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瑶琴想着今天顾桢年的表现，语气缓和了许多，破天荒地说了句算得上是关心的话:“路上小心。”
见人走了，冯瑶琴又去岁岁的房间里看了一眼，见女儿睡得正香，这才安心地回到自己房间里睡下。
==
周一早上，被妈妈送去幼儿园的顾岁岁迫不及待地告诉自己的好朋友，她有爸爸了。
秦子谦坐在椅子上，双手托着腮帮子看她，一脸羡慕地说道:“也不知道我妈妈她什么时候能回来……”
“或许就和我爸爸以前说的一样，再也回不来了了。”
说到最后，他沮丧地叹了一口气。
爸爸和哥哥都见过妈妈，可他长这么大了，还从来没有见过，想想就觉得好难过啊。
顾岁岁看着突然心情不好的好朋友，眨巴眨巴着眼睛，说道:“老大，你别伤心，如果你的妈妈不回来了……我就把我的妈妈分你一半，我现在有妈妈也有爸爸了，以后我妈妈给我做什么好吃的，我都分你一半。”
顾岁岁所认为的分一半，就是把妈妈做的好吃的分一半出去。
因此，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中还有点犹豫和不舍，毕竟妈妈做的东西很好吃，但想到面前的这个人是她在幼儿园里最好最好的朋友，他又经常给她带零食过来，陪着她一起玩，对她很好很好，脸上的表情顿时就又坚定了起来，尽量表现出一副她很大方的样子。
唔……她是一个说话算话的好孩子，答应过的事情就绝不会食言！
听到这句话，秦子谦小朋友感动极了，一把抓住岁岁的手，一本正经地说道:“岁岁你对我可真好，既然你都把你妈妈分我一半了，那我也把我爸爸分你一半吧。”
唉，他的爸爸除了特别有钱外，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优点。不像岁岁的妈妈一样，会经常给她做好吃的，会每天亲自来幼儿园接她放学。
他的爸爸一直很忙很忙，经常没空回家吃饭，更不用说来幼儿园了，关键是他还很凶，时不时就教训他一顿，还给他安排一大堆保镖，不让他出去玩，让他一点人身自由都没有……这样的爸爸，把他分一半给自己最好的朋友也没什么。
呜呜呜呜呜呜怎么办，用他的爸爸来换岁岁的妈妈，越想越觉得是他赚大发了，岁岁对他可真好。
他决定了，以后的零食不只是分一大半给岁岁，他就留一口，剩下的都给她……不，还是一口都不留了，都给她！！
“把你爸爸也分我一半？”
顾岁岁想着自己虽然已经有两个爸爸了，但如果再多半个爸爸，听上去似乎也不错的样子，点了点头，脆生生地说道:“那好吧。”
于是，两个小朋友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自己爸爸妈妈的归属权问题。
==
在下午放学前，顾桢年来到了帝都国际幼儿园。
因为是第一次来幼儿园正式接女儿，他还特意换了一身新衣服。顾桢年的长相本就十分出色，换上黑色大衣的他看上去更是显得肩宽腿长，站在大街上惹眼极了。
察觉到旁人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顾桢年眉头微微一皱，他不喜欢这种别人过分关注他的感觉。
他的手指微动，刚想和往常一样把头上的帽檐压低，却发现今天他没有戴帽子。
这几年已经习惯了出门戴个帽子，差点忘记，现在的他不必去掩饰自己的长相和身份，也不用再刻意避开街边的监控。
“我都和岁岁的班主任老师已经说好了，以后每周一三五你来接岁岁放学，周二和周四我过来。”
因为担心某人第一次接女儿放学出什么纰漏，今天下午冯瑶琴也带着到家送东西的沈媛一起来了。
沈媛是岁岁的助理，加上又见过顾桢年，有些事情……比如说岁岁和顾桢年之间的关系，不想让她知道都难。
“这是沈媛，岁岁的助理，你也见过。”
“那个……你好。”
一旁的沈媛在知道这位顾先生就是岁岁的生父后，都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冯姐了。
因为她感觉自己就是那个引狼入室的帮凶。
