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色渐渐成了墨黑,从浴室里的小窗户看出去,能窥见大片的暗。

    赵白露握着粗硬的欲望上下撸动,顾今夜的气息往鼻子里钻,她距离他下腹很近,闻到麝香味,意外的不讨厌。

    有力的手指沿着发丝扣住后脑,轻轻按下,说:“张嘴。”

    赵白露把嘴唇抿得紧,再不讨厌,她也不熟悉这样的事情,她可以猜得到顾今夜最终目的,但只能做到这里,再多的也不行了。

    赵白露蹲在浴缸里,拒绝道:“我不要。”

    “试一试,”顾今夜诱惑着她,捏住她的下巴,把东西往她嘴里塞,“就试一试,不强迫你,嘴张开,没事的……”

    浓郁的气息在脸庞前晕散开,大概受了蛊惑,赵白露停了想站起的动作,半推半就地被他撬开了唇。

    男人的欲望肆无忌惮地侵犯着她。

    红润的唇微张开,只露出条缝,小小的舌头露出点尖尖,看得人平白意乱。

    本就勃发的欲望更昂扬着抬头,上翘成吓人的弧度。

    赵白露胸脯剧烈起伏,两手成在顾今夜结实的大腿上,呼吸急促,因为探到了神秘且新鲜的领域而略乱了神智,脸色涨红。

    硕大的龟头抵着红唇,强势地往里塞,赵白露顺势缓缓张嘴,将他含了进去。

    只是一点点,里面的紧致润泽就让顾今夜后颈升出酥麻。

    过电般的,蚂蚁爬过般的,比无数次自我爱抚更刺激百倍。

    像是吸食了最厉害的毒品,上瘾一样的错觉。

    赵白露绷紧了下身,有点害怕,又有点兴奋。龟头进来,还有大半茎身露在外面,舌头就下意识抵住,不让他前进。

    怎么知道柔软的舌舔舐过马眼,将前端的水液悉数舔去,口水分泌来不及吞咽,和着淫液一起从嘴角流下来,这副画面刺激得人发狂。

    顾今夜抬手到她嘴角,将她留下的液体抹去,指尖湿滑粘腻。

    他哄着:“别抵住,舌头包住牙齿,让我进去,再深点儿……就是这样,让我插进去,先让我舒服一次,等会再弄你……”

    大半阴茎都插进嘴里,龟头险险抵到喉咙深处。

    太大了……要把嘴涨破了……

    赵白露没有过这种经验,只以前在小黄片里看到过,她被这种吓人的感觉震慑住,唔唔呻吟,想要将嘴里的东西吐出来。

    顾今夜伸手按上她的头,沉声道:“乖,别动,继续吃。”

    ……

    混蛋,骗人的混蛋。

    果然所有男人上了床的都是一个样,她永远玩不过。

    尺寸太大了,满满地塞进嘴里,味道充斥口腔,只是几个深喉,身前的男人就舒服地闷哼。

    有这么舒服吗……

    也不知道以前和哪个女人玩过,这么花样百出。

    顾今夜确实很舒服。他有过性经验,当时的女友是个澳洲来的交换生,不同专业,却主动看上了他。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里,他们按部就班完成了该完成的事情,然后时间一到,她愉快地飞回自己的国家,比起他的洒脱有过之无不及。

    顾今夜却不遗憾,他从来潇洒,不爱强求。他和交换生其实是同一类人,基因里写着自由与薄情。

    可人也常说,一个人会爱上的,要么是与自己极其相似的人,要么是与自己截然相反的人,前者自恋,后者自卑。

    说法太过武断,顾今夜第一次听到嗤之以鼻,但现在他承认,或许前半句还是有点道理。以前他以为自己是前者,但事到如今他发现,原来自己是后者。

    女人有很多特质可以吸引男人,有人用温柔,有人用潇洒,有人用理性……但如果抛去吸引力,顾今夜发现作为一个纯粹的男性,他只愿意为一种非黑即白的单纯执着而心动。

    赵白露是真的青涩,刚开始他以为他们只是露水情缘,她应该是经验丰富的老司机,没想到是个雏儿。

    当初和他上床,目的不纯粹。

    可那又怎么样呢,他从来不喜欢计较太多,尤其是对喜欢的人。

    他原以为自己最喜欢的是自由和理想,但现在要改变了。

    “……还有你。”

