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年前荆水改道,原本荒凉的山下村逐渐变得热闹起来。刚入秋的时候,已经演变成云梦重镇的山下镇里来了一群道士,说是又到一年荆水泛滥之际,他们特地从四面八方赶来这云梦大泽,增添香火,来祭拜那云梦大君。

    我家的客栈就在那山下镇最繁华的街上,那群道人熙熙攘攘的进了,却在看见价格的时候又吵吵闹闹夺门而出,我坐在二楼瞧他们那股子穷酸劲儿,皱了皱鼻子,正想挤兑几句,就听见有人撩帘进了屋,“小姐小姐,夫人唤您呢。”

    我摆摆手,“我娘叫我多半是为了前几天那事儿,不去也罢。”

    不用我那侍女小鹃开口,我便知道我娘肯定是看见隔壁布店老板的闺女抱着儿子回家省亲,这生了羡慕嫉妒恨的心思,又要念我了。

    我今年十八岁了,按理说早就应该是那结婚生子的年纪,可是也不知怎的,家里安排的两叁门亲事不是那未婚夫夭折就是结婚前夜新郎带着心上人私奔了,一来二去我成了这山下镇的笑话,谁都知道那月明楼的大小姐是个嫁不出去的。

    我拨弄着算盘珠子,心里正盘算一会儿怎么找个由头跑出去躲一躲,却听见又有人撩开帘子进来了,“侍月!”

    那中气十足的,吓得我赶紧扔了算盘,跪在地上——原来是我那盛怒之中的娘登门骂人来了。

    “你说说你,天天拨弄那算盘珠子干嘛?”我娘张口噼里啪啦就是一顿数落,还未等我开口,便又开始,“我让你也同那布店家的彩凤一起去娘娘庙里求求,你怎么就是不听,啊?你看人家彩凤,刚嫁过去没多久就生了男丁,咱们这山下镇,别的不灵,结亲送子娘娘最为灵验,怎么就你不争气?!”

    我一脸嫌弃听着我娘数落我,这话从小到大说了几百遍几千变,我都快背下来了,紧接着你看吧,又要哭我那短命的爹了——

    只见我娘嗷的一声扑在榻上,“可怜你爹走得早,为娘的拉扯你这样一个姑娘长大,受得多少欺负,还不就是想着你能嫁到一个好夫家,能够安安稳稳的?”

    看我说什么来着,我娘真的是百年不带变的。

    我跪在地上偷偷揉着膝头,反正跪一跪等我娘消了气就好了。

    “从今以后,你不许老来客栈里!大姑娘家的天天抛头露面的像什么话!”我娘这又要给我立禁足令,我寻思了,大不了过几天就好了嘛。

    小鹃跟在我身后叭叭的走着,她个子小,尚且还是个十叁四岁的小姑娘,跟不上我的步子。

    我下了楼,却迎面撞上个黑袍加身的公子。我只当他是来住店或是吃饭的,便福了福身子,让到一旁去。

    这山下镇在华容山下,是那云梦大泽方圆百里最大最繁华的镇子,然而更多的,便是那去华容山求仙得道的道人们了。

    传说华容山上有神仙,那地界常年仙雾缭绕,是个清修的绝佳地点。可是我从小在华容山下长大,从未见过有什么仙人,连那些所谓的神迹都没见过,唯独知道的,便是镇上有那一座娘娘庙,说是求子纳福很灵验,好多许久不曾有子或者夫妻之间有那难言之隐的小媳妇去拜了送子娘娘,都会有好报的。

    我压根儿没进去过那娘娘庙,一是我觉得烧香拜佛没什么用,二是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也并没有很想嫁人就是了。

    我正低着头往客栈外走,忽然听见有人在我身后出了声——“这位姑娘请留步。”

    我一回头,看见那位黑衣公子正叫我,仔细一打量,还是个俊人儿呢。便住了足,开口问,“公子好,请问公子有何吩咐。”

    “请问这山下镇,可有一座娘娘庙?”他盯着我,这人眼珠可真黑啊,好似浓墨一般。

    只是问的这地界……我心里多少有些尴尬,“有的,就出了这个客栈,沿着大街一直走就到了。”

    他站了站,仔细打量我看了几眼,让我心中颇有些不快。可是我自小在这客栈里出没,见过太多来自五湖四海的奇人异事,这黑衣男子打扮不似中原人,一头黑发编了几股辫子,辫子上还挂着玉珠似的发饰,这打扮我可没见过,好生稀罕。

    他打量我,我便打量他。我娘说过,若是那女子在别人打量的时候羞了怯了,男人便会更加大胆调戏自己,他好似意识到自己的眼神太过唐突,便笑了,浓墨一般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姑娘,冯某初来山下镇,不知姑娘可否为我指一指路?”他抱了抱拳,轻声问。

    小鹃在身后拉了拉我的袖子,“小姐……”

