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011。”

    是小治爷,苏卿侯。

    011没说话,011的家属回了他四个字:“阴魂不散。”

    苏卿侯非常不见外地坐在屋子里唯一的一张床上,旁边的地毯上放着一瓶红酒,那瓶酒是乔南楚送江织的。

    “姓江的。”

    江织纠正:“我姓陆。”

    苏卿侯不感兴趣:“我管你姓什么。”他把杯子踢开,杯中剩余的那点儿酒全部洒在了地毯上,目光懒懒散散的,瞧着江织,“你都说我阴魂不散了,那我不得住下?”

    江织把周徐纺挡在身后:“给我滚出去。”

    苏卿侯起身,视线越过江织,看周徐纺:“011,跟我回普尔曼。”

    她站住江织后面,脸被挡住,只有声音:“不回。”

    她跟以前一样,不听话。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是通知你。”

    苏卿侯的目光从周徐纺的脑门,移到了她的手——她抓在江织袖子上的那只手。他说:“该断的趁早断干净,我给你一周的时间,自己过来我这儿,别等我动手。”

    江织当他不存在,牵着周徐纺从他旁边走过去,去掀了床单:“你当这儿是普尔曼?”

    “姓江的——”

    江织把床单扔到地上:“姓陆。”

    床单是粉色的,周徐纺很喜欢的颜色,得重买了。

    刚坐了床的苏卿侯坐到沙发上,抬起一双长腿,搁在茶几上:“我睡哪?”

    江织:“……”

    妈的!

    沙发套也是周徐纺喜欢的那套。

    江织:“滚。”

    苏卿侯看了一眼茶几上的棉花糖盒子。

    她还是这么喜欢吃糖。以前他用食物钓过她,别的她看都不看,只有糖,她会多看几眼,但也不屈服。

    “行啊。”他说,“011,你送我,我不认路。”

    江织脾气不好,受不得挑衅,他刚要上前,周徐纺拉住他:“不要跟他打架。”说不定附近有埋伏。

    江织听周徐纺的,不动粗:“不认路是吧,那让警车来送你。”他直接拨了110,“这里有个变态私闯民宅。”

    而周徐纺,拨了苏梨华的电话。

    警察比苏梨华来得快。

    来了三个同志,两个留在车里待命,一个过来调解纠纷。这个负责调解纠纷的警察同志把几个当事人都叫到了楼下,问是哪位私闯民宅。

    其中一位站出来:“谁说我私闯民宅了?”

    哦,这位啊。

    还是个混血,长得人模人样,怎么就是个变态呢?

    警察同志表情很威严:“你不请自来,不是私闯民宅是什么?”

    “认识他吗?”苏卿侯指了指江织。

    警察同志点头。

    当然认识,他也看电视的好吧,江家陆家可都上过新闻。

    苏卿侯气定神闲的模样,靠着路灯杆,半点违法人员的自觉都没有:“那你知不知道他以前是个gay?”

    警察同志再度点头。

    当然知道,他也刷微博的好吧,江导和小二爷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呢。

    “那你再猜猜我跟他的关系。”

    警察同志凌乱了……

    周徐纺也凌乱了……

    江织怒了:“老子不认识他。”

    老子都蹦出来的,是真被惹毛了。

    苏卿侯笑得慵懒,人在灯下,五官藏在朦胧里,削弱了几分攻击力度,目光多了点儿意味深长:“你左手腕上有个疤,我咬的。”

    警察同志立马看向江织。

    江织第一次犯蠢,居然下意识把手放到了背后。

    他手腕上是有个疤,也的确是这只狗咬的。

    然后警察同志就一副“我懂我懂我懂了”的表情,原来苏先生是陆二少的前任啊,故事应该是这样的——

    陆二少爷曾经是名gay,并且和苏前任相爱了,那个疤就是他们爱的印记,原本应该是一段感天动地跨越性别的爱恋,却因为一个女人走到了终点,陆二少就这么移情了周现任,苏前任不甘被分手,就深夜来闹。

    江织:“……”

    周徐纺突然觉得她像个外人。

    不,她不是外人,苏卿侯下一个cue了她:“我左手腕上也有个疤,这女的狠心咬的。”他将袖子卷起了起来,刚好露出手腕上的牙印,“我们这样的关系,算私闯民宅吗?”

    这样的关系?

    难道苏前任跟周现任也有这样那样的关系?

    天!

    警察同志觉得他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眼睛都亮了不少:“陆二少,您的家事,我也不好插手,你看?”

    要不就这么算了?毕竟曾经深爱一场。

    江织的脸,寒冬腊月的天:“我跟他不熟。”

    好无情。

    警察同志:“那您手上的疤?”不是你们爱的印记吗?

    江织舔了舔牙,耐心快耗光了:“让你来抓人,不是让你来问东问西的。”

    怪不得说分手没分好就是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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