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忻妍是被涨醒的,当她赤足跑到卫生间里排泄,一张满是睡意的脸瞬然紧皱在了一起。

    回到卧室,她的步子发虚,脑袋更晕,一只手扶着腰肢悠悠走到床铺边艰难坐下,转头看向窗外的天气,她郁闷起来,明明前几天还有放晴的迹象,现在却在下着雾雨。

    宋珩闭目躺在床内侧,他睡得很规整,呼吸声也很小,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他将一个女人活生生杀死,她绝对不会认为这男人会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她赤裸着身子看他,月经有离开的迹象,或者明天它就会离开,她现在后穴发酸,前穴发涨,当把在她体内的精液排掉时,就如同上刑一般,酸到爆炸。

    而导致这一切的男人正毫无防备的躺在她的面前,倘若此时她拿出藏在床下的锤子砸死他,她是不是就可以平安的离开这里了?

    她没往下想,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看到一只鸟横死在路边都会心惊肉跳良久,更何况是亲手杀人,她既没骨气又没胆识,且万一失手可能死的就是她。

    她蔫蔫地想着,突然心下一动,蹲了下来小心翼翼的移到椅子旁,那上面搭着他白天的衣服,兴许口袋里会有窗户的钥匙,她攥着裤脚将衣服拉了下来,裤腿潮潮的,而且散发着淡淡的腥味。

    想到那是什么,她脸一红,动作变得迟钝。

    正如她想,口袋里果真放着一把钥匙,小小的,不知道是哪把锁的钥匙。当下也想不了那么多,她趴了下来,将钥匙放在锤子的旁边站了起身。

    男人平稳的躺在床上没有醒,她松了口气,心有余悸的躺了下来,薄薄的被子盖住身体,她脸蛋微红,闭眼睡意逐渐涌回。

    今天的风有些大,窗户被吹的“吱吱”作响,天像是在酝酿一场史无前例的大雨,阴翳的似能将城市毁于一旦。

    周忻妍跪在床上向屋外看着,卷翘的睫毛下是一双清澈的眼眸,而瞳孔中则是变幻莫测的苍穹,手掌贴到冰冷的玻璃上,没有身处在风雨之中,她额前的碎发却被风微微吹动。

    身后传来声响,她跪坐在小腿上微微扭转身子看向敞开的木门,带着帽子的男人在看着她,两人对视,她垂下眼眸,抿着粉嘴侧身不再看他。

    男人握着门把的手紧了紧,喉结滑动,似是要说什么,却又退了出去。

    房间内,周忻妍听到男人好在和谁说话,内容她没听清,但她猜测男人答应了对方的请求。

    除那个阿婆外,这是她唯一一次听到他与别人交谈,他的语气很低沉,说话的语气也很平静,她有些好奇他与手机的那头的人聊了什么,但只听挂了手机,屋内骚动了一会,便安静了下来。

    是出去了吗?

    过了许久她才想到这个问题,她向敞开的门张望着,脚触到地面,轻着步子拉大了门。

    屋内寂静,她舒了口气,手抖了抖,将手掌摊开,钥匙安安稳稳地躺在她的手心,冰凉的和那玻璃有的一比。

    她的衣服已经被男人撕烂,只能真空的穿上他的衣服,胸前雪峰在衣下高高突起,刚好遮盖到大腿的衣服隐隐能看到她的私密处,这样使她非常没有安全感,但她无法向男人开口索要她需要的物品。

    她身上除了被男人揉捏出的红色印记,几乎没有非常明显的伤痕,倘若这样冒然的跑出去,只会被当成一个不穿衣服还胡言乱语的疯女人,若是碰到了上次那个,后果便更是难以想象。

    她握紧手中的钥匙,或者她应该先试试这是哪里的钥匙。

    这小型钥匙显然和锁着窗户的不是一个,也不是大门的,钥匙就放在男人的裤兜里,说明这是一把他经常使用的钥匙,可是经常使用的话,为什么那男人没有发现它不见了呢?

    她蹲在了客厅的抽屉前,会是这里的钥匙吗?

