抓,不过你得提前准备些药材,我怕老鼠一多,会形成鼠疫。”

    “做实验?”

    “我不可能在你身上下没有把握的解药,只有用老鼠来做实验。”白羽又一次解释道,“现在还是实验的初步阶段,等成功之后,我还需要猴子。”

    “这么奇怪?”

    “我知道,你们这些草菅人命的皇族都用奴隶来做药人,不过我想告诉你的事,你的命是很值钱,但奴隶的命也很值钱。”

    本来在听到白羽要那么多老鼠是为了做解毒的实验时,萧澈的眉宇都松开了,可接下来在听到白羽将他和奴隶的性命相提并论的时候,他的脸色又沉了三分。

    他堂堂言王,当朝九皇叔,居然被一个女人将他的性命和奴隶的性命做对比,而且还不分伯仲!

    “佛偈有云,众生平等,你有爹娘生,奴隶就没有爹娘生了吗?”

    白羽接下来的解释让萧澈的脸稍微缓和了下。

    不过,他倒是觉得好奇,一个官家女子,怎么可能说出如此有哲理的话来,难道是平时耳濡目染的不够吗?、

    白镇堂乃吏部尚书,掌管赫北皇朝的官职,算是肥差了。

    府上来来往往送礼的人,难道这丫头都不曾看到过?难道从这些她都不能够看出,人从来都是不平等的,或因为身份,或因为金钱。

    萧澈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和白羽多加争论:“鼠疫你能够治?”

    “治倒是能够治,不过预防为主吧,毕竟鼠疫一旦爆发,救治不及也会死人的。”

    白羽想了想:“生石膏、知母、玄参、生怀山药……”

    “跟我来。”萧澈睨了一眼白羽,难道她真的认为他堂堂一个王爷,是她的书童,这么理所当然地让他默记!

    白羽没再继续说下去了,她知道,萧澈是要借文房四宝给她。

    不过……

    白羽默默地跟着萧澈来到了他的书房,然后用自己狗爬字在宣纸上落下记忆之中能够预防且控制鼠疫的药方子。

    萧澈就在一旁看着,这些药方并不昂贵,随随便便的一家药铺就可以找齐的药材,真的能够预防和控制鼠疫吗?

    “就这些,能治鼠疫?”

    他眼里带着不可置信,当年他出兵攻打盍族的时候,因为一场鼠疫,差点没让他全军覆没,如果不是高人相助,他只怕也要殒落在那鬼地方了。

    “还有一味,普通人很难买到,不过你应该没问题的。”

    “什么?”

    “砒霜。”白羽抬起头来,无比认真,“砒霜可以用来灭鼠。只要消除了源头,就不用但鼠疫会传播开。”

    “你怎么会这些方子的?”萧澈终于是问出了自己一直持有的疑惑,“据本王所知,白府上下没有一个人会医术,并且,你这位白四小姐不得宠,不管是白老太君还是白尚书都不可能给你请个先生来教你学医,还有你那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儿,你到底是谁。”

    萧澈没有用疑问句,最后结尾的那句话,用的是肯定句,他一直都在怀疑白羽。

    白羽心中瞬间慌乱了起来,不过在片刻,她从容地将笔放下:“你可听过,借尸还魂?”

    “你是想告诉本王,你是一缕冤魂,依附在白四小姐的身体里面?”

    “听王爷的语气,是不相信了。”

    “本王相信。”

    “嗯?”

    萧澈的回答,让白羽陷入了震惊之中。

    当初她在意识道自己穿越时,都不可能这么镇定,这个萧澈,思维还真的异于常人。

    萧澈一直都有派人去查白羽的过往,可不管怎么查都只有一个结论,白尚书府上的四小姐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并且在府上不得宠,时而都要做些下人做的事。

    也就是说,白四小姐是绝对不可能有时间学医。

    白老太君寿诞时,白四小姐被杖责十棍,奄奄一息,而后被无情地抛下龙吟崖。

    但,在他毒气攻心时,那个为他施针续命的人,可不像被打断了十根棍子奄奄一息的白四小姐!

    从那开始,萧澈就一直在怀疑。

    所有的事都说不通,除非……

    除非现在这个从白羽口中说出来的四个字——

    借尸还魂!

    除了这个解释,萧澈想不到还有别的。

    “你是第一个相信的。”

    白羽看着宣纸上的狗爬字:“你能够看懂我写的字吗?”

    萧澈点点头:“你这字给本王看还行,若是给了尚书府的人看到,一定会怀疑的。”

    “为什么?”

    “到底白羽是尚书府四小姐,虽说琴棋书画什么的没有专人教授,但至少字体应该有女儿家的娟秀,但你瞧瞧你的字……”萧澈眼底涌出深深的鄙夷来,“这怕是被狗啃了。”

    “我有自尊心的。”

    “放弃你那无谓的自尊,现在好好地练字。”

    萧澈从桌上选了一支适合白羽的毛笔,然后塞到她手里:“这里该这样握着。”

    他认真地握住白羽的手,目不斜视,就像一个很正经的教书先生那般:“你这字迹潦草,根本不像大家闺秀,到时候若露出破绽,指不定会被大房那边的人追着打成什么样子。”

    白羽窝在萧澈的怀里,背脊贴在他的胸膛处,薄薄的衣衫抵挡不住他炙热的心跳声,一声一声,好似钟鼎撞击在她的心脏处。

    这种姿势,是不是太暧昧了一点。

    “我,我应该不会在他们面前写字吧?”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以防万一?”萧澈握住白羽的手勾勒出她名字的最后一笔,“记住,你的名字。”

    他松开手,白羽愣神地看着自己握着手的笔,若有所思。

    “你在发什么愣?”萧澈的声音带着些许不满。

    白羽回过神来:“没,我只是觉得……”

    “你的名字太简单了。”

    说完,萧澈又握住白羽的手:“教你写本王的名字。”

    白羽嘀咕着:“你当我白痴吗?我会写字的,只是用毛笔不大适应。”

    萧澈就在白羽的身后,两人身子靠的很近,所以白羽的嘀咕声自然也落入了他的耳中。

    “你平时用的什么笔?”

    “钢笔。”白羽脱口而出,“在我们那,只有中医师才会用软笔,就像毛笔一样。呵呵,不过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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