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婷朝贺鎏阳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什么时候来的?”

    贺鎏阳推开门走进来道:“刚来。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秦婷道:“不是埋藏点的问题,应该是材料的问题。如果是材料问题的话,要判断,可能没那么容易。”

    “嗯。”贺鎏阳走到她身边,对这个事情倒是一点都不关心。

    秦婷正要问他事情,就感觉到自己脖颈上放了一只手,再给她轻轻地揉捏酸疼的颈椎。她僵了一下后,缓缓松开,嘴角的笑容很浅。

    贺鎏阳揉着揉着,停下。秦婷不解看他,只听他道:“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

    秦婷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好。”

    恐怕也只有这两人,会在这种环境下,面对这两个死者还有心情互相关心对方,制造温馨场景吧。

    秦婷收拾好后,贺鎏阳将她的包一把拿过,给她打开门。

    秦婷侧头道:“贺少校怎么突然服务这么周到?”

    “因为只对贺夫人。”

    看到他双眸中的自己,秦婷点头,走出来,黑暗中,她的神色看不清楚。良久,只听一道有些轻,但是很清晰的声音道:“贺夫人只会有一个吧?”

    “嗯?”

    秦婷转身停下,黑暗中谁也看不清谁的神情。她笑容淡淡,微风吹动飘散的长发,发丝划过细嫩白皙的肌肤,有点痒。

    她抬手将发丝别到耳后,双眸在月色下透亮,“鎏阳,我们谈谈高柔吧。”

    “……”

    ☆、131过往如云烟

    秦婷看着贺鎏阳,等着他回来。

    一分钟过去,贺鎏阳没有回答。

    秦婷嘴角微微自嘲,放下的手微微攥紧。手掌中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只是还是会有点痛。她脑海中想起贺鎏阳替她包扎伤口时的神情,那一刻,她的心悸动,很幸福。

    当时有多幸福,此时就有多心痛。

    秦婷自嘲:“我不方便知道吗?”

    黑暗中,贺鎏阳没有回答。

    秦婷攥紧的手微微松开,她转身,长发微扬,目光下她的双眸泛出点点光芒,仿似泪光。

    贺鎏阳看着她的背影,目光复杂。

    秦婷走出刑侦大队,头顶灯光照在她身上的那一刻,她身子一轻,被人一个打横抱在怀中。秦婷转头,却被灯光刺得睁不开。头顶,一道声音坚定有力,仿似带着承诺。

    “贺鎏阳只娶秦婷一个,贺夫人只会是你。”

    秦婷听到这句,眼眶莫名一酸,她双手抱住贺鎏阳的脖颈,将头埋在他怀中。点点湿润被温热的胸膛化去,她很轻很轻地应了一声。

    “傻瓜。”

    贺鎏阳抱着她大步离开。

    看着两人的身影,门卫揉了揉眼睛,只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可是刚才的人是秦法医没错啊,乖乖,这男人是谁。

    真是,这秦法医的眼光果然不一般,男才女貌。

    将秦婷放在座位上,她埋着的头还是没有起来。贺鎏阳将车门关上,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半响才笑着道:“你今天生气,是因为她?”

    秦婷:“……”

    贺鎏阳嘴角微扬,他还以为秦婷不会吃醋这种事情呢。她的理智,时常会让人忽略她其它的感情。“你有疑问,应该直接问我。都听说了什么?”

    秦婷没有回答。

    贺鎏阳将她的发丝拨开,嘴角扬着笑了笑道:“秦婷,如果你不问,这件事,我打算瞒你一辈子的。”

    听到这句,秦婷抬头,凶狠瞪他。

    贺鎏阳贺少校却是笑着道:“这有什么,都是过去的事。而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要是说了,不是自找麻烦。”贺少校觉得这个逻辑半点问题都没有。

    秦婷眼眸微眯道:“我有个谈了三年的前男友。”

    贺鎏阳脸一黑,目光沉得可怕,“是谁?”

    “哼哼。”告诉你才怪。贺鎏阳此时的样子,俨然是那种我要是知道谁肯定一拳打死的节奏。

    贺鎏阳看她不肯说,又咬着她的耳垂道:“你在骗我,你怎么可能会有前男友。”

    秦婷拍他,“你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你是我的。”贺鎏阳理所当然。

    秦婷冷哼道:“少用激将法。”

    贺鎏阳笑着揉了揉她的头顶,不出意外被秦婷拍下。他面上笑着,心中却想着,要是让他知道谁是那个男人的话,他一定没完。

    “你和高柔什么关系?”

    贺鎏阳笑了笑道:“说说你知道的。”

    秦婷瞪他,这种时候正常男人不都应该是一本正经地解释。尽量让自己的女人少提“前女友”这个任务吗?他倒好,倒像是她再给他讲故事。

    贺鎏阳收起笑容,手擦着她的脸颊,轻轻叹了口气道:“我只是想告诉你,高柔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

    “是吗?”秦婷后脑勺开在他怀中,只等着他说。

    贺鎏阳想了想道:“还记得我和你说过,以前我和大哥从未把高贺两家的事情当一回事吗?”