    这样想着,她将钥匙插入锁芯缓缓旋转,她有些惊喜,见打开了锁,忙拉开了抽屉。

    抽屉里放着一堆照片和信件,这些照片看上去都有些年头,照片边角都泛黄了,她有些奇怪,

    将一迭照片放到了桌上,不敢乱动,按照原本的顺序将看过的照片依次排序。

    这些照片大概都是在这栋房子内拍摄的,背景的房子还很新,而那在照片中出现数次却都没露正脸的少年,她姑且认为是那个男人,宋珩。

    那少年的眼睛与宋珩很像,晦暗无光,就像是在看一个死物,毫无生气,即便是在笑,那笑也看不出半分喜悦,就像是为了拍摄而特意露出的笑容,怪异至极。

    照片中没有出现一个成年男人的照片,她抽出了一张穿着淡色长裙女人的照片,这照片是在大门处拍的,院子里种满了花,那女人站在木柱子边浅笑着看着镜头。

    周忻妍忽然觉得有些怪,定定的看着那照片上女人的眼睛,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这是他的母亲吗?拇指滑过照片中女人的脸蛋,这女人长得清纯,却有一双震慑人心的狐狸眼睛,独倚在木柱上,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人。

    她将照片放在了桌子上,从一沓照片的最上层又抽出了另一张这女人的照片,与那张照片有巨大不同的是,背景的花枯萎了许多,女人的眼睛由最初的明亮变得浑浊,她似乎经历了什么磨难,才会使得她变了模样。

    她抬头欲将手中的照片再放到最上层,但在即将遮掉原本照片的时候,她动作顿了一下,手移到了身侧,重新将那张背景是花田的照片拿了起来。

    她倒说为什么会觉得熟悉呢,这个距离,就如同那天她发觉自己正在收到侵犯向躺在角落的女人投出求助时,那女人的目光和照片上的人是一样的。

    她们长得却不怎么相像,但那女人的眼睛却和照片上的人是一样明亮的,即使布满恐惧。

    而压在一摞照片下层的几张小照片,却是一张张陌生又熟悉的脸。

    心颤了颤,她拿起那些照片,一张张的翻看,一张张的重复,看着这些面孔,她恐慌极了,这些照片她曾在大哥的房间里见过,是、是那些失踪者的照片!

    她们的脸上被用红笔打上了叉,但她还是认出来了,压在最底下的是赵慧灵的照片,她和那女人是同时被绑来的,她有些惊恐,那是六张照片,之前的四个受害者加上她和赵慧灵刚好是六张。

    她们到底做了什么,才会令宋珩如此痛恨她们?

    她、她不过是对这个在雨天频繁出现在她家附近的男人心动而已,为什么会招来他的记恨?

    是因为她们间有着相同的特点,还是因为……还是因为……别的?

    “嗯?”

    她思绪一顿,视线快速扫过照片上的脸,六张照片,这里面——没有她?

    没有她?

    “这……这……”

    她战栗,慌乱地将一沓照片恢复成之前的顺序放回了抽屉。

    是因为还没有杀死她所以才没有她的照片吗?那这第六张照片是谁的呢?

    她摇了摇头,将所看到的一切极力排除大脑。

    抽屉左边是几封信,她虽有些害怕,还是伸手拿了一份,信封上没有贴邮票,也没有写地址,这是一份没有寄出去的信件。

    她以为打开后会是一张写满内容的纸张,但意外的是,这并不是信,而是从报纸上剪下来的小一块报道。

    纸张黄黄的,字很小但能够看清,上面述说的是一段曾经轰动一时的“月城碎尸案”的报道。

    看上面的日期,这是十五年前的一起案件,描述的案件,是一位叁十岁左右的单亲母亲雨夜醉酒跑出了家,之后消失不见,得知情况的邻居帮刚满十五岁的失踪者儿子报了警,连续调查了一个月左右,在山间巡视的护林人发现的女人的尸体。

    发现时她的脸已经腐烂到看不清五官了,警方是根据与男孩的DNA对比才确认的死者,女人的身体有多处被砍伤,而且体内还有男人的精液,报道上说的凶手,是一位经常到他们家做客的大叔。

    她隐隐觉得这报道上说的男孩就是现在的宋珩,但她不敢确定,毕竟这是十五年前的报道。

    只粗略的看了遍报纸上的内容,其他的信她没有打开,所知道的这些事已经足够让她恐慌许久的了,她心慌意乱的将碎片重新装回信封,蹲着身子将一切放回原本的位置。

    将钥匙拿在手心,她定睛一瞧,觉得奇怪,钥匙上为什么会有红红的东西?

    手指搓了搓钥匙环,像是染料的红色液体黏在她的指腹上,她凑近闻了闻,奇怪,这是……血?

    “哗啦——”

    “啊——”

    —

    说明:

    虽然在简介里说了“逻辑不严谨”这点,但还是要说明:二十四章的内容是临时加的,原本是有逃跑剧情的,但是没有逃出来就被发现了,现在改成了逃出来后又被抓回去,写得时候也有些赶剧情的心态(原定全文是7万字),好些地方确实欠考虑,抱歉(鞠躬)。

    而且还发现了后面的剧情会出现或大或小的bug,在努力修复中,如果还是发现了不合逻辑的地方,还请担待!

    再次说明,剧情是“趋向”HE,不会为了好的结局去强行迎合好的结局,顺着剧情走才是正确的,毕竟我也无法确定大家心中的HE到底是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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