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是一个从来不把别人放在心上的人,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因为周修谨难受。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一直缠在她心口,久久无法散去。

    或许是因为占有欲。时栀小时候就是一个占有欲强的人,喜欢的东西只要被别人碰了她也就不喜欢了。

    她安慰着自己,避开周修谨的眼神推开房门。

    “小栀。”寻姨看着她,“你来了。”

    时瀚海看了她一眼,有些惊讶,而后缓缓将眼神放在周修谨身上,似乎有些责怪的意味。他本来神色有些严肃,突然笑起来,“你还真来了?我骗你说生病你信了?”

    时栀:“……?”

    她眨了眨眼睫,有些懵逼地看着时瀚海。他床上看不到任何生病的证据,看表情好像是真的在戏弄自己,事实上这也是他的风格。

    但是他脸色有些苍白,时栀有些不信,刚想说什么,时瀚海冷哼了一声,“我只是感冒,怎么说什么你都信?傻。”

    “?”好端端地怎么还人身攻击呢。

    老爷子知道她还要怀疑,又说,“你来了就好,我跟你掰扯一下公司的事。”

    时栀瞪大眼睛,怎么又来了。她恨不得原地消失,省得又要被说教。

    “我一大把年纪了,你就不能心疼心疼我,去公司学习一下有那么难吗?”

    眼看着爷爷又要开始唠叨,时栀咽了口唾沫,“爷爷,你累不累、困不困,既然生病了就好好休息。”

    说着又去倒水,“我给你倒杯热水喝,嗓子疼不疼?头晕不晕?”

    时瀚海悄悄弯起唇角,脸上却不显,“又转移话题是不是?”

    时栀吐了吐舌头,心想总算蒙混过关。但是她没发现自己的注意力早就被转移走了,完全打消了之前的怀疑。

    晚上自然没回去,来都来了,时栀不放心,想陪爷爷几天。楼上的房间摆设没变,以前是时栀自己的房间,现在多了一个人。

    她吃完晚饭之后就一直没说话,周修谨因为有事一直在处理文件和打电话。

    时栀洗完澡躺在床上,心里有些难受。

    如果换做往常,他一定会来哄自己。明明都说别人是小孩子,难道她不是小孩子吗?为什么不能问问她怎么了?

    想玩这些时栀觉得自己疯了,把毯子拉到头顶。一只微凉的手将毯子拉下来,“不热?”

    他笑着问。

    时栀将毯子拉上去,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不热,我抗热性好。”

    周修谨哑然失笑,躺在旁边拉了好几次毯子都没能将某人挖出来。然而过了一会儿,她因为太热,还是没能忍住把脑袋露出来。

    一出来就对上周修谨似笑非笑的眼神,时栀鼓着腮帮,伸手就想拉毯子。

    周修谨及时阻止她,“你这是做什么?”

    他想了想,让时栀唯一生气的可能性只能是今天那个女孩。他指尖轻颤了一下,心底忍不住又开始猜测她对自己是什么感觉。

    “我以后不会私底下见段诗雨,可以吗?”

    他的嗓音很轻,温柔得让人抵抗不住。

    时栀像是蓄足了一肚子气慢慢地被放掉了,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她刚刚生气了那么久,周修谨居然认错得这么快,而且态度真诚得可怕,一点都不给她无理取闹的机会。

    时栀觉得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但是不说点什么,刚刚的气不是白生了吗?

    “是不是所有年纪小的女孩子在你眼里都是小孩子?”

    周修谨反应了一下,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之后笑了下,“我只是客观描述,她是个小孩子,从心理到生理。”

    时栀“嗯”了一声,没说话,表情也看不出来什么。

    “跟栀栀不一样。”

    “嗯?”

    “你不论多大,在我眼里都是孩子。”

    时栀瞪他,气鼓鼓地问,“你在内涵我智商不高不懂事。”

    周修谨刚想说什么,她又小声控诉,“而且你好变态哦,把我当孩子怎么能对我做出那种事?”

    以为他会不好意思,没想到他坦荡地看着自己,笑眯眯地问,“哪种事?能详细描述一下吗?”

    时栀:“……”

    她对周修谨实在是没招,干脆翻过身睡觉。周修谨问她,“气消了没有?要是没有的话,我可要接着哄你了。”

    她心尖颤了一下,轻声道,“你还给她讲题目。”

    周修谨似乎没想到这点她都计较,唇角撩了撩,“她是我的学生,我总不能拒绝。”

    她明白,可是一想到他当时耐心的表情心里就酸酸的,甚至说完一个知识点还抬头笑着看别人。

    “那我也有很多不懂的,你能跟我讲一点吗?”时栀翻过身来问他。

    男人眯了眯眼,“栀栀……上次的事忘了?”