    *

    “唔……”

    不知过了多久,赵白露终于还是受不住,流着泪吐出了口腔里的肉棒,含羞带怯地往上瞄了一眼,犹豫了会儿,低下头,捧着粗大的性器,张嘴含住蘑菇头。

    她不想再被插进去,知道他还难受,只好含着龟头为他纾解。

    舌头舔过马眼,她噘着嘴,在马眼上吸吮着,搓弄着,因为主动,甚至觉得她在舔的不是男人的紫红肉棒,而是什么美味的棒棒糖。

    嗯……其实也算是“棒棒糖。”

    巨大型号的。

    顾今夜脊背上沁出汗水,浑身毛孔张开,肌肉紧绷,忍不住低低喘息起来。

    他本不想为难她,只想着插进去爽一下就好,谁知道能得到赵白露这么尽心的爱抚。

    很青涩,但青涩有青涩的风情,舔得这么仔细,没有整根进嘴里也舒服地有射精的冲动。

    “嘶——怎么这么会舔……”他知道她是雏儿,却还是忍不住逗她,“是不是专门学过,就等着像现在这样替我口?”

    赵白露心跳得快失控,握着滚烫的阴茎,听到他还不正经,抬起头就要回嘴。不料牙齿刮过前端敏感部位,又爽又痛的感觉同时袭来,顾今夜骂了一句脏话,握住她肩膀将性器抽出,一手将她往后推,一手在怒涨的玩意儿上来回搓弄。

    静谧的浴室里只能听到他的低吟。

    不多时,浊白的精液射出,全都落在了赵白露软软的胸乳间。粗长的性器上沾着一缕银丝,一缕水液,不知道是淫液还是唾液。

    顾今夜喉结滚动,喘气渐渐平稳,他扶着阴茎,在赵白露的两团绵软间插进去,往里挤压,又抽送了两下,延续着射精的快感。

    精液迸射在胸口上,还有几点沾到乳尖,紫红的一根还在乳肉里抽插,赵白露几乎羞愤欲死,却抵不过顾今夜,身体随着他的抽动也随之颤抖,仿佛自己跟着经历了一场刺激。

    又过了好久,顾今夜才终于纾解完毕,硬挺的肉棒也疲了些。

    他沉着眼睛,看到赵白露身上一片狼藉,拿过莲蓬头替她重新冲洗,赵白露赤裸着身体坐在浴缸里,感觉体内余韵不息,抬起头就是顾今夜沉默的面庞,肌肤上也有一层晶莹,半跪在她身边,动作不算温柔,却仔细。

    侧面在昏黄的光下,蒙上了一层温柔。

    一个和她水乳交融的男人。

    一个横冲直撞,本性野蛮的男人。

    在情欲世界里从不懂得退避叁舍,血气方刚,几乎是用最赤裸直白的方式索取,表达渴望,表达自我。

    赵白露想,她终于懂得了当初孟妍晗说的那句话,夏天的可乐灌进脾胃,那一秒的舒爽能让人有瘾。

    他是烈火,碰了,就焚身,骨头渣都不留下。

    这种藏匿在骨缝里的狠劲,和精神世界里洁癖般存在的唯一,才是真正的可望不可求。

    *

    赵白露被操弄得叁魂七魄都找不着家,只觉得私处被撑开后,那种舒服和火辣还在残留在皮肤上,薰红了眼睛。

    顾今夜将她冲洗干净,拿过一块浴巾把她包起来,瞧见她呆呆傻傻的眼睛,没忍住,亲了一口,轻声问:“饿不饿?”

    他们晚饭都没吃,光顾着喝酒,不问还好,他一问,赵白露就觉得饥肠辘辘,胃里发出叁级警告。

    顾今夜把她放到卧室里的床上,他的家整体风格偏工业化,处处透露简洁,床单是藏蓝色的,裹着白色浴巾的赵白露蜷在上面,小小一只。

    “想吃什么?”他问,咬住她红肿的唇,舌头伸进嘴里搅弄,深吻一番后放开她。

    赵白露扯过同色的被子裹着自己,身体被折腾狠了,脾气也没了,软糯道:“海鲜粥。”

    顿了一下,又说:“不许点白粥加海鲜。”

