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芽惊讶道:“您要出一半的钱哪?可……可是这也太多了吧?”她原本是想着找人入股,多凑几家,倒也不一定是难事,可要是老爹一下解决一半,那这客栈开起来,可就是指日可待的事了。

    李元青看了麦芽一眼,也有些不敢相信,一半的钱,可就是一百两啊!

    陈二顺不以为意的道:“我也是入股,你们要是赚了,就给我分红,要是不赚,全当我投资,做生意谁也不敢保证稳赚不赔,可我相信你俩啊,马上就要修大河道了,以后来往的客商多了,你们还怕没生意吗?”

    听他讲了一圈,田氏倒也不说什么了,“行吧,既然你们几个都同意,那便开吧!”她说着站起来,把牛牛抱还给麦芽,也不知是不是晚饭吃坏了,还是不舒服,站着的时候身子晃了下,一股恶心感,便从心底往上翻,止不住的呕吐。

    她这个动静,把家人都吓坏了。陈二顺紧张兮兮的站起扶着他,嘘寒问暖,直问要不要去看大夫。

    田氏手一扬,给了他一巴掌,有些别扭的笑道:“看啥大夫,傻帽的样!”她说完,便转身往屋里去了,把满头雾水的陈二顺丢在原地。

    “她这是怎么了?”陈二顺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麦芽噗嗤笑了,“老爹,这你还不明白啊?”说着她低头看着牛牛,“哎呀,宝宝哟,你就要有小弟弟喽!”

    李元青吃惊的问她道:“你是说,咱娘怀了身孕?”

    麦芽冲他眨眨眼,“不然呢?”

    陈二顺一拍脑门,兴奋难耐的在屋子里转来转去,跟个没头苍蝇似的,那模样别提有多搞笑。一边转,跟里还一边念叨,“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

    转了几圈,他似是又想起什么,对麦芽跟李元青高声道:“你俩只管开客栈去,要钱就来找老爹要,记着,老爹就是你们的后盾!”一边说,一边往屋里去了。

    麦芽瞧他有些神经质的表情,笑的前俯后仰。李元青也是满脸的笑意,抱着牛牛回了屋,麦芽返身把房门关上,牛牛不明所以,看他俩笑的这样欢,也跟着咯咯的笑。李元青将他抱过来,使劲亲了两口,“你这辈份以后可就小了,叫个小不点舅舅,过几年,说不定还有姨娘呢,哎呀,这辈份小的没说话说了。”

    牛牛不然听不懂他说什么,只是见他嘴巴一张一合的,好似很好玩,便把手往他嘴里塞,调皮的想去拽他的舌头。被他爹一口整个咬住。一瞧自己的手不见了,牛牛直皱眉,倒也不哭,而是回头看他娘,那意思,无非就是求助了。

    麦芽也玩心大起,凑过去,道:“儿子,看娘怎么把你娘的鼻子咬下来。”她扑上炕去,真的对准李元青的鼻子咬下去了。李元青也不知是真疼还是假疼,嗷嗷的直叫唤。牛牛看的惊奇,在他娘撤开之后,竟然也趴上去咬,而且这一咬便不可收拾,怎么拨也拨不下来。他干脆就势躺到炕上,牛牛也爬了上去,李元青被他弄的满脸口水,“娘子快救救为夫啊,你儿子下嘴可真狠!”

    牛牛嘴里嘟囔几声,也不知在说什么。接着又是咬又是啃的,可能是觉着他老爹的鼻子,真的很好吃。

    麦芽蜷着腿坐在炕上,肚子都快笑疼了。可没等她高兴戏过完。李元青便一把抱着牛牛,将他按在麦芽脸上,这下好了,小食人兽双转移地方了。牛牛是在长牙的初期,下面的牙床已经冒出两个白点子,正是痒的时候,逮着好啃的东西,哪里肯嘴下留情。

    三个人在屋子里忙的不亦乐乎,另一边,陈二顺的屋里,也是一片欢喜的景像。

    陈二顺围着田氏,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只差没把她翻过来,倒着看了。

    田氏坐在炕沿,就着油灯缝补衣服,她针线活做的好,不比缝纫机做出来的效果差,一针一线下去,如行云流水般。她见陈二顺跟丢了魂似的,没好气的道:“你忙一天了,还不赶紧洗洗睡觉,明天还有许多事要做,老在这儿走来走去的,把我眼睛都看花了。”

    “嗳嗳,不走了,这就上来了,”他利落的踢了鞋袜,爬上炕,在田氏对面坐下,盯着她一直看。

    田氏纳闷的瞟他一眼,“看啥呢,我脸上又没长个眼睛!”

