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仰垂下眼皮又看见卫惟校服裙子底下白得晃眼的一双美腿,想起刚才那人和她挨得近,心里的火又蹭蹭往上冒,“冷静个屁。”

    “人搞我媳妇儿我他妈还得谢谢他?”

    应仰的本性早在她面前暴露无遗,痞劲上来和那些人有的一拼,卫惟悄悄抬手在他腰上掐了一下。

    应仰“嗞”了一下立马收声,没好气道,“行,我他妈谢谢他眼光好。”

    卫惟笑得不行,去捏他胳膊上的肌肉,“你别脑补了,什么事都没有。”

    应仰使劲深呼吸平复心情,低头去蹭她的脸,悄悄哑声道,“亲一下。”

    “这么多人,你疯啦!”

    应仰挡着她低头,像找救命药一样求她,“就一下。”接着赶紧自己在她侧脸上蹭了一下,“就一下,给我续续命。”

    她的黑色百褶裙一晃,和底下的长腿看得人眼晕。

    应仰抬头移开眼带着她慢步走,“你上午不是穿的裤?”

    “下午要去跳舞,穿裤不好看。”

    应仰尽量让自己大方一点,好不容易憋出个理由来,“裙子太短容易冷。”

    “你不能着凉,你那什么的时候会肚子疼。”

    “哦,”卫惟憋着笑,“没事,我不冷。我也知道你一向很开明。”

    “.......”

    应仰觉得自己最近脾气真是太好了,吓不住外面的小崽子,也管不了自己的小祖宗。

    ——

    应仰的嘴应该是开过光。不知道是哪位邪神给他指点的,反正是挺毒。

    那天舞蹈室里冷气开得足,她下午刚穿着裙子痛快地跳了舞,接着晚上就迎来了大姨妈。

    卫惟坐在座位上看应仰给她放好午餐,刚要拿筷子吃饭,被应仰握了握手。

    “手怎么这么凉?冷吗?”

    “不冷,”卫惟感觉小腹里有把刀在搅,没力气多说话,“赶紧吃饭吧。”

    应仰不放心要再问她,张开嘴被卫惟塞了一块排骨在嘴里。

    卫惟强撑精神,“不要说话,吃饭。在别人回来之前把饭吃完。”

    现在中午时间别人都去了餐厅,她不想动不想吃饭,应仰不同意,干脆在教室里陪她吃。现在没人还好,等一会儿有人回来看见,那场景会很尴尬。

    他们已经明目张胆得过分了。卫惟身为学生的良知还挣扎未泯。

    应仰丝毫不在意,他只是听卫惟的话。

    同学吃完饭该要去散步消食或去超市零食加餐,但学校里总是会有突发奇想往空教室里查漏网之鱼的教导主任。

    两个人正吃着饭,没注意从后门走进来一个人。

    林树望推推眼镜又背过手去,站在他们桌子前伸着脖子看了看,“哟,伙食不错。”

    卫惟拿筷子的手突然一哆嗦。

    应仰停下筷子抬头看了一眼人。

    林树望又盯着桌子上的菜看了看,也没说话,转身从前门走了出去。

    应仰慢条斯理拿纸巾擦了擦嘴,又把饭菜给她往前推了推,和她说,“再多吃点。”

    说完起身出去,林树望在门口走廊里等着他。

    “你有事?”应仰半抬眼皮问人,没有尊师重道的自觉。

    他什么德行林树望很清楚,沈曼华女士为了儿子捐钱捐书捐器械恨不得捐一栋楼。拿人手短,对于这种拿钱垒起来的少爷们,他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随便人家折腾吧,天天上班按时领工资的小人物,没必要和睡觉都在金山上的大公子过不去。

    然,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能不能注意点?”林树望今天非要和他讲讲道理,“你这样让别人看见别人会怎么想?”

    应仰就是出来打发他的,没想和他多说话,这下也只是冷冷垂着眼皮听他说。

    “嘿,”林树望碰了个钉子,“你不想听,那我进去和她说说?”

    应仰侧身拦住他的路,无所谓道,“我管别人怎么想。”

    “体育馆二楼的木地板该换了,直接报就行。”

    “.......”林树望语塞。

    这他妈有钱了不起啊?

    育津的风气都是这帮花花太岁给带歪的。祸害就内部祸害,还他妈去祸害尖子榜上的人才!

    “就吃个饭,还有事?”应仰不耐烦地问。

    林树望气到颤抖,抬手指了指应仰没说话,接着转身就走。

    无知纨绔,不可理喻!