甚至她还想过帮这个颜值高、能力强、被岁岁喜欢的保镖在冯姐面前说好话，让他尽快转正……
至于现在，她坚定不移地站在岁岁和冯姐的立场上！
一开始，沈媛刚听完冯姐的介绍，本以为是要严厉控诉这个不是好爸爸和好丈夫的渣男，但看到冯姐对于顾先生突然回来这件事没有什么太大反应，甚至还让他去幼儿园接岁岁放学，她就越来越猜不准冯姐和顾先生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了。
不过她也不是一个好奇心特别强的人，当助理的基本原则她还是懂的，这是别人的家事，冯姐也没告诉她，所以就没好意思多打听。
既然岁岁和冯姐都不在意，那她还是继续用之前的态度来对待这个新同事吧。
第157章 国民闺女养成第157天
顾岁岁放学从校门口走出来, 手中多了一个小纸盒子。
“岁岁，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冯瑶琴看着女儿小心翼翼护着怀里盒子的样子，忍不住问了一句。
“这是秘密, 得等回家后才能告诉你们。”顾岁岁奶声奶气地说道。
顾岁岁发现, 今天过来接自己放学的大人有很多, 不仅爸爸来了，妈妈来了，还有沈媛姐姐也来了。
“对了，妈妈, 郭老师说今天晚上会下一场大雪, 路上滑, 所以明天给我们所有人都放假一天。”
冯瑶琴笑着应了一声:“嗯。”
其实这些消息班主任老师早就在家长群里发过了, 但老师还是会在班里再和小朋友们说一遍, 让他们来告诉家长, 培养他们独立自主的能力。
“还有, 今天中午我在幼儿园里吃了一大碗蔬菜面条，有那么那么多……”顾岁岁在和熟悉的人相处时, 是个小话唠，一个人就可以絮絮叨叨大半个小时。身边的两个大人也都很耐心地在听着，时不时附和一两句。
而沈媛作为电灯泡，还是2000w的那种, 过了一会儿后, 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多余, 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咳咳咳，真别说, 冯姐、顾先生和岁岁三人不愧是一家人, 在大街上走在一起给人的感觉还挺温馨的。
==
顾岁岁拿回来的那个小纸盒子里, 装的是学校这周给女儿布置的手工作业。要求家长和孩子一同完成。
冯瑶琴看了一眼这次手工作业的要求，嘴角抽了抽，有些头疼。
正当她为此事发愁的时候，冯瑶琴的余光一瞥，看到了和她们两人一同回来的顾桢年，心中顿时有了主意，说道:“岁岁啊，妈妈的绘画功底不行，这个手工作业你还是找爸爸帮忙吧，你去问问他有没有空。”
这周的手工作业是要求在鸡蛋上作画。
鸡蛋是老师发的，每个小朋友都有一个，冯瑶琴拿着仔细看了看，感觉和自己从超市里买回来的鸡蛋没什么不同。但岁岁就把它当个宝贝一样对待，回来的路上连碰都不让碰一下，生怕让人不小心把它给碰碎了。
说实话，这个帝都国际幼儿园哪里都好，就是每次的手工作业……都把她这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折腾不轻。
冯瑶琴记得自己以前上小学的时候，顶多就是回家写写数学习题，抄抄语文课本，根本没有被作业难住过。但自从她开始接触这个手工作业，才知道原来幼儿园小朋友的作业也可以这么折磨人。
也不知道其他家长都是怎么完成的，反正她现在是看到这种需要动手的手工作业就头疼得不行。
不过……
冯瑶琴想到自己家里以后多出来了一个大人，应该就不用独自一人去面对学校的手工作业了。
见妈妈这么说，顾岁岁把视线看向一旁的爸爸，一双杏眼水汪汪的，亮晶晶的，和天上的星星一样，让人根本无法拒绝。
而一旁的顾桢年，也不想拒绝和女儿相处的机会，说道:“好吧，我试一试。”
顾岁岁听到爸爸答应陪她一起做手工作业，立刻把手中的鸡蛋交给爸爸，然后兴冲冲地小跑到房间里拿自己的水彩笔去了。