    我知道她定然是在提醒我切莫相信陌生人,可是今日我刚受了母亲一通气,又想到这男子是往那该死的娘娘庙去,便挺胸抬头,“正好我也要去那里,不如你我同去。”

    “冯某在这先谢谢姑娘了。”那男人道了个谢,跟在我身边。

    山下镇的人们见了我身边跟了个男的,大多好奇的看着我们一行人。

    小鹃在旁边紧紧拉着我的袖子,生怕那自称冯某的家伙把我给拐走了。

    可是那黑衣男子离我保持友好距离,我亦不是那以貌取人之人,断然不会因为美色当前就失了心智。若说我程侍月人生第一大目标是什么,不过是一夜暴富罢了。

    我从未见过我爹,用我娘的话说就是我那短命的爹死得早,还未等我出世便一命呜呼。她一个官家小姐明明十指不沾阳春水,为了守下爹留下的那点产业差点一夜白头。

    我怎能不知道我娘辛苦,当然也就明白她这十八年来,为了这月明楼,为了我,付出过多少。能说的不能说的,也就如此罢了。

    她总想要我成长无风无浪单纯如同一张白纸,却不知早早在我八岁时,晚上睡不着觉在院里乱逛,看见府里沉默寡言的陈管家进了娘亲的屋,一直等到弦月高挂也没出来。

    我到是不厌恶陈管家,他是母亲府里带过来的人,自小陪母亲一同长大。

    我听那些个老嬷嬷说,陈管家这人是极好的,性子温和,做事也利索。这些年兢兢业业的,是母亲的左右手。

    只是我多少有些不解母亲为何不像其他没了丈夫的小寡妇一样守着牌坊过一辈子,偶尔我去爬墙头,听见母亲娇艳欲滴的声音在寝室里响起,不知道陈管家有何本事将那样凶巴巴的娘亲化成绕指柔,我托着下巴纳闷的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

    直到有一天厨娘的二女儿无缘无故大了肚子,被厨娘打得快要滑了胎,娘亲冲出去抱住那二姑娘,差点挨了厨娘的鞭子,厨娘嚷嚷夫人你就让我打死她吧,打死她这个荡妇淫娃吧。

    娘亲却冷脸笑了声,瞥着眼说,“天下女人皆淫,你又怎能保证自己没有那些个淫心思。”

    那会儿我忽然觉得我那瘦小的娘其实还挺厉害,怪不得短短十来年,这月明楼就成了山下镇最大的产业。

    ——“这娘娘庙,看起来好生小气。”

    我同他到了娘娘庙,却未曾想到,他却如此开口。

    我挑眉,“怎么,您是特意来看这娘娘庙的?”

    他抱着怀,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冯某听闻这娘娘庙是云梦大泽方圆百里最灵验的一座,便想来看看,不知里面供奉的是哪位神仙?”

    我摇头,同他一同往里走,“不知,我也是第一次来。”

    “怎么,你不信吗?”他玩味的看着我,问。

    娘娘庙并不算大,左右不过台基上一座小殿,院里一座香炉,到是香火从未断过。那来自四面八方的善男信女为了求子求姻缘都来这里烧香,久而久之,殿旁的一棵桃花树系满了结缘红绳,说是娘娘见了,便知了。

    那黑衣青年似乎对此并不感兴趣,我正四处好奇打量,却见他已经捷足先登,一脚踏进了娘娘殿。

    我连忙拉着小鹃跟上他,只见殿内跪了若干女子,年纪大的,年纪小的,一个个面色虔诚,口中振振有词。

    我噗嗤一声,差点笑出来,却被黑衣男子一把捂住,我一愣,正有感于他手指冰凉不似常人,下一刻,就见他另一手竖起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我点点头,伸手捂住自己的嘴。

    他忽然指了指台上的娘娘像,示意我看。

    我狐疑的移了目光,朝那台基上看去。

    却听见他凑到我耳边,轻声问我——

    “像你吗?”

    我猛地转头看他,却见他轻飘飘的又直了身子,玩味的看着那台基上的娘娘像。

    像个屁啊……我寻思,那娘娘像看起来不过就是个石头雕的玩意儿,与其他寺庙道观里供奉的娘娘观音没啥太大区别,怎么还能像我呢?

    我多少有些气恼,只觉得那黑衣男子神经兮兮的,便转身想同小鹃一起回府,却听见那人也一同跟了出来,他轻轻叫住我,“还未问姑娘芳名。”

    我轻哼一声,怕不是哪里来的登徒子,到这娘娘庙里戏弄姑娘来了?于是并未答他,拉着小鹃径直往庙门口走去。

    小鹃细声细气的在我身边嘀咕,“小姐小姐,我怎么觉得那位冯公子,对您有意思?”

    我加紧脚下步伐,“别废话,赶紧走,你偷偷回头看看,他有没有跟上来?我听闻最近那拐卖女子的人口贩子越来越多,他怕不是想要劫持我?”