    过了许久,陈二顺才诚然道:“我得谢谢你,谢谢你给我生娃!”

    田氏被他讲的脸红了,故意板起脸,道:“这有啥好谢的,我既然都跟了你,还不应该给你生娃吗?之前我还担心一直没怀上,该不是我不能生了,却没成想,这个月的月事一直没来。”她好歹生过两个娃,这点事要是搞不清,岂不是越活越回去了嘛!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去看了大夫,确定下来之后,准备找个机会告诉她的,没想到,叫麦芽点破了。

    陈二顺傻呵呵的笑,“其实吧,要真的没有也就罢了,我也不强求,毕竟咱俩年纪都不小了,可这既然怀上了,那一定是老天开眼,是你带给我的福气啊!”

    田氏自打知道自己怀孕,也高兴了许久,怀了娃,感觉自己都不一样了,好像又回到当初新婚一样,“啥福气不福气的,女人家怀孕生娃,再正常不过了,你别大惊小怪的,弄的人尽皆知,丢不丢人哪!”

    陈二顺哪还管得了别人怎么讲,他只知道他后继有人了,直到这会他才恍然大悟,赚再多的钱财,也都是身外之物,哪及得上有他的娃。

    田氏想起他要出钱给麦芽他们开店的事,可一问之下,陈二顺都懒得回答。他此刻只对田氏肚里的小娃感兴趣,其他的,都无所谓。

    筹银子一事,比麦芽想像的要快。不光陈二顺入股,花娘也有份,秦语堂一向两袖清风,自是没积蓄的。倒是黄大全存了这一年分红的银子,原本黄氏让他存着,回头娶媳妇用。可他连亲事都没定下呢,哪里娶得到媳妇。于是便拿了大部分银子出来,入股麦芽他们的客栈。他们两个出的钱,加上陈二顺的,还有麦芽他们先前攒下的,买宅子绰绰有余。

    在钱的事情上,麦芽一向喜欢公事公办,李元青也是如此,所以一切按着规矩办,都写了入股的文书,各自签名盖章。有了银子,这事就好办了。宅子很快就买了下来,到县衙盖了章之后,这宅子就彻底成了麦芽跟李元青的产业。

    赵员外次日就雇了马车,又请了好些工人,把能带走的东西,都一一搬了干净。临走时,对李元青道:“年轻人,好好干,凭你们夫妻俩这头脑,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哪!”

    李元青淡笑不语,只帮着他一起收拾。

    麦芽就抱着牛牛在旁边看着,看着赵家的门牌给拿下来,她无比感叹的道:“宝宝啊,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第二个家了!”

    房子清理出来之后,开客栈也不能急,还有好多事情要准备呢!

    过了一日,李元青便架着马车回了家,陈二顺怕田氏回家之后干活累着,便跟她一起留在县城里。

    好几天没回去,李元青担心李氏,却没成想,回了家,竟看见李元木在院子里忙着,正往厨房里挑水。

    见着他们回来,李元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咦,你们回来啦!”

    李元青一时之间,不知该做何表述。多年以来,兄弟俩的关系都僵着。麦芽怕他俩尴尬,便笑着道:“原来是大哥在这,元青之前还在担心娘在家没人照顾,这下好了,有大哥在,以后咱们再出门也就放心了。”

    李元木越发脸红了,从没被人夸过,哪能不脸红。

    冬生跟郑玉紧跟着进来,见李元木也在,便对麦芽他们道:“你们走的这几天,元木大哥每天都来,有时晚上也住这,有他在,李婶这边,我们都不用操心,连饭都做好了。”

    郑玉也道:“活都叫元木大哥干了,我们倒觉着不好意思哩!”