等孩子离开，顾桢年才一脸认真地问道:“你们刚才说的这个手工作业怎么做？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冯瑶琴把这次手工作业的要求给他看了看，笑着说道:“你辅导一次就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得亏她家岁岁乖巧又聪明，换成别的小孩子肯定更头疼。以前住出租屋的时候，她们的一个邻居天天为了辅导孩子功课的问题吵架。
顾岁岁很快就把作画工具拿了过来，拉着爸爸在客厅里完成老师布置下来的手工作业，冯瑶琴也没打扰父女俩人，转身去了厨房里。
顾岁岁的想法天马行空，奇奇怪怪，一会儿要涂这个颜色，一会儿又觉得另外一个颜色更好看。
即使有时候女儿提出来的要求不是很合理，顾桢年也非常有耐心，两人倒是相处得不错。
直到中途……咔嚓一声，鸡蛋碎了。
顾岁岁看到从一条小缝中流出来的粘稠蛋液，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哽咽道:“呜呜呜呜呜呜……我、我的小喔喔。”
喔喔是顾岁岁给这个鸡蛋取的名字。因为母鸡下蛋时会喔喔叫。
看到女儿突然哭了，顾桢年整个人也跟着慌乱了起来。没办法，见他一个人怎么也哄不住，他只能捧着“受伤”的鸡蛋去厨房找冯瑶琴。
冯瑶琴从他口中得知了整件事情的经过，提议道:“要不然我们给岁岁从冰箱里拿一个差不多的鸡蛋，先把人哄上？”
孩子一直哭的话，她这个当妈的见了也心疼啊。
顾桢年却不是很认同这种做法，眉头微微一皱:“鸡蛋长得不一样，岁岁是能够认出来的。”这个碎了的鸡蛋上已经被孩子画过了，找个差不多的也没用。
冯瑶琴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个道理。她家岁岁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刚才想的这种办法骗一骗其他三四岁的小朋友可能会行，但骗岁岁恐怕够呛。
而且，她在这种事情上骗孩子，虽说出发点是为了哄孩子，但也可能会造成一些不好的影响。
“那你说怎么办？”鸡蛋都已经碎了，蛋液也都从里面流了出来，这个鸡蛋多半也是没救了，还能有什么其他法子？
“实在不行，我们就把实话和孩子说了吧。后天去学校再找老师给她发一个新的。”
就是如果说了实话，告诉岁岁这个鸡蛋没救了，她肯定得哭上好一阵。
这个年纪的孩子感情充沛又天真，说不定都把这个鸡蛋当成了她的朋友。在她眼里，鸡蛋没救了，就等同于朋友没救了。
顾桢年揉了揉眉心，说道:“或许我有办法可以试上一试。”
==
待在客厅里的顾岁岁眼泪汪汪的，时不时探头往厨房张望一下，见没动静又失落地坐了回去。
爸爸把“受伤”的小喔喔给拿走了，说是和妈妈去商量一下，一起帮忙想想办法，也不知道现在想到办法了没有……
二十分钟后，顾桢年终于从厨房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女儿的鸡蛋。
“岁岁你看，爸爸把你的小喔喔给治好了。”说着，他把鸡蛋放在了桌子上。
见女儿不继续哭了，脸上露出好奇的表情，顾桢年拿纸巾给她擦了擦眼泪:“小喔喔刚刚治好，现在还很脆弱，你把它拿起来的时候记得小心一点。”
“好。”顾岁岁眨巴眨巴着眼睛，赶紧伸手拿起桌子上的鸡蛋看了一眼。
没错，这确实是她的小喔喔，这个上面还有她画的画呢(/≧▽≦/)～
只不过之前“受伤”的地方，被贴上了一个小小的创口贴。
顾岁岁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见小喔喔恢复了，立刻破涕为笑，说道:“真的好了欸。”
顾桢年摸了摸女儿的脑袋，笑着说道:“好了，我们继续完成手工作业吧。”
顾岁岁点头如捣蒜:“嗯嗯嗯！”只要小喔喔没事一切都好说！
顾桢年把水彩笔找出来，让女儿在上面继续作画。只不过这次由他来拿着鸡蛋，以免岁岁抓着的动作太用力，直接把脆弱的蛋壳给捏碎了。
