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艺背一个书包提一个书包,可怜的像个提包小丫鬟。她站在路口看哪两个卿卿我我难分难舍的人,觉得自己马上要变成一个喷火龙。

    看了一圈人,终于看见身边的周豫鸣,“喂,你去问问应仰能让卫惟走了吗?”

    恰巧在她身边路过的周豫鸣看她一眼,“我叫什么?”

    “鬼知道你叫什么。”林艺自己嘟囔。

    “你快点去问问!”

    高风亮节的周班长身子直的像棵树,站在林艺身旁极具压迫感,“不去,我和他不熟。”

    狗屁!狗屁你和他不熟!

    林艺恨不得扑上去揍他一顿,她明明看见过周豫鸣和应仰那帮人走在一起说话。

    周豫鸣还他妈抽烟!弹烟灰的动作还被花痴夸好帅!帅个屁!简直就是个心比黑狗血还黑的东西!

    正好绿灯,林艺撞他一下,拖着两个书包跑了。

    街上人群攒动,车水马龙,卫惟终于得了自由,跑了几步又跑回来,“应仰,明天见。”

    我不和你说再见,我和你说明天见。

    我也不在乎别人到底在暗示什么,反正我相信你。

    应仰,亲了你的额头说明我要宠你到底。

    还要告诉你,我很喜欢你的黑石山洞。

    第45章 乌云前兆

    很多人问, 十六七岁的感情到底算什么?能有多真实?那些无所顾忌为非作歹的少年脑子里都是什么东西?他们语言之贫瘠,无法实人实事描述清楚。

    后来有人想起那段藏在时光深处的感情,还是说不出来的感觉, 是没人相信的秘密,是心中宝藏。不宜常对人提起,只要好好呵护珍藏。

    没人知道地震和海啸什么时候发生, 就像没人知道什么时候乌云遮日变了天。

    ——

    又是周五下午, 周豫鸣在讲台上代替老师开班会。

    卫惟单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在随意敲桌子。她感觉应仰不是前段时间的应仰了,他又变回了刚认识时冷漠的模样。

    当然, 对卫惟没有这么明显,他还是宠着卫惟,还会对卫惟笑,但是应仰的眼里没有带着笑意的光。

    绝对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卫惟又轻轻点了点手指,没事,她还可以再信他一会儿, 还能再等一等他。

    三班的育才老人万皋在前门口张望。

    周豫鸣叫了叫卫惟, 示意她有人找。

    卫惟走出去,接着被万皋一把拉住。卫惟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问他, “怎么了?”

    万皋像是一路跑来的,说话上气不接下气,“顾苓...顾苓和人打起来了。”

    卫惟颇自在地看了他一眼,“所以呢?”

    万皋服了, 这姐姐怎么什么事都不在乎。

    卫惟又问,“男的女的?因为陶鸣锋还是魏焯?”

    嘿,偏偏这姐姐还什么都知道。

    万皋深呼吸,“你自己去看看行吗?黎曼让我来找你的,她说她劝不住。”

    “我求求你了,你就去看看吧,没人拉的住顾苓。”

    快放学了,卫惟回去拿了书包,边走边说,“我也管不了她。”

    万皋一个头两个大,好言相劝,“您是定海神针啊。”接着又随便和她说话,“应仰今天也没来上学?”

    卫惟一下转头,“应仰怎么了?”

    万皋自觉失言闭了嘴,卫惟沉下脸看他,“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事?”

    “我他妈知道什么事?应仰不是你男朋友吗?我知道什么?我和他又不熟。”万皋一通乱扯,“赶紧的吧,顾苓的才是大事。”

    ——

    蒋弘扔了桌子上的东西,大咧咧往他面前一坐,“你他妈疯了?你来真的?”

    “我可告诉你,你要是哪天流落街头,没人敢收留你。”

    应仰漠然,一言不发。

    旁边有人好言相劝,“何必这样,以后有的是。”

    蒋弘已经气急败坏,“你他妈转了性子当什么情圣,真金白银比不上一个女的?!你铁了心这样干,她哪天遇见个更喜欢的,和你分手了,你他妈到时候连搞人的资本都没有。”

    “你就想这么点东西,你不想想她谈个恋爱都偷偷摸摸的,她家里能愿意?你家里不找她?”

    蒋弘骂人骂得口干舌燥,应仰左耳进右耳出,在等他手机响。

    应仰手机响了,是应莱。

    应莱也是大发雷霆,顾不上修养和气质,手机藏不住她的声音,“应仰你现在马上给我滚回来!”

