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在分居。”穆大爷看都不看温婉一眼,那表情分明在说你误会了我,若是不哭着求我原谅,休想我搭理你。

    “……”行,你是傲娇总裁,可以虐我千百遍,可我还是白莲花呢,清高死不低头,看谁犟得过谁。

    温婉转身便下了车,留穆傲娇一个人在车里黑着脸。

    穆傲娇等了足足五分钟,温白莲都没有返回来,他一声冷笑,随即发动车子,“嗖”一下便离开了。

    温婉的心情极好,走入客厅时眼睛里的笑还没有散去,见已经下班回来的沈度正坐在沙发上,她打着招呼,“沈度你忙完了?今天我来做饭吧。”

    今天她穿着及膝长裙,沈度一眼看到她露着的膝盖骨上包着纱布,眸色一沉问温婉:“刚刚是穆郁修送你回来的,阿婉,你和穆郁修和好了吗?”

    “你都看到了。”温婉满心的欢喜顿时烟消云散,想起上次对沈度说的她不会和穆郁修在一起了,温婉像是做错事的孩子,“沈度对不起,我……”

    “你又一次骗了我温婉,我以为这次你不会离开我了,可没想到你还是回到了穆郁修身边,你把我当成了什么?”沈度的话语里透着恼恨,是与平常的温柔截然相反的冰冷,他自嘲地笑问温婉,“你和董唯妆一样,把我当成被其他男人伤害后的接盘侠吗?”

    ***

    “沈度,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兄长。”温婉说。

    既是兄长,何来的接盘侠一说?兄长是亲人,是哪怕在爱情里受了伤,也可以回家依靠的亲情。

    然而沈度却没这么想,因为他不愿只当温婉的兄长,他想让温婉远离穆郁修,一辈子和他在一起。

    温婉如果做到了,便是牺牲了自己的爱情和穆郁修,温婉若是和穆郁修在一起了,在沈度看来那就是温婉背信弃义,跟董唯妆一样伤害了他。

    或许他和温婉都没错,错就错在温婉不爱他,他却妄想温婉能陪他一辈子。

    温婉觉得沈度从董唯妆死后便越来越偏激,一直都在钻牛角尖,她说再多也没用,抿了抿唇沉默地转身去厨房。

    “温婉……”沈度从背后拽住她的胳膊,俊脸泛白,“你和谁在一起都可以,唯独穆郁修不行。如果你不介意袁浅的存在,毕竟那是过去的事了,可陶韬这个孩子呢?他是穆郁修的儿子你知道吗?”

    温婉打断沈度说:“我已经做过亲子鉴定了。虽然我不确定陶韬的亲生父亲是谁,但他绝对不是穆郁修的儿子。”

    “是吗?”沈度显然没有想到是这个结果,片刻的怔愣后,他冷笑起来,反问着温婉:“你在哪里做的亲子鉴定?恒远吗?恒远的老板是穆郁修的好兄弟,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亲子鉴定被穆郁修调换了?”

    “温婉,你不要再傻了,穆郁修的手段太多了,他一直都在欺骗你。难道等到哪一天他把陶韬带到你面前,让你认陶韬当自己的儿子时,你才能醒悟吗?”沈度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恼恨,耐心地劝着温婉,“我知道深陷在爱情里的女人都很傻,你看不清穆郁修的真面目不怪你。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再这样执迷不悟下去,穆郁修他根本不爱你,相反,他恨你,他一直都在报复你,想让你生不如死啊。”

    “那就让我死好了。”温婉觉得无论怎么和沈度讲道理都不行,就算把亲子鉴定单拿给他看又如何?他已经认定是穆郁修伪造的。

    说完这话温婉见沈度的神色一变,她笑了笑,语气里透着悲凉和自嘲,“反正我也没有多长时间的活头了,穆郁修骗我就骗我吧,至少在临死前我还能拥有一段幸福的时光。沈度你知道吗?如今的我若是失去了穆郁修,一天也活不下去。”

    所以就这样吧,无论以后发生什么,围绕着她和穆郁修身边有多少阴谋和算计,不管旁人如何离间她和穆郁修,只要穆郁修没有放弃她,她不会推开穆郁修。

    呵,沈度笑出声,眼中猩红一片,某种液体快要汹涌而出,他紧盯着温婉,很缓慢又艰难地问:“如果在我和穆郁修之间只能选择一个,温婉你的答案是穆郁修吗?”

    “沈度——”温婉蹙眉。

    沈度为什么非要逼她?

    穆郁修是她这辈子最爱的男人,沈度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他们对她都很重要,何况丈夫和兄长相互存在并不矛盾,沈度为何就是容不下穆郁修?

    温婉见沈度今天不得到一个答案誓不罢休的执拗,她闭了闭眼,抽出被沈度抓着的胳膊,哽咽的话语里含着艰涩,“对不起。”

    沈度浑身一震,摇晃着差点栽在地上,视线里看到温婉走去厨房时毫不留恋的背影,他笑出声来,笑得自嘲疯狂,眼中的泪突然淌出来。

    温婉,你选择了穆郁修是吗?

    那好,你可千万不要后悔。

    ————

    自从几个月前和温婉在医院大吵了一架后,穆郁修又过起了以前的生活,应酬、饭局、宴会、出差……他把全部的精力和心思投入到工作中,偶尔想起温婉时,也会立即转开注意力。

    他每天很晚从酒桌上下来,也不会再回住处,有时去外公家里,有时到池北辙那里凑合一晚,他的生活圈子和温婉有着太多的差异,因此他和温婉完全没有了交集。

    仿佛又回到她在美国,两人永远不会相见的状态。

    他开始试着戒掉她。

    像这几年一样,没有她,他自己一个人不是照样过来了吗?

    穆郁修对温婉解释了袁浅和陶韬一事的几天后,他回到豪宅。

    穆郁修进去卧室后看到床头墙壁上的烛台里放着残烛,他大步走过去把烛台,连同床头柜上还没有收起的酒杯全部砸了。

    分明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他却满头大汗,只觉得精疲力尽。

    穆郁修抬腿上床躺下去,觉察到脖子下枕了什么东西,又起身去看。

    是新婚夜温婉穿过的那件旗袍。

    穆郁修伸手抓住旗袍,在准备撕扯时却又顿住,眼眸里抿进一抹血红,最终他轻轻地捧着旗袍放在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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