    小鹃偷偷往身后看了眼,“没跟来,小姐莫慌——咦,他到是一直看着小姐哩。”

    我恼羞成怒,心想这都是什么玩意儿啊!

    那一晚我梦得乱七八糟,不知是娘娘庙显灵了还是怎么,梦里我浑身赤裸,躺在一张楠木床上。有那男子轻声唤着我侍月、侍月,未着片缕与我交合着。

    我浑身酥酥麻麻的,不知如何是好,可是那梦境太过真实,好似我便是梦中女子,而梦中女子便是我。

    我心中应是喜悦多过恐惧,不知怎的,更多却是哀伤。我唤那人相公,回吻着他的嘴唇,可是不知怎的,我却看不清他的脸。

    他的阳物粗壮得很,在我体内艰难驰骋,我不知羞耻的尖叫着,口中淫语连篇,我心想,原来梦中的我竟是如此不知羞耻么?

    可是那感觉太真实了,仿佛那男人的阳物此刻就在我体内,一进一出,翻来覆去。

    我轻轻哼了出声,随后嘴唇被人夺了去。

    “你的鸡巴好大……快要弄坏月儿了……”梦中人娇滴滴的说着,“慢、慢一点,相公好讨厌,明明都已是泻过一次,怎么还这么……这么……”

    “这么什么?”那男人在我耳边轻声问,却在我张口欲答的时候,又猛烈的撞击了我。

    我长长哀鸣一声,只得眉头微皱,求他不要如此,“月儿受不住啊……夫君……不要了,求求你,放过月儿吧。”

    “明明乳头硬得都立起来了,还说不要……”男人却笑了,托起我的臀瓣,坐了起来。

    我吓得连忙将腿攀住他的身子,双手围住他的肩膀,“明日还要出门,夫君这样,又要让别人说叁道四了……”

    “我同我娘子欢爱,别人管得着么?”那人却站了身子,他力量好大,将我顶在墙上,一遍又一遍顶弄着我,有什么沿着我的腿流了下来,梦中的我咿咿呀呀哭出声,双脚不停够着地面以求平衡,可是那男人的力道太过刁钻,那粗大的鸡巴将我一次又一次顶起,我只得靠在墙上,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肩膀。

    我被那扑面而来的爽意击得不知如何是好,紧接着却被他放下了怀,将鸡巴抽离了身子,我本以为被人放过,却被他转过身子,从背后一把抓住了双乳,而方才那抽出的巨物,从我身后再度挤进了肉穴。

    我被他玩弄得淫水直流,双乳被揉捏得不成形状,双手只能撑在墙上,只闻得身后皮肉相交淫声四起,好不羞人。

    我呜呜叫着,声音顺着开着的窗子飘了出去,有那男人在外面冷笑,“二哥二嫂这新婚燕尔,真是恩爱不休。”

    我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却被那身后人一把抓住了手,示意我继续淫叫,“别管他们,月儿,你知道他们那是求之不得。”

    “月儿要丢了……月儿、月儿没力气了……”我却哪里还管得了有没有人听墙角,只觉得小腹一阵抽搐,小穴一阵阵抽缩,接下来便是高潮迭起,淫水横流。我呜呜哭着,男人却抽插得更为起劲,他猛操几下,似是要顶进我的子宫了似的,忽然抱着我的身子,将那浓精洒进我的身子。

    他正抱着我,靠在我后背上喘息,却忽然听见门开了,有人进了屋。

    “二哥。”

    那人叫着。

    我身后之人退了身子,似乎丝毫不介意对方出现似的,问他,“何事?”

    “大哥让我请你到前厅叙事。”

    “是想请我,还是……”那方才还在我身后欢爱的男子,却一脚踹上我的身子,我一没站稳,跌倒在地上——“还是他看不得我抢了他原本的媳妇?嗯?”

    我被人掐住下巴,被迫抬起头,我只觉眼前一片模糊,随后被那唤做相公之人抱起了身子,他却一把抓住我的一条腿,勾在胳膊上,毫不羞耻的向站在前面的男人展示着我的身子,我的肉穴。

    我太过羞耻,想要伸手却挡住暴露于他面前的小穴,那里此刻正汩汩流落着男人的精液以及我的淫水。

    “你们一个两个都喜欢她,别以为我不知道,大哥总觉得我占了他的便宜夺了他的所有,他怎么不想想当初是谁执意为了别的女子离家?!他现在回来啦,顺理成章的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权力,地位,但是却没想到他的女人早就是我的人了!”

    我身后的男人几乎歇斯底里,伸手一把抠进我的肉穴,双指在里面不住搅弄着,“还有你,你是不是也想操她?别以为我不知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恶狠狠的咬着我的肩头,冲着站在我面前的男人喊,“我告诉你,她是我的女人,你们两个谁都碰不得她。”

    我只觉得无地自容,心中哀伤得几欲死去,不知怎的,尤其是在眼前那男人面前。“小哥……小哥你快走吧,求求你了……你快走吧。”我呢喃,吸了吸鼻子,几乎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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