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霄谦虚的道:“第一倒是不敢保证,前十是手到擒来的事。”

    何义扬拍了李云霄肩膀一下,似笑非笑的道:“小胖子,三年后我跟你一起参加科考,咱们将第一、第二都包了,把名门派、寒门派气死!”

    李晶晶做了个鬼脸,不屑的道:“你们就吹牛吧!”

    贺氏正跟贺慧淑激动的说着话,听到何义扬的话,立刻高声道:“扬郎,你与霄郎参加科考可不是为了气死谁,而是证实自个的能力,没白读几年的书,为家里争了光。”

    何义扬心说:我家里人还不如你们在意我有没有功名。

    他到底不想违了贺氏的意,顺从的点头道:“是。”

    贺慧淑低声道:“扬郎在你们府里呆着,可比初来时好多了。”

    贺氏瞧到龙凤胎跟何义扬在院子外头玩,面带微笑道:“性子里戾气太多,还需好好教导。”

    贺慧淑试探的问道:“我的小晶娘已经七岁了,不好再跟扬郎一起玩了?”

    “她们都是一起长大的,又都是心思单纯的孩子,这些倒是无妨。”贺氏飞快的瞟了一眼跟明氏说笑话的曲氏,低声道:“我爹临走之前,特意说了晶娘的亲事由他来定,不知他是心里早有了人选,还是想等到晶娘大了我们家去了长安再说。”

    贺慧淑忙道:“业郎自从对我的小晶娘定了心思,比以前更加发奋读书,这回在府试考了第一,三年后的会试、殿试名次也不会差了。”

    贺氏笑道:“业郎是个极好的,他考第一是为给你争口气。你这回可是真正的风光了!”

    贺慧淑眉开眼笑,自豪的点头道:“业郎从未让我失望过。”

    正说着话,外头突起喧哗声,两个得了第一名的少年在众人的簇拥下携手进了大厅。

    一时间笑声震天,人人喜气洋洋,两家互相道贺。

    曲氏一下子仿佛年青了几岁。明氏的皱纹瞧着也少了几道似的。

    秦敏业坐了一会儿,话题一转就说起了两个中了举人的书院同窗少年被恶犬咬成重伤的事。

    曲氏幽幽道:“天降灾祸,他们的亲人大喜变成大悲,怎地受得了这样的打击。”

    秦敏业摇头道:“也不知太医署的大医师、药师能不能救治好他们。”

    李云霄仰着小脑袋问道:“即然是同窗学子,不是坏人,你们怎么不把他们带回来送到我妹妹的药楼救治啊?”

    李去病轻叹一声,面露愧色,道:“我只是犹豫了一下,晚去一会,他们就都被官兵抬走了。”

    李晶晶见气氛有些沉闷,便道:“太医署洪大医师医术也是不错的。你们不要担忧了。”

    曲氏忍不住问道:“去病,榜上可有你长久哥哥的名字?”

    曲长久自下了考场至今十天都在病着。

    李晶晶早给他送去药了。他得的是心病,就算吃了回春药府的药也不见好。

    李去病低头道:“我特意瞧了,还让敏业、子阳跟着瞧了,都没有瞧到长久哥哥的名字。”又抬起头来,微笑道:“定山、定林考中了。”

    曲氏先是十分郁闷,后听到曲顺的两个儿子都考中了,点头道:“族里终于出了两个举人。真是喜事。”这就不再提曲长久的事。

    黄昏,李老实从书院、秦跃从军营相继到了李府,得知喜讯,十分高兴。

    秦跃抱着两个刚学会吐口水泡泡的小儿子,粗声粗气的教导道:“你们大哥是个极好的,你们长大了要跟他一样考头名!”

