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婧精心打扮过,男人喜欢漂亮的女人是天性,女人爱美也是天性,为了这次约会,她真的很认真,只是展戎开口第一句话让她鼓起的勇气就降低了三分,她站在桌子边,咬着下唇,半响才说:“我也挺意外,没想到是你……”

    展戎嗤笑一声:“既然看到了,那也没什么好说的。”

    高婧慢慢在他对面坐下,然后抬头看他,问:“你就这么讨厌我?就算做做样子,好歹也坐会,不至于让我太丢脸。”

    展戎真觉得跟她没什么好说,修长的手指在桌面敲了两下,说:“讨厌?论不上,不过是觉得不必要见的人,不过看起来你我还真有缘分,竟然能跟你相两次亲,究竟是你嫁不出去,还是我找不到女人了?”

    高婧垂眸看着桌面,嘴里说道:“到底为什么我不知道,不过毫无疑问,我们还真有缘,要不然怎么我跟别的男人就是没有连着碰到过两次?”

    展戎看了她一眼,“高婧,实话跟你说吧,在我心里,你跟不要脸没什么区别,连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好姐妹都能算计,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好出来?抢自己闺蜜的男朋友,也只有你这样的女人才能做得出来,我对你这样的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别说你以为自己变漂亮了,就算你整容整成叶扶桑那样,闻到你的气味,我都嫌恶心……”

    他伸手揉了下太阳穴,摇了摇头,似乎想清醒一下,他眯了眯眼,不知由来的就觉得有点天旋地晕的感觉,他伸手去端刚来时服务生送上来的那杯柠檬水,手却怎么也够不到那个位置,身体无法控制的往后倒去,眼前晃动着高婧模糊的脸。

    那时候展戎失去知觉的最后一刻,突然意识到一点,他和当初的叶扶桑一样,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候,着了别人的道。

    高婧安静的坐在原地,看着慢慢倒向一边的展戎,冷笑一声,低低自语:“恶心?恶心又怎样?还会有让你更恶心的事。”

    顺理成章的事,当初叶扶桑怎么被人算计,似乎照搬原样的落到了展戎的身上,他睁开眼的时候就是在一个陌生的酒店,地上堆成一堆的是男女混乱的衣服,他觉得头很重,重的抬不起来的难受,撑着头坐起来,就看到身侧躺着的人。

    即便再厌恶,他也没有说话,而是下床找自己的手机,拿到找到手机以后又在酒店的床头找到便签纸和电话上记录的房间号,然后他拨通了一个电话,几秒钟后他对电话里直接说了一句话:“你好……我被人下了药,头很重……”他主动报了酒店名和房间号,挂了电话。

    高婧其实早就醒了,只是她没敢睁开眼睛,她猜想展戎在给自己的什么朋友打电话,她心里也怕,岳明辉就在隔壁房间,就等着展戎醒了以后处理后续的事,这些都是安排好的,高婧虽然心里害怕,但是有岳明辉在附近,她没那么怕。

    展戎打完电话以后勉强穿上裤子,衬衫穿了一半没什么力气,人精神很萎靡,一看就是药性还没完全过去,手里却还拿着手机。

    高婧动了动身体,侧身躺着开始低泣,然后她听到展戎的声音在角落想起:“别装了,你算计人不是第一次……一样的招,不够聪明。”

    高婧咬着唇不敢动,展戎在那边冷笑:“高婧,对相亲对象做这种事,你还真做得出来。我不是第一个吧?你究竟是空闺寂寞还是怎么着?你一个人跟服务生串通好了还是有人帮你?”因为岳明辉的高明,有两个烟雾弹打出去,所以展戎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到她身上,“别不是你跟那服务生有什么关系,他才敢做这种事帮你?”

    高婧从最初的难堪,尴尬和窘迫,到被他成功激起的怒气,她猛的坐起来,眼里含着泪盯着展戎,光着上身说:“我从来没有跟别的男人上过床,我都没有谈过恋爱,我就是喜欢你,你何必要这样羞辱我?”

    展戎嗤笑:“鬼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你能对我下药把我弄到酒店来,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你这算什么来着?相亲不成恼羞成怒下药强暴相亲对象?”

    高婧的眼泪掉下来,“我没想这样,是你逼我的!你看不上我不怪你,可你还一次次的羞辱我……你……我比叶扶桑差在哪里了?我……我都没有过男人,我……”她抽泣,她都被侮辱成这样了……

    展戎伸手使劲按照太阳穴,“你是受了那个姓唐的小子的启发?对男人下药,你还真上道……敢做还不敢承认,你当我傻子还是什么?知道我想到什么次了?我就想到了‘龌龊’两个字……”

    高婧死死的抓着身上盖着的床单,她低泣半响,突然哭喊着对他喊了一句:“我就龌龊,又怎样?你还不是和我这样一个龌龊的女人上床了?你要是不跟我结婚,我就告你强暴!”

