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上官衡和淑妃恨得差点磨牙,南宫墨怎么那么命大,他怎么没有死,还活着碍他们的眼做什么。

    “不过,那些劫狱的蒙面人被皇上的死士拦截住了,下颚被扭得脱臼了动弹不得,整个人被关在地牢里,等待着皇上的审问。皇上,微臣对皇上忠心耿耿,自从有了毒害皇太孙的嫌疑之后自愿安分守己的待在地牢里等皇上还我一个清白,那些蒙面人绝对不是微臣的属下,请皇上一定要将这件事情查清楚。看究竟是谁在背后陷害微臣,微臣绝对不会放过他!”

    寒冷嗜血的声音在殿内响了起来,犹如魔鬼的颤音,让人忍不住头皮发麻。

    淑妃和上官衡又是惊恐又是生气,藏在袖子下面的手青筋暴涨,南宫墨怎么还不去死,他还活着作什么,快点去死啊。

    “韩烁,这件事情交给你处理,一定要将劫狱栽赃嫁祸的幕后黑手揪出来,朕决不轻饶!”

    皇上震怒的命令道,他还正值壮年,他们就迫不及待的搞一些小动作了,当真以为他是死人吗?

    “微臣遵旨。”

    “出了太多的事情,宴会到此结束,都散了吧。”

    上官青意兴阑珊的说道,携着皇后的手离开,在经过上官衡和淑妃面前的时候警告的看了他们一眼,最好墨儿劫狱的事情和他们没有关系,否则别怪他不顾念父子之情,不顾念多年的夫妻情意。

    犹如寒冰没有温度的眼神落在淑妃的身上,让她犹如芒刺在背,心渐渐的下沉,整个人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冰凉的手指紧紧的握住上官衡,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遏制住心底的恐慌,没有让她落荒而逃。

    太和殿内的文武大臣纷纷退了出去,各国使者也跟着离开,最后只剩下南宫墨和钟晴,韩烁和上官语欢。

    钟晴再也控制不住的冲上来,小心翼翼的触摸南宫墨伤口周围,心疼得眼泪直直的往下掉,“你怎么弄成这样,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己,南宫墨,你就是故意惹我心疼。”

    她这时候才觉得手脚发软,后知后觉的害怕涌上心头,委屈的扑倒在南宫墨的怀里嘤嘤的哭了起来。

    “别哭啊,晴儿,是我不好,害得你担心了,以后再也不会了。”南宫墨看到她哭不由得傻眼了,手忙脚乱的将她眼角的泪水擦去,可是越擦钟晴眼泪掉得越凶,他急得满头大汗,“别哭了,你想让我做什么都行,哭多了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晴儿听话,乖。”

    看到她这样,他心疼得一抽一抽的,难受得厉害,心里愈加涌起了强烈的愧疚。

    这话管用,钟晴抽抽噎噎的停止了哭泣,红着眼睛瞪着他,“南宫墨,你以后不能再这样吓我了,你看你脸上这两道伤口多深,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都是我的错,以后不会了,我一定会认真照顾自己,照顾你们娘俩,对不起晴儿,又让你伤心了。”南宫墨低声下气的说道,心里真是快要心疼死了。

    一旁竖着耳朵偷听的上官语欢猛的尖叫一声,兴奋得两眼放光的冲到钟晴面前,笑容满满,“墨表哥,嫂嫂,你们是有孩子了吗?”这么大的喜事她怎么一直都没有听说呢,真是太惊喜太意外了。

    钟晴这才发现韩烁和上官语欢一直在旁边偷看他们,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声如蚊蝇的说道,“是啊,快一个月的身孕了。”

    “真是太好了,我要做姨姨了。”

    上官语欢激动得无语伦次,“我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父皇和母后,他们一定很开心,墨表哥,嫂嫂,恭喜你们了。”

    南宫墨眼神温柔温柔似水,“谢谢。语欢,晴儿情绪有些激动,我先带她回去了,改日再进宫和皇上请安。”

    “好啊,嫂嫂有了孩子,一定要保持心情愉悦,不能让她伤心难过,还有多带她到风景幽静的地方养胎。墨表哥,你可不能惹嫂嫂伤心啊,我还等着她生出可爱的娃娃来呢。”

    上官语欢喋喋不休的说道,这些事情都是钟晴姐姐以前告诉她的,现在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上官语欢忍不住掰着手指头数了一遍,交代了一遍。

    南宫墨不停的点头,搂着钟晴离开之前含笑的目光落在韩烁和她的身上,意有所指的说道,“语欢这么善良可爱,以后一定会是好妻子,好母亲。”

    上官语欢脸腾地一下就红了,扭捏的扯着衣袖,像是没有看到韩烁专注的目光,她喜欢这个男人,只是不知道眼前的男人会不会喜欢她?