    贺慧淑笑道:“话说的没错,可也得他们能听得懂。”

    李晶晶瞧着出生才几个月体型就长得比同龄婴孩大的小白熊、小黑熊表弟,想到过几个月娘也要生小弟弟、小妹妹,满心期待欢喜。

    傍晚李府派出去打听的奴仆就带回了消息,“回禀各位主子,那个指使大狗咬人的男疯子原先出身名门,还是个有功名的秀才。”

    原来男疯子被官兵关入了大牢,问他也问不出什么正经话。

    官兵便去四处打听,才知道男疯子曾经出自湖南道的名门,三年前被家族推荐直接有了秀才功名,而后参加春季科考考举人。

    岂料,他在考试时被好友诬陷作弊。

    当时是前任湖南道都督任主考官,未查清真相,就除了他的秀才功名,并判他此生不能参加科考。

    前任湖南道都督已死,生前误判的案子何止这一件,毁掉了何止他一人。

    家族因他名声大损,把他除名。

    他的妻子为了孩子不受牵连,只能跟他和离再嫁。

    他妻子是个明白人,直接嫁到了外地去,让他那个蛇蝎好友找都找不过。

    他不知何时精神失常疯了,只有那条大狗不离不弃陪伴。

    众人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个疯子明知好友垂诞妻子美色,却是为了贪好友便宜仍是往来,导致考场被好友诬陷无法说清。

    “男疯子带恶狗行凶,咬伤考生七名、百姓六名,其中两名少年考生刚中了举人重伤将死,引起百姓恐慌。男疯子已被都督大人判了死罪,明日行刑。”

    李云霄迫不及待的问道:“我们书院的两名新科举人患者现在怎么样呢?”

    “二少爷,两名新科举人与轻伤患者被官兵送到太医院驻湖南道太医署就医,那里的洪大医师只收了轻伤患者,他们被赶来的潭州长史送去了清云观,又把书院王大医师请了过去。”

    “观里的几位大医师与王大医师医术都很高明,又有广明子道长大药师,定能救活他们。”众人一听放下心来。

    本以为此事就此过去,谁知过了十几天,在一个飘着细雨的深夜,李府紧闭的大门被几个男子用力拍响。

    “李侯爷,我是书院的胡院长,有紧急的事要见您,快请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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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身体虚,浑身无精打采,没有及时回复亲们的留言。

    也没有力气要月票了。

    我是不会断更的。

    37 胡院长为学子求晶晶 患者狂犬病发咬

    守门两个门奴透过门缝瞧到是穿着青袍的白胖的胡院长带着两个穿着华贵的青年及两个青年道士,打开大门问道:“大人,我们府里有两个侯爷,您找得是哪一位?”

    胡院长急道:“我找得是长生侯爷。”

    身材矮些的门奴赶紧进去禀报。个子高点的门奴请了五人进了门,却是没有让他们再往里去。

    胡院长这才低声道:“实不相瞒,我是来求李侯爷,请他带着晶县主去一趟清云观救治书院的两个新科举人学子。”

    门奴自豪的道:“原来你们是来求我家小姐。”

    五人不约而同的急忙点头道:“正是。”

    李老实已与贺氏睡下,听到胡院长有紧急的事求到府上,连忙起床。

    贺氏心里不放心跟着起来去了大厅。

    五人均站着跟李老实说话。

    胡院长长叹接短叹,道:“半月前,院里的两个学子考中了举人,当日被疯子疯狗咬成重伤,送到清云观里救治保住性命,身子好得差不多,昨个出观回家。”

    李老实道:“回家就好。”

    胡院长摇头道:“谁知他们刚到家里,竟是恐水怕风、咽肌痉挛、一条腿不能动弹,家里吓得赶紧又把他们送回观里。”

    一个瘦的似竹竿的青年道士蹙眉道:“他们的病来得太凶猛,几个大医师及我们师父广明子大药师都不敢离开。这就让我们带着他们的亲人到书院里先找了胡院长大人,请胡院长大人带了过来。”

    另一个青年道士取出广明子的信物——一块古玉佩。

    李晶晶头发用丝带简单系着,穿着衣裙赶至,拿了古玉佩辨认之后,问道:“你们是广明子新收的药徒?”

