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法显禅房内出来,身上的热气还没有散。

    经风一吹,混沌的神智渐渐清醒起来。

    她呆站了片刻,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洁白的指尖上有零星的浊液,隐约有膻腥味飘来,面上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

    恨不得当场撞到墙头上。

    花千遇掐着手指,低声自骂道:“有病啊!”

    她是疯了吗?竟然帮法显手淫。

    这是要多饥渴才会做出勾引和尚的事。

    独自崩溃了一会儿,才发觉下面黏腻的难受,她的亵裤都湿了,随即又跑到厨房烧了几桶热水去沐浴。

    洗干净后换上干爽的衣物,吹熄了油灯室内霎时陷入灰暗的朦胧中。

    她仰面躺在床榻上。

    窗子半开,月色如雪。

    银辉静静的洒下,淡光流泻到她脸上,浓睫轻颤,神色明暗不定。

    她看着头顶的帐幔,眼底却一片空无。

    脑海中一直在回想着方才的事,后悔莫及的思绪几乎将她淹没,她不应该去招惹法显的。

    他心系苍生,志向高远,日后也会有更高的成就,绝不能因为她一时的冲动毁他修行。

    法显是一个慈悲心善的好人,不应该陷入她这个泥潭里。

    随着这个念头升起时有一丝遗憾在心底发酵,也说不出在憾什么,只是觉得胸口发闷,还有一些无法言说的空寂。

    她隐约知道是什么,明明已经触手可及,却又抵触的不想再深究。

    或者维持现状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时间在夜色中渐慢的流逝,繁重的思绪让神智变得昏沉,她缓缓阖上眼睛,跌入更深层的黑暗。

