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韵一边整理着文件夹一边道:“是谁干我什么事啊!”

    “是你哥。”

    林思韵的声音顿时拔高了几分:“是他。”

    “唐若溪说年底就会跟你哥结婚,你现在就来我家,帮我看看,唐若溪是真心要认我这个姐姐,还是在演戏。”

    “行,我马上就过去。”

    李伊伊打完电话后,又拿了一些坚果到桌上,跟他们坐在了一起。

    “小灵儿长得真漂亮,只可惜有点结巴,这事可能还怪我,想起以前的事,我悔不当初,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一定不会那么做,三姐对不起。”

    李伊伊将果盘往她面前推了推道:“都过去了。”

    只要她不是演戏,她轻而易举就会原谅她,毕竟现在她得到了她想得到的一切。

    唐若溪又问起了这四年叶长青,李俊义,李七七,李知知的情况,俨然关心极了每一位亲人。

    自打接到李伊伊的电话以后,林思韵思绪万千。

    唐若溪跟哥哥的组合,她到底该撮合还是阻止。

    唐若溪的阴险狠毒,她见识过的,他哥的嚣张无礼她也见识过,不知道两个人在一起会不会负负得正。

    无论怎么样,也还是要见了面才清楚。

    二十分钟左右,林思韵看到了这个三年未见面的哥哥。

    他现在倒是有点儿样子,那张方形脸相比之前成熟不少,就连镶嵌在脸上的大眼睛都更加有神了。

    看到她,林思剑很从容的站了起来,像熟人间高兴地招呼:“思韵。”

    他的变化之大,倒是让她刮目相看。

    记忆中,他对她从来没有什么兄妹情深,有的只是一言不和与拳脚相向,偏生每每告状,总会遭到父亲息事宁人的劝解,及母亲嫌恶的质问。

    母亲那句话,仿若口头禅一直在他耳边萦绕:“我最讨厌爱告状的孩子,你有一天不告状,活不下去么。”

    唐若溪拉回思绪笑问:“你们认识啊!”

    林思剑笑道:“她是我妹妹。”

    唐若溪一脸震惊看向李伊伊。

    “三姐,思剑是你好朋友的哥哥,怎么没听你说起,后头我们结婚,也算是亲上加亲了。”

    唐若溪着实不知道林思剑与林思韵有这层关系,虽然他们的名字中有两个相同的字,但她没太往这方面去关注。

    林思韵咳嗽着斜睨了唐若溪一眼,看她的反应。

    唐若溪看到并对上了她挑衅的目光,但并不生气,仿佛为了嫁给眼前不错的男人,必须要刻意讨好未来的小姑子。

    小灵儿跟小旭儿玩着玩着突然争吵起来,所有人的目光,或真或假都被这两个孩子吸引了过去。

    “我的,你不能拿走。”小旭儿看着被小灵儿抢去的钓鱼竿子,眼巴巴地盯着妈妈哭诉告状。

    唐若溪走到小旭儿身边替他擦干眼泪道:“虽然四姨是送给小旭儿的,但小旭儿要懂得分享,让姐姐也玩一会儿。”

    紧接着她又看向小灵儿:“虽然你比小旭儿大,但这个东西是小旭儿的,你想玩要好好跟弟弟说,征得弟弟的同意,不能抢。”

    “我,我问了,他,他不肯。”

    “那你就要想办法让弟弟同意。”

    李伊伊看着用心处理孩子纠纷的唐若溪,对她的好感瞬间增加了不少。

    监狱是怎样一个地方,她到底没去过,所以,那个地方到底会将一个人改造成什么样子,她也不得而知。

    但她替唐若溪的转变感到由衷的高兴。

    陆雪玖当初将她送进去是对的,她今她好好复活了,直到现在,她甚至宁愿相信,陆雪玖对唐若溪还是有感情的。

    一大桌子人吃过晚餐,已经是晚上七点半,林思韵委婉提醒,天色不早了,改天再聚,但唐若溪没有要走的意思。

    李伊伊知道,她许是想见见楚天乔。

    无论怀揣着怎样的心情,终归是想见的,而她并不想刻意阻止。

    接到李伊伊电话后,楚天乔比平时早半个小时回到了家里,大屋子里坐下才正好8点。

    看到楚天乔,唐若溪云淡风轻地介绍:“他就是我的前男友,因为一些变故,成了我姐夫。”