    “是。小道来自白云观,主修武功、医术,次修药术。”两名道士来之前,就被广明子再三嘱咐,根本不敢小瞧了李晶晶,连忙跪下磕头行礼,恭敬的道:“望海(望晃)见过师姑。”

    清云观药室的药师、药徒人数不少,只因去年年初有一个药师、两个药徒为前任观主广宣子打抱不平,偷换了广明子的止血粉,而其余的药师、药徒知清不报。

    他们眼睁睁看着广明子给子静观主伤口抹了次等的止血粉,子静观主痛得死去活来。

    广明子查明真相,怒不可遏,将所有药师药徒全部贬出观去,从太清观调了两个药徒用着,每日制成山的药方累得要吐血,还因此跟云中子道长大药师成了仇人。

    李晶晶缺人不缺药,就赠给广明子许多药,帮他渡过初到清云观最艰难的日子。

    元洪子知道此事后,写信给白云观的两个师弟,让他们挑选十五个药徒派到清云观。

    从去年六月开始,十五个药徒陆续到了清云观,望海、望晃是最后一批到达,是以李晶晶不认识两人。

    两个着华衣的青年深深鞠躬,表明身份是两个少年举人学子的长兄,恳请李晶晶出手救治。

    “我师兄及胡院长相请,我去了观里见到你们弟弟,自是会全力救治。”李晶晶微点头,轻声道:“我认识你们的夫人。”

    贺氏曾带着李晶晶参加过几次贺慧淑、潭州长史夫人、胡院长夫人办得宴会,对湖南道名门家眷都认得。

    两个青年连忙道:“早知就应让内子过来。”

    李晶晶道:“我府里的刘大医师家里离着观里不远,李医师就在府里。我已派人叫他们也过去看看。”

    刘大医师就是侯府药楼的刘医师,医术已得到医界及几百名患者的认可。

    李医师便是丑少年道士药徒清云。

    去年他去了白云观考到了医师文书,回到潭州便还俗离了道教,跟随李晶晶,并由李晶晶赐名为李世云。

    胡院长道:“我院的王大医师这两日去外地给家里长辈贺寿不在。刘大医师的银针术仅次于王大医师,去了又多些把握医治你们的弟弟。”

    两个青年自是听说过侯府药楼刘大医师医术高明,更是感激道:“多谢晶县主。”

    贺氏正跟李老实、李晶晶嘱咐着快去快回的话,见李云霄、何义扬睡眼惺松跑过来,嗔怪道:“你们起来干什么?”

    李云霄理直气壮的道:“妹妹要去观里救治书院的举人学长,我要跟着妹妹一起去。”

    何义扬恳求道:“姨,让我跟小胖子一起去。”

    贺氏肃容道:“你们明个还要上书院读书,今个不能熬夜不许去。”

    “娘,让我去啊。”“姨,你就让我跟小瘦子去吧。”

    李云霄便与何义扬上前站于贺氏左右,每人抱着她的一只胳膊来回轻摆撒笑央求。

    胡院长瞧着何义扬不来求他这个正经师父,却是求贺氏,也不生气。

    “不许你们去。你们都回去睡觉,敢偷偷跟过来试试!”李晶晶撂下狠话,就拉着李老实走了出去,把何义扬气得磕睡没了大眼睛瞪得像铜铃。

    贺氏待李老实父女与五人都出了府门,这才低声道:“你们妹妹是怕清云观附近还藏着佛教的魔僧,不想让你们去冒险。”

    何义扬疑惑道:“两个魔僧不是被子静给杀死了吗?”

    “谁知道还有没有别的魔僧。”贺氏伸手摸摸何义扬的头发,柔声道:“你的身份不比寻常人,暗地里不知多少势力盯着你。”

    何义扬仰视着面容秀美丽目光慈祥的贺氏,一瞬间特别想开口跟李云霄一样叫她一声娘。

    贺氏接着道:“你要是在清云观出点事,无论大小,责任都得是道教担着,是以你来了潭州一年多,我们包括你姥姥、姥爷在内从未带你去过清云观。”

    何义扬细细回想正是如此,点头道:“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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