    “嗯。”

    “我和高柔认识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如果当初两家年轻一辈的积怨就很深,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了,贺鎏阳声音渐渐沉下去,“京城的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因为家世差不多,所以在同一个圈子里,我们经常会碰到。不过高柔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所以我对她一直并没有太大印象。”

    听到贺鎏阳自负地说“不是我喜欢的类型”的时候,秦婷首先想到的不是高柔话的真假,而是贺鎏阳当年的花花公子样子。

    “那一次,唐家大公子唐建青要调去外地上任,京中权贵子弟都去给他庆贺。”说是给唐建青庆贺,其实真实是给唐五等人庆贺,唐家大公子一走,这些弟弟们可不就解放了,从此无法无天肆意过日子。

    “席间,有人无聊,提议一起玩个游戏。”说到这,贺鎏阳叹了口气,不知是为当年的荒唐,还是为后来的事。

    秦婷打他,“什么游戏。”

    “我说出来,你保证不生气?”

    秦婷靠在他怀中,不配合道:“不一定,要看是什么事情。你可以选择不说。”

    “真的?”

    秦婷从善如流道:“听完回答你。”

    听到这个答案,贺鎏阳哭笑不得,他狠狠亲了她一口道:“那天各家大哥都不在,唐五提议玩点新鲜花样,大家玩惯了也都没什么意见。”

    听到新鲜花样,秦婷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接下来,简单说来,就是几人各自玩乐喝东西。而唐五所谓的新花样,就是嗑药。起初大家都以为只是大、麻都没在意,后来才发现,里面加了点增加情趣的东西。

    等发现的时候,各个都是浑身发热,已经来不及了。

    不过也没人发火,对他们来说,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遇到过,找个女人解决就好了。而他们虽然浑,但是都是正规的权贵之家出身,多的是扑上来的女人,所以找到心甘情愿的并不难。

    在京城,什么四少,凡是看得见的那都是假的,并不被上流所承认,也就是民间自己叫叫。真正的权贵之家对子弟都是精心培养,以备继承家族基业。这些子弟心里也都明白,所以都趁着还不用帮忙的时候,抓紧时间玩乐。

    但是再玩乐也都是有底线的,真正的胡来并不多见。

    “那晚,好你发生关系的女人是高柔?”

    “嗯。”贺鎏阳目光沉冷,道:“当时我并不知道她是高家的人。直到一个月后,她找上门来,告诉我她怀孕了。”

    在知道高柔怀孕后,贺鎏阳并没有让她打掉。虽然他没有做好迎接一条生命的准备,但是也不到随便就扼杀。

    说到这,贺鎏阳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秦婷却也大概猜到了。

    “后来,你们交往多了,你渐渐喜欢上了她?”

    “算不上喜欢,只是也算不上讨厌,”贺鎏阳道:“当时贺省长还留在京城,对我管教十分严格。我那时二十出头,难免生出叛逆之心。在知道贺省长对高柔坚决反对之后,我便决定先和高柔交往一段时间。”

    说到这,贺鎏阳微微有些自嘲。

    他还记得当时贺省长暴跳如雷的样子,这大概是这件事情唯一的回报吧。不过贺鎏阳并没有提自己被关起来,三天三夜水米不许沾的惩罚。贺省长教育儿子,是真的下狠手的。

    “不用说,双方家长都反对吧。”秦婷淡淡道。

    “呵,不是一般的反对。不过起初的时候,高家并未有什么反应。”

    等到贺家出事,贺鎏阳回响起来才知道,当时高家之所以没有反对,无非是想让高柔接近他,好了解关于贺家的事情。尤其那段时间,还是贺家收集高家罪证的时候。

    高柔偶尔会出入贺家的府邸。当时正是最紧张的时候,一丝蛛丝马迹都可能会起重大作用。

    “高柔发现了什么?”秦婷皱眉。什么样的线索会让贺家满盘皆输?

    贺鎏阳摇头,道:“大哥到现在都没说,我也没问。”

    “后来呢?”

    “后来,高柔消失了。大嫂也死了,”贺鎏阳笑容冰冷,也是那一天,他被迫脱胎换骨,“大哥因为大嫂的死消沉下去。三个月后,贺省长被调去外省。”

    贺省长被调去外地,也意味着,贺家在中央的势力被大大削弱。虽然还有贺家老爷子坐镇,但是毕竟已经退休,也只能勉强稳住大局。

    在这个时候,贺鎏阳决定从军。在和贺家老爷子商谈了一夜之后,他背着所有人进入了军队。

    八年的时光一晃而过,他早已经不是当初的贵公子。而当年一起玩乐的一群人,也早已各自被家族安排出去历练。期间,有一两个家族在起起落落间消亡,从云端狠狠摔落,几乎无葬身之地。

    这种残酷,他这些年间见识了太多,所以哪怕有再多的成绩,也不敢有丝毫松懈。更何况,高家还没有彻底灭亡!

    秦婷握住贺鎏阳的手,用很轻的声音道:“那孩子呢?”

    “如果你是高家的人,你会留下那个孩子吗?”

    秦婷握紧他的手摇头。对高家来说,那是真正的野种。

    贺鎏阳道:“没多久,我就知道孩子没了。不过没了也好,不然,我下手的时候还会有顾虑。”

    贺鎏阳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肃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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