    李元木嘿嘿的笑道:“哪有,我不过是干点家务活,也没啥大事,你们回来就好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以后要是有啥事,尽管跟我讲。”他扭头,嘴巴张了张,似是有话要说,却并没有再说什么。

    麦芽道:“大哥留下吃饭吧?我们带了现成的菜,热热就成了。”

    李元木摇头,“我得回家去,你们忙吧!”

    瞧他走的背影响那般匆忙,倒叫麦芽疑惑了,“大哥这是怎么了,好像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家里有啥事?”

    郑玉走过来抱着牛牛,亲了亲他的小脸,这几日不见,她可是很想牛牛呢,一边道:“他家能有啥事,还不是何秀,要是何秀不闹,那就太平了。”

    想来也是,何秀这性子岂是一朝一夕就能改了的。

    李氏在屋里听到动静,慢慢走了出来,瞧见他们回来,又是一阵的欣喜不已。

    麦芽把牛牛交给他们带,她便忙着收拾屋子,打扫灰尘,厨房也得重新收拾。这一忙,就忙着到天黑。晚上郑玉在家烧了饭,喊他们过去一起吃。

    麦芽把田氏怀了身孕的事跟他们讲了,冬生自是高兴,他娘终于能过上好日子,他这个做儿子,哪会不高兴呢!

    夜里下起了蒙蒙细雨,静静的落在屋檐上。四周静的很,连夜风拂过树稍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李氏在麦芽房里跟牛牛玩了好一会,才恋恋不舍的回自己屋子睡觉去了。元青他们买宅子的事,吃饭的时候,大家都知道了。冬生直嘀咕,这事他都没参与,好歹他也是麦芽大哥,妹夫做这么大的一件事,他岂能袖手旁观。麦芽便允诺,回头店里添置东西时,一定找他们帮忙。

    睡在自己的炕上,就是不一样。麦芽哄睡了牛牛,自己也躺了下去,舒展了下酸痛的筋骨,长长舒了口气,看着熟悉的屋顶愣神。

    李元青也随之爬上炕,吹熄了油灯,挪到她旁边躺下,又觉着这样的姿势不过瘾,大手一捞,便将她抱起,叫她趴在自己身上,轻抚着她如丝的发,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在担心开店的事?”

    麦芽趴在他胸口,听着强而有力的心跳,莫名的叹气,“不知道,只是觉着心里也没底,也不晓得这样做对不对,万一走错了,那该怎么办?”

    李元青感受着怀里温柔的娇躯,一时有些意乱情迷,声调也低沉了许多,“走错了,那便回头,有我跟你并肩走在一起,你还怕啥?天塌下来,有相公给你撑着呢,嗯?”

    说到最后,他声音难辩。麦芽狐疑的抬起头来,正好迎上他的热唇,被他吻了个正着。

    这几日,他们在县城的宅子,不好意思亲近,怕动静大,叫田氏他们听见了。那屋子毕竟小,隔不了声。可回了自己家就不一样了,还不是想干啥就干啥!

    麦芽的掌心感受他微烫的身躯,在她掌下,温度渐渐升高。除此之外,还有下面硬如钢铁的家伙。

    李元青吻的很用力,想要把她吃下去似的,直到麦芽不满的惊呼,他才肯放开。可还没等麦芽喘过气,他便双手齐上,动手剥她的衣服,“娘子,不早了,我们早些吃完宵夜,吃些睡觉,明天也好早起。”

    麦芽捶了他一下,娇嗔道:“就会胡说八道,莫不是这几日,在县城学坏了吧?”

    李元青手下动作麻利,瞬间已经脱了她的里衣,拥着她柔软的娇躯滚到床的另一边,怕压着牛牛。

    不多时,屋内便传出令月色也暗淡几分的娇呼声,此起彼伏,叫人听的面红耳赤。

    回到家睡觉就是香,一觉睡醒,麦芽只觉得神清气爽,精神头都回来了,看啥都觉着舒心。

    起床梳洗之后,她便去烧了一锅稀饭,在乡下一般早上起床都较早,她刚起来时,外面天还蒙蒙亮,牛牛也在熟睡当中,睡的小脸红扑扑的,可香着呢!