    “嫂嫂真的很幸福,能找到墨表哥这样疼爱她的良人。”她看着两人亲密离开的背影,眼底流露出艳羡,而眼前正气凛然,器宇轩昂的男人,他可曾知道她的心意?她又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换来他的回眸一笑?

    想到这几年她的默默喜欢,上官语欢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怜,眼底氤氲开温热的泪水,咬着唇快步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又觉得很不甘心,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蹬蹬的跑回来,仰着头直截了当的说道,“韩烁,我这些年一直很喜欢你,你应该看得出来吧?我也不想再拖下去了,现在就开门见山的问你,你心里喜不喜欢我?”

    她已经及笄一年多了,早就可以嫁人,她唯一的心愿就是嫁给相爱的人,像钟晴和墨表哥一样,相亲相爱的过一生,彼此只有对方。

    如果她这么多的感情一直得不到回应,韩烁不喜欢她,她也不会再死皮赖脸的纠缠上去。

    韩烁被她这样的一出弄得有些意外,静静凝视着眼前这张脸,甜美大方,充满活力,丝毫没有皇家公主的骄纵,却又不失公主的高贵优雅,一颦一笑间就能吹散人心底的阴霾,让人心情跟着愉悦了起来。

    此时,勇敢美丽的少女眼睛里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情意,直直的看着他,流光溢彩的眸子似乎能够轻易触动人的灵魂,他似乎听到了自己心弦崩落的声音,看着眼前的少女,忍不住想要疼宠。

    “喜不喜欢我,你倒是给句话啊,要么喜欢,要么不喜欢,有那么难吗?”

    上官语欢梗着脖子,一副豁出去的样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着这个她喜欢了那么久的男人,如果他不喜欢她,哪怕她在心痛再难过,也会选择放手,爱情是不能强求,强求来的爱情是不会幸福的,她知道。

    韩烁看着她紧张得额头上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明明在乎得要死,却强作镇定的样子,忍不住从胸腔里迸发出一阵阵轻笑,长臂一伸,将她的搂在怀里,用让她迷醉的声音说道,“公主,我也喜欢你。”

    一瞬间,上官语欢觉得全世界的幸福都降临到了她的身上,她都快眩晕了,闻着韩烁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的男子气息,她心里像是流淌了蜜糖一样甜,美丽的脸上洋溢着绚烂的笑容,像是世上最动人的风景。

    她贴着韩烁温热的胸膛,手指搂住韩烁健硕的腰,真想时光停留在这一刻,永远都不要分开。

    直到韩烁粗粝的手指抚上她如同凝脂般光滑的脸颊,炙热的目光捕捉着她每一寸肌肤,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心跳如雷,“韩烁,我喜欢你很多年了,我想嫁给你做你的妻子。”

    她脸已经烧得通红,热得火辣辣的,明亮的眼眸却有着热烈的情意在燃烧着,“我想要钟晴和墨表哥一样的爱情,只有两个人,彼此只容得下对方,没有小妾,没有猜疑,互相信任,情意浓浓,你能做得到吗?”

    韩烁嘴角的笑容愈加的温柔,“这些年我一直洁身自好,没有通房,没有小妾。我愿意和相爱的人执手白头偕老。”

    上官语欢笑得愈加甜蜜绚烂,再次倒在韩烁怀里,娇气的搂住韩烁的脖子,“你早就知道我喜欢你是不是?”直到现在她从他毫不掩饰的宠溺眼神里看到他的纵容才肯定他也是喜欢她的。

    “公主,我也喜欢你一年多了。”韩烁充满磁性的声音扣动她的心扉,让她又一次心跳如雷,像娇憨的小猫一样惹人怜爱。

    韩烁忍不住揉了揉她如同绸缎般柔顺的头发,心里有浓浓的喜悦蔓延着。其实一开始他有好感的是钟晴那样的姑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时常出现在他的身边,默默的注意他,关心他,他在校场练兵的时候会为他准备热气腾腾的饭菜,在他口渴的时候准备甘甜的水。受伤了让人给他送来最好的伤药,天冷了弄来温暖的棉衣。天之骄女,深受帝王宠爱的嫡出公主,若不是爱情,怎么可能做到这样的程度。他不是铁石心肠,怎么可能无动于衷。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被她的温柔善良,被她的活泼大方所吸引,心在不知不觉间沉沦。

    灵魂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的姑娘,怎么能让他不爱?

