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害怕了,不敢看我?"程拙砚见她腿软得往下栽,眼疾手快地一把抄住她,打横抱起,大步往浴室去。

    她分量很轻,此刻轻飘飘地蜷在他臂弯里,仿佛一只猫。这猫儿仍闭着眼,软软地把脑袋依在他肩头,一点声音都没有。是了,她既然是读心理学的,想必比常人更清楚地知道反社会人格是什么。他这样沉默地抱着她,神思飘远了,不由自主地想起小时候被母亲带着去看心理医生的时候,那些人眼睛里的厌恶和忧虑。他又想起12岁那一年,舒尔茨家派了人来接他,他的母亲发了疯一样拿着刀抵在他脖子上,大声喝骂,逼着那些人走。那刀冰冷地架在他的脖子上,母亲的手像枯枝一样紧紧掐着他的肩头,他却没有一丝害怕,只觉得厌烦。

    那些人走了,他母亲把他关在狭小的卧室里。忙碌了一会儿又开了门,揪着他的衣领到厨房去,两人沉默的坐在灶台边。他看见家里门窗紧闭,连缝隙都贴满了胶带,空气里有煤气的味道。他的母亲端着一杯红酒慢慢地喝,一会儿摸摸他的头发,一会儿又狠狠地扇他的脸。在晕倒的前一刻,他看见母亲流泪的眼睛,那是他最后记得的她的样子。他好像有模模糊糊地一点伤心,好像又没有。

    他这样愣怔了片刻,突然没了耐心,捏着谢情的下巴迫她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  "谢情身体轻轻地抖起来,脑袋埋进了他颈窝里。他手上施力,把她的脸掰回来,一字一顿地说:“看着我。”

    谢情便睁了眼,不敢看他的眼睛,只去看他的眉心。这一次程拙砚却看出来了,冷笑一声,说:"又是这一招。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告诉我,不敢直视双眼,便盯着人的眉心看,人家便以为你是看着他的眼睛。好,既然你不愿看我,那就别看了。"说罢把她往厚厚的地毯上一扔,回身去他那丝绒西装的胸袋上取了里面的口袋巾出来。

    谢情手还被他捆着,转不得身,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努力挣扎想让那丝质领带松开,不想突然眼前一紧,被那丝巾蒙住了眼睛。程拙砚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不愿看,那就不要看了,这是你自找的。"

    手被捆住了,眼睛也看不见,谢情的心剧烈的跳起来,脑子里全是对未知的慌乱。

    冷静一点,冷静一点,注意力放在呼吸上。她又被抱了起来,却不去想周围的环境。边吸气边数到四,再慢慢呼气数到六,如此反复几次,大脑清醒了一些。高智商的反社会人格,她上一次读到的时候,是在犯罪心理学的选修课上,讲到连环杀手的那一章。他们没有办法体察正常人类的情感,无法被任何人和事感动;高智商足够让他们模仿得比任何人都像正常人,所以轻易就能欺骗到身边的人,然后再痛下杀手。

    至少这个人,不是连环杀手,而且他也说了,他并不是完全无法体察情感,听起来只是有障碍,说不定并不是先天的神经系统障碍,而是后天环境造成的也不一定。

    她在脑海里飞快的回忆所学,突然被热水兜头兜脸喷了一身。这猝不及防的水呛进了她的口鼻,她剧烈的咳嗽起来,程拙砚把她放下,让她被缚的双手扶着浴室的墙壁,说:“站好。”她便僵硬地站着,热水喷洒在身上,她也不敢说话也不敢动,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一些。她听见程拙砚轻笑了一声,在她耳边说:“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舍不得。”丝巾被水浸透了,不再柔软顺滑,变得紧涩难解,勒得她手腕和眼角都生疼,谢情忍不住说:“能不能给我解开?勒得疼。”

    袅袅的水汽中,她的侧脸看起来朦胧而沉静,面色有些发白,下颌和侧颈上淡青色的血管便透出一些来。程拙砚出神地看着这人被缚的样子,竟然有种触电般的刺激和满足的快感从骨髓深处猛窜上来。“不能。”他说,他在满室水雾里勾起她的下巴和她接吻,唇齿相交,追逐她的舌尖舔舐,轻弹她的上颚,引诱她将舌尖伸进自己口腔,吮吸,轻咬。两人的双腿紧贴在一起,他用尽了耐心与她极尽温柔的缠绵,贪婪的吮吸她的脖子,像一个真正的吸血鬼,牙齿细细磨着她细腻的下颌和侧颈。

    “你不是说身体与灵魂密不可分吗?感受一下灵魂与我的牵扯如何?”  他声音低沉,凑到她耳边,吹了口热气,无限温柔的说。

    视觉被剥夺,身体的触感被放大,让人不自觉的去感受那柔软湿热的手掌,如何慢慢地带着她滑进情欲边缘。谢情脸颊泛起红,兴奋而诚实的喘息,却咬紧了下唇不愿漏出半声可耻的呻吟。

    “你又何必这样忍耐呢?快乐就是快乐,难道你这样忍着就能否认?”程拙砚按着她的小腹,挺着腰从身后刺入她体内,缓缓地研磨,寻找内里那一点。谢情额头顶在玻璃上,被他磨得哼了一声。

    “这就对了,”他猛地用力把她的身体转了过来,让她后背贴着玻璃,被绑缚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肩颈,又抬起她的腿盘在自己腰际,才重新进入她。这姿势让两人贴得更紧密,程拙砚吐了一口气,边吻她边挺胯狠狠捣进去,把她的哭泣般地呻吟堵在唇齿之间。

    “程拙砚你发什么疯!你放开我!”

    “你这么聪明,难道没看出来我从遇见你就发疯了吗?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陪着我疯吧。”

    谢情在一片黑暗里被他逼得发了凶性,用力死死咬住他的肩膀,泄愤似的啃噬,一丝血腥味渗入舌尖。他痛呼一声,兴奋道:“咬就对了,你此刻有多恨我,心里就有多爱我。”说罢愈加大幅度地摆胯,大开大合地死命抽插,直到皮肉碰撞磨出白沫。

    两人像发了疯的野兽,厮打在一处。谢情的手腕和眼角被勒得肿起来,程拙砚白净的肩膀上和脖子上印满了齿痕。他们肢体交缠在一处,浴室里只有沉闷的喘息声,痛苦又爽快的嘶吼,空气里弥漫着情欲和血腥的味道。

    【作者:  文中提到的呼吸法是真的可以用的,紧张的时候缓慢深沉的呼吸可以骗过大脑。身体通过呼吸会放松  大脑就会认为没事了,不用怕了。天哪,居然有300珠了,真是太感慨了,我要去喝一杯庆祝一下。非常感谢,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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