    展戎伸手按在太阳穴上,“你一早打的就是这个注意?一点都不聪明,真的。我只是好奇,你到底跟谁联合的。”

    把他放倒的神不知鬼不觉,毫无戒心。从他到约好的地点到遇到高婧,他唯一接触过的东西就是酒店服务生送上来的免费柠檬水,偏偏就是那杯水里被人做了手脚。

    高婧已经完全崩溃的哭出声,她完全豁出去了,面子里子都丢的一干二净,如果这样她还得不到,她怎么甘心?她哭着说:“我知道我比不上叶扶桑,可我喜欢你……她呢?她心里有邵一炜,她心里一直都有邵一炜,邵一炜一回来,你以为她还会愿意跟唐骓在一起?我比她忠诚,我比她忠诚……”

    展戎两只手各自揉着太阳穴,看着自己手机上的屏幕,伸手按了完成,再按了返回,塞到了自己的裤子口袋里,随即讥讽的笑了笑,“叶扶桑还真是个可悲的小妞,她一定想不到自己曾经最好的朋友利用她的了解给她下了这样的结论……”

    门外的敲门声急促的响起,门口有杂乱的脚步声,一个女性服务员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客人请开门,外面有人找。”

    高婧瞬间清醒,她手忙脚乱的去拿衣服想穿起来,展戎已经摇晃着身体站了起来,她睁大眼睛看向展戎:“你,你干什么?”

    展戎撑着头慢慢往外走,“你以为我干什么?当然是开门……”

    他话还没说完,高婧已经尖叫出声:“等一下!”

    展戎依然朝着门口走去,脚步蹒跚,眼前有点雾蒙蒙的,他还没走到门边,高婧已经抱着衣服挡在面前扑过来拉住他,一脸泪痕的求道:“求求你展戎,先别开门……”最起码等她把衣服穿上啊。

    展戎笑笑,说:“你的求饶就像砒霜,让人不寒而栗。”

    伸手拨开她的手,怀里的衣服有几件掉在地上,她伸手去捡,展戎已经把手搭在门把手上,高婧只能往床上缩。

    门开了,门外站着一个年轻的女服务员,身后跟着四五个穿制服的人,“我们接到了报警,留的是这个房间号。”

    展戎靠在门边,闭着眼说道:“我报的警……”

    说完他沿着墙壁慢慢下滑,唬的门外的人直接冲过来扶住。

    隔壁岳明辉一直在徘徊怎么高婧还不给她电话,结果听到外面一片吵杂,她急忙打开门出来一看,竟然发现门外站了四五个警察,顿时让岳明辉傻眼,怎么和她们预想的不一样,还把警察给招来了?

    事情隔了很久才传到叶扶桑耳里,她反应了半天还没反应过来,高婧给展戎下药,然后展戎直接报警了?

    展戎是男人,这种事更丢人的肯定是女方,他本来就因为这种手段和叶扶桑分手,如今落到他头上,自然恨的咬牙切齿,直接报警处理,更何况,他手里还有和高婧那段对话的录音,就算高家有办法解决,可高婧的名誉受损是肯定的。

    当展戎知道岳明辉是高婧的母亲时,自然也就什么都明白了。

    这事肯定会传出去,虽然高家已经尽可能的隐瞒,可还是架不住有知情人说出去,展戎能有什么影响?顶多也就被人说两句窝囊可怜被个女人下药罢了,再一个,一个昏迷中的男人能有什么能力跟女人做那事?有脑子的人谁都知道这么回事。

    高翔知道这事以后,整个人都懵了,他姐怎么跟展戎搅和在一起了?

    脑子里突然就想到了一件事,当初他跟他姐说,让提醒叶扶桑的事,那时候他姐的回答说是忘了,是真的忘了吗?如果那时候他姐就觊觎阿桑姐的男友展戎,那么那样重要的提醒他姐忘的似乎会让人多想。

    这事高翔也没跟其他几人说,又不是光荣事,没什么好说,只是心里说不出的感觉,他自己做坏事做的跟什么似得都没感觉,可这事落在他姐身上,他就有点接受不了。这事要是让叶青铜知道,他还怎么面对自己的小时候的玩伴啊?

    高翔即便没说,可其他小五人帮还是有人知道了,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总归会有些门门道道里的人带出消息,特别是这种见不得光的重口味秘辛,总会让人津津乐道。

    高翔再去找小五人帮的时候,个个斜眼看他,“怎么了呀?什么眼神大家伙这是?”

