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其实还是那颗心。

    晚上,君喻哄她睡觉后,才轻轻走出卧室前往书房处理事务。

    深夜,还未睡,灯火通明,他认真地一份份资料文件。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他听闻,以为是阿姨,让她进来。

    谁料,进来的是何姿,她穿着睡衣端着餐盘,一碗面是刚做出来的。

    “怎么起来了?”他颇感意外,急忙起身走了上去,接过她手中的餐盘,扶着她坐下。

    “做了些宵夜,快吃。”她拿起筷子递给他。

    君喻望着她,嘴角生出浅浅的笑,心上是欢悦温暖的,接过筷子夹了面慢慢地吃了起来。

    何姿看着他吃着,目光温和,夜里就这样为他做一碗简单的面,也是好的。

    “好吃吗?”

    “嗯。”

    他夹了一口面放在她嘴边,“吃一些。”

    何姿摇了摇头,让他吃,可君喻执意让她吃,她只好吃了一口,觉得面很好吃。

    一碗面,他一口,她一口,吃完了。

    君喻也不工作了,端着餐盘和她一起走出书房,洗了碗,同她一并走回了卧室。

    “快睡觉。”他帮她盖好被子,掖好被角,自己躺在床边,手掌轻轻拍着她的脊背。

    他本想哄她睡觉的,谁知慢慢地自己睡着了,太累了,睡得很熟。

    在他入睡后,何姿睁开了眼睛,注视着他的眉眼,拉开了自己身上的被子,盖在了他身上。

    就这样近距离地看着他,就看了半宿。

    谁也没料到,第二天的t市会爆出一个很大的劲爆新闻,关于傅家少爷的新闻,这个集多种身份于一体的成功男人,企业慈善杂志上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媒体记者有时也太令人生恶了,无孔不入。

    大大的标题写着:傅氏少爷与秘密女友当街深情拥诉,情深意重。

    发行量迅速飞升直上,新闻网络爆红,关注率很高,大家纷纷搜索那个女友到底是谁。

    昨日狗仔无意间抓到了这个大新闻,兴奋不已。

    当君喻一早看见这则新闻时,随手将报纸摔在了桌上,脸色冰冷,不甚好看。

    侧目对宁歌吩咐道,让她花钱快些将新闻压下来。

    傅母上午和贵妇们外出喝茶,悠闲地聊着天,聊着聊着大家就聊到了傅施年的身上,纷纷羡慕起傅母能得这样一个儿子,说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半点不去提起之前晟嘉出事面临的困境丑闻,一个劲地去讨好。

    傅母脸上带着笑,很是谦虚。

    说着就提起了今早爆出的新闻,羡慕她不久之后就要有儿媳了,很快就能抱上孙子了。

    傅母很疑惑,问侍者要来了今早的报纸,才看到了新闻。

    一直听儿子说有女朋友,但一直无缘相见。

    她仔细地看了看刊登在上面的几张照片,关系暧昧不浅,的确是儿子,可站在儿子面前的那个女人似乎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仔细在脑子里想了一个回合,脑海里猛然白光一闪,死死盯着那个女人。

    再也坐不住了,拎起了包,攥着报纸,连招呼都来不及打就离开了,很急的样子。

    留下一群人纷纷疑惑相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傅母上了车,立刻给傅施年打了一通电话,要他马上回家,言语严肃。

    傅施年应了。

    在她回去后不久,傅施年回来了。

    傅母见了他,要他坐下,紧接着拿出报纸质问他,心里毕竟还是存了几分侥幸的,是假的逢场作戏也不一定。

    “你和她到底是怎么回事?看媒体是怎么说的。”报纸放在了他面前。

    傅施年坐在沙发上,低头看见了这则新闻,面不改色,十分淡定。

    “她就是我的女朋友,您将来的儿媳。”他说得很认真,没有半点开玩笑戏弄的意味在内。

    傅母震惊地盯着他,倒是希望他是心血来潮戏弄她的,“你说什么?你和她······。”她的脸色很难看,儿子居然喜欢一个患了重度抑郁症的女人,疯了吗?

    “你还是我的儿子吗?”她自言自语地呢喃道,眼前的这人是她的儿子吗?怎么荒唐到了这种地步?

    “你快醒醒吧,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她提高了嗓门叫他,企图拉回儿子的理智。

    被人知道这事,哪里还有脸面啊!他们一家都要蒙上污点了。

    之前,君喻做出那些事,古淑敏操了太多的心,一下子憔悴了许多,她看着古淑敏还庆幸自己的儿子是好好的,可是如今上天就好像和自己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儿子竟然也喜欢上了那个疯女人,她想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

    “何姿,我是爱她的,就算搭上所有,我也是愿意的。”

    第一百三十九章 你休想 只要我还活着

    傅施年具有高学历,在年纪轻轻的二十四岁就获得了美国高等学府的经济学博士学位,国外晟嘉也创办得很是有名,尽管受到过偷税丑闻的缠身,元气大伤,可东山再起不是难事,更何况在最近在国内刚创立的传媒经纪公司吸引了不少国内一线巨星的加盟,迅速崛起,成为同行内的一匹黑马。

    这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干出的事情。

    他的女友更具有话题性,之前他从未有过女友的传闻,绯闻女友倒是有,但都比不过这一次,如今突然传出这个消息,有图有真相,从照片中可以清楚窥探出一二,让人不禁好奇起那个女子的身份来,究竟是怎样一个人?拴住了这样一个男人?

