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马上顺着闵宥安的话来说,“是啊王爷,一定是这样,最近因为百阅水患,许多百姓都公然开始反抗朝廷了!”

    闵宥安生怕他将话题引到高维身上,立马说,“既然如此,本王命你后天中午之前必须将被偷的粮食找回来,不然本王治你个看守不严之罪!”

    “这,王爷!”宋知州有些为难,粮食是知州自己“偷”出去的,难道要他自己抓自己不成?

    “怎么有难处?难道要本王自己来查?”他声音陡然转冷,如腊月的冰雪。

    接着他从怀里拿出玉佩,射向面前的一只老鼠,将它钉在不远处的一根柱子上,气势之森冷,几乎要将知州和通判两个人身上的血液凝固。

    通判注意到柱子上钉着老鼠的玉佩,马上意识到什么,戳了戳知州,对着闵宥安说,“不用,下官来查,这点小事,就不劳王爷了!”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闵宥安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宋知州知州看着通判,气不打一处来,“你刚才为什么要接下这个烂摊子,你明知道......”

    因为怕闵宥安听到,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

    通判皱着眉头,示意他稍安勿躁,“是,我当然知道,你没看到柱子上的玉佩吗?如果让他查,一定会查到我们头上的!”

    宋知州这才注意到柱子上的玉佩,“我当初不是让你小心点吗?”

    通判皱着眉,“我已经很小心了。”

    宋知州叹了口气,余光再次看到柱子上的玉佩,“王爷这是什么意思?知道我们的事情?”

    “应该不会这么快吧,想必他只是来试探我们吧,如果有证据,他还不早早把我们两个抓起来?”通判这次反倒是聪明过头了。

    闵宥安不是试探他们,而是要让他们将吃掉的粮食吐出来再收拾他们。不然还真是便宜了他们!

    宋知州点点头,“也是!只是不知道,刘三的玉佩是怎么到王爷手里的?”

    通判也奇怪,当初搬走大米做的几乎是天衣无缝,也不知闵宥安是怎么发现端倪的。

    要说这事,这也真是巧了,宋知州托刘三贩卖赈灾粮食,偏巧刘三卖给的商家正好是风家的粮庄。

    风禹韩也正因为这样收到消息说,有批数量巨大的大米送往风字号,如此大数目的大米市场上比较少见,所以他留心查了下,没想到却意外意外查出这批大米的来历,于是马上将消息传递给闵宥安。

    闵宥安得知此事,设计从刘三那里偷来玉佩,趁机表明自己已经知道一点点内幕,眼下宋知州和通判为了不暴露自己,只能应下这门苦差事!

    宋知州拍着手,“这可怎么办,我们上哪去找粮食?难道我们自己掏腰包,去买这粮食?”

    “掏钱也总比没命强啊!”通判如是说。

    闵宥安出了粮仓之后,对沧诀说,“回头等高维回来了,你让他把粮食运来,先解决食物问题!剩下的事情就先交给王妃去办!你和高维分别去盯着知州和通判!”

    “是!”

    果然第三天下午,宋知州将大米送至州府,“王爷,您看,小人幸不辱命,将粮食找回来了!”

    闵宥安推开窗,看向庭院外一车又一车的粮食,淡淡地嗯了一声,看见宋知州依旧站在书房恶心自己,难道还想向自己邀功不成。

    他冷冷地看他一眼,“下去!”

    宋知州这才悻悻离开,他心想,“唉,真是偷鸡不成倒失把米!”

    果然,自从按照夏桐笙的图纸加固了冲击面,用堰塞湖分流泄洪之后,后面洪灾的伤害和死的人数已经慢慢开始下降。

    灾情有所好转,没过几日,洪水开始退去,降水也逐渐减少,洪灾好像要过去了。

    夏桐笙已经开始有些放松,准备出去好好玩玩,休息一下,“婴伶,我们出去转转!”

    “公子,王爷不是不让您出去吗?”

    “他不放我出去是因为前几天灾情严重,现在洪灾都要退了,没什么危险了!”夏桐笙解释。

    “可是......”婴伶依旧有些担心。

    “小丫头磨磨唧唧地,干脆点,去还是不去?”

    “去!”婴伶快速回答,生怕夏桐笙不带她出去玩。

    夏桐笙一副早就看破她的表情,得瑟地转动脖子!

    街上百阅的百姓也开始处理后事,街上出殡的人家也是一波接着一波,当然办得起丧事的,必然是有钱的人,没钱人家别说是丧事了,连饭都快吃不上了,哪还舍得拿钱去办丧事!

    就用个草席,裹一裹也就埋了。

    本来的好心情也因为这些唢呐声和亲人的哭声给弄没了,“我们去河边吧,城里气氛太压抑了!”

    婴伶点点头,跟在夏桐笙身后。

    退洪之后的水面,显得分外静谧,美好,波光粼粼的水面映衬着太阳的光芒,反射到夏桐笙的脸上,她看看天,由又看看水,谁能想到周围一切的破败竟是眼前这个美丽的渭水造成的呢?

    享受了许久的静谧,待太阳落山,夏桐笙才准备回去。

    回去的路上,经过某处河岸,看到一只老鼠正在啃食尸体。

    这一刻,夏桐笙心下一惊。

    她有些慌乱地说,“婴伶,我们赶紧回去,越快越好!”

    婴伶不解,“公子,怎么了?”

    夏桐笙也不敢确定,只能模棱两可地说,“可能要出大事了!”

    夏桐笙回到州府,找到闵宥安,“王爷,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对于夏桐笙风风火火,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闵宥安很是不满。

    “可能要出传染病了!”

    “传染病?”闵宥安作为一个实打实的古代人,自然不懂现代的用词。

    “就是瘟疫!”夏桐笙解释。

    闵宥安有些不信,“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出现瘟疫。”

    夏桐笙对他不以为然的态度感到十分气愤,“人命关天的事情,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几率,你是不是也应该重视一点点,怎么可以这么风轻云淡。”

    闵宥安眯着眼睛,不悦地说, “本王只是觉得你太过杞人忧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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