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珠儿邪邪的笑着说道,“去做一桌酒席来,本宫为了庆祝伯母的身体安好,要与伯母好生的对饮一番。”

    饭菜做的很快,不过花氏却很难请。

    尤其,刚刚“得病”的刘兆坤和寻死觅活的刘月容,“大病初愈”的花氏觉得还是“病着”比较好。刘珠儿却认为,你已经享受了一段时日了,那该换一换人了,夫妻本是同命,自然要共同甘苦啊!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后,花氏姗姗来迟,手背上挂着刘月容刚才换下来的衣裳,带着血迹,看来她的自杀不是假的。

    瞧见花氏缓缓的坐下来,刘珠儿也开门见山,跟聪明人说话,不需要那么多弯弯绕绕,刘珠儿更喜欢直截了当,“花氏,本宫此次前来有几件事要交代。首先,本宫出嫁的嫁妆里少了两个东西,两只短刀。”

    花氏的神色依旧,看不出她此刻的内心想法。

    刘珠儿心道,果然是高人啊!

    她不看花氏那张冷漠的脸,心道,作为长辈,作为刘月容的长姐,她自然要考虑刘月容的婚事了,尤其这件婚事一定要成为温懿的人,之后嘛……刘珠儿在心底冷笑一声,继续说,“还有一件事便是月容的事情,听说她被王爷玷污了,本着还是一家人,本宫要管一管此事,并且会家人去找王爷。最后……”

    花氏将身子微微挪蹭了一下,可见等刘珠儿说完,她会立即离席的。

    刘珠儿可不管她是否立即离席,她只想拿回她的东西,同时叫花氏知道,与她做对手,花氏也只能听之任之。

    “最后,本宫会在这里小住几日。不过……”她笑了一下,瞧着花氏那张脸上明显的恨意和不安,说道,“本宫绝对不会空手而归,本宫要拿到刘家最后的银子。”

    说的很直白,她只要刘家的所有银子,那意思,包括花氏手中的。

    花氏的神色一凛,带着怒火的双眼仍旧挂着刚才哭过之后未曾抹掉的泪痕,瞪了刘珠儿许久。

    良久之后,刘珠儿将额前的碎发轻轻的撩了一下,将匕首摆在了桌子上,这个新画的匕首她总觉得没有之前在宫内被温懿打断的那只来的好看,并且拿着也不顺手,不过只要能杀人,能刺穿花氏的手,她就觉得很稀罕了。

    “碰!”

    花氏未曾看到刘珠儿如何出手,匕首便已经刺进了她那只攥着衣裳的手臂上,突然的疼痛传来,令花氏浑身一抖,但因为之前毒药的折磨,她似乎已经能够忍受住了这样的疼痛,很久没有发出声来,只一双带着恨意的双眼瞧着刘珠儿。

    刘珠儿冷笑一声,将匕首拔了出来,顿时一跳血线画在了花氏的脸上。打蛇打七寸,伤人要趁早,尤其在她还未做出任何反应之前。刘珠儿只轻轻一抬手,匕首又一次刺穿了花氏的手臂,并且是同一个地方。

    彼时,花氏才一声惨叫,跟着起身就要去抓刘珠儿。

    刘珠儿岂能给她挣扎的机会,不过一个扭身,掀翻了面前的桌子,将她拍倒在地,踩着那张全无血色的脸,使劲的用鞋尖拧了一下,“花氏,别挣扎。本宫或许会看在你听话的份儿上少叫你受一些折磨。你看这一点你做的就不如我伯父,他从来不会与我撕破脸,就算我已经当着他的面打了你和你的女儿他也只会笑脸迎人,所以伯父受的苦就比你少了很多,是不是呢?”

    “你,你,不得好死!”

    在花氏隐忍了好一阵儿之后终于大骂出声。

    刘珠儿倒是不怒反笑,见脚上的力度压的更厉害了,她先是冷笑一声,而后弯腰下身,瞧着花氏那张被她踩扁的脸,说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刘月容在宫内做的那些事都是受了你指使。若不是刘月容时刻盯着我,她岂会在我出宫门的时候大叫,你以为叫刘月容处处表现的对温懿讨好他就会要了你们的女儿了吗?呵……简直是笑话。是不是知道我又完好无损的回来了你恨失望啊?是呢,我刘珠儿也很失望,为什么我就没有死,没有跟着我母亲一起死,这样你们刘家就会一直巴结段王,你可会圆了做王妃母亲的梦了,呵……”

    刘珠儿豁然起身,将花氏狠狠地踢开,她的身子便撞到了门框上,“咚”的一声,一口气没上来,脸色就白了下来。刘珠儿上前狠狠的对着她的脸拍了两下,“想死?没那么容易,说,那余下的量只短刀在哪里?”