    各家媒体专门派出了自a家记者前去蹲点采访傅施年,企图要问出什么有价值的新闻来。

    傅母扶着额头靠在沙发上,疲惫不堪地闭上了眼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傍晚,傅念晴回来了,见了母亲劳累的样子,又看见了桌上的报纸,一切就都明白了,都闹翻了。

    傅齐华白天在集团里对这件事就有所耳闻了,晚上回来问傅母,傅母只是摇着头,说不出话来,他看了看报纸,气不打一处来,马上打了一通电话给傅施年,可是怎么打也打不通。

    傅母有气无力地在身后对他说道:“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宁歌没有亲自出面办事,怕引起他人的起疑,派了一个信得过的人,白天马上去了媒体电视台,和台长负责人面对面交谈,答应任何条件只要他把新闻压下去,开出的条件很诱人,但台长还在迟疑犹豫中。

    这条新闻若是继续挖下去,一定会有更大的惊喜的,现在压下去会不会可惜了,更何况傅施年那边也没有传出半点要压下的意思。

    他考虑的还是关于自己最大的利益。

    中午,在外苦苦蹲守的记者终于等到了傅施年的出现,拥挤着上前争着采访他,一旁的保镖隔开了一条道路让他离开。

    他一路上始终闭口不语,目视前方,径直走出,黑色西装衬得他很是孤冷严肃。

    记者提问嘈杂,各色各类,她都不理会,可当走到车前时,他停下了脚步,对记者只说了一句话,“她是我的女朋友,希望你们不要再继续追踪下去了。”

    说完后,半点提问的机会也没留给记者,坐上了车,绝尘而去。

    留下原地的大群记者,即有些失落也有些兴奋,得知的信息量少了些,但也总算得到了傅施年正面的确切回答。

    宁歌带回的答案是在拖延应付,很明显电视台的负责人还是舍不得放下这则新闻。

    当她走进办公室说这句话时,君喻正在看着液晶大屏幕上播放的画面,当日即时快播的娱乐新闻,傅施年的脸正显示在屏幕上。

    听完他说的话后,君喻手中的遥控器重重甩在了地板上。

    他心情很不好。

    “你去打电话给傅施年的秘书,我要预约下午两点的时间和他见面。”

    宁歌记下了,点了点头。

    “另外,再多叫几个可靠的人守在别墅外。”他一字一句,说得认真。

    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她是一定要安全的。

    下午两点,君喻准时出现在傅施年的公司内,走进旋转门大厅,迎着各个员工惊讶的目光,径直乘坐电梯。

    傅施年的秘书是很为难的,不知该如何,预约很是难说,也不知道该不该让君喻进去。

    “你去忙,不要管我。”君喻冷冷地对她说道。

    秘书为难地站在原地,左右都不是,“老板在忙,现在不方便见客。”紧握着手指,很是不安忐忑,也不敢拦他。

    君喻天生就有令人臣服的能力,一举一动让人轻易没了自主。

    “我要见他。”他说得很直接,推开了门。

    傅施年站在落地窗后,听闻声音转头看向门外,当看到他时,眼眸里很是平静。

    秘书大祸临头般地无措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先生,不是我······。”连解释都断续结巴了。

    不等她说完,走到沙发边上的傅施年波澜不惊地说道:“你去人事部领这月的工资。”

    不痛不痒,丝毫没有翻转的余地。

    秘书说不出一句话,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开了。

    桌上空旷,他和他面对面坐着,两杯苦咖啡一人一杯,冒着热气。

    虽没有拔尖相对,但暗地里也是火花四溅了,无声胜过任何有声,越是安静就越是令人生畏。

    “因为你,把小姿硬生生地拉到了镁光灯下,你的手段真是高明得很。”君喻的声音很平淡,但在平淡的底层就是无边极致的冷漠了,随时可能显现出锐利的刀锋来,刺出鲜血以为祭奠。

    傅施年一杯咖啡搅了多次,荡起了漩涡,咖啡凉下来味道就更苦涩了,“谢谢夸奖。”

    “你说她是你的女朋友,是否太一厢情愿了?小姿从来就没有是过。”君喻慢条斯理,喝了一口咖啡。

    “我们在一起生活了五年,她的一点一滴我都知道,说是女朋友都太浅了些,事实从来都比言语重要,不是吗?”傅施年不喝咖啡,任由咖啡慢慢凉却下去。

    君喻是个伪装情绪的高手,但此时却让他在眼底泄露出了几分锐利的光来,仿佛能一瞬间刺破天空,“你就不觉得难堪吗?逼了她五年,抢走了她的五年,如今光明正大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是不愿意的。”

    傅施年的话听着刺耳极了,厚颜无耻。

    “你怎就知道她不愿意?日日夜夜和我在一起,敢说一点感情都没有吗?”他笑着反问道。

    春夏秋天,天热了,天冷了,下雨天,都是他陪在她身边。

    曾有一次,天上下着大雨,她冲进雨中慌乱找着什么,冲出铁门在路上迷茫找寻着,怎么都不肯回去,他就跟在她身后陪着她一起淋雨,护着她的身子。

    那次是为了找挂在脖子上的一块玉,早就碎了。

    君喻看着他,似是在讽刺着他的可笑,冷冷地说道:“她嘴里叫的人都是我,一直住在她心里的人也是我,半点没有你的位置,论说感情,你不配。”

    这一点,深深刺痛了傅施年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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