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记得那个女仔在厕所里。”客厅里那五十多岁的女人忽然搭腔。

    欣煜的心脏砰砰直跳。要是她现在这样光着下半身被发现,不仅自己的形象要崩坏,还可能连累颜清。由于太害怕事情败露,她连裤子都不敢穿。赤裸的下半身暴露在外,在冷空气的包裹下微微颤抖。

    “厕所里进了只壁虎,我关着门在抓。”颜清不紧不慢地解释着,还故意弄出了些许声响。

    “我饭快煮好了啊,你同学来了吗?”门外的女人问道。听声音,她大概就是颜清的妈妈了。

    “阿……阿姨。”欣煜心虚地打招呼。颜清却只是用手悄悄抓紧门把手,全然没有看她。

    “哎,都在里面啊?那我……”颜清的妈妈说着,忽然就要开门,却因为颜清抓着把手,只弄出了些动静,觉得有些尴尬就走了。

    “穿上。”颜清用嘴型示意欣煜。

    欣煜连忙擦掉双腿内侧的淫水,小心翼翼地穿上了裤子,没有弄出任何动静。

    刚才那一下让欣煜有些心不在焉。颜清妈妈的声音,给她的感觉是十分热情的,虽然有些出乎意料,却不能解释她内心觉得怪怪的。她似乎之前对他妈妈有一些奇怪的印象,却想不起来具体是什么。

    “把眼泪擦擦……”颜清捧起欣煜的脸,帮她擦掉两道泪痕,问:“待会我掩护你离开吧。”

    “不用……我自己能行。”欣煜整理了衣服,用围巾遮住了脸。

    “你知道你说了几个‘对不起’吗?”颜清忽然问。

    “啊?不知道……”

    “你说了六个。”颜清帮她捋顺有些蓬乱的长发,说:“刚好是元旦,从明天开始,往后六个月,你都别再说‘对不起’了,好吗?”

    欣煜有些脸红,轻轻摘下了围巾,在他脸上一吻,又遮了回去。

    “去吧,到时候我用手环通知你。”颜清说。

    “手环?”欣煜一听,脑子里忽然有了个想法。

    “我之前给你买的手环,你戴了吧?”颜清撸起半截袖子,展示着腕上的手环。

    “戴了。”欣煜忽回答着,然握住他的手,一只手抚摸着他的手心,另一只手摸向他的手环,手指轻轻地按了按。

    “走吧。”颜清说。

    欣煜与他对视一眼,打开门悄悄探视了一阵,随即迈着小步跑到门口,双脚踩在鞋上就出了门。穿好鞋后,一溜烟地离开了这里。

    “砰”的一声响起,惊动了一屋子人。

    “唉?谁走了?”颜清的妈妈从厨房端出菜碟问。

    “她的手机忘在学校了,等会再过来。”颜清走出卫生间回答。

    “没点礼貌啊,一个招呼都不打。”沙发上的五十岁女人说完,又咯咯地笑了起来。

    “叫小舅婆了吗?”颜清的妈妈看了那女人一眼,问向颜清。但颜清只是冷冷地回瞪了一眼,什么也没说。她便只好回厨房了。

    “不叫。”另一个亲戚调笑似的搭腔,也咯咯地笑起来。

    “算了。没什么可叫的,又不是不熟。”何茂才忽然放下手中的报纸,笑着说:“那只壁虎呢?你说在厕所里……”

    “踩死冲掉了。”颜清打断了他。

    “年轻人啊,挺叛逆的。”何茂才呵呵地笑着,仰靠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说:“你妈把我们找过来,除了过节,还是想让我们劝你一句……”

    “要不我给个提议。你们把嘴巴闭上,跟我假装愉快地吃完这顿饭,跨个和和气气的年。”颜清冷漠地说。

    几个亲戚被他说的一愣,还是舅婆先开口说:“耶?先等长辈把话说完,陈清……”

    “我姓颜,不姓陈。”颜清脸色一沉,阴冷地回答。

    “你跟了你妈还不改姓吗?你那姓颜的……”

    “你嫁了姓何的也不改姓吗?哦!对了,你那姓何的也不得安逸。”颜清嗤笑道。

    “你说什么?”何茂才惊坐起来,面带愠色看着颜清。

    “哈,不好意思。我只是想说,舅公这样的文化人,应该不会赞同妇随夫姓这样的伦理糟粕。”颜清冷笑着,似笑非笑地说道:“我之前拜读过舅公对《雷雨》的点评。从他对周萍的解析来看,想必是对僭越伦理颇有心得。”

