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来接我,只好我来接你了。”

    “我东西还没收好。”能拖一天是一天。

    江孝林右手打了石膏,吊在脖子上,他吩咐身后的司机:“先去富兴半岛。”

    唐想:“……”

    逃不掉了,得上他家给他做牛做马。

    “唐总。”

    公司门口少不了有熟人,俩姑娘过来了,一个是前台,一个是外贸,前台那个是个热情又单纯的小姑娘,路过的时候睁着好奇的大眼睛:“这位是?”

    唐想想了一下:“债主。”

    前台姑娘一听,立马热心地问:“唐总,需要我帮你报警吗?”

    “……”

    心是好的,就是人不是很聪明。

    做外贸的那姑娘看不过去:“唐总再见。”她把人拖走了。

    两人走远了。

    前台:“你拉我干嘛?”

    外贸:“你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儿,不认得那位吗?”

    前台不认得:“他是谁啊?”她刚来公司没几天,自己公司的人还没认全呢。

    外贸:“江家知道不?”

    前台蒙圈的样子:“搞医疗的那个江家?”

    外贸点头:“刚刚那位就是江家的大公子。”

    前台吃了一惊,觉得好不可思议:“他是给咱们唐总放贷了吗?居然还亲自上门要债。”

    外贸是江湖老手:“情债了解一下。”

    前台:懂了,他们有一腿!

    有一腿的两人先去了唐想住的富兴半岛,拿了行李,随后去了江孝林住的华府苑。

    进了屋,唐想把行李箱放下:“住进来之后呢,要我帮你做什么?”

    江孝林答非所问:“房间在楼上,左手边第一间。”

    唐想把行李箱放上去,换了件家居的衣服下来:“晚饭吃什么?”

    江孝林衣服也没换,坐在沙发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等她:“我叫了餐。”

    “不用我做饭?”她不是来当免费保姆的吗?

    江孝林把领带抽了,扔在沙发上:“厨房什么都没有。”

    “那你把我叫来干嘛?”

    他抬起一条腿,压在沙发上,单脚站着,身体往前倾,吊着一只手,半趴在沙发的靠背上:“表白完就把人拐家里来住,你觉得我想干嘛?”

    唐想不想回答这个没法聊下去的问题,刚好,门铃响了,是送餐的人来了。

    江孝林用一只手在拆包装:“餐具在厨房下面的柜子里。”

    唐想去拿了餐具。

    他这人也不知道是真讲究还是假讲究,饭里不能有汤,不让她把菜夹在他碗里,用勺子舀了一勺饭,手一伸:“帮我夹菜。”

    祖宗啊你!

    唐想换了双筷子,夹了一筷子鱼放在他勺子上。

    他动作优雅地进餐,细嚼慢咽,又舀了一勺,再递过去,让她加菜:“不用那么麻烦,我不介意用你的筷子。”

    “我介意。”唐想换了筷子给他夹。

    虽然没有共筷,但不影响江孝林的好心情:“随你。”

    晚饭后,唐想去洗碗。

    江孝林也进了厨房:“唐想。”

    “干嘛?”唐想蹲着,在柜子里翻洗碗用的手套,他这边的厨房,一看就是没过火的。

    他把手伸过去:“帮我解扣子。”

    他右手受伤,解不了左边袖子上的纽扣。

    唐想给他解开了。

    他还不走:“衬衫不帮我脱?”

    唐想提醒他:“你另一只手没残。”

    行吧。

    他回了衣帽间,自个儿脱,那花盆不长眼,怎么不把左手也一并砸了。

    唐想刚洗完碗。

    江孝林又在卫生间里喊:“唐想。”

    从他表白之后,这家伙就解放天性了,不折磨她了,改磨她了。

    唐想深呼吸,忍了,她去卫生间:“又干嘛?”

    江孝林站在镜子面前,额前的头发湿了:“帮我拧毛巾。”

    唐想把毛巾拧干水,递给他。

    他没接,把衣服掀起来,笑得很是浪荡:“你帮我擦。”

    人前衣冠楚楚,人后衣冠禽兽,说的就是他!