    丁浩看着他问:“我说,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高翔有点心虚:“什么事啊?”

    皇少泽笑:“还能有什么事?听说你姐对展戎动手了?招够狠啊,不过没用对人啊,姓展的更狠,直接捅出去了。”

    高翔咂嘴:“原来你们都知道了呀,够丢人,我也不想说。”郁闷的一屁股坐地上:“你们说我姐是不是脑子被门挤过?怎么就做出这事来了呢?她以前从来不会做这事,突然一下子就这样了……”

    皇少泽看他一眼,说:“本来不想打击你的,既然你这么郁闷我不介意让你更郁闷一点。记不记得高翔过生日那晚上?阿骓回来找叶扶桑,高婧也看到阿骓了,不过她假装没看到。”笑眯眯的看着高翔,说:“阿骓和叶扶桑成事,你姐功不可没呀。”

    ☆、第093章 相亲后遗症

    皇少泽话音刚落,高翔整个人就跳起来:“不可能!我姐害谁都不会害阿桑姐,她们好的都快穿一条裙子了,怎么可能害阿桑姐?我姐还早先还提醒我缩,对别人她不管,但是不能对阿桑姐使下三滥手段呢!”

    皇少泽嗤笑:“要真这样可讽刺了。既然你这么坚决,要不要满足你的好奇心,给你找点证据出来?很容易的,找两个人问问就知道了。”

    高翔急忙摆手:“千万别!”别坏了他姐在他心目中的形象,自己再混都觉得正常,可轮到他姐的时候,他依然希望自己家里有个温柔善良的姐姐。

    楚康趴在沙发上,嘴里说:“真看不出来婧姐这么狠啊。不过婧姐这下想嫁出去就比较难了,我听我妈和我姑姑说这事的时候,都挺避讳的。”说避讳真是给高翔面子,实际上是很鄙视,毕竟这种事发生在女人身上还是很丢人的。

    高翔的脸上露出一点焦急的神色,自己的姐姐如今被这帮铁哥们当闲话说,他能不急吗?脸色也就慢慢不好看了,站起来,沉着脸说了句:“算了,我回去了,你们玩。”

    丁浩想留,皇少泽摆摆手:“让他走,提起这事他也没脸,别让他难堪,过一阵风头没了就行了,说完了就行,以后都不会准再提。”

    高翔回去以后就发脾气,因为岳明辉也参与进去了,但是她没露面,后来高家又花钱,所以岳明辉倒是没被曝光,高翔发脾气就是发给岳明辉看的,好歹也说说他姐,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就没教训了?

    高家的人倒还好,也就高婧的父亲大发雷霆的一回,觉得自己的脸都被这对母女丢光了,好容易有了今天的成就,结果传出这事,本来就不怎么喜欢高婧的岳老爷子就更加生气了,连带着看到岳明辉都被一起撵走:“做事不过脑子,都干什么吃的?”

    什么不好学,竟然跑去跟对男人做那种事,这就是有病,高家的败类!

    岳明辉自己也后悔,其实她算计什么都没错,唯一想错的就是展戎竟然报了警,她没想到展戎这样豁得出去,也没想到他不单报了警,还录了音,直接验证了他报警的事实,根本不怕事情闹的有多大。

    岳明辉想起高婧肯定也心疼,都是自己的主意才让她落入今天的田地,公司暂时也不敢去,因为公司里有同事都是家里有接到消息的,高婧自己觉得没脸,直接就休假了。

    一个人在屋里哭了很久,岳明辉一直陪了好几天,生怕她想不开,别人都无所谓,可高婧是岳明辉的女儿,她当然心疼,看到她哭成那样也跟着哭:“都是妈害的,妈真没想到展戎会报警……”

    如果不是岳老爷子托关系,这事恐怕都上报了,毕竟男方被女方下药还报警的事算是稀有事件。

    高婧看着抹着眼泪:“是我没那么命,我认了……”

    她确实没有那样的命,就连耍了卑鄙的手段,她也没能得到展戎,昏迷中的展戎能做什么呢?

    岳明辉想来想去,觉得平息风波的最好方法,就是送高婧出国,不然她心里一直都会有阴影。

    高婧自己也觉得呆不下去了,丢了这么大的人,她还能怎么活下去?如果不是她妈看着她的这几天,她真想吃药自杀算了。

    叶扶桑除了初初的惊讶以后,倒是很平静,什么都没说,她是从唐骓那知道,唐骓其实是好心,高婧是桑桑的好朋友,她有事肯定要跟桑桑说呀。

    结果叶扶桑只看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她跟唐骓的当初就是因为这样的事,她要怎么评价高婧做的这事?她心里只有一个字,恨,当初那么多人联合起来欺骗她,如今高婧还联合别的人算计展戎,她怎么能不恨,算计了自己就算了,怎么能再次算计到展戎身上?

