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将他们拿下!”

    白镇堂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

    不管是谁,这灵堂被烧,终究是和里面出来的人脱不了干系!

    火势滔天,在不断地用水去救火的同时,浓烟更是来的猛烈,一众下人倒是扑了上去,将那三人团团围住,可甭说是他们了,就是那三个从火场里面冲出来的人,都被浓烟给呛的睁不开眼,还谈什么离开?

    欧阳玉婵赶紧扶着白镇堂走上前去,下人识趣地挪了几个位置出来。

    “怎么是你们!”

    “本官镇抚司校尉存安,奉命前来缉拿疑犯白雁。”存安自报家门,顺带睨了一眼此刻跌坐在地上的白雁:“白雁,你涉嫌杀害白老太君和丫鬟环翠,你现在所说的每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

    而此刻,在被下人围着的中间,灰头土脸的存安和白凤一刀一剑相互对视,白凤的身后是跌坐在冰冷闭上的白雁。

    存安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这……

    不可能吧?

    二小姐杀了老太君和环翠?

    可是老太君不是对二小姐很好么?

    “你胡说什么!”

    欧阳玉婵气的浑身都在颤抖:“你无凭无据地,当心我告你构陷之罪!”

    她看着跌坐在地上神色很不正常的白雁,权衡了下,还是松开了白镇堂,快步上前,一把将地上的白雁给拧起来。

    白雁本来刚刚就被吓的不轻,忽然从棺材里面伸出一只手,别说是做贼心虚了,就是正常人也会被吓到尿失禁的好吧。

    她还颤抖着,脑子里面全都是那夜发生的事情。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娘不管老太君是不是你杀的,但你绝对不能够承认,你打死不认,娘还可以保你安然无虞!”

    欧阳玉婵的声音很小,只有她和白雁听得到。

    白雁惶恐地看着欧阳玉婵,欧阳玉婵狠狠地点了下头。

    不管白雁性子如何,说到底都是她的女儿,最重要的是欧阳家绝对不能够出现这等丑闻。

    弑杀亲身祖母,这是有违伦常的。

    本来白雁就被废了一只脚,是白家的累赘了,现在若是再被扣上一定弑杀祖母的帽子,这是何等眼中的罪责。

    到时候不仅仅会连累白家,更是会连累她的母家。

    白雁深吸了一口气,脑子里面一片空白,方才的害怕好似都不见了。

    她将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得:“我,我没有杀人。”

    “校尉,你可听到了?”欧阳玉婵挺起胸膛,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如此,你还要拿下白尚书的二女吗?”

    存安倒是不慌不忙,朝白镇堂微微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既然下官今日敢来,自然是有证据的。”

    “你有什么证据?”

    一听有证据,欧阳玉婵心中还是有些慌乱。

    不过转念一想,镇抚司最近的行事手段,就算找到些无关痛痒的证据,只要她巧舌如簧,说的通就行。

    到底,还有尚书府撑腰。

    如此想想,欧阳玉婵还是冷静下来了。

    存安从腰间摸出一只耳环来:“诸位,可有认识这耳环的?”

    “呀!”

    站在白镇堂身边的王瑞芝惊呼一声:“这不是二小姐二十四岁生辰的时候,老太君带我亲自去毓秀阁定做的耳环么?安邑城可就一副。”

    王瑞芝的话,成功获得了欧阳玉婵一记刀眼。

    能闭嘴么!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存安点点头:“毓秀阁也是这么说的。”

    她随意地说道,虽说此前还不是很肯定,到底毓秀阁的老板尚未回来,她不好信口开河,不过既然白府的三夫人都这么说了,应该是没错了。

    “那请白二小姐解释一番,这耳环,为何会在环翠的肚子里面。”

    “呕——”

    当初存安轻描淡绘的话语出口的时候,胆小的丫鬟都忍不住扶树狂呕。

    这大半夜的,还让人消停不?

    这耳环……在环翠的肚子里面,那是如何取出来的?

    “你瞎说什么!”欧阳玉婵不甘心地说道,“既然是在环翠的肚子里面,怎么又在你手里?我可没有听说过,刑部的仵作还可以剖尸的!”

    “的确。”存安继续气定神闲地说道:“刑部的仵作自然是不会剖尸,但御医房却有人谁。环翠的尸体,是御医房的吏目苏溪大人亲自验的,所以这东西也是苏吏目从环翠的胃囊之中亲自取出来的。”

    她顿了顿,又道:“其实,若是二小姐在和环翠打斗的时候稍微注意下,也不会被环翠扯下了耳环,或者说,二小姐若是在下手割断环翠脖子的时候狠一些,说不定就能够割断环翠的咽喉,那样应该是可以看到尚未落到胃囊之中的耳环的。”

    “呕——”

    胆小的丫鬟们愤愤扶着大树,继续呕。

    大晚上的,还要不要人睡觉了!

    “你这证据也说明不了什么。”欧阳玉婵缓了下情绪,“证据是死的,人才是活的。就算是有证据,保不齐也是你们镇抚司栽赃嫁祸!”

    存安总算知道,为何当年白姑娘不愿意回白府来住了。

    遇上这么个胡搅蛮缠的泼妇,怎么可能安宁!

    如此铁证,居然还能够反其道而说,污蔑他们镇抚司伪造证据。

    太不像话了!

    “你将人证拿出来。”

    存安手中的刀泛着寒光,从一开始白凤就站在她的对立面,两人都相互防备着。

    “我就是证据。”

    存安冷冷地说道:“我方才躺在棺材里面,可是亲耳听到白家二小姐亲口承认的。”

    白镇堂捕捉到了存安的话中信息,若是存安在棺材里面,那……他娘呢?

    “胡说!世人都知道,我家雁儿对老太君可孝顺了,为了让老太君身子早日康复,她不惜放弃自己的前途,远嫁冲喜,都这样了,校尉大人还要栽赃陷害吗?”

    欧阳玉婵的确是谈判的佼佼者,三言两语直接将存安的说法全都否定,还给存安,甚至镇抚司扣了一定栽赃陷害的帽子。

    真是……

    存安咬牙切齿,她做校尉那么多年,见过不要脸的,可真的没有见过欧阳玉婵这等不要脸的。

    “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白雁耷拉着脑袋,声音糯糯的,听起来就很楚楚可怜。

    存安皱眉,还真的给白姑娘料中了,这两母女真的一唱一和,打死都不承认。

    正在存安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一阵埙声悠扬婉转地传来,在月色之下,埙声的音质显得有些诡异,好似……

    好似来至阎罗殿的勾魂曲。

    “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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