    花氏闷哼一声,从地上抬起头来,瞪着刘珠儿,咬着银牙低骂道,“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叫你知道,呵……哈哈哈……”她张狂的大笑着,血水从她的嘴里溢了出来。

    刘珠儿却不在意,继续说道,“你说出来的话我或许会对你好一些,你不说吗?那我只要去看看你的女儿了……”

    “你,你给我站住,刘珠儿,你给我站住。”花氏在地上苦苦挣扎,奈何已经被刘珠儿的那一脚踢的实在狠了些,此刻的她别说是站起来就是抬起头都有些吃力了。

    “说!别叫我再对你在乎的人动手,花氏,你是聪明人,别做蠢事。尤其,我现在没有任何耐性与你周旋,你只有乖乖的听我的话,我才会高兴的给你们一些甜头。”

    “……”花氏的心中压抑的怒火就像已经开了锅的开水,正“咕嘟嘟”的冒着水泡泡。良久,她说道,“那两只匕首,就藏在我的床下。”

    刘珠儿先是一愣,因为她现在手中有一只,可花氏却说都在她的床下,可见要么花氏故意说谎,要么是她也不知情,不过不要紧,刘珠儿会顺藤摸瓜,将事情查的水落石出。她命人现在去找,坐在椅子上安静的等着丫鬟们将匕首呈上来。

    起初,她还瞧着匕首没有什么不一样,若不是她事前见过怀中的与这两只其中对个一模一样还真的以为眼前的就是真的,因为眼前的匕首所用的珍珠却不如她怀里那只已经生锈的匕首来的通亮,更像是残次品,她狠狠的将匕首砸在了地上,“花氏,说谎的情况下啊你会很不好过的!”

    花氏亦是一愣,扬起脖子,那口中的血水险些将她自己呛住,连连咳嗽之后她带着一双坚定的眼睛对刘珠儿说道,“你凭什么说那匕首是假的?”

    刘珠儿冷笑一声,上前揪扯住了她的头发,“因为我就是知道,别告诉我你也不知情。呵呵,看来刘兆坤也骗了你啊,愚蠢!”她用力的将花氏甩开,低喝道,“你当真不知道那匕首是假?知道与否都无妨,将这个拿给刘兆坤吃下,在现有的阶段之下他会在每天的这个时候说话,至于能不能在这段时间你从他的口中将事情套出来,看你的宝贝女儿能否活的更久!”

    “你,你……”花氏瞧着躺在地上的短刀,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再一次试图要从地上爬起。刘珠儿知道,她这是被逼急了,想要与她厮打,可惜啊,刘珠儿现在可没有这个闲心,不然她真的想与花氏对打一番。

    她站起身,“给你五天时间。”说完,刘珠儿从花氏的身上迈了过去,匆匆而去。

    留下花氏一个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自从宫内出来之后,刘珠儿再也不想瞧见刘府的任何人,只要他们有一丝一毫的反抗,定然不会手下留情,只需要留口气在,办成了她的事,或许会叫刘府的人多活一段时间。

    刘珠儿匆匆走出了房门,看着已经快到中午的天色,随意的画了几个蛋黄派出来吃了几口,而后将丫鬟们留下,她独自坐着轿子往太子府走。

    期间,绕过街巷子上最大的一家酒楼时,她瞧见了挂在酒楼上的那一条彩绸,不禁有些纳闷为何在如此家家户户都大门紧闭的此时却有人要大张旗鼓的挂上了彩绸迎客。她将轿帘子撩开,探头出去瞧了一阵。

    此处酒楼的位置还算不错,只是门头上的那只黑色的牌匾叫人觉得有些瘆得慌,酒楼的名字叫,“阴阳阁”若不是懂得太极的人还以为这是阴间和阳间的什么过往客栈。顺着那突兀的彩绸向上,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就站在牌匾之后,因为被牌匾挡着,只能看到那人身上的彩色华服,刘珠儿也没有再多的心思,尽快催人抬起了轿子,快速的往太子府上赶。

    掐算时间,现在该是给温熙玄打针的时候,通信不发达的此时,她不知道温熙玄的身体状况,只能定时刚回赶。

    甫一进门,刘珠儿就瞧见了正在低头忙着喂饭给温熙玄吃的丁香。

    刘珠儿急了,上前打翻了丁香手中的饭勺,白着一张脸问道,“谁叫你喂给殿下吃的?吃了多少?”

    丁香和温熙玄同时一愣,丁香木纳的瞧着刘珠儿,愣神良久才说道,“没有吃呢,娘娘,怎么了?您发什么火啊?”

    温熙玄躺在那里,白着一张脸,没有发问,知道里面定然是有原因,不过耐着性子的躺着,瞧着刘珠儿担忧的样子还是说,“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刘珠儿舒缓了一口气,上前将温熙玄身上的饭菜用袖子扫了个干净,说道,“在没有排气之前不能进食,会出人命的。”

    丁香一怔,白着一张脸问道,“幸得娘娘回来的早呢!要不染丁香就酿成大错了!不过,排气是什么?”

    刘珠儿检查着各种仪器的检测和指针,一面说话,“排气就是放屁。”,说完,确定无事才问道,“可有喝过水?”

    丁香一脸的尴尬,看着脸色更加阴沉的温熙玄就没有将肚子里那个想要发笑的神情憋住了,对刘珠儿摇头说,“殿下只说饿了,奴婢没有喂水呢,需要喂水吗?”

    “水也不能喝,殿下要排气之后才能进食,在这之前任何东西都不能吃。不过,就算排气了,也不能吃这些油腻的东西,只能吃一些稀粥,还有……”刘珠儿瞧着温熙玄那双紧紧锁住自己的双眼愣了一下,说道,“殿下在看什么?”

    “看你活了之后是否变的俊俏了,事实证明……”温熙玄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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