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鸨母面露难色,星然忽的一下抓住她的袖子,挤出眼泪说:“您行行好收下我吧!我是家中庶出,被嫡姐赶出门,流浪时又被少爷强抢。一路上当牛做马,还总挨打。我就这么走了,孤零零一个人,只怕再遇到少爷这样的人。到时别说是身子,连骨头渣子都没剩了。”

    “你还守着身子?”鸨母紧捏银票,面上惊喜一闪而过。她闭上眼摇头:“不行,我这儿留不得你!”

    被捏皱的银票塞到手里,星然抽噎不止,“您就留下我,我什么都可以……”

    她抽泣时梨花带雨,咬唇的倔强模样似芳菲零落,鸨母饶是一个见惯风月的女人,也想抱过来疼一疼。若是能留下,日后定是日进斗金。

    “我也没法。”鸨母叹息。

    “既然如此,妈妈便将她留下如何?”

    门外一道清声,只见一身青衫的人走来,轻咳两声对星然招手:“我正缺一个丫鬟。”

    “这怎么可以?”鸨母急忙将星然拉住:“这姑娘如此瘦小,如何照顾得了你?”

    临安微笑着问星然:“愿意当我的丫鬟吗?”

    他病容憔悴,问的诚心恳切,让人不忍拒绝。

    “不行。”星然摇头。

    “为何?”临安疑惑,但见星然纯良无辜的模样,狠下心道:“不当我丫鬟,你留下可就要做妓了。醉隐楼没有清人,你琴棋书画样样出色,也是要挨男人操的。”

    “我知道。”

    大概是明景昨夜与她说了太多荤话,今日竟脸红不起来。星然说:“我留下抵债,是寻活路,不是享福的。”

    “你自己都自顾不暇了!哪还供得起丫鬟?”鸨母发觉星然是个识时务的主,连忙接她的话说:“那你可就乖乖的,好好学,好好看。妈妈我保证把你调教成头牌,日后大红大紫,有的是客人哄你捧你。”

    鸨母见临安没再执意要她做丫鬟,便去安排签卖身契的事。

    “小姐是瞧不上在下么?”房内幽冷,临安淡淡一句,叫星然打了个颤。

    “不是。我不是不愿意当丫鬟照顾你。”

    星然走到他身边,替他搭脉,浅浅的笑容真诚至极。

    临安一点儿郁气都无,只是有些委屈:“那为何不愿?”

    “你病那么重,哪还要你照顾我呢?听鸨母言语,我日后可以成为头牌,到时候我多照拂你。”星然放下他的手说:“先生这双手,还是更是适合执笔舞墨。”

    临安急忙收回手,侧目道:“我带你去房间。”

    许是鸨母说了要把星然当调教成头牌。临安直接带星然进后院的东房,窗外还有一小片花圃。

    临安亲自给星然招呼铺盖,巨细无遗地布置每一处。还未来得及喝一口茶,临安忽然咳嗽不止,只得告别说:“我就在最西侧的小房,若是有难处,来寻我就是。”

    “那不就成你的难处了?”星然送他到门口,一位八九岁的女童拿着一摞画本子堵她。

    都是春宫图。星然一时不敢碰。

    那女童嗓音脆生生的,催促道:“你好好看,哪里不懂问我。妈妈说了,给你请最好最严厉的管教。傍晚就会来,你要是这都没看过,多丢人?”

    一幅幅直白的男女交媾。星然看得面红耳赤,听得女童在旁嘻嘻嘲笑:“姐姐你觉得这个老汉推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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