    上官语欢感动得热泪盈眶,她期盼了这么久,终于得到了她的爱情。

    “公主,我们成亲吧。”

    韩烁的话让上官语欢浑身一震,傻了一样的看着他,连话都说不好了,“你说什么?”

    回答她的是双唇被男人温柔的吻住,上官语欢脑袋嗡的一声,只剩下眼前放大的俊脸,脑子再也没有办法思考。

    另一边,南宫墨搂着钟晴,坐着软轿来到了宫门外,睿亲王府的马车早就等在那里了,南宫墨横腰抱着她上了马车,帘子放下来,马儿慢慢的朝着王府走去。

    西凉使者这时候就在不远处,北堂逸清透过马车的窗口看着心爱的女人被另外的男人视若珍宝的抱上马车,眼睛一片通红,嫉妒的火焰几乎要将他引以为傲的理智燃烧成灰烬。

    晴晴,这就是你的报复吗,让我亲眼看着你在别的男人怀里幸福甜蜜的笑来惩罚我曾经犯下的罪孽,让我痛彻心扉才能消除你心底的痛苦和仇恨?如果是这样,你做到了。

    修长而指节分明的手捂住心脏的位置,火热的真心像是被人放在油锅里煎熬一般,疼得几乎要窒息,鲜血淋漓般的难受。

    “殿下?”凤一和凤二看到自家主子难过得快要崩溃的样子,忍不住担忧的问道。

    北堂逸清瞪着睿亲王府的马车越走越远,硬生生的咬着牙将恨意给咽下去,声音陡的变得寒冷,“回去!”

    晴晴,我是绝对不会放弃,哪怕丧尽天良,哪怕用尽一切手段,我也要把你抢回来,我已经错失了你一次,不会再错失第二次了。你的幸福只有我能给你,我不会把你让给别的男人!

    马车狂奔朝着西凉行馆行驶,北堂逸清脸上染上了一层寒霜,“南宫墨,敢抢我的女人,你去死吧。”

    “凤一,告诉上官衡,对皇上和皇后动手,不管用怎样的代价,一定要将南宫墨除去!”他要的不仅仅是南宫墨的性命,还要云国的国土。南宫墨那个混蛋,竟然敢跟他抢女人,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上官衡接到北堂逸清的信函,整个人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让他借母妃的手杀了父皇?这怎么可以。

    西凉的信使像是看到了他的害怕,忍不住轻蔑的笑了起来,“宜亲王,你想清楚了,现在上官霖的位置越来越稳固,南宫墨是他的左右臂膀,死心塌地的效忠他。而齐王又被皇上削弱了一部分权势,淑妃娘家手里的兵权也被皇上慢慢的收回。整个云国越来越没有你的立足之地。现在皇上还顾念一些父子之情不会怎样,若是上官霖登上皇位你觉得他能让你好过?先皇后难产可是有淑妃的功劳,如果上官霖记仇,你们母子还有活路吗?”

    上官衡太阳穴突突的跳着,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恐惧被人说了出来,他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

    的确,当初母妃下药设计让先皇后目睹皇上和她在凉亭里你侬我侬,害得皇后动了胎气才导致难产,若是上官霖追究起来,他们哪里会有好下场。也因为这样,在先皇后撒手人寰之后,父皇对母妃一直心怀怨气,很少踏足母妃的宫殿。若不是母妃在那一夜怀了身孕有了他,她早就被父皇忘记得干干净净了。

    西凉信使看到上官衡眼睛里的松动,忍不住勾起唇笑了笑,“王爷,我家殿下说了,合不合作随你,不过若是你想要荣登大宝,现在绝对是最佳的机会,越往后,你的处境越是艰难。”

    “容本王再考虑考虑。”

    那人也没有为难他,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西凉信使离开没多久,乔装打扮过的淑妃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眼底带着藏不住的惊恐,抓住儿子的手,颤抖的说道,“衡儿,你父皇让人审问那些死士了,他们招架不住把我们供出来怎么办?”

    她想到皇上离开之前那个眼神,一直心神不宁,不敢相信,若是皇上知道是她买通了人动手脚,她和儿子会承受怎样的后果?