    翌日,醒来时已是辰时一刻。

    在天台寺内吃了早饭,她去了一趟城里,来到朝暮阁查看消息,依旧没有谢若诗的来信。

    不过,朝暮阁的人说,送出去的信里有一封被人接收了。

    既然信有人收,说明谢若诗目前是安全的,花千遇猜测她现在不能回信,可能在躲避什么追踪,不能暴露位置。

    最近和她扯上关系的势力只有昆仑岛的人,若是发现中计昆仑岛自不会善罢甘休。

    思及此,花千遇心神一凛,现下虽情况不明,却也不无可能。

    她决定再等谢若诗几天,若她还没有消息,自己先去找修习纯阳内功的男子,她体内积累的寒毒快要无法压制,不早日解决掉她无法安心。

    从朝暮阁出来她又回到了天台寺,只是再也没去后山的广场上去看热闹,因为法显在那。

    她暂时是不能面对法显了,虽然她脸皮厚但是给他自渎之后,也不是全然不会对她有影响,还是有那么一丝的尴尬。

    幸而这今日法显也没来找她,这让她松了一口气。

    夜晚,明月高挂,星辰闪烁。

    花千遇盘腿端坐在床榻上,面色凝霜,周身有寒气氤氲,气血尽褪,肌肤白若霜雪,宛如冰雕玉琢一般。

    她现在就处境便如只身站在浮冰上,脚下是寒冰刺骨的河川,一个不慎便会危及性命。

    等她睁眼已经又过去一夜,冷彻骨骸的寒意还在,全身都冻的发麻,手指都快没有知觉。

    她在热水中泡了半个时辰,体温才稍稍回暖,可还是会感觉冷寒,即便是站在烈日炎炎中,她体内的血液也不会升温。

    寒毒发作的也越发频繁,往常可能两叁日,而如今是一日两次,连续几日她都无法安睡,从骨缝里内渗出的寒意,折磨的她煎熬不已。

    冰冷到了极致便是生疼的刺痛,仿佛寒冰地狱的极刑,身体的每一寸都受着冰针的刺穿。

    住在天台寺的几天,她开始闭门不出,因为寒毒的影响让她的意志力变得极为薄弱,好几次她都控制不住,随便抓一个和尚去解毒。

    佛寺内修为高深的和尚,在她眼里就是一个个行走的回元解毒丹药。

    最后实在冷的受不住,她决定不等了熬过今天,明日就去找人解寒毒,即便不是修习纯阳内功的男子,只要有阳气在效果不好总好过冻死强。

    她将体内所有的真气都护住丹田和心脉,迎接寒流不停歇的冲击,恍惚不清的神智想到生一炉火或许能缓解一些寒冷,可她已经冻的浑身麻木,没有力气再去生火。

    法显这几日一直都很忙碌,大会期间有太多的事务需要他处理,往往等他忙完都已近深夜。

    今日是大会最后一日,比赛提早结束,他处理完后续的事也已到晚上,返回时看到对面窗棂上的淡光,脚步微一顿,忍不住便想要抬步走去。

    霎时脑海中又忽然浮现几日前的画面,他静淡的面容上浮现一抹赧然之意。

    月色的身影停在原地,犹豫几息,终是抵不住心底愈发强烈的念头,向着紧闭的房门而去。

    走到门前时,一丝寒气自门内飘漾而出,融化在空气中。

    法显微皱起眉,屈指敲门无人应答。

    突然间心觉不妙,便直接用内力震断了门栓,推门而入,寒气扑面而来,冰冷刺骨。

    室内凝结了一层霜花,晶莹剔透,雪白色铺满了视野,油灯上也蔓延了一层薄冰,火苗极为黯淡,快要熄灭了。

    雾气氤氲,寒意在逐渐加重。

    轻微的布料摩擦声在寂静的夜色中极为明显。

    花千遇颤抖着身体缩在床榻一角,墨发流泻在她脖颈散落而下,衬得她面容苍白的仿若新雪,一双眉紧紧蹙着,面上凝着霜花,唇无血色。

    她身上的寒毒又复发了。

    法显面色骤变,快步走到床榻旁,两指搭在她的手腕,脉象微弱虚浮,似有似无,且在经脉之中有一股极凶险的寒流,正在侵蚀着真气。

    他扶起花千遇僵冷的身子,她神智尚存,朦胧的意识到温暖的靠近,紧紧的抱了上去汲取温热的体温。

    法显任由她抱着,抓着她的手掌将真气灌输到她的经脉中,深厚精纯的至阳真气涌入,寒流逐渐微弱,不消片刻就被冲散退去。

    体内涌来的暖流驱散了冷寒,花千遇紧皱的眉心少许舒展,面容上的霜花开始消融,她的身体还是冰冷如雪,体温并未回暖。

    法显没有松开她的手,而是继续灌入真气,充沛的热流在她体内运转一周天后才收功撤掌。

    内室的温度缓慢回升,凝结的冰霜花也在融化,花千遇身上的霜雪消融后浸透了衣衫。

    法显扶着她的颈部,轻柔的把她放在床榻上,正要给她盖被褥就见她湿透的衣裳,若不做替换极易着凉。

    思忖片刻,便转开目光微颤的手解开她的衣带,将湿透的衣裙一件件的褪下,白皙雪腻的身子如同盛开的雪莲般绽放而开。

    玉体光润如脂,雪胸丰腴,腰肢细软如柳,身姿窈窕婀娜,玉雪为骨,冰霜为肌,瞧着极为的娇艳无比。

    他微垂眸,目光放空,可那白花花的色泽还是落入了眼底。

    扶她躺下时,无意间碰触到她的肌肤冰凉柔滑,如同轻雪在他手指落下一吻。

    指尖一抖,烫到了心底。

    法显稳定住心神,拿着她的衣裳挂在屏风上,随后寻来了一件亵衣想要给她换上,脑海中忽然又浮现出月下昙花般的莹润身子,猛然间心底徒生罪意又将亵衣放了回去。

    他立即开门出去,回禅房换了一身干爽的僧袍,方才被她抱了半天衣衫也浸上了霜水。

    本想暂时压制住她的寒毒便不在回去,在禅房内又坐立不安,怎么都不放心。

    纠结一番,终是定了念头再去看看,见她暂时无碍,复而又去药堂找了些驱寒的药材,到厨房给她熬煮汤药。

    回去时端了半盆温水,帕子浸水再拧干给她擦拭面颊。

    帕子在她脸上细细搽过,已变得微凉,法显以指探了她的脖侧,体温又再骤降。

    他将帕子放到盆里,准备再给她渡些真气。

    一道窸窣的布料摩擦声在背后响起,以为花千遇醒了要起身,他急忙转头:“身体可还好?”

    猝不及防一具洁白无瑕的酮体撞入眼中,曲线玲珑,胸前红莓娇俏而立,娇艳欲滴,莹莹动人。

    轰的一声,像是有什么沸腾了。

    法显怔然的看着,神色僵硬,喉咙发紧。

    花千遇半睁半阖的眸子是迷茫的空无,视野里有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温暖的火热吸引着她。

    她朝法显倾身拥抱了上去,赤裸的身体完全贴上来,满怀的软玉温香,鼻间花香浮动,馥郁浓厚。

    法显僵在原地。

    凉意一点点的渗入皮肤转为心悸。

    手指缓缓滑过他的脊背抱的更紧,花千遇压着他的身体扑倒在床榻上,柔软的身体缠了上来。

    法显呆了一下,心跳陡然间加快跳动。

    他略地垂下眼帘,雪白面容紧靠在他胸膛上,青丝缱绻在脸侧,那素来嫣红的唇失了色,瞧着有几分脆弱易碎的剔透感。

    “冷……”模糊的低声呢喃。

    冰凉的手紧紧抓着他,怀里的身体在轻轻颤抖。

    一道无奈的叹息在寂静中响起。

    法显回抱着她,温暖源源不断的传递,微蹙的眉心慢慢抚平,她的神色变得安定。

    朦朦胧胧间花千遇只觉相隔的这层衣裳很碍事动手要扯掉,以便接触更热的温度。

    法显见势不对,忙压着她的手。

    “我冷……”

    低低地染着寒气的颤抖声音。

    法显看她苍白的面容,没忍心再阻拦她,花千遇将他的僧袍都扒下来,只剩下最后一条亵裤,她还动手去扯,法显打了个突,坚决攥着她的手不让她再继续。

    目的没达到,花千遇闹腾了好一会儿,直到法显抱着她轻拍着背已做安抚,她才安静下来。

    头靠在法显胸膛上,腿也要搭在他身上,被温暖完全的包裹她才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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