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殷冷笑,“我不急,我们都不急。反正喝醉了哭成狗的不是我。”

    应仰冷冷看他一眼,“让你老婆管好嘴。”

    “放尊重点,”井殷吊儿郎当,“两根烟都能抽完了,什么话不能说。”

    应仰闻言转身就走,还不忘告诉他,“那天别忘了去。”

    “我是帮你,”井殷叫住他,“打火机给我。”

    应仰抬手就把那个镂银雕画的打火机扔进了垃圾桶里,“什么话都说完了,还抽个屁。”

    吃完饭各自回家,井殷问祝裕安,“你和她说了吗?”

    “说了。”

    “她什么反应。”

    “她没什么反应,就喝完了杯子里的酒。”

    井殷笑,“我这招绝对管用。”

    祝裕安看他一眼实话实说,“管不管用不知道,反正这招挺下贱。”

    ——

    □□点钟,从恒盛到华悦府的路段早已通畅许多。应仰在开车,卫惟始终在看前方的路,两个人都没说话。

    其实两个人已经存在心照不宣的安静默契,这样并不会尴尬。只是今天不太平常,毕竟应仰知道井殷一定用了什么损招。

    卫惟不知道的事有很多,全都是他情绪外露的丢人时候。应仰不知道什么祝裕安和卫惟说的具体是什么。

    车已经开进地下停车场,应仰终于忍不住,没话找话问她:“今天的菜怎么样?”

    “嗯,”卫惟回神,“挺好的。”

    “........”这样就没话说了。

    应仰感觉百爪挠心,又说:“吃饱了吗?”

    卫惟转头看他,并不说话。

    应仰移了移目光,解释道:“一直在说话,我怕你吃不好。”

    卫惟笑他,“这么见外?”

    卫惟开始给餐厅老板当场点评,“鹅肝很好,牛扒很嫩,酒也不错,鱼子酱沙拉一般。我不喜欢那个蛋黄酱的味道。”

    应仰点头,“我让他们换材料。”

    他不想再和她打游击,直接问她,“她和你说了什么?”

    “谁?”

    她还在装,应仰停好车熄火,给她点明,“井殷的太太。”

    “哦。”

    应仰还等着她说出来否认,没想到卫惟“哦”了一声再无下文。

    两个人都坐在车里没动,等了一会儿,卫惟转了转身子叫他,“应仰,你过来点。”

    卫惟惯用的伎俩,却对应仰百试不爽。不知道她又想干什么,但应仰还是老老实实靠了过去。

    他刚靠近她,卫惟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吻了一会儿像是姿势不舒服,卫惟两条胳膊都环住了他的脖子。她吃完饭后新补的口红沾在了他的唇角,又从喉结往下,印在了他的白衬衫上。

    卫惟亲他时不放手,不亲他时也搂着他的脖子喘气休息不松开。地下停车场里有保安在巡逻,看见业主在车里亲热,都自觉走开以免撞见隐私。

    又是一次突如其来的示好,应仰感觉像再被投喂打了巴掌后的蜜枣。他拉住她环着自己脖子的胳膊,制止道:“回家再亲,不玩车/震。”

    卫惟的胳膊松了松,唇上口红花得很有艺术感,她美目流转间笑得风情万种,推他推得利索,“谁要和爱哭鬼玩车/震。”

    卫惟慢条斯理擦了擦自己花掉的唇妆,应仰坐在驾驶座上看着她黑了脸。

    “看什么?”卫惟擦着口红瞥他一眼,“不认识我啊。”

    应仰还是看着她。卫惟抽了张纸巾拿给他,“你也想擦?”

    应仰没接,拿着她的手随意在她递过来的纸巾上蹭了两下。卫惟不由自主往后缩了缩,因为应仰拽着她的手在往他那边靠。

    车里瞬间变了气氛,纸老虎卫惟眨眼都小心翼翼。

    应仰突然就笑了,在人看来是英俊逼人,在卫惟看来是恶/魔的不怀好意。

    应仰稍稍用劲把她拽了过去,卫惟抓安全带没抓着被他拽进了怀里。应仰吻她耳后,带着咬牙切齿的笑意,“谁是爱哭鬼?嗯?”

    他又想起原来的事,“还有小作精,你倒是会起名。”

    湿热的吻在耳后蔓延,又听见他不怀好意的声音,“不想玩车/震?”

    他环着她腰的手已经爬上去,恶意用了两分力气。

    卫惟想给刚才鬼迷心窍的自己两巴掌,“我不想。”

    她去拽他锢着自己的胳膊,他手上使的力气却越来越大。卫惟的声音随着身子不稳,“公共场所,这样不好.....”