蛋壳碎过一次就没以前结实了，很容易造成二次伤害。要是再碎一次，他可没这个信心保证一定可以再粘回去。
见人走了，冯瑶琴又去岁岁的房间里看了一眼，见女儿睡得正香，这才安心地回到自己房间里睡下。
==
周一早上，被妈妈送去幼儿园的顾岁岁迫不及待地告诉自己的好朋友，她有爸爸了。
秦子谦坐在椅子上，双手托着腮帮子看她，一脸羡慕地说道:“也不知道我妈妈她什么时候能回来……”
“或许就和我爸爸以前说的一样，再也回不来了了。”
说到最后，他沮丧地叹了一口气。
爸爸和哥哥都见过妈妈，可他长这么大了，还从来没有见过，想想就觉得好难过啊。
顾岁岁看着突然心情不好的好朋友，眨巴眨巴着眼睛，说道:“老大，你别伤心，如果你的妈妈不回来了……我就把我的妈妈分你一半，我现在有妈妈也有爸爸了，以后我妈妈给我做什么好吃的，我都分你一半。”
顾岁岁所认为的分一半，就是把妈妈做的好吃的分一半出去。
因此，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中还有点犹豫和不舍，毕竟妈妈做的东西很好吃，但想到面前的这个人是她在幼儿园里最好最好的朋友，他又经常给她带零食过来，陪着她一起玩，对她很好很好，脸上的表情顿时就又坚定了起来，尽量表现出一副她很大方的样子。
唔……她是一个说话算话的好孩子，答应过的事情就绝不会食言！
听到这句话，秦子谦小朋友感动极了，一把抓住岁岁的手，一本正经地说道:“岁岁你对我可真好，既然你都把你妈妈分我一半了，那我也把我爸爸分你一半吧。”
唉，他的爸爸除了特别有钱外，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优点。不像岁岁的妈妈一样，会经常给她做好吃的，会每天亲自来幼儿园接她放学。
他的爸爸一直很忙很忙，经常没空回家吃饭，更不用说来幼儿园了，关键是他还很凶，时不时就教训他一顿，还给他安排一大堆保镖，不让他出去玩，让他一点人身自由都没有……这样的爸爸，把他分一半给自己最好的朋友也没什么。
呜呜呜呜呜呜怎么办，用他的爸爸来换岁岁的妈妈，越想越觉得是他赚大发了，岁岁对他可真好。
他决定了，以后的零食不只是分一大半给岁岁，他就留一口，剩下的都给她……不，还是一口都不留了，都给她！！
“把你爸爸也分我一半？”
顾岁岁想着自己虽然已经有两个爸爸了，但如果再多半个爸爸，听上去似乎也不错的样子，点了点头，脆生生地说道:“那好吧。”
于是，两个小朋友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自己爸爸妈妈的归属权问题。
==
在下午放学前，顾桢年来到了帝都国际幼儿园。
因为是第一次来幼儿园正式接女儿，他还特意换了一身新衣服。顾桢年的长相本就十分出色，换上黑色大衣的他看上去更是显得肩宽腿长，站在大街上惹眼极了。
察觉到旁人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顾桢年眉头微微一皱，他不喜欢这种别人过分关注他的感觉。
他的手指微动，刚想和往常一样把头上的帽檐压低，却发现今天他没有戴帽子。
这几年已经习惯了出门戴个帽子，差点忘记，现在的他不必去掩饰自己的长相和身份，也不用再刻意避开街边的监控。
“我都和岁岁的班主任老师已经说好了，以后每周一三五你来接岁岁放学，周二和周四我过来。”
因为担心某人第一次接女儿放学出什么纰漏，今天下午冯瑶琴也带着到家送东西的沈媛一起来了。
沈媛是岁岁的助理，加上又见过顾桢年，有些事情……比如说岁岁和顾桢年之间的关系，不想让她知道都难。
“这是沈媛，岁岁的助理，你也见过。”
“那个……你好。”
一旁的沈媛在知道这位顾先生就是岁岁的生父后，都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冯姐了。
因为她感觉自己就是那个引狼入室的帮凶。
甚至她还想过帮这个颜值高、能力强、被岁岁喜欢的保镖在冯姐面前说好话，让他尽快转正……
至于现在，她坚定不移地站在岁岁和冯姐的立场上！