    “不可能,那些都是训练有素的死士,全家人的性命都被我们拿捏在手里,除非他们不想要命了。”

    上官衡眼底涌动着狠戾的光芒,他们牙齿里藏了毒药,实在招架不住的时候就自行了断,敢背叛他,也要看后果是不是他们能承受得起的。

    想到劫狱的死士竟然被人活捉了,上官衡心里的怒火熊熊的燃烧着,更是对南宫墨恨之入骨,他怎么还不去死。既然不肯为他所用,他怎么不死,上官霖那个病秧子有什么好的,值得他死心塌地的追随。

    “要是万一他们招了呢。”淑妃眼睛僵直,难掩心底的恐惧。若是那些死士在自尽之前吐露风声,她要怎么办?本来皇上就不喜欢她,一切都是看在衡儿的面子上,若是再被发现他们做了这些事情,她不敢想象要承受怎样的后果。

    “没有万一。”上官衡眯了眯眼睛,心里阴霾阵阵,他一定要杀了南宫墨,杀了屡屡坏他好事的钟晴。

    “宜亲王未免也太狂妄自信了,谁告诉你死士咬紧牙关不松口,就能万事无忧的?你别忘了钟晴的医术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她随意折腾几颗药下去,那些死士就能把所有的一切都交代清楚。就算她弄不出药,这世上还有一种东西叫摄魂术,被施了摄魂术的人,甚至能够让人将一切都告诉施展的人。钟晴是鬼门谷最后一任圣女的女儿,她的本事大着呢。”

    柔媚甜腻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淑妃吓得脸都发白了,直直的躲在上官衡的背后颤抖着说道,“你究竟是人是鬼?怎么进来的。”

    上官衡腰间的长剑已经拔了出来,眼底涌动着嗜血凛冽的杀意,指着她的心脏就要刺下去,徐莲香足尖点地微微往后退了几步避开了他的袭击,依然笑盈盈,“你杀了我有什么用?害怕我将你们谋划的事情说出去吗?其实大可以不必,我们太子殿下让我好心来提醒你们的,快点把那些死士了结了,省得夜长梦多,到时候给你们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好了,我的话已经带到了,你们自便。”

    说完扭着水蛇腰的女人施展轻功窜了出去,很快就不见了,又是吓得淑妃冷汗涔涔落了下来,排山倒海般的恐惧袭来,冲得她的四肢百骸都要散了,“衡儿,怎么办,快想办法把人灭口啊,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上官衡背后的衣衫都被冷汗湿透了,眉头皱得紧紧的,“能有什么办法,地牢是父皇最信任的韩烁把守着,里面所有的死士和暗卫都是父皇的心腹,只听命于他一人,就算我想灭口也进不去。”

    难道真的大难临头了吗?强烈的恐惧几乎要把他逼疯,上官衡虽然极力保持镇定,然而心依然乱了,辛辛苦苦谋划了那么久,如果得不到皇位,等待着他的将会是生不如死的下场。

    难道,真的要像北堂逸清说的那样,想要得到那个皇位,就要杀了父皇吗?那是给了他生命的父皇,即便他亏待母妃,却没有因此而迁怒他过,也没有厌恶过他,虽然他心里一直偏心上官霖比较多,想到让他亲手结束父皇的性命,他就心痛得不行。

    “衡儿,快点想办法,你父皇若是知道我们那样算计南宫墨还想杀了他,是不会放过我们的,想办法啊,母妃不想被打入冷宫,不想你落得终身圈禁,或者被贬为庶人的下场。”

    淑妃哭得稀里哗啦的,蚀骨的悔恨袭来,差点将她逼得发疯。她怎么想得到派出了那么多杀手劫狱,还是没能杀了南宫墨,还被南宫墨的人将计就计将他们的人抓住了。

    上官衡心里做着激烈的挣扎,最终还是想要活命占了上风,他握紧拳头,在心里轻轻的对皇上说了一句对不起,眼底的愧疚彻底的变成对皇位贪婪的渴望,“母妃,如果我说,想让我成为皇帝,只能杀了父皇,你愿意做侩子手吗?”

    冷不防的一句话,让淑妃浑身如置冰窖,看着儿子的眼神就像恶魔一样,忍不住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你说什么?杀了你父皇?”