    唐想露出职业假笑:“要我帮你把左手也打残吗?”

    他单手一摊,好好的世家公子,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无赖:“可以,但我的裤子你得帮我脱。”

    唐想把毛巾扔他脸上了。

    晚上九点,唐想洗漱完,从楼上下来,长袖长裤外面还套了件长款外套:“江孝林,过来,我们约法三章。”

    江孝林把手里的电脑放下:“别的要求没有,在我的手痊愈之前,你都得住我这。”

    花盆事件能有第一次,也能有第二次,骆常芳心狠手辣,没什么做不出来的,他只得找了这么个理由,把她拐回家来看着。

    “你没别的要求,我有。”唐想坐在对面,“打扫卫生和做饭我可以负责,你的手不方便做的事,我也会帮你,但有一个前提,必须是一只手做不了的事,比如你左边袖子上的纽扣。”

    她可以帮忙的这些事里头,不包括脱衣服和擦身体。

    江孝林在思考。

    见他没有表态,唐想问:“你的意见呢?”

    他看着她,端的是风流俊朗:“我在想,什么事情是我的手不方便做,你能帮我做的。”

    唐想回了他两个字:“无耻。”

    无耻?

    他愣了几秒钟,然后,脸红了。

    唐想:“……”

    好吧,这次是她无耻了。

    她别开脸,不说话了。

    江孝林笑够了,拿了电脑站起来:“你房间没有办公的桌子,可以用我的书房。”怕她不方便,就先回房了。

    唐想在用书房的中途他进来了一趟。

    他说:“我来找本书。”

    当时唐想正站在窗前,窗户开着,她手里夹着烟,抽到了一半:“请便。”

    他拿了本书出去。

    五分钟后——

    叩,叩,叩,又来敲门了。

    唐想第二根烟刚点上:“进。”

    他推门进来:“约法三章的内容,我要加一条。”

    “加什么?”

    他往门上贴了一张纸,纸上用钢笔写了两个字——禁烟。

    唐想:“……”

    她的烟瘾很重,刚毕业就进了当时的骆氏,压力大,就染上了烟瘾。

    “我看到你电脑桌旁边有烟灰缸,以为你不介意室内抽烟。”很明显,江孝林也抽烟。

    他说:“现在介意了。”

    唐想把放在窗户边上的烟灰缸放回电脑桌上:“那我出去抽。”

    他把她夹在手指上的烟抽走了,直接摁在烟灰缸里:“抽烟不止对肺不好,对胃也不好,你胃病已经很严重了。”

    唐想好笑:“你不也抽烟。”

    他穿着家米白色的居服,不像平时,总是西装革履,少了几分正式与刻板,倒显得整个人的气质都柔和了不少,他说:“我可以戒。”

    这句话,说得很不一样,不是沉稳优雅的江家林哥儿,也不是刁难折磨她的浪荡公子,不装也不玩,他认真了。

    毕业前的那个晚上,有散伙饭,同专业两个班级一次办的,摆了十几桌。

    他跟唐想不坐一桌,隔得很远,一个在头,一个在尾。

    室友管培看出了他心神不宁,低声问了他一句:“还不表白?”

    他没吭声。

    管培有点文艺小青年,感慨:“最后一顿饭了,毕业之后各奔东西,再见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她不喜欢我。”他这么说一句,喝了半杯酒。

    管培笑:“至少让她知道你喜欢她好几年了。”

    他这个人骄傲得很,因为是江家长房长孙,从小就被教着怎么不动声色、怎么不露情绪,心里再怎么波涛汹涌,嘴上却不承认:“没有好几年。”

    管培直接戳穿:“你柜子里那台破电脑,放了有四年吧。”

    “……”

    二十二岁的江孝林还没修炼成精,终究是红了耳根。

    唐想敬酒去了,她桌子上有一本书,是她的好友送给她的毕业礼物,他走过去,佯装醉意,坐下了,把揣在兜里已经一整天的信封夹在了她的那本书里。

    那是他第一次动了念头,要向她表白。

    放好了信,他就回了自己的座位,唐想室友先敬酒回来了,之后,他们班的班长白雨青过来坐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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