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她,“这不会就是你刚才说的云母矿层吧?”

    她盯着地面,轻轻地点了点头,“是的,这就是云母矿层,文哥,你往后退,慢慢地往后退,一定要慢,要轻轻的,不要出太大的声音。”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我往后退,但是我还是慢慢地往后退。

    她也跟在我慢慢地往后退,退到一定程度以后,她搬起旁边的一块两头是尖的石头奋力向前一扔。

    那块大石头砸在前面的云母矿层上,发现“咔嚓”一声脆响,那块石头的尖头像一个没有爆炸的炸弹一样嵌在云母矿层上。

    “咔嚓!咔嚓!咔嚓!”

    地面上发现一阵阵像是冰面碎裂般的脆响。

    地面上的云母矿层以那块石头为中心不断地裂开一个个闪电形的纹路,纹路越来越大,飞快地向四周延伸。

    小桥未久一把拉住我的手迅速向后退了七八步。

    “轰隆”的一声巨响。

    云母矿层以那块石头为中心突然下陷,地面出现了一个长五米左右,宽两米左右的大洞,四周的石块不断地往下掉,往下掉。

    通道里烟尘四起,我脸上蒙了一层尘灰,我伸手抹了下脸,往地上甩了甩。

    只是这个极轻微的动作,我突然觉得脚底下一软,我的身体猛地一坠,身体就往下掉。

    坏了,我脚底下也是云母层。

    我要是掉到下面,非得被那些石头给砸成肉酱不可。

    一只手突然抓住我的上臂,是小桥未久,她的手死死地抓住上臂拼命地往上拉。

    她脚底下的地面发出一阵阵可怕的脆响,她的脚底下也是云母层,她这样拉我,非得跟我同归于尽不可。

    我大声地向她喊:“小桥,松开我,快点松开我,你脚底下的云母层禁不住咱们俩的体力,别咱两一起玩完了!”

    小桥未久并没有松开我,她趴在地上面,努力地摊开四脚,紧咬牙关,用双手拉着我的上臂慢慢地往上拉。

    终于,她把我刚了上去,她脚底下的脆响更大了,我看见有几个裂纹已经裂开,那块地面马上要塌陷了。

    我使劲把她向后一推,一下把她堆出去两米多远。

    她的身体刚退下去,她脚底下的那块云母层就塌陷了,而我的一只手紧紧地抓着旁边一块不是云母层的石层突起的石块。

    四周的石头还是不断地往下坠落。

    小桥未久扑下来,把胳膊尽最大可能伸向我,大声喊有:“文哥,你拉住我的手,拉住我的手。”

    我拒绝了,“我不会拉你的手,拉你的手,咱俩全会掉下去,让这些石头砸死,死一个就行了,为什么要赔上一个呢?”

    小桥马上脱下来自己的衣服,绞成一根绳子往我这边甩,边甩边喊:“文哥,你抓住我的衣服。”

    我还是没拉,我知道一旦拉住她的衣服,结果可能也差不多。

    随着周围的石头不断地往下坠落,我抓着的那块突起的石头也慢慢地松动了。

    突然,这块石头彻底松了,我的身体立即就往下坠。

    小桥未久突然像耍杂技一样,身体飞了出来,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而她的两只脚尖则勾着她脚底下的一块石质的地面。

    我们两个就像两个杂技演员一样在大洞的上方荡来荡去,还是不断地有石头往下滚落,有几个打在我的身上,很疼。

    我知道,这样下去不行,这样下去,我们俩还是免不了全部掉下去。

    我把小桥未久拉着我的手使劲一抖,抖开了她的手,我的身体急剧往下坠落。

    我本来以我会被不断滚落下来的石头给砸成肉酱,可是不知怎么回事,我一落到那个大洞的洞底,上面的大石头竟然停止了坠落,只是有一些星星零零的小石头往下掉。

    我长长地出了口气。

    真是老天爷不亡我呀。

    我得谢谢老天爷。

    我向上望了望,在上面三米高的地方,小桥还吊在那里晃晃荡荡的。

    她身子一跃,一下跳了上去,然后她又开始脱她的裤子,和刚才衣服绞成的绳子拴在一起,伸了下来。

    绳子的长度离我还有半尺多高,我伸手也勾不到,我使劲向上一跳,终于抓住了“绳头”。

    小桥未久在上面使劲地往上拉我。

    我终于被小桥未久给拉到上面了。

    我一上去,小桥未久立即扑到我的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文哥,你要是死了,我也不要活了。”

    我抚着她的后背,“傻丫头,胡说什么呀,我这不上来了吗?好好的,什么死呀活的,快点把衣服穿上吧,这里这么脏,你穿个三点式,也不搭呀。”

    她被我逗乐了,“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我帮着她把衣服和裤子重新穿起来。

    我向下面的大洞看了看,滚落下面的石头少说也有五十多吨的样子,要不是小桥未久用这么巧的办法,这些石头要是凭我们两个搬的话,少说也得一个月。

    我轻轻地吻了小桥未久脸一下,“小桥,你真聪明!”