一开始，沈媛刚听完冯姐的介绍，本以为是要严厉控诉这个不是好爸爸和好丈夫的渣男，但看到冯姐对于顾先生突然回来这件事没有什么太大反应，甚至还让他去幼儿园接岁岁放学，她就越来越猜不准冯姐和顾先生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了。
不过她也不是一个好奇心特别强的人，当助理的基本原则她还是懂的，这是别人的家事，冯姐也没告诉她，所以就没好意思多打听。
既然岁岁和冯姐都不在意，那她还是继续用之前的态度来对待这个新同事吧。
第157章 国民闺女养成第157天
顾岁岁放学从校门口走出来, 手中多了一个小纸盒子。
“岁岁，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冯瑶琴看着女儿小心翼翼护着怀里盒子的样子，忍不住问了一句。
“这是秘密, 得等回家后才能告诉你们。”顾岁岁奶声奶气地说道。
顾岁岁发现, 今天过来接自己放学的大人有很多, 不仅爸爸来了，妈妈来了，还有沈媛姐姐也来了。
“对了，妈妈, 郭老师说今天晚上会下一场大雪, 路上滑, 所以明天给我们所有人都放假一天。”
冯瑶琴笑着应了一声:“嗯。”
其实这些消息班主任老师早就在家长群里发过了, 但老师还是会在班里再和小朋友们说一遍, 让他们来告诉家长, 培养他们独立自主的能力。
“还有, 今天中午我在幼儿园里吃了一大碗蔬菜面条，有那么那么多……”顾岁岁在和熟悉的人相处时, 是个小话唠，一个人就可以絮絮叨叨大半个小时。身边的两个大人也都很耐心地在听着，时不时附和一两句。
而沈媛作为电灯泡，还是2000w的那种, 过了一会儿后, 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多余, 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咳咳咳，真别说, 冯姐、顾先生和岁岁三人不愧是一家人, 在大街上走在一起给人的感觉还挺温馨的。
==
顾岁岁拿回来的那个小纸盒子里, 装的是学校这周给女儿布置的手工作业。要求家长和孩子一同完成。
冯瑶琴看了一眼这次手工作业的要求，嘴角抽了抽，有些头疼。
正当她为此事发愁的时候，冯瑶琴的余光一瞥，看到了和她们两人一同回来的顾桢年，心中顿时有了主意，说道:“岁岁啊，妈妈的绘画功底不行，这个手工作业你还是找爸爸帮忙吧，你去问问他有没有空。”
这周的手工作业是要求在鸡蛋上作画。
鸡蛋是老师发的，每个小朋友都有一个，冯瑶琴拿着仔细看了看，感觉和自己从超市里买回来的鸡蛋没什么不同。但岁岁就把它当个宝贝一样对待，回来的路上连碰都不让碰一下，生怕让人不小心把它给碰碎了。
说实话，这个帝都国际幼儿园哪里都好，就是每次的手工作业……都把她这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折腾不轻。
冯瑶琴记得自己以前上小学的时候，顶多就是回家写写数学习题，抄抄语文课本，根本没有被作业难住过。但自从她开始接触这个手工作业，才知道原来幼儿园小朋友的作业也可以这么折磨人。
也不知道其他家长都是怎么完成的，反正她现在是看到这种需要动手的手工作业就头疼得不行。
不过……
冯瑶琴想到自己家里以后多出来了一个大人，应该就不用独自一人去面对学校的手工作业了。
见妈妈这么说，顾岁岁把视线看向一旁的爸爸，一双杏眼水汪汪的，亮晶晶的，和天上的星星一样，让人根本无法拒绝。
而一旁的顾桢年，也不想拒绝和女儿相处的机会，说道:“好吧，我试一试。”
顾岁岁听到爸爸答应陪她一起做手工作业，立刻把手中的鸡蛋交给爸爸，然后兴冲冲地小跑到房间里拿自己的水彩笔去了。