    唐骓见她什么都没说,也不敢说别的了,他说的时候心里就发怵,唐骓也知道他当初和桑桑的开始是桑桑忌讳的地方,所以说的才小心翼翼的。

    叶扶桑的英语还在坚持,主要是她身边有个时不时提醒她学英语的唐骓,就算她犯懒不想学的时候,唐骓也会给她打气,再加上唐肉肉时不时会很可爱的冒出一两个英语单词,还真让叶扶桑一直往下坚持了。

    可能是受了爸爸妈妈的影响,正在牙牙学语的唐肉肉嘴里冒出来都是不标准的英语单词,叶扶桑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奇怪的唐骓能听懂,而且还会及时纠正唐肉肉的发音。

    叶扶桑找了个周六周末的时间,拿着叶宪给她的地址,要找过去,唐骓一听,说什么也要跟去:“桑桑,我陪你比较安全,你想啊,你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万一又不认识的人看你是外地人欺负你找谁保护你?而且你长的又好看,万一碰到流氓怎么办?我在我能保护你对不对?”

    唐骓说的振振有词,其实他真正的目的只有一个,让桑桑的生母见见他,这才是真正的女婿见丈母娘。

    叶扶桑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她看了唐骓一眼,然后点点头:“那肉肉一个人在家?”

    唐骓说:“不是还有我爸我妈吗?”

    想想也是,出国旅行十天那么久都过去了,这不过是两天,肯定更加没问题了,只要是叶扶桑觉得唐骓说的也对,万一碰到坏人她又打不过人家,有唐骓在肯定不一样。

    地址是和桐城相邻的云州市的一个镇上,两人赶了一上午的车,顺着地址找过去,看到一幢外形是西式的小洋楼,她忐忑不安的过去敲门,没多久门开了,是一个老人开的门,老人睁着浑浊的眼看着叶扶桑,问:“你找谁啊?”

    叶扶桑急忙问:“你好,请问,这里是秦小春的家吗?”

    老人摇头:“不是,这里是姓王的,不是姓秦。”

    叶扶桑愣了下,“老人家,这里是乌家巷81号吗?”

    老人点头:“对,是81号。”

    叶扶桑有点急:“可是,我的地址就是这个地址,这里应该是姓秦的呀。”

    老人伸手锤了锤后背,说:“啊,这房子我儿子买下了,现在是姓王。”

    叶扶桑正在着急的时候,屋里又出来一个中年男人:“爸,什么事?”

    老人回头:“说着好姓秦的。”

    中年男人过来解释:“这房子我买了二十多年了,之前的那户人家的房主确实是姓秦,不过早搬走了。”

    叶扶桑整个人全身上下说不出的失望,搬走了?二十多年前就搬走了?

    唐骓本来站在她身后,就是充当保镖的,结果看到她满脸的失望,就开始心疼,伸手从口袋掏出包烟,往外磕了两根烟出来递过去,中年男人一看烟盒,顺手就接了一根,拿人东西手软,话自然就多了:“当时这房子买的便宜,因为他们家人急着搬家,买的急,我刚好就赶上了。”

    唐骓客气的问:“大哥,您知道他们家人搬哪住了吗?”

    中年男人摇头:“这到不知道。不过那时候有人说是他们家有个闺女出国打工了,好像还找到了点门路,挺赚钱,过了两年她回来还把一家人都接了过去。具体在哪,我还真不知道,卖房的时候直接找的中介,也没提那茬。”

    唐骓见那老人还在,还顺手递了根烟给他,又问:“大哥您还记得是哪家中介吗?”

    中年男人往右边一指,说:“这镇上以前就一家,你从这走,最先看到的那家就是,一直在,开了二十多年的中介了。”

    唐骓笑眯眯的点头:“谢谢大哥,多谢了。”

    伸手搂着叶扶桑往外走,“桑桑,我们去问问中介,既然他们是委托给中介的,肯定要跟人家说卖房原因,而且肯定也留了联系方式了,要不然中间把房卖了的过程没法自己办理,肯定要他们有人回来签字什么的,要不然没法卖。”

    叶扶桑看他一眼,点点头,唐骓就说好听话:“桑桑你别担心,我帮你一起问,肯定能问到,就算今天问不到,以后我也能帮你问到。”

    能不能问到没所谓,反正好听话要先说,让她安心最重要,以后的事慢慢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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