    她一脸豁达,仿佛一切真的过去了,与现在的她再无任何瓜葛,但对楚天乔及李伊伊的恨意并没有被磨去分毫。

    这种从容,连楚天乔都感到钦佩,不过对于唐若溪,他更加警惕了。

    但他还是希望林思剑能驾驭得了唐若溪。

    几个人天南海北的聊了一阵,直到晚上十点,唐若溪才带着林思剑离开。

    他们走远以后,楚天乔与李伊伊免不了对唐若溪进行一番评判,两人深更半夜这才入睡。

    李母摔坏了腿

    李华华坐在商场,摆弄着手机,手机突然响了。

    是她妈的手机号。

    “妈,怎么打电话过来了。”

    “你妈摔坏了左腿。”

    李华华忙问:“怎么摔的?”

    “看错了楼梯,踩空了。”

    李华华嗔怪起来:“怎么那么不小心。”

    “她年纪大了,又近视,还没配眼镜,这不出事了。”

    “她现在在市人民医院,你快来看看吧。”

    “冯叔叔不是跟她在一起嘛,我现在正正在商场陪晟晟上早教课。”

    “冯远优啊,他去外地干活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要晚点才过去得了。”

    “那不行,万一做手术要签字什么的,我们搞不来。”

    她在心里特别怨母亲。

    现在虽然姜全子跟她半点不像夫妻,他过他的,她过她的,不过每月2万到账上却从未少过,或晚过,她每月给母亲3000零花,看看电视,逛逛街,过过潇洒自在的日子多好,但她却偏生的还要去工作,就为了唐若溪。

    现在出事知道找她了。

    她要现在得空还好,晟晟正在上着课呢?

    这不是给她出难题吗。

    李华华想到李伊伊现在自己当着老板,出入总算是自由一些,于是让那人拔打李伊伊的电话。

    李伊伊一直小心翼翼,生怕唐若溪捅出幺蛾子,她或才家里人出事。

    平安度过一天,到下班的时候,手机铃响了,是一串熟记于心的号码。

    她喊了一句:“妈。”

    但电话那头传来陌生的声音,让她觉得惊恐。

    “你是叶长青的女儿嘛!”

    “我是的,怎么了?”

    她明显听到了心加速跳动的声音。

    “你妈从二楼梯里摔到了一楼。”

    对方话还没有说完,李伊伊惊叹:“怎么会这样呢?”还不待对方回,又急地忙问:“那她现在还好吧?”

    “不怎么好。”

    李伊伊心急如焚,没有心情再听下去,马上交待了一下手头上的工作,急急赶了过去。

    她看见母亲的左脚上面正打着石膏,走向前去关切地问:“妈,你还好吧!”

    叶长青拔弄着遥控器,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不过冷冷地回了句:“死不了。”

    虽然母亲的脸很臭,但李伊伊思及她肯定是因为摔伤了心情不好,才会这样,也就不去计较。

    自从跟着楚天乔生活了一段日子后,她发现对于很多事情,她都变得能容忍了,也不似先前,容易伤感。

    她露出一个微笑道:“没事就好。”

    “妈,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不饿。”

    如果不是母亲的腿摔坏了,她很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跟母亲独处。

    虽然觉着有点不合时宜,但看到母亲冰冷而嫌弃的脸,

    一直盘更在她脑海中的那个问题,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妈,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谈不上讨厌,只是不喜欢而已。”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你是来看我的还是来落井下石,给我添堵的。

    看得出,母亲并不想回答她的问题。

    李伊伊只好作罢,她出去买了一些母亲之前在家里很爱吃的水果,零食。

    回来的时候,李华华已经在了。

    大抵是李华华在的缘故,叶长青下起了逐客令。

    “你平时不是很忙吗?回去吧!”

    李华华看着母亲过河拆桥的样子对李伊伊道:“你要忙就回去,不忙跟我聊聊天吧!”