    她羞涩地一笑,用灯笼向前照了照,兴奋地叫了起来,“看,看,通了,通了。”

    因为这些大石头全掉进下面的那个大洞里了,前面出现了原来的半个通道。

    我们两个攀着大洞两面固定的石块,小心翼翼地爬进了通道里。

    我们俩用灯笼照着四周慢慢地向前走着,越往前走,前面的路越窄,窄到只有两个人可以通过。

    左面的石壁上挂着一个铁牌子,上面有几个楔形文字。

    因为铁牌子上蒙着一层灰尘,又因为有点距离,加上灯笼的光亮有限。

    我举着手中的灯笼向前走了几步,想看看上面写的是什么字。

    可是我刚走了两步,突然腿下一滑, 一只脚就踏空了,身子向前一倾。

    小桥未久从后面一把拽住了我,把我拉到后面。

    我用灯笼向下面照了照,发现前面竟然是一个一米见方的大洞,洞里黑乎乎的深不见底。

    我捡了块小石头扔了进去。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极微小的“啪”的一声响,光听声音,这个坑就应该有30多米深。

    刚才我要是掉下去的话,就得翘了辫子。

    我回过头看了看小桥未久,“小桥,你又救了我一次。”

    小桥未久不好意思地一笑,指了指前面的那块铁牌子,用灯笼照了照,“文哥,你好好看看上面是什么字?”

    我把自己的灯笼也向前照了照,这个牌子上写的字我认识几个。

    不要……前,前……地狱。

    虽然我认不全所有的字,但是这几个字已经够了,大概的意思应该是:不要往前走了,前面是地狱!

    我告诉了小桥未久这个牌子上的意思。

    她皱起了眉头,紧张地思考着。

    她看了我一眼,问:“文哥,我们还往前走吗?”

    我笑了一下,“当然要走了,我们已经走到这里来了,两次差点丢了命,要是这样就回去了,这不白费遭这么多罪了吗?”

    她点点头,“好,我听你的,那咱们就继续往前走。”

    我们俩个拉着灯挑着灯笼继续慢慢地向前走。

    四周散发着一种非常奇怪的味道。

    走了大约五分多钟,我的灯笼不知怎么的突然燃烧了起来。

    “轰!”的一声,左边的那半边石壁一下爆炸了,燃起一团火,我一把把小桥未久按倒在地上,用自己的身体压住她。

    那团火来得快,消失得也快。

    我把小桥未久拉起来,关切地问她,“小桥,你没事吧?”

    她摇摇头,“没事。”

    四下里散发着一副奇怪的味道。

    我看了看左面的石壁,自言自语地说:“这里不会是真的是地狱吧,怎么无缘无故得就起火,就爆炸呢?“

    她凑到石壁上去用鼻子闻了闻,又用手摸了摸,放在嘴里用舌头舔了舔,转过脸对我说:“文哥,这上面有一些镁,你刚才的灯笼上的火把镁给点着了,所以,才燃烧爆炸的,不是什么地狱。”

    “我就说嘛,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地狱呀,全是人吓人的胡说八道。”

    我们俩继续相互搀扶着往前走。

    石壁上不断地出现各种牌子和标志,那些牌子上我只认识“左”和“右”两个字,其它的字我一个也不认识,那些标志也怪里怪气的,完全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而且前面突然出现了同样大小的三个洞口。

    我和小桥未久停在洞口,不知道应该走哪一个洞口才可以找到紫铜矿石。

    我和小桥未久对视了一下,我们几乎同时说话。

    我说的是:“左边。”

    她说的是:“右边。”

    我们俩同时愣住了。

    小桥未久说:“要不,听你的吧,文哥,走左边。”

    我摇头,“不,听你的,咱们走右边。”

    她点了点头,我们俩钻进了右边的洞口,刚走了两步,本来很平的地面上呈弧形隆起。

    而且石壁的顶部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几个字。

    这几个字我认识,是:地狱之门。

    小桥问我上面是什么字。

    我告诉她,“地狱之门。”

    她犹豫了,“文哥,不要……”

    “小桥,你别怕,这全是吓人的,哪有什么地狱,这肯定是那些亚特兰人用这个来吓那些泽贝尔人的,不用怕,我们往前走。”

    她点了点头。

    我拉起她走上前面那个隆起的地方。

    脚刚踩上去,地面像是一个巨大的鸡蛋壳一下,一下破碎了,地上又出现了一个两米见方的大洞。

    我和小桥未久同时掉进了大洞里,身体不断地往下坠,往下坠……

    我心里暗想:这下完了,这回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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