    应仰回到应家直接进了应老书房,没人知道书房里发生了什么。

    应莱坐在花园里抽着烟等他,“人家小姑娘很有觉悟,人家说了,你们只是有个关系而已,根本不会彼此妨碍。”

    “她的存在就是最大的妨碍。”

    应莱狠狠按灭了烟,“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今天接受了,以后爱干什么干什么,今天不接受,推了姓闫的还有赵钱孙李。”

    应莱根本不相信十七岁的应仰就为了个早恋的女朋友要和家里翻脸,但这要是个应仰不愿接受安排的幌子,他也没必要做戏做得这么足。

    “姐,”应仰难得尊敬一声,“我想见见太阳。或者我见不到太阳,就算把天捅个窟窿,我也得让她见太阳。”

    “就算只有五分钟,我都不会亏待她。”

    ——

    卫惟最近很烦燥,不是别人招惹她,就是因为应仰。她整颗心都连在他身上,应仰所有的感情都能牵动卫惟的情绪。

    卫惟轻易不生气,但最近是控制不住了。

    “你喝多了?”卫惟面无表情问顾苓,“我帮你清醒清醒?”

    接着一把把顾苓转个身推到后面黎曼怀里,指指几个两边都不站拿着手机看热闹的人,“拍什么?都删了。”

    有个人偷摸摸把手机收起来往人后面藏,卫惟拎起一瓶水就砸了过去,“要不视频留下,要不你留下。”

    顾苓在国外t台有名,在国内名声不大,但难保将来回国发展,一张照片留下都会成为大黑料。

    几个人已经被人按住,苦巴巴地看卫惟,“姐,没什么东西,就随便拍了拍。拍的是他们。”说完指了指顾苓的对家。

    “他们就能随便拍?知道有个东西叫隐私肖像权吗?”

    卫惟一把夺了手机扔给了旁边的人,“删干净。”

    对面领头的是一男一女,都觉得她还挺有道义,倚着墙问了一声,“怎么称呼?”

    卫惟看一眼,那女的是和魏焯在一起的那个,男的不认识,“不用称呼。”

    卫惟示意万皋把不相干的人都赶走,对人说道,“解决解决吧,省得夜长梦多。”

    女的笑了笑,“你朋友找我事儿。”

    卫惟也笑了笑,“她为什么找你事儿你自己心里不清楚?”

    女的笑容瞬间凝固,以为来了个和事佬,没想到是个扫地僧。

    卫惟看看她那一帮人,先问道,“他们知道你干了什么对吧?不需要我再帮你重复一遍吧?”又看看那个男的,“这位是....你哥哥?”

    真就是明明白白一个巴掌无声无息打人脸上。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黎曼在后面说了一声。

    那女的画着浓妆,不屑地笑了一声,“妹妹你给我敬酒了吗?到底几个说话的?行不行啊?不行回学校里上课去。别他妈在这儿凑热闹。”

    卫惟指指刚才被她扔地上那瓶水,看了看就近的人,“给她敬酒。”

    离得近的是个穿限量球鞋的男生,戴着腕表的金贵手真就从地上捡了那瓶水,拧开瓶盖随意往地上一倒,也不在乎溅起的脏水沾了鞋面,恶劣地笑了笑,“给姐姐敬酒了。”

    那女的刚要带着人冲上来,后面留下把风的人跑过来说有警察。

    “你他妈敢报警?”

    卫惟往后退了一步给后面人腾地方,无所谓道,“我不但敢报警,我报了警还敢打你。”

    ——

    “谢谢了。”卫惟给剩下几个人说。

    刚才倒水的男生摆了摆手,“不用客气,我们都和鸣锋熟。”

    等人都走了,卫惟直接把顾苓扯了过来,“你有病?”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一举一动,一张照片和一句话都可能让你被扒个干净!”

    “你能不能长点心?你是个公众人物!模特圈也是圈!国外和国内的信息是相通的,你以后还上不上巅峰榜了?”

    黎曼过来一手牵一个把两个人分开,卫惟瞪顾苓一眼没再说话。

    顾苓已经恢复理智,“我没忍住。”

    黎曼一把捂住卫惟的嘴,好脾气地劝诫顾苓,“小不忍则乱大谋。”

    卫惟拉下黎曼的手道破天机,“她绝对不是因为魏焯。”

    “对,”顾苓掏掏口袋咬嘴里根万宝路,“那女的骂陶鸣锋。我忍不了。”

    顾苓想点烟,又意识到卫惟在旁边,突然不受控制松了手,卡地亚打火机掉在地上,顾苓又气得抖着手去捡。

    看见她这样也不好再训她,卫惟利索弯腰捡起来放她手里,“薄荷烟对我不要紧,你抽吧。”

    打发黎曼送顾苓回家,卫惟想自己走走。

    她很想应仰,她很想知道应仰现在在干什么。她很害怕,害怕应仰惹上什么事。

    反正就是觉得,应仰被人骂一句,被人打一下,她都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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