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第一天苏锦瑟睡到了下午一点,揉着眼睛艰难的坐起身,感觉浑身上下的骨头都被打散重装了一般,酸的她只抽气。她靠在床头缓了缓,想起那个没有讲完的电话,急忙又给顾白拨回去。他似乎一直在等,接起时语气有些急切,“小兔。”

    “哥哥,对不起,早上有点事。”苏锦瑟心虚的回。

    “我还以为你是不想要压岁钱了呢。”顾白笑道。

    “怎么可能!”苏锦瑟立马起了劲头,两人聊了些近期的琐事,直到苏锦瑟肚子咕咕作响,她才恋恋不舍的挂断电话。

    她一边揉捏着酸软的大腿,一边翻看着手机。

    【我最最最可爱的苏瑟瑟新年快乐!!!永远爱你!!!】  这是李果。

    【新年好。】言简意赅,这是叶连召。

    【瑟瑟新年快乐!永远年轻!发大财!】十分务实,是刘之橙。

    苏锦瑟细细的翻看着消息,直到点开赵亦然的对话框。

    上一条是苏锦瑟发过去的【新年快乐,平安喜乐】,他回复了一个音频文件。

    苏锦瑟翻出耳机戴上。

    一阵清脆欢快的鼓点,伴随着少年轻快的嗓音,

    【星空下我迷失方向

    错过了眼前的你

    这座陌生的城市里

    没有人比你更美丽

    也许有人在偷看

    但我不在意

    和你在一起

    像在雨夜的巴黎】

    他们有许久未见,再听到他的声音时,苏锦瑟不自觉地扬起嘴角,他的新歌听来很轻松欢乐,看来那件事对他影响不大,让苏锦瑟想到他就一直忐忑的心放松下来。

    回复了一只猫猫抱着大捧花的表情,苏锦瑟拖着快要散架的身体爬起来觅食,看到神清气爽的贺思年和苏爸爸在客厅看电视。

    两人听到开门声时同时回头,贺思年笑得格外放肆,苏锦瑟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转向收拾的干干净净的餐桌,“老苏,你一口饭都不给我留啊?”

    “睡懒觉就没饭吃。”苏爸爸目不斜视的抛了句,将无情演绎的淋漓尽致。

    贺思年在旁边偷笑。

    “我一年也难得睡个懒觉!”苏锦瑟不服气的回了句,开始后悔自己不应该一时心软把贺思年留下,这种给点阳光就疯狂灿烂的人就活该一个人过年。她忍住酸痛打开冰箱,捡出一小碟饺子,关上冰箱门时才看到沉墨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

    他伸手接过她手上的盘子,说:“给我吧。”

    “用不着你。”贺思年赶忙凑过来,守护领地般张牙舞爪的“我来。”

    苏锦瑟挡开他的手,抬眼慢悠悠的问:“你来什么?你会开火吗?”

    从出生开始就有保姆伺候的少爷命,厨房门朝哪里开都不知道,还要逞这个能。

    贺思年被她问的哑语,还想强辩几句,苏锦瑟已经拉着沉墨进了厨房,把门狠狠的甩到他脸上。

    碰了一鼻子灰的贺思年趴在门上听了听,发现听不见什么声响,哼了一声坐回了沙发。

    苏锦瑟靠在案台上,看着沉墨点火烧水,他太安静,不大的厨房里只余下火光舔舐锅底的滋滋声。

    “沉墨。”苏锦瑟仔细的想了想,还是决定和他谈谈。

    “不用说了。”沉墨打断了她的话,他垂着头,背影高大又寂寥。“给你煮完饺子我就走。”

    “你去哪呀?”突如其来的话让苏锦瑟懵了。

    “回去。”沉墨的声音淡淡的,“你的钱我会尽快还你的,租的房子我可能还要再住几天,月底就会搬走。”

    他想了很久,这段借来的时光多美好,可以让他回味一生。

    对方话语里分道扬镳的意味太明显,苏锦瑟人都傻了,上前握住他的手,急得话都说不利索,“为什么呀?是我那里做的不好吗?是因为我这段时间没有给你安排工作吗?如果你想要...”