    李元青听见她起床的动静,也赶紧爬了起来。客栈已在筹备之中,很多家具都得重新准备,先布置些简单的,比如桌椅板凳,麦芽也跟他说了,他们先期不搞什么雅间,或是高档的住房,只弄标准间,单间,再大一些的,就是三人间。

    价格也不是根据房间豪华程度,而是根据大小而定,这样比较公平些。先期也就这样,等以后赚了钱,再重新装修就是。

    眼下,除了家具有张罗,还有好事情呢!

    比如这床单被褥,麦芽想着采用被套的方式,这样脱洗较为方便,可以保证床铺的干净整洁,另外,这些东西做起来也较为简单,也不用绣花绣草的,只要把两块布拼在一起,缝上即可。

    次日,黄大全按着麦芽的吩咐,给她买了大批的蓝布棉布,都是成批成批的往李家运。麦芽是想着做一整套,床单床套枕套,都是一码色。其实她是见过陈二顺酒楼上面的雅间布置,他那里也有几间厢房,是给酒醉客人休息的。布置的很华丽,很上档次。

    但是麦芽跟李元青还有哥哥嫂嫂商量,他们的定位是普通的客商,不是有钱享受的大爷。庄县要是去成了通往大河道最大的驿站,这来往最多的,就是各地商客。古代的运输,主要靠的是船运。

    听林德寿讲大河道通往隋河,那是贯通本国南北的最大江河,也是南北通商的主要交通要塞。而像大河道这种支流,在隋河沿岸还有许多。所以这庄县地理位置的重要性可想而知。听说他们还要修一条捷径,已经在动工之中,也是原先有一条路,由府衙申请了军队去修,很快就能通马车,到时从庄县往大河道只需小半个时辰即可到。

    这消息听着就叫人兴奋,也让麦芽对本国的皇帝大为欣赏,很有经商头脑,还好她没有碰上昏庸的皇帝,否则这小日子就得在官吏剥削以及战争的硝烟中渡过了。

    黄大全路子广,第二日就把他们要的东西拿来了。李氏这下子有活干了,那么多的料子都铺在堂屋地上的。外面下着蒙蒙细雨,布料只能搁在家里。可在地上弄也不成,麦芽他们的炕虽大,可牛牛要睡觉也不能搁。幸好李氏的炕也大,足够堆的了。

    五月间,院子外的金银花开了,只一年的时间,那花藤就已经爬上墙满,开满了金银色的小花,加上外面又下起了小雨,那花格外的香。麦芽一早起来,深吸了口气,觉着这香味好闻的很,便回屋拿了剪刀,又拿了个小篮子,把剪下的金银花搁在篮子里,还剪了不少的蔷薇花。她找了个旧的小瓶子,把花插上,自己的屋子搁了一瓶,又送到李氏房里。

    李氏正在穿衣服,见她进来,放好了花瓶,就要去倒恭桶,急忙道:“你放着,待会我自己去倒,哪用着你倒啊!”

    麦芽已经把恭桶端着了,“娘,你跟我还客气啥,等下把恭桶倒了,窗子打开透透气,给屋子里换气,已经到霉雨季了,你要是怕阴冷,回头在屋里烧会炭,把湿气去去。”她说完,便端着恭桶去了屋侧的茅房,把里面的污秽倒掉,放在墙角的廊檐下,又去舀了井水把恭桶刷洗干净,搁在一边晾着,好去去味道。他们屋里的恭桶,她一早起来就倒掉过了。

    等她洗了手,便准备去厨房洗鸡蛋,放进锅里煮着,没有贴饼子,便用煮鸡蛋代替,现在家里也不缺鸡蛋,而且生鸡蛋搁久了,就会泄掉,也不好吃了。

    李元青看她一早忙的团团转,问道:“要我帮啥忙吗?”

    麦芽直摆手,“不用,你先去洗脸漱口,等吃饭的时候我再叫你。”下雨天本就没什么事,她也深知,李元青比他还忙,那么多的家具要做,即使不用做的太细致,可古代毕竟不是现代,一切都有电力催动,弄几个混合板,四下一钉,就做好了。在这里全靠人工,所以做起来格外慢。

    李元青卷着袖子,问她道:“我想再请个人回来帮我干活,有个帮手,我做起家具来也能快些,你看咋样?”

    麦芽正舀了碎玉米渣,要去喂鸡,听到他这话,自然也不是不反对,“你看成就成,可这工匠要上哪去找?你有认识的人吗?”