等孩子离开，顾桢年才一脸认真地问道:“你们刚才说的这个手工作业怎么做？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冯瑶琴把这次手工作业的要求给他看了看，笑着说道:“你辅导一次就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得亏她家岁岁乖巧又聪明，换成别的小孩子肯定更头疼。以前住出租屋的时候，她们的一个邻居天天为了辅导孩子功课的问题吵架。
顾岁岁很快就把作画工具拿了过来，拉着爸爸在客厅里完成老师布置下来的手工作业，冯瑶琴也没打扰父女俩人，转身去了厨房里。
顾岁岁的想法天马行空，奇奇怪怪，一会儿要涂这个颜色，一会儿又觉得另外一个颜色更好看。
即使有时候女儿提出来的要求不是很合理，顾桢年也非常有耐心，两人倒是相处得不错。
直到中途……咔嚓一声，鸡蛋碎了。
顾岁岁看到从一条小缝中流出来的粘稠蛋液，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哽咽道:“呜呜呜呜呜呜……我、我的小喔喔。”
喔喔是顾岁岁给这个鸡蛋取的名字。因为母鸡下蛋时会喔喔叫。
看到女儿突然哭了，顾桢年整个人也跟着慌乱了起来。没办法，见他一个人怎么也哄不住，他只能捧着“受伤”的鸡蛋去厨房找冯瑶琴。
冯瑶琴从他口中得知了整件事情的经过，提议道:“要不然我们给岁岁从冰箱里拿一个差不多的鸡蛋，先把人哄上？”
孩子一直哭的话，她这个当妈的见了也心疼啊。
顾桢年却不是很认同这种做法，眉头微微一皱:“鸡蛋长得不一样，岁岁是能够认出来的。”这个碎了的鸡蛋上已经被孩子画过了，找个差不多的也没用。
冯瑶琴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个道理。她家岁岁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刚才想的这种办法骗一骗其他三四岁的小朋友可能会行，但骗岁岁恐怕够呛。
而且，她在这种事情上骗孩子，虽说出发点是为了哄孩子，但也可能会造成一些不好的影响。
“那你说怎么办？”鸡蛋都已经碎了，蛋液也都从里面流了出来，这个鸡蛋多半也是没救了，还能有什么其他法子？
“实在不行，我们就把实话和孩子说了吧。后天去学校再找老师给她发一个新的。”
就是如果说了实话，告诉岁岁这个鸡蛋没救了，她肯定得哭上好一阵。
这个年纪的孩子感情充沛又天真，说不定都把这个鸡蛋当成了她的朋友。在她眼里，鸡蛋没救了，就等同于朋友没救了。
顾桢年揉了揉眉心，说道:“或许我有办法可以试上一试。”
==
待在客厅里的顾岁岁眼泪汪汪的，时不时探头往厨房张望一下，见没动静又失落地坐了回去。
爸爸把“受伤”的小喔喔给拿走了，说是和妈妈去商量一下，一起帮忙想想办法，也不知道现在想到办法了没有……
二十分钟后，顾桢年终于从厨房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女儿的鸡蛋。
“岁岁你看，爸爸把你的小喔喔给治好了。”说着，他把鸡蛋放在了桌子上。
见女儿不继续哭了，脸上露出好奇的表情，顾桢年拿纸巾给她擦了擦眼泪:“小喔喔刚刚治好，现在还很脆弱，你把它拿起来的时候记得小心一点。”
“好。”顾岁岁眨巴眨巴着眼睛，赶紧伸手拿起桌子上的鸡蛋看了一眼。
没错，这确实是她的小喔喔，这个上面还有她画的画呢(/≧▽≦/)～
只不过之前“受伤”的地方，被贴上了一个小小的创口贴。
顾岁岁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见小喔喔恢复了，立刻破涕为笑，说道:“真的好了欸。”
顾桢年摸了摸女儿的脑袋，笑着说道:“好了，我们继续完成手工作业吧。”
顾岁岁点头如捣蒜:“嗯嗯嗯！”只要小喔喔没事一切都好说！
顾桢年把水彩笔找出来，让女儿在上面继续作画。只不过这次由他来拿着鸡蛋，以免岁岁抓着的动作太用力，直接把脆弱的蛋壳给捏碎了。
蛋壳碎过一次就没以前结实了，很容易造成二次伤害。要是再碎一次，他可没这个信心保证一定可以再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