    泡泡咕嘟咕嘟的滚上来,沉墨将饺子下下去,淡淡的摇摇头,“不是。”

    “那你为什么要走?”苏锦瑟觉得慌,紧紧抓住他的手,“我们签了五年的约,你不能现在就甩掉我。”

    两年前她就看中了沉墨,耽误了这么久才签下他,要是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解约苏锦瑟真的要哭死了。

    室内一片亮白,打在她的脸上,那双棕色的眸子带着细碎的水光。

    沉墨有些困惑,他主动选择离开,让她不至于陷入选择的困境,她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这不是她第一次做选择,两年前那个午后,沉墨听见她在住院部的花园边在电话里与人争执。她怒气满满的说:“他真的很好,就只是没有机会。贺思年你是不是有病啊?我签个新人怎么了?我和你保证他不会影响你还不行吗?”又过了许久,声音里带上了哭腔,“什么二选一啊?为什么啊?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那个电话持续了很久,沉墨记得很清楚,挂掉电话后她站在矮小的灌木旁呆了半晌,日头从她的身侧移到身后,然后她离开了,再没有回来。

    沉墨知道,是哪个叫贺思年的人赢了,她放弃了自己。

    他知道世事无常,不可强求,但是再见她时,心里也不免带着怨气。

    也许更多的是自卑,因为自己的病严重到已经不再适合当演员,不再是她口中很好的那个沉墨。在看到她为自己而受伤时他还是没能忍住,即便是拖累,也想要待在她身边。

    可是命运就是这样,两年的选择再一次出现,他不想再被放弃一次。

    对方迟迟不说话,苏锦瑟手都在抖,“沉墨,你别走。”

    “可是。”他的理智被她挑开。

    “可是什么?”

    “他不会同意的。”

    苏锦瑟耗费了很多精力才想通他的意思,一时有些哭笑不得,长舒一口气,带着些责备,“我要被你吓死了。”

    沉墨不解的看向她。

    锅里起了一层绵密的白色泡沫,咕咚咕咚的往外冒,苏锦瑟急忙点了冷水下去,“他同不同意有什么关系啊。”

    说完她突然意识到沉墨为什么会这样联想,“你...”

    直到锅里的水再次沸腾,苏锦瑟才问出口,“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两年前她偶然刷到了沉墨从前的一部校园剧,他那时候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出演剧中只出现过几面的白月光学长,如今这般魅惑众生的脸还略显青涩,一击击中了苏锦瑟的心。她悄摸摸的打听,得知他母亲病重便去探望。苏锦瑟想要签他,也真的心疼被病痛折磨的瘦骨嶙峋的沉墨母亲,她在病房里陪了几日,被护士当作家属索要住院费用,这才知道因为这个病,沉墨已经捉襟见肘。

    贺思年挣得多她的分红也多,苏锦瑟便全都结清,还预付了一年的费用。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和沉墨见面细聊,就被贺思年逮住,两人吵了很久,最后苏锦瑟选择让步。

    她以为沉墨并不知情,可是如今看来,似乎知道的还很详细。

    “应该熟了。”沉墨生硬的转移话题。

    苏锦瑟把火关上,十分认真的看着他,说:“以前我做过很多错误的决定,和贺思年无关,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但是你放心...”她努力想着如何让他相信自己,“我们签了合同,我很讲诚信,绝不会违约的。”

    如果这句话是真的,他们至少有五年的时间。沉墨垂下眸,心想,五年足够了。

    “而且...”苏锦瑟咬了咬唇,说:“贺思年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前男友,我们现在才是真正的革命战友!”

    她哄人的功力日渐增长,沉墨明知道这是玩笑话,却还是忍不住笑了。

    “那你不走了吧?”苏锦瑟凑到他跟前眨眨眼。

    沉墨摇摇头。

    “那就好。”苏锦瑟缓了缓,神经一放松,身体就重新被酸痛支配,又耷拉着脑袋找碗筷。

    沉墨按住她,替她盛好饺子,又点了几滴芝麻油,打开门。

    苏锦瑟跟在他后面,坐下吃饺子,没搭理坐在餐桌上一脸不耐的贺思年。

    “煮个饺子用得着这么久?”贺思年没话找话。

    苏锦瑟瞅他,扯了扯嘴角,“你又知道?”话音刚落就感觉被踢了一脚,倒也不重,但是她原本就腿酸,罪魁祸首还敢再来招惹,她恶狠狠的瞪他一眼,“你是不是不想住了?”

    “现在想赶我走啊?来不及了。”贺思年挑着眉,痞坏痞坏的。

    接下来的几天,贺思年就身体力行的教会了苏锦瑟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在客房里搭的床铺根本没排上用场,一入夜贺思年就钻到她房间,苏锦瑟打不赢又骂不走,叁两下就被他弄得完全没办法思考,各种胡乱的姿势都被哄着弄了,贺思年想让她再喷一次水,并执着于此,射完后还硬要插着,上下刺激着乳头和花蒂,到临走了,苏锦瑟看到他就条件反射的腿软,乳头红肿,穿衣服都磨的疼,气的她直抽抽,只想买凶暗杀贺思年。

    这一遭对苏锦瑟唯一的好处大约是她感觉自己半年内都不会再有性欲。

    PS:赵弟弟的歌词是【paris  in  the  rain】的中文版,我改编了一点点,偷懒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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