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婧禾“呀”了一声:“差点把正事给忘记了,你们饿吗?”

    “饿!”白羽脆生生地回答道。

    她本来就是来赴宴的,下午又睡的太久了,所以现在早就是饥肠辘辘了,就刚刚她肚子已经很不争气地打鼓很多次了,只是这两人讨论的太久,完全没有注意过她和秦柏岭。

    “那快跟我来。”

    萧婧禾作为宴席的主人倒是毫不吝啬,一桌子的珍馐让白羽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四个人,至于一桌子的山珍海错吗?

    不过,看起来很好吃呀!

    白羽落了座,赶紧抓起筷子,看着萧澈,眸光带着可怜兮兮:“我可以开动了吗?”

    萧澈点点头,白羽立刻动筷。

    好好吃!

    好满足!

    萧婧禾看着白羽每一次吃东西都要掀起面纱露出嘴巴来吃,可又不摘掉面纱实在觉得好奇:“苏吏目真是奇怪,戴着面纱吃东西过瘾吗?”

    白羽讪讪一笑,嘴巴里面全都是食物。

    说实话,真的不过瘾,可也没法子呀。

    “说说你现在的情况。”萧澈掐断萧婧禾的好奇,直接道。

    “哦,是这样的,本来嘛,九皇叔也知道,我这性子就像没脚的小鸟似得,这几年也纳入了几个驸马,只可惜他们都福薄。”

    萧婧禾好似有些郁闷,端起酒杯淡淡地仰头将杯中物都给干了。

    她托着下巴:“他们都是在进门没多久,就被杀死,有的是被溺毙在池塘,有的是从楼梯滚下来身亡,有的是拉肚子拉死,有的……”

    “咳咳……”白羽一面听着一面觉得匪夷所思,竟然被食物给呛着了。

    这死的也太精彩了些吧!

    萧澈温柔地拍着白羽的后背,手上的温度带着武力,缓缓地让她气息顺了下来。

    萧婧禾看在眼中,忍不住啧啧两声:“没想到九皇叔也是性情中人。”

    “管好你自己的事。”萧澈冷冷地问道:“你是不是怀上了。”

    萧婧禾忽然就红了脸,她嘴角抽了抽,明明掩饰的这么好,怎么就被看出来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萧婧禾桌下的手,抚上了腹部。

    “喝个白水都能够喝出酒的感觉,你是在质疑我的洞察力?”萧澈哼了一声:“在府上练了不少次吧。”

    他一针见血,说的萧婧禾赶紧将脑袋重重垂下。

    “王爷。”

    一直都没有说话的秦柏岭这个时候才缓缓开口:“长公主也是为了他朝孩儿出生能够看到爹才会这般谨慎,还望王爷恕罪。”

    “是呀,孩儿出生,若是当爹的没有看到,心里如鲠在喉。”

    说这话的时候,萧澈忍不住看向白羽。

    她当年到底是真的决绝,带着他的骨肉远走天涯,若不是这一次安邑城大祸,只怕他到死,都还不知道自己有个儿子。

    他眼底那抹化不开的哀伤,直击白羽心头。

    有那么一瞬间,白羽竟然忽然生出想要抱住萧澈的冲动。

    当自己回过神来,却真的被自己吓了一大跳。

    就像被雷劈了下似得。

    萧澈在桌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指尖微凉,摩挲着她因为心虚而出汗的手心。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手心蔓延到四肢百骸,白羽看着碗中还余下的大鸡腿,终究是叹了口气,乖巧地将大鸡腿夹到了萧澈的碗中。

    有吃的,这家伙就不会撩她了吧。

    萧澈看着碗中的鸡腿,萧婧禾也看着碗中的鸡腿,两人都愣住了。

    白羽回过神来,也看着碗中的鸡腿,自己这是傻x了吗?

    “哇哈哈哈……”

    萧婧禾忍不住狂笑起来:“九皇叔,这鸡腿看起来好像很好吃呢!”

    萧澈皱起眉来,白羽看的心里更虚了,她刚刚是不是脑子抽风了,怎么会想到把鸡腿给萧澈?

    正在白羽以为即将有一场暴风雨降临到她身上的时候,萧澈却只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闭嘴。”

    萧婧禾莫名其妙地指着自己,这是在说她吗?

    “聒噪。”萧澈的声音已经冷到了谷底。

    秦柏岭赶紧道:“王爷息怒,今夜请王爷和苏吏目来,是想劳烦两位,查出到底是这些谋杀案的凶手。”

    “你怎么会知道是谋杀案?”白羽问道。

    “太过巧合,也由不得我不信了。”秦柏岭叹了口气,“本来我是住在府外的,若不是长公主有了身孕,也许我今夜也不会出现在两位的面前。”

    白羽点点头,倒是生性淡泊。

    萧澈问:“你和她认识多久了?”

    “约莫有八年了。”

    “为何不入府?”

    “害怕。”秦柏岭倒是耿直,他淡淡地笑着:“一直都说长公主克夫,我不过是个平贱的清倌,怎么能够高攀?有一瓦遮头,四墙挡风,我便于愿足矣。长公主对我恩重如山,我本不该奢求什么,只是害怕孩儿,若无父亲,会遭人诟病,他朝长公主带他上街时,必定会有闲言碎语。”

    萧澈哼了一声:“你倒是想的长久。”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若然可能,我必要和长公主生同衾,死同穴。”

    白羽托着腮,看着大桌子对面坐着的一对璧人,真是羡煞旁人呢!

    萧澈在桌下狠狠地捏了一把白羽的大腿,疼的白羽龇牙咧嘴,以眸光凶狠相对:做什么!

    哼!

    萧澈眼角的余光很不屑地瞄了她一眼,他还在这儿杵着,没事瞎瞧什么男人!

    他醋意盎然,白羽敢怒不敢言。

    萧婧禾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白羽和萧澈,只是当她的目光落在白羽的眉眼处时,竟然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

    秦柏岭握住她的手,情深款款,眼底涌出来的情谊好似要将长公主都给溺毙了一般。

    萧澈皱起眉,却是看向白羽:“你有什么看法?”

    “我现在都不知道让我来做什么的。”

    “传言,苏吏目剖的一手好尸,今夜本公主请你前来,为的就是剖尸。”

    白羽嘴角抽了抽,在饭桌子上说剖尸的话,真的好吗?

    只是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不继续下去,也太为难了。

    “剖谁?”

    “刚刚死的新驸马。”萧婧禾想了想,“是摔下楼梯,死的样子也比较惨。本来我想找个死的好看些的,可都差不多是惨不忍睹。”

    白羽沉默了,她按着有些疼的额角,大半夜的解剖从楼梯摔下来的尸体,这……

    “呀!”忽然萧婧禾指着白羽:“我认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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