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乐跟着我进了店里。

    我见他两手空空,就问他:“怎么,你今天没带玩意儿来呀?”

    高天乐看了看我,皮笑肉不笑地问道为:“老板,你收我的那几件东西都出手了吧?”

    我点点头,“是啊,出手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似乎对我出手非常高兴,点点头道:“赚了不少吧,少说也得一百个吧?”

    按理说,那几件东西赚个一两百万是非常容易的。

    但是,我真得是一分钱没卖,全部是本钱走的。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法律。

    按我们国家的法律规定:所以出自地下的东西都是属于国家的,私人倒卖那是犯法的。

    如果不是为了和这个高天乐搞好关系,得不对劲另一个“天宝秘匣”,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所以,那几件东西,我都是本钱的价格让给了几个大买家。

    这些东西,样样是难得一见的精品。

    现在的古玩行,行里行外,有钱人多的是,就怕你没好东西。

    只要你有好东西,一转手就卖了。

    所以,我没用几天的工夫,就把那几件东西全给卖了。

    一分钱不赚。

    这在我心里,就不算违法。

    法律上讲的是获利才犯罪,我没获利,我就没犯罪,对吧、

    虽然,我知道这是自己在安慰自己,可是另外一个天宝秘匣的诱惑力对我而言,实在是太巨大了。

    它让我甘愿冒天大的风险。

    这就是我们这些玩古玩的人的通病,遇到了喜欢的东西,也就不管不顾了。

    很多人都是因为这个掉进坑里的。

    我本以为我会是个例外,没想到我掉进了一个更大的坑里。

    我苦笑了一下,说道:“老高,如果我说我一分钱没赚,你信吗?”

    他愣了一下,“一分钟没赚,为什么呀?”

    “卖这玩意儿犯法呀,我不想有命赚钱,没命花钱,所以,我都本钱走了。”

    他非常得惊愕,“我说胡老板,你这又是何苦呢,你不会是和钱有仇吧?”

    “我和钱没仇,可是我怕自己因为这事儿坐了大牢,甚至丢了小命儿,对了,那个盒子,我能见见吗?”

    他微微一怔,马上说说:“哟,巧了,我今天来就是为这个盒子来的,今天我们老大正好在家闲着没事儿,这不,让我带你去瞅瞅。”

    可能是因为我刚买了辆车,一时高兴,有点忘乎所以了,所以也就没怎么防备,再者,我觉得反正离这里不过是一小时的车程,我正好试试车。

    我就答应了。

    我让小桥未久看着店儿,我开着新买的车跟着高天乐来到了他的老大家。

    没想到只走错了这一步,接下来就步步错了。

    我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掉入了一个可怕的圈套里面了。

    高天乐的老大家,是一个庄户院的小楼房,二层楼,院子非常大,养了两条非常凶的大狼狗。

    院子当中还排了三口养着金鱼的大水缸。

    这是老一辈的说法,说是养着鱼的大水缸可挡煞气。

    老一辈的大户人家的院子都会像这样摆几口大缸养着鱼。

    高天乐引着我往里走,门口站着两个凶神恶煞的大汉,用警惕的目光盯着我。

    高天乐非常客气地说:“二位师兄,这位是城里听风堂的胡老板,是来看东西的。”

    一个大汉冷冷地问:“看什么东西呀,师父不在家。”

    “啊?师父不在家,上午不是还在吗?”高天乐似乎有些意外。

    另一个大汉眼一瞪,“师父就不能出去会个朋友啦?”

    高天乐马上说:“那是,那是,只是师父答应人家说是来看那个盒子的,师父不在家,这可怎么办呀?”

    前面那个大汉说:“师父临走的时候说了,他还不一定买不买得起呢,看了也白看,让他走吧,等有空再来看。”

    这话一下把我的火给拱起来了。

    我很不客气地说:“你怎么知道我买不起呀,只要东西对,我肯定买。”

    两个大汉交换了下眼色,另一个大汉放缓了口气说道:“行啦,他来一趟也不容易,就让他在窗口瞅几眼得了。”

    当时我并没意识到,他们这是在演戏。

    他们的戏演得实在是太好了,把我给蒙了。

    两个人带着我往里走。

    里面是一个非常漂亮的,摆放了古式家俱的客厅。

    两人领着我上了二楼,走到最里面的一间房门前。

    这个房门上有一个玻璃窗。

    一个大汉向里边指了指,很不耐烦地说:“东西在里边呢,你瞅瞅得了。”

    我顺着窗口往里面看了看。

    房间里虽说没有开灯,但是有阳光。

    桌子上摆着一个木盒子。

    虽说有四五米远的距离,我看了一眼,心里还是怦怦直跳。

    桌上的摆着的这个盒子正是我心思所想的另外一个“天宝秘匣”。

    虽说距离比较远,但是这个盒子外面的檀木的雕花纹路上看,跟我的那个是一模一样的。

    我压抑着激动的心情,问一个大汉,“这么远的距离看不清楚,能不能把门打开,让我进去瞅瞅呀?”