    李元青笑道:“有啊,就是上回跟我一起去铁家送样品的那个人,大家都叫他大平头,等会小二来送东西,我让他带个话过去就成,我按着请木匠的工钱雇他,这样他也不吃亏。”

    麦芽已经走到外面了,头也不回的道:“你看办就好了,要是一个有不够,就再请一个小工,咱们尽早准备好,尽早开店,也是一样的,”去年的小鸡,今年都长起老母鸡了,生蛋很勤快,吃的也多。

    李元青点头道:“我就是这样想的,现在是五月,要是咱们准备的够快,一个月之前就能开张了哩!”

    屋里传来几声哼哼,麦芽耳朵尖,一听这声音,赶紧往家跑,经过李元青身边时,把葫芦瓢往他怀里一搁,一头冲进屋里了。要说她这速度也够快了,可一等他冲进去,牛牛却已经爬坐起来,眼泪汪汪的看着门口的方向,见着她进来,伸着胳膊,就要她抱抱,“唔唔……”

    麦芽好笑的走过去抱起他,一边往外去把尿,“大男子汉,哭个啥,娘娘亲这不是来了嘛!”

    牛牛这会能够得到啃手指头了,一边嘘嘘,一边呜呜的啃着小手,脸上全是口水跟眼泪的混合物。

    这水龙头一打开,哗哗的冲了好一阵,看来真是憋了许久。麦芽真不敢想像,这样大的储存量,要是尿在炕上,那得湿掉多少的垫被啊!

    李元青见她抱着儿子蹲在门口,便回屋去把他的小衣服都拿来了,又给麦芽端了凳子,让她就坐在门口给牛牛穿衣服,他去收拾屋子。

    李氏从屋里出来,看见孙子醒了,笑呵呵的逗了一会,因为担心厨房里熬煮的稀饭,便站起来往厨房去了,她今儿走的竟比以前快多了。

    现在天气暖和,牛牛穿的少了,小胳膊小腿,动起来也利索多了,不用再像个木偶似的,连小爪都啃不到。

    “瞧瞧你,又在啃手指头了,”麦芽把他的小手从嘴巴里扒拉开,那口水便顺着手指头,一路拖啊拖,直拖到麦芽衣襟上,“行啦,娘知道你饿了,可现在不成,先吃些早饭,等吃完了,娘再喂奶。”

    她煮的稀饭,搁了红豆,熬煮的非常浓。李元青收拾好了屋子,便去厨房用小碗舀了些稀饭过来,“这稀饭里头要不要搁糖啊?”

    “千万别放糖,要是他吃习惯了,回头就该离不开糖了,糖吃多了,对牙齿可不好,”麦芽正把牛牛搁在特制的小椅子上,四面都有挡的,要是添上四个轮子,就是一辆婴儿车了,只可惜那么小的轮子却做不出来。可喂饭最好了,牛牛坐在里面,不用抱着,还能限制他的活动。

    李元青把小碗交到麦芽手上,便去忙赶鸭子下水塘了。

    牛牛胃口很好,一顿能吃下小半碗的稀饭,之前也吃米糊,也很有营养。早上还有一个鸡蛋,等稀饭喂完了,再剥鸡蛋给他吃。

    因为今年对做生意的事不确定,所以家里的鸡鸭抓回来之后,都跟哥哥那边的一起养着,买小鸡小鸭的钱他们出,以后放养就交给他们了。冬生是离不开土地了,他又是承包水塘,又是承包土地的,这下家里的活也够他们忙的了。

    至于小猪仔,李元青本来不想喂的,可麦芽却舍不得叫猪圈空着,去年才盖好的,要是空了,岂不是可惜。便少抓了两头小猪仔。李氏的腿脚,有秦语堂一对一的治疗,竟比去年要好了很多。秦语堂这回是真下了功夫,现学了针灸,配上拔火罐,又有不少好药搭配。竟真的把李氏的风湿病,去了不少。其实他所谓的好药,先前没敢用,之前一直都是用草药,从没用过动物一类的,比如蛇胆,蜈蚣,蝎子。特别是蝎子,对治疗风湿很有效果。当然了,秦语堂独特的针灸手法也是功不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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