    “我先回去了。”

    她倒不是因为忙,而是希望给母亲一个好的恢复身子的环境。

    至少到目前为目,她一直都是阻碍母亲身心舒适的障碍,结完账后,她离开了医院。

    李伊伊离开后,叶长青开始抱怨起来:“最近真是够倒霉的,大前天喝水都被水给呛住了,前天切个菜,还把食指切去一块,做了几十年的菜,从来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昨天吃个饭舌头烫起了泡,今天倒好,干脆从楼梯上摔了下来,真是被霉神给緾住了。”

    听到母亲这么说,李华华即刻想到了猫瞎子,想到了唐若溪,唐若溪出来十几天了。

    难道正是因为这个缘故,灾祸提前转到了母亲身上。

    “妈,等你出院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看看,让她把你这霉运去去。”

    李华华将猫瞎子与沈五岳在临都开店的事说了出来。

    “是该去去,再这样下去,我都不想活了,处处不顺。”

    李华华希望灾祸最好永远都在唐若溪那,虽然,她也是她的家人,但李华华永远不会忘记,她是唯一一个打她耳光的人,更是将她推给姜全子的人,若不是唐若溪,她照样可以嫁入豪门,不过日子却不似现在这般令她心烦。

    姜全子花天酒地,偶尔看看孩子,这四年,连好好正眼看都没看她一眼。

    每次带着孩子去上培训班,看到人家夫妻成对牵着孩子,或孩子们,她的心里就不甚悲凉。

    但她又无力改变这种现状,抛开锦衣玉食的优越生活,她对姜全子是动了真感情的,即便离开,她能得到不菲的扶养费,但她始终无法说服自己离开,跟他再无瓜葛。

    从医院去伊天别墅的路上,正逢下班时间,车子堵得厉害。

    李伊伊回家时,已是华灯初上,她哭丧着一张脸,眼睛里满是不解与疲惫。

    楚天乔见她这副模样关切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见她没说,他兀自揣度起来。

    “是不是唐若溪又整出幺蛾子了。”

    “是我母亲腿摔坏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康复,后头能不能好好走路。”

    “别太担心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见她没作声,楚天乔道:“反正她对你又不好,就算站不起来,你也犯不着为她难过,想开些。”

    她没有想开,倒是想起了一些事。

    奶奶离逝前的事。

    现在回味,总觉得奶奶快要离逝前的那半年变了,变得极其陌生。

    以往每周她都会给她打电话,但那半年似乎只打了一次。

    她特意跑回去看奶奶,但奶奶见到她时眼神里少了惊喜欢快的光泽。

    以前奶奶总是喜欢把她带在身边,或有事没事往她身边凑,但后面似乎也没有。

    奶奶似乎在刻意疏离她。

    这样看来,即便奶奶离逝时她在奶奶身边,奶奶不给她留遗言也说得通。

    有那么一段时间,她很不解。

    现在听楚天乔这么说,倒是豁然顿悟。

    也许奶奶已经预知到自己不行了,因而刻意淡化她跟她的感情,以后在她离开后,她不至于太伤心。

    一想及时,她后悔不跌,遗憾不已,悲戚难当。

    两行晶莹的泪水不停地往外涌。

    楚天乔以为他说错了话,忙道:“我知道你孝顺,刚才不该那么劝,但不能再哭啦,孩子们看到多不好。”

    说曹操曹操到,小灵儿走了进来。

    “妈,妈,你,你知道我那个,粉,粉红的芭比娃娃在哪吗?”

    李伊伊以极快的速度抹去眼泪,挤出一丝微笑道:“不知道。”

    小灵儿在父母的卧房里东找找,西瞧瞧。

    李伊伊只转换话题。

    “天乔,自从跟你相处后,我变乐观豁达了。”

    “那是当然,因为我一直给你积极的暗示,晚了早点休息吧。”

    楚天乔说话间,去洗漱了,这些年来,除了有紧急手术,迫不得已,他一直保持着早睡早起,跑步阅读的好习惯,他始终坚信只有身体好,脑子清醒才能救治更多的人。

    原本,李伊伊觉得她很努力,很自律,相到遇到了楚天乔,拿自己跟他比方才发现,很多不过是她以为。

    将孩子安排躺下后,她亦休息了,临睡前不过祈祷母亲还能正常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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