    她抿唇,“我不管,你给她讲了也要给我讲一遍,而且要更温柔更仔细更认真。”

    周修谨知道她有一听自己讲课就困的毛病,但迟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然而他还是对自己的妻子太盲目自信了,没过几分钟膝盖上的时栀就开始犯困,上眼皮和下眼皮像是黏住了一样怎么也睁不开。

    “栀栀?”

    “唔……”时栀伸出手,在他脸颊上拍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周修谨:“……”

    他把书本放在一边,转而将时栀捞在怀里。

    半梦半醒的时栀只觉得某个地方一凉,身上有什么在作乱,她慌乱睁开眼睛,“阿谨……”

    她被戳得往上跳了一下,“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在你讲课的时候睡觉了。”

    周修谨低头,轻柔地照顾着她的唇瓣,“既然理论不行,那就实践试试看。”

    “哎?”

    ……

    自己把自己当成礼物送给猎物的小白兔被吃干抹净,而做坏事的那个人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甚至在第二天认真问她,“昨天晚上怎么样?”

    时栀:“……”

    “是不是觉得比之前学习得更好了?”

    好讨厌啊,昨天晚上一边做下流的事,一边正经地给她讲解人体结构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今天居然还问他这个。

    她感觉自己简直给自己挖了个坑。

    “你……”

    周修谨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这好像是不错的教学方法,美中不足的是,只能在你身上实践。”

    “……”好个鬼,他这一脸正经的表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时栀脑袋冒烟,干脆又用毯子把自己裹起来,再次变成一只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

    幸亏周修谨手机震动了一下,注意力被吸引走了。他接起来,“先前不是说过不要早上打电话过来吗?”

    那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周修谨拧眉,“好。”

    时栀听到他一直在“嗯”、“好”、偶尔说的两句话也是她不太能听得懂的。等他打完电话,她忍不住问,“怎么了?”

    “跟公司合作的项目出了点问题,这两天可能不能陪你了。”

    时栀眼前一亮,随即意识到自己表情不对,表演了一个变脸,“真的吗?好舍不得你哦。”

    周修谨微微皱眉,表情颇有一种看她表演的意味。

    时栀心咯噔了一下,怕被他怀疑,对着他嘴唇啃了一口,“真的舍不得。”

    周修谨被这个吻弄得心神不定,哪里还顾得上怀疑她。

    作者有话要说:文案掉马差不多下章吧,早点睡哦。

    第49章 二更

    时栀下了楼, 没见到时瀚海,她看向寻姨,“爷爷呢?”

    对方的眼神闪躲了一下, 笑着说,“你爷爷去公司处理事情了。”

    她有几分埋怨地说, “都多大年纪了, 还生着病,去什么公司。”

    时栀坐下来,见周修谨要走,拽住他衣服,“吃完饭再走。”

    他眉眼藏笑, “我不饿……”

    她叹了口气, 双手捧在脸颊上, 眨了眨眼睫, “周老师, 你是要我喂你吗?”

    语气跟哄小朋友差不多。

    周修谨喉结滚了滚, 还没坐下来,旁边的寻姨开玩笑, “小栀还真是长大了, 都知道疼老公了。”

    时栀:“……”

    她脸颊微红,没好意思偏头看他,小声说,“你快吃饭。”

    “嗯。”他尾音里带着笑意。

    接下来几天周修谨果然忙得几乎见不到人影,他在思考的时候很怕跟时栀联系,因为只要一有她的消息满脑子都是她。

    他不主动联系,时栀也同样不发消息。

    她好不容易有个人空间,当然要趁着他不在玩个尽兴。她一直想去鬼屋, 拉着孙念念去玩。扮鬼的工作人员看着两个看起来可爱的小姑娘进来,一动不动,心想别等会儿把她们吓哭。

    结果时栀凑到他面前,跟孙念念非常认真地讨论,“他这个血涂的位置不好。”

    “嗯,都不恐怖了。”

    “而且他为什么不动?这样一点也不专业哎。”

    鬼用迷惑的眼神看着她们,心想你们能不能尊重我一下,好歹给点正常的反应。

    两个人若无其事地往前走,甚至开始讨论以后要不要开一家鬼屋,以及究竟如何才能吓到人的问题。

    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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