    顾今夜被她逗笑了,“我又不是你。”

    手掌拍了她脑袋两下,他从衣柜里找出新的内裤的长裤换上,用手机点了外卖。

    也许是夜里人不多,外卖只用了十分钟左右就到了,顾今夜拿着海鲜粥走进卧室,香气勾得赵白露眯起眼睛,手抓着杯子往床铺边缘蹭。

    蹭啊蹭,像条可爱的博美犬。

    顾今夜自己赤着上身,却把她的被子裹得更紧,只露出一颗小脑袋,背后还滴滴答答往下掉水,也浑不在意。

    一次性塑料盖打开,勺子盛着鲜嫩美味的粥,在唇边吹了吹,才送到她嘴里。

    赵白露此刻分外顺从,他喂什么,她就吃什么,一碗粥很快见底,胃里暖起来,她满足地只打哈欠。

    “先别睡,把头发吹干了再睡。”

    顾今夜不知哪里拿来块干发巾,裹住赵白露的过肩长发,在脑袋顶打了个结。

    “等会帮你吹。”

    说完背过身,端着他的那碗粥慢慢喝起来。

    她先吃,吃完一碗后,另一碗都半凉了,顾今夜不在意,大口吃着,喉结滚动,对她露出的背部匀称有力,肩胛骨凸起,脊梁微弯。

    赵白露把脸颊靠在他背上,讷讷地喊:“顾今夜。”

    顾今夜侧过头,嘴里还含着粥,从鼻间嗯了一声,问她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想叫你声。”

    顾今夜低声:“傻。”

    赵白露沉默几秒,胃里的暖意荡漾,给了她无限温柔。

    她突然勇气腾升,伸出手来,手指尖还冰凉,抚摸上了那块肩胛骨。

    她说:“以前,我去看过心理医生。”

    顾今夜拿勺子的动作猛地停住。

    “你是不是怕了,觉得我是个变态。”赵白露轻笑,低声似呢喃,再讲起这件隐秘的事情,却没再如当初一样惊惶。

    她有了勇气,她知道是谁给的,所以不会害怕。

    “我那时候特别难过,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那种事,开始是生气,后来是怀疑自己,也许真的是我太差劲了吧,不然怎么不是别人,单单只是我呢……后来整夜整夜睡不着,掉头发,成绩又一落千丈,陷进了死循环里,被压得无法喘息,差点出不来……”

    顾今夜没有回话。

    赵白露自顾自说下去:“所以我去看了心理医生。”

    顾今夜好像想了一下,然后低低开口:“医生怎么说?”

    赵白露:“轻度抑郁,治疗大概维持到我大二,几乎全好了,但有时候情绪还是会不稳定。”

    那时候的难过和伤痛,换作别人谁都不会懂。

    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直到薛雯带着悲悯看着她,说“白露,你不要这样”,她才知道自己有多可笑。

    像个努力粉饰太平的小丑。

    人怎么会这么脆弱,只是两个人而已,不动刀不动枪,将她伤成了这样。

    自我怀疑是一种死循环,即使吃了药,即使医生说保持平和的心态就会好,她还是没办法脱离黑暗的沼泽。

    去看心理医生,只想证明自己没有病,却证明了自己原来无药可医。

    那天的厮磨缠绵,由她开了头,她对顾今夜抛出了诱饵,没想到他真的上了勾。

    她相信一切都是因果循环,种了因,得了果,和他上床,她不后悔。

    不为报复,不为反击,那天她看着顾今夜,她从他身上感受到了力量,他那么坚强,而她那么脆弱。

    你能不能,能不能……帮帮我?

    做我的药。

    ……

    顾今夜低垂着眼睛,沉思了很久,忽然开口,声音有点哑:“如果是这样……”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回身,伸手搂住了她,将她揉进怀里。发现她的目光盯着自己看,张了张嘴,说:“知道自己是生了病,想办法治好自己就可以了。谁没生过病呢,都会好的。”

    又是静默。

    赵白露贴着他,听到他的这番话,心里好过了不少。他说话的语气和平时没什么不一样,但就因为没差别,才不让人觉得是刻意安慰。

    他是真的这么觉得,没有想让她轻松点才这么说的意思。

    “真的吗?”

    顾今夜冲她笑了笑,点头,说:“只是留了个疤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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