    大汉白了我一眼,“这扇门只有我们老大有钥匙,除了他,没人打得开,你要不要呀,你不要就别瞎耽误工夫。”

    “这不近距离地让我看看,我怎么能说要不要呀,这不合规矩呀?”

    另一个大汉很不耐烦地说:“我们不懂你们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我们就认钱,你给钱了,这东西就是你的了,你不给钱,这种国宝有的是人要。”

    前面那个大汉马上补充道:“没错,胡老板,我不妨跟你说句老实话,我们师父之所以出去,就是亲自去找买主了,已经有三个大家看过照片了,对这个盒子有兴趣。”

    收买古玩,最怕的是拱火,再一个就是怕着急,最要命的是怕一个贪婪之心。

    这贪心一起,人的心就迷糊了。

    我实在是太想得到这件东西了。

    现在听说已经有三个大家对这件东西有兴趣,这三样儿我全犯了。

    我不想让这件东西让别人给抢走了,这会让我后悔一辈子的。

    我问那大汉,“行了,这东西我买了,什么价儿?”

    他伸出五根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

    “五十个?”

    大汉脸一沉,“胡老板,你懂不懂行呀,这是什么东西呀,从汉代王侯大墓里出来的东西,墓主人怀里抱着的,五十个,你开什么玩笑?”

    “那是五百个?”

    “没错,我们老大说了,五百个,不二价儿。”

    因为我之前卖的那几样东西都没给我钱,我刚刚又买了辆车,现在我的卡上只有二百三十多万。

    不够。

    我说:“我出来的仓促,没带那么多钱,这样吧,我先交一成的定金,明天这个点儿,我来拿尾款来取货,怎么样?”

    两个大汉对视了一下,其中一个好像很为难地点了下头,“那行吧,那我们可就只等你一天的时间,一天你拿钱来取货,这东西我们可就卖别人了,定金也不还了。”

    “成,就这么着。”

    我给他们要了50万,然后开着车急急忙忙地往回赶。

    我想着去催催那几个买家,让他们马上把钱给我,加上我卡时的钱,就可以凑够四百五十万。

    我还没回到店里,就接到乔治的电话,说有急事找我,问我现在在哪里。

    语气似乎非常着急,好像出了什么大事。

    我问他什么事。

    他说在电话里不方便说,问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我告诉他半个小时后就到。

    他说他在店里等我。

    我一到店里,就见乔治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店里来回踱步。

    米家山也是面色紧张地坐在一把椅子上。

    我问他们什么事。

    乔治一指米家山,“大米,你说吧。”

    米家山站起来,面色严肃地问我:“胡哥,你前几天是不是卖了几件大货呀?”

    我心里一紧,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他把门给关上了,这才回过身,用非常小的声音跟我说:“胡哥,我刚刚收到准确的消息,说有一个买主让条子给抓了。”

    啊?

    一听这话,我顿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这几天,我提心吊胆地就怕出事,果然还是出事了。

    这个米家山虽说是刚刚入行,但是因为他是于佑友的人,消息非常得灵通,听说是有别人所没有的消息渠道,他的消息就是可信的。

    我也不知道是哪个客户出了事。

    可是我知道我卖出去的那几样东西,最少也值十几万。

    十几万,在法律上属于情节特别严重的,要被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没别的办法,我要想不吃牢饭,只能跑路。

    可是,我刚刚付给高天乐那边50万,我就这么跑路了,那50万就打水漂了。

    50万对我而言,可不是个小数目。

    而且,一旦失去了这次机会,我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那个“天宝秘匣”了。

    这可怎么办?

    我想拼一拼,赌一赌。

    我想赌被抓的那人客户,不把我供出去,或者这几天不会把我供出去。

    这样,我再找那几个大客户,把钱凑够了,明天去拿东西,再跑路。

    我也知道,这个赌局实在是太大了,弄不好,我就得进去坐上十年八年的大牢。

    这样我一辈子就毁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一看号码,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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