    ——

    收拾垃圾擦桌子接热水都是应仰的活,卫惟吃饱了饭又喝了热水竟然舒服了很多。

    应仰看着她那舒坦样问一声,“服务还满意吗?”

    “嗯,”卫惟伸了个懒腰,惺忪道:“可以。”

    应仰冷哼,“穿短裙吹冷风的代价。”

    卫惟撇撇嘴,“你怎么不说信你者得永生呢。”

    两个人你来我往打情骂俏,走过来的林艺捏了捏自己的脸控制住抽搐的嘴角。

    “卫惟,老班找你。”

    林艺在卫惟耳边小声说,“你摊上事儿了,老班脸色特别难看。”

    卫惟转脸看她,林艺郑重地点了下头。卫惟鼓了鼓自己的嘴巴做了个鬼脸,宽慰道,“没事,我会活着回来的。”

    林树望和叶珍老公刘征是同学,借着这层关系,他转头就和叶珍告了状。一个个都治不了应仰,就不信治不了另一个。

    办公室里没几个人,卫惟走到叶珍办公桌前规矩站好,叶珍果然板着一张脸在等她。

    “还要请你坐下吗?”

    叶老师严厉到吓人,卫惟老老实实闭着嘴没接话。

    叶珍恨铁不成钢,“啪”一声合上桌子上摊开的书,噼里啪啦如机/关/枪扫视过来,“和你说过多少次!明里暗里提醒你就是不听!非要我告诉你家长你才会老实?”

    卫惟没说话,这一招确实挺狠的。

    叶珍抬头严肃看她,刚要继续说话,办公室的门被重重敲了两下,有人推门进来。

    卫惟听见叶珍的火气蹭一下往上冒,“你来干什么?”

    卫惟回头看,居然是应仰。

    “我来补作业。”应仰淡然。

    “补什么作业,出去补!”

    叶珍刚正不阿,才不管他多有资本。

    应仰无害地笑了笑,“老师,让我交作业的是您,我来了让我出去的又是您。您这有意思吗?”

    “站那写!”叶珍快速转变指指墙角,“趴墙上写!”

    叶珍回过头来继续训卫惟,本来要和她说的人现在就在一边听着,叶珍话到嘴边拐了个弯,又抽出一沓卷子来翻到一张提醒她,“你看看你做的题,谁的压轴选择有你错的多?!”

    “你物理老师说你那个单科排名简直没法看,你还有没有上进心!”

    刘征手里端着个茶杯进来,正听着他老婆训卫惟,突然想起什么转头,果然看见那个被勒令趴墙上写作业的小子眼都不眨的盯着卫惟。

    “你自己看看!”叶珍并不善罢甘休。

    应仰眯了眯眼,抬脚踹翻了身边的垃圾桶。

    动静挺大。刘征乐了。

    叶珍像个马上要喷发的火山。

    刘征不再看热闹,赶忙把手里茶杯送过去,“喝点茶消消气。”

    卫惟一直低着头没动作,应仰没事人一样又抬脚竖起了垃圾桶。叶珍的火一下堵在嗓子里,卫惟觉得过意不去,声如蚊呐,“老师对不起。”

    就是有各方面都讨人喜欢的学生,她就是有本事让你消火。

    叶珍闭上眼闷了一口茶。

    “各班主任到校长室开会。”播音器里适时传来通知。

    叶珍瞪了卫惟一眼,茶杯里的茶水随她的放下动作晃了晃,又指指桌子上那些试卷,“把成绩整理好再发下去。”

    卫惟点点头。

    叶珍拿了会议记录本和其他老师走出去的时候,还不忘了再剜一眼应仰,语气凶狠嫌弃,“赶紧写,写完赶紧走。”

    刘征翻记录本翻了老半天才找出来。看见自己老婆早走了,急忙要去追。正要走出门的时候,卫惟叫住他。

    “刘老师。”

    刘征回头看她,问什么事。

    “能不能让他坐着写。”卫惟指指应仰。

    刘征一下又乐了,“坐坐坐。那有凳子。”

    办公室里就剩两个人,卫惟给他指指凳子,应仰没理,走过来领她,“走了。”

    卫惟挣开他的手,“写了再走。”

    应仰对她低头挨训已经不满,卫惟拉拉他衣服,哄道,“叶老师挺好的,我们尽量别惹她生气,她就是说说,不会真怎么样。”

    “应仰。”卫惟晃晃他的胳膊。

    “知道了,”应仰收了收脾气硬邦邦道,“我不惹叶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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