    应仰已经找准了地方,卫惟欲哭无泪求他,“别,我错了,回家好不好......”

    恰巧有车驶来,应仰低头轻咬,“好,回家。”

    应仰像是找到了确定的罪状要发落她,他根本没放开她,电梯一停卫惟直接被他扛进了家门。

    高跟鞋落在消音地毯上,卫惟终于有机会仔细观察了玄关墙上的浮雕。她和浮雕离得及近,手指紧紧扣住墙壁。

    应仰用行动告诉她什么是在太岁头上动土被就地正法。

    水晶吊灯晃了影子,在人的身上撒下星点碎钻。

    卫惟已经无力求饶,“我不是说你。”

    应仰的汗顺着喉结滴下来,不想给她辨别的机会,曲解道,“不是说我,你想和谁玩车/震。”

    卫惟眼睫沾了泪,“.....我不玩....”

    “谁是爱哭鬼?”

    “我......”

    话已经说不清楚,野兽让美人的音调支离破碎。

    玄关处灯光明亮,沾了水渍的墙壁浮雕闪着光,华丽地毯被蹂躏的一塌糊涂。

    卫惟早就哭出来,熬到最后关头都哑了嗓子。应仰始终没放开她,尽兴后又堪称温柔地吻她脸上眼泪。

    抱着人往精心布置的宫殿里走,一众华丽装饰听见野兽变回王子的愉悦声音,“爱哭鬼才会说别人是爱哭鬼。”

    ——

    宽敞卧室里灯光照眼,中间的柔软大床躺着一个女人,她裹紧薄被可怜缩在一小块地方,卸去脂粉干净的小脸楚楚动人。

    应仰放下拿过来的水和药去哄人,卫惟拽紧被子翻了个身不理他。

    应仰去抱她,卫惟晃着肩膀挣扎躲开,嗓子哑得不像样,“别碰我。”

    她大幅度动一下就疼,没忍住又缩了缩身子。

    应仰耐着性子去哄她,“让我看看。”

    “滚。”

    “喝水吃点药,不然明天嗓子疼。”

    “滚。”

    应仰好声好气给她道歉,“惟惟我错了。第一次在门口是我的错,那第二次第三次在浴室里......”他叹一口气没说下去,只能道:“都是我的错。”

    他伸手轻轻去拽她被子,“给我看看,家里有药。”

    卫惟抓紧了被子只有一句话,“滚。”

    应仰安抚她,“那给我看看你的腿,撞在浴缸上疼不疼......”

    应仰嘴里哄人的话不断,卫惟拿被子盖住了头,闷声道,“闭嘴你好烦。”

    应仰坐在床边守着,人不搭理他,可他不能不管她。

    第一次在门口是他心急了,卫惟哭完也没怎样。他给她洗澡,是卫惟自己不老实。她不老实,他根本忍不住。一时放纵,把人折腾得有点惨。

    最后卫惟腿软没站稳,直接撞到了浴缸壁上。

    卫惟一直用被子盖着头,应仰怕她闷到给她把被子拉了下来,卫惟还在置气,应仰干脆把人裹着被子抱到了怀里。

    “别乱动,疼的还是你,”应仰强硬抱住她,拿着杯子放到她嘴边,“喝水润嗓子。”

    “我要吃药....”卫惟被他紧紧锁在怀里像朵被逼迫的可怜小白花。

    应仰把治嗓子的药喂给她,卫惟躲开,“我不吃这个。”

    应仰顺着耍脾气的小孩,“不吃这个你想吃哪个?”

    卫惟想起来就感觉脸热,躲开他的视线骂他,“你不要脸。”

    “我不用你吃药。”

    “我不信你。”卫惟说话都有气无力,“我要回家。”

    应仰抱着她没应声。

    卫惟又强调,“我明天就回家。”

    “后天你就和我回应家吃饭。”

    “我不去了。”

    应爷用哄人的声音说强硬的话,“不行。”

    “你欺负我。”

    应仰这次真的忍不住笑了,“到底是谁欺负谁?”

    他说话脸不红心不跳,“你不在车上亲我,我会欺负你?我给你洗澡,你不咬我,我能欺负你?”

    “你说我不行,我不得给你证明?”应仰低头去亲她,“你自己非要来,现在怪我,你自己看看后背给我抓成什么样了?”

    卫惟呜咽了一声要推开他,小猫亮了爪子,挠在野兽身上不痛不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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