    “是。”上官衡斩钉截铁的说道,直勾勾的看着淑妃,“趁着上官霖现在在北国,我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了父皇,舅舅的大军闯进宫,拥护儿臣做皇上,再和西凉联手杀了上官霖,将整个天下彻底掌控在我们手中。无论我怎么努力,父皇都不会选择我做皇上的,他最看重,发自内心疼爱的人是上官霖,不是我。若是地牢里的死士招了,儿子和母妃绝对不会有好下场,母妃也会被打入冷宫凄惨的度过余生。所以,母妃愿意帮助我吗?”

    淑妃整个人颤抖得厉害,脑子乱糟糟的,几乎反应不过来,她是爱着皇上的,可是皇上对于先皇后的死耿耿于怀,对她不冷不热的,她心里难受得快要疯掉,一颗滚烫的爱慕他的心硬生生的冻结成冰。

    “母妃,我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要么成功,登上至高无上的皇位,享受天下所有人的朝拜,你也会成为尊贵的圣母皇太后。若是失败了,等待我的将会是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清冷没有感情的话语传到淑妃的耳朵里,淑妃慢慢的回过神,看着儿子一往无前的坚定,最后一颗心还是偏向了儿子这边,“母妃愿意。”

    上官衡脸上流露出满意的微笑,将一瓶毒药塞到淑妃的手里,“这是西凉人弄来的毒药,无色无味,根本查不出来,只要将这些毒药滴到父皇和皇后的饭菜或者茶水里,半个时辰之内就能让他们丧命。我现在就写信给舅舅,让他将驻扎在京城郊外的兵秘密的引到皇宫来,到时候我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领皇宫,皇位会是我们的。时间来不及了,如果真的像那个女人所说的,钟晴很擅长摄魂术,或许父皇已经查到了幕后主使之人是我们的心腹,恐怕他很快就要出手对付我们了。”

    这是他最害怕的结果,与其夜长梦多,不如先下手为强,他忍不了那么多了。

    “现在就要对付皇上和皇后吗?”淑妃的手指不停的颤抖,想到要对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下毒手,一股难言的伤感还是席卷了她的心,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眼泪扑簌扑簌的掉下来。

    “就是现在,你立刻回去,弄死皇上和皇后。母妃,你不会还对父皇于心不忍吧,你爱他这么多年他根本不领情啊,他只记得你用了熏香害得他控制不住在亭子里要了你,被先皇后看到动了胎气早产,先皇后为此难产而死,上官霖也一直体弱多病。把希望放在父皇的身上还不如放在儿子的身上,你是我的母妃,我不会不要你,不会让你难过,会一直孝顺你不是更好吗?更何况,现在皇后处处压你一头,等上官霖登上皇位,会不会直接一道圣旨把你赐死了也不一定呢。”

    上官霖怕她不肯帮忙,将利害分析得清清楚楚。

    淑妃最后一丝不忍消失得无影无踪,咬着牙说道,“我答应你就是,衡儿,你万事一定要小心,母妃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你是母妃全部的依靠。”

    “母妃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你也要保护好自己。”男人眼底流露出难得的柔情,轻声的说道。

    淑妃回去了,拿着那瓶北堂逸清配制的无色无味的毒药,掌心里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她在心里默默的说道,对不起,皇上,臣妾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了。是你逼迫臣妾在前,不要怪臣妾不念旧情。等百年之后到了地底下,我再向你赔罪好了。

    隐藏在宜亲王府很深的探子将淑妃和上官衡的对话,西凉信使的煽风点火,徐莲香的行踪消息统统以最隐秘的方式传到了睿亲王府里。

    南宫墨捏着那些消息,眼底迸射出残忍嗜血的寒芒,上官衡,淑妃,我没有想着与你们为敌,你们竟然勾结西凉人如此陷害我,当真以为我那么好欺负吗?

    他周身散发着森寒诡谲的气息,让人压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连躺在床上休息的钟晴都感受到了他的怒火,撑着床坐了起来,小声的问道,“墨,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到她眼底隐藏的担心,南宫墨将周身狂妄的杀气敛去,走过来将她搂在怀里,尽量让语气平和一些,“上官衡和淑妃害怕审讯的死士将他们招出来,再加上北堂逸清的挑唆,想要在皇上和皇后的茶水里下毒将人杀了,然后在淑妃娘家军队的帮助下占领皇宫,拥护上官衡登基为帝。当然,也想要将我们杀了。”

    “他们竟然敢,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还是脑子坏了。”钟晴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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