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

    萧澈目光悠远,回忆起和白羽的初次见面,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从未有人敢在他身上顺手牵羊,而白羽,不仅仅顺手牵羊,还敢讨价还价。

    堪称不怕死的第一人。

    “爷,东西带来了。”

    在这种诡异的环境之下,齐北的出现对于白羽来说无异于是救命的曙光。

    白羽就差没有扑到齐北身后去了:“阿北!你可来了!”

    齐北太阳穴跳了跳,在迎接到萧澈足以杀人的目光之后,果断地将萧澈要的东西给双手奉上,等萧澈刚刚一接住,立刻脚底抹油地逃开了。

    白羽:她有那么可怕吗?

    萧澈将齐北带来的东西给打开,瞬间香味四溢。

    白羽咽了口唾沫:“什么东西?”

    “粥。”

    萧澈将散发着浓厚米香味和青葱味的粥给打开,这香味,足以让白羽食指大动。

    “你不会是打算在牢房门口填饱肚子吧?”

    “人在饿到极致的时候,还管什么牢房不牢房的?”白羽一把从萧澈手里抢过还热乎着的粥。

    萧澈的那句“烫”还没有说出口,白羽已经开启了狼吞虎咽模式。

    是呀,人在饿得发慌的时候,又怎么会考虑吃饭的环境呢?

    白羽不仅仅睡觉的时候安静的可爱,她在吃东西的时候,也很可爱。

    从不像那种大家闺秀,细嚼慢咽,哪里有什么吃东西的感觉?

    吃饭就应该散发本性。

    白羽很快就解决掉了一碗香菇粥,馋猫似得舔了舔嘴角,就好像还没有吃饱似得。

    “你可真能吃。”

    “你可就当心点吧,言王府说不定还会被我吃垮了呢!”白羽嘿嘿一笑,“还有没有其他的吃的?”

    “猪。”萧澈摇摇头。

    他知道白羽会饿,所以提前让齐北去找吃的了,可这深更半夜的,除了粥也找不到什么可以填肚子的。

    白羽摸了摸有些圆滚滚的肚子,咧嘴一笑:“算了,也差不多了。”

    “少吃多餐,不变肥猪。”萧澈好意地提醒着,却还是忍不住打趣。

    白羽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在和我开玩笑吗?”

    她倒是想要吃的有些肉感,这种干煸排骨的身材,她自己都很嫌弃的好吧!

    特别是在第一次接触到的时候,她简直可以用崩溃二字来形容,毕竟她之前的身材那叫一个热火到喷血的好吧!

    她越是这样想,就越是嫌弃地看着自己的胸,一马平川,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萧澈嘴角抽了抽,大庭广众之下,这丫头在看哪儿!

    “听说,要想胸够大,需要按摩,本王不才,深谙此道。”

    白羽登时愣神:“你刚刚说什么?”

    她怎么没有想到?

    要丰胸,可以按摩呀!

    还可以银针刺穴,听说木瓜也很要用。

    “本王……”

    “我还有事,先回府了。”

    白羽迅速地转过身,毫不顾忌萧澈的那张冰块脸快要结出冰碴子了。

    纵然是背后凉风习习,都阻挡不住她要丰胸的步伐。

    萧澈暗暗地握住了拳头,到底有什么事比他还要重要!

    令牌的风波平息了好一阵,白羽就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回到了御药房,只是这几日她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事情。

    十里书香的墙角,居然有记号,那是她和阿衍之间的约定。

    难道说阿衍,回到了皇宫?

    可他,不是假太监么?

    白羽站在十里书香的破败院子里面,目光冷冷地扫过这一片早就被人遗忘的凋零,喜新厌旧从来都是人的劣根性,这个地方,想必曾经也是得盛宠之人所住吧。

    她看着脚边那株已经枯萎了的名贵花草,虽说已经干枯到早就没了往日的样子,但白羽还是能够看出来,这株花草,价值也应该在千两白银之上。

    当年值千金,今日却一文不值,世态炎凉。

    白羽走出十里书香,自然就不会看到墙后的那个身着五爪金龙朝服的萧衍。

    魏贤站在萧衍的身后,他倒是想要探个脑袋出去瞧瞧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迷得万岁爷每天都来这儿打卡,可惜万岁爷却始终不让他动一下,生怕将外面的那位主儿给吓到,真是少了个拍马屁的机会呢!

    等到外面的人终于是离开了后,萧衍才从墙后走出来,魏贤赶紧为他扫了扫身上的灰尘,赔笑道:“皇上,那位姑娘,是什么人?”

    “谁说是位姑娘了?”萧衍负手而立,器宇轩昂:“难道朕堂堂九五之尊,连交一个好兄弟的权力都没有了?日ri夜夜都只知道姑娘姑娘的,是不是你还没有被阉干净?”

    魏贤赶紧跪下来,十分惶恐:“奴才,奴才……”

    “好了好了,你起来。”萧衍不过是随口一说,哪知魏贤还真的当真了,吓得浑身都在颤抖。

    魏贤到底阉割干净没有,自然由净身房的人检查,每年都会检查一次,确保宫中太监的干净。

    萧衍见魏贤却还是跪在地上,念在对方一直都跟在他的身边,不由得还是伸手去扶他,可在弯腰的扶魏贤的时候,却听到细若蚊蝇的抽泣声。

    “你哭了?”

    魏贤更是惶恐了,下意识地就往后面跪着退,萧衍瘪了瘪嘴:“朕这不是随口说说吗?朕知道你早年就被……”

    那两个“阉割”的字还在萧衍的喉咙,可他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到底是心底善良,连无意间伤害人都要愧疚个半分。

    魏贤抹了一把眼泪,抬起头来:“是奴才的罪过,是奴才不分场合,请皇上降罪。”

    “朕命你起来。”

    萧衍气场稍微强硬了下,然后又软了下去;“在宫中,朕就只有你一个能够说知心话的好友了。”

    魏贤点点头,心中却有了另外的盘算。

    刚刚万岁爷说,他需要一个好兄弟?

    那,他呢?

    倘若万岁爷有了这个好兄弟,那他将被置于何地?

    到时候,很多话万岁爷是不是就不会对他说了?

    他自幼进宫,可一直都在萧衍身边,从他是不得宠的四皇子,到万人之上的赫北皇朝帝君,他都作为一个见证者,一个好帮手。

    如今,萧衍却说,想要一个兄弟,他该如何自处?

    魏贤暗暗地握住了拳头,不行,不能够让那小子成为万岁爷无话不说的好兄弟。

    得想法子查出那小子到底是谁,到时候,一刀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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