    颜清早就对这些亲戚看不顺眼了。他的母亲每次在他偶尔回家时,都会刻意找一堆亲戚来“好意劝说”,以此修复他们的母子关系。但从他的角度来说,多管闲事的亲戚只会招致他的反感,而当着老板、喜欢侃侃而谈的何茂才尤其令他不爽。

    而为了不跟在场所有亲戚撕破脸,他必须说一堆只能戳中何本人痛点的话。虽然能把矛盾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但却有把火往欣煜身上引的危险。

    一说完,客厅里其他亲戚都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有何茂才显得格外激动,站起来对颜清喊道:“你这小子乱讲什么话?啊?从一开始就不讲礼貌,目无尊长!我跟你说,我是你妈妈请过来劝你,回来跟她住,多跟长辈亲近亲近,别学得跟你爸一样!你说说,我是为了谁?”

    颜清的妈妈从充斥着高压锅喷气声的厨房里走出来,惊诧地看着两人,问道:“颜清!你在说什么?”

    “啊?问倒我了……”颜清强装云淡风轻地回答着,手指却已经气到发抖。他偏过脸瞪了母亲一眼,没有理会她,而是在何茂才面前站直了身子,说:“为了你自己在获得虚荣心吧。可惜我不打算配合你。”

    “你是不是以为自己这样叛逆很高级?啊?告诉你,公司里这么跟我说话的人早就被我开除几十遍了!我要是把事做绝,他这辈子都别想在全市找到工作!”何茂才越说越激动,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颜清面前,指着他就骂:“你这个样子,读书不行、德性不行、头发还邋里邋遢地不剪!这个样子出了社会,别人怎么看你?啊?”

    “是块搞文学的好材料吧。”颜清不屑地笑道。

    这轻浮的态度让何茂才愈发火大,几乎是涨红了脸地骂道:“放屁!就你还搞文学?我看你倒像个……”

    “婊子养的……”颜清突然用极其微小的音量打断他。

    “婊子养的!”气头上的何茂才被猛然打断,脑子一时转不过来,想也没想就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话一出口,他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哼……”颜清冷笑一声,后退两步,看向了系着围裙的母亲。她看了看颜清,又看向何茂才,微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欣煜坐在街边的银行里,虽然蹭着暖和的空调,完全感受不到街边的寒风,但整个人还是缩进了棉衣里。

    一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她的心跳就会砰砰加速。颜清似乎总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被衬托得无比光辉,光辉得令她感觉配不上他。

    “够了!”她忽然低嚷一句,摇了摇头。她不能再陷入这样的胡思乱想中了,强奸破处的回忆、自己愚蠢又淫贱的表现、对颜清的恐惧与负罪感,一经触碰,就会给她带来长时间的折磨。

    为了让自己转移注意力,她开始想一些别的事情,想着昨天的作业、秦瑄与林阳、空调好暖和,忽然被李钧明占据了头脑。她开始回忆跟他做爱时的快感,回忆被那粗长的大鸡巴贯入紧致的粉穴、被他特殊的手法玩弄得从乳头喷奶。一想到这些,她又陷入了纠结中,身体不自然地燥热起来,隐隐感觉花穴里渗出了蜜水。

    她的手指忍不住轻轻伸到两腿之间,隔着裤子抚摸着软嫩的花户。指尖触到敏感的小豆豆时,她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在公共场合。连忙环视一圈,才确定应该没有人注意到她。

    这似乎是她止痒的好机会。公共场合的性爱会极大地激发她高潮时的快感,而她坐着的位置又不会被摄像头拍下。可正当她要伸手自慰时,心里又犹豫起来了。

    寒冷的天气里在公共场合自慰,她似乎又回到了与颜清相遇前的黑暗日子里。似乎他这些年带给她的温暖,都成了徒劳。

    看着自己的手指,她开始思考要不要相信颜清,相信他真的能把何茂才逼走,相信他真的能拯救自己,把她从欲海的漩涡里救回爱河。

    忽然,她的手环震动了起来,将她从胡思乱想中拉回了原地。

    -----作者留言-----

    啊~肉文写着写着就成爽文了。原本打算朝着稍带剧情的肉去写的,结果自己越写越上头了。

    行吧,算是颜清的叁分之一的前传。小伙伴们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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