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王老太一大家的面,砰地一声关上了院门。

    看到厅里搬的干干净净的,项楚嫣没说话。

    她早知道,他们会搬空的。

    突然想到还昏迷着的公公。

    “娘,咱们去看看爹。”

    项楚嫣惊呼一声,拔脚就往吴王氏的屋里跑。

    跑进去一看,屋里空荡荡的,什么时候东西也没有。

    “大嫂,爹在柴屋。”

    她惊恐间,听到了四妞焦急的声音。

    她转身跑向柴屋。

    还没靠近,就闻到了一股恶臭味。

    “大嫂,娘不让我们进去。”

    项楚嫣捏着鼻子刚往前走一步,三妞就叫住了她。

    下一刻,项楚嫣就听到吴王氏压抑的哭声。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放过他们。”

    项楚嫣箭步跑出院门。

    外面的地上只留下两条车轮的大齿印。

    “娘的,居然让他们给跑了。”

    看到柴屋里,安静地缩成一团的吴大树,脸上,脖子上都爬满了小虫。

    项楚嫣心痛如针扎,眼泪如雨水般流了下来。

    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双手撑地,头重重地磕了下去。

    “爹——”

    四兄弟跪在地上大哭。

    当天晚上,陶昕承闻讯赶回来,趴在吴大树身上无声流泪。

    吴王氏一身布麻衣,目光呆滞地看着吴大树紧闭的双眼,跪在那里,半天没有动静。

    第二天,吴家村的人都知道吴大树去了。

    都前来跟吴大树作最后的告别。

    看到哭哑了嗓子的几人,特别是目光涣散,双眼无神的吴王氏。

    不知情的村人都劝吴王氏:“大树用自己的命换回了小枫的命,多好。”

    因天气热,吴大树在家停了三天便抬上山安葬了。

    这天,天高气爽,艳阳高烈。

    项庄睿和褚红梅早早地赶来了。

    附近的跟家里有来往的也来了。

    然而,吴王氏娘家人一个也没出现。

    直到太阳落山,吴王氏还怔怔地坐在大门口,望着去娘家的那条路。

    项楚嫣看到,心酸想哭。

    她忍着流泪的冲动,慢慢走到吴王身边,俯身紧挨着她坐在门槛上。

    双手轻轻搂住她的腰。

    “娘,你别伤心。

    爹在时,你没日没夜照顾爹。

    爹虽然不会说话,不会睁眼,但他心里是清楚的。”

    “他能感受的到你对他的好。”

    “可是我没照顾好他。”

    突然,吴王氏倒在项楚嫣的怀里,哭得像个丢了心爱玩具的小孩。

    “哭吧,娘,你哭出来,心就不会那么苦。”

    项楚嫣轻拍着吴王氏的背。

    陶昕承在屋里收拾好吴大树的遗物,走到院子,就看到两人相拥的场景。

    他前行的步子一顿,抬手摸了摸发凉的鼻尖,没有说话。

    “嫣儿,是我害了你爹。

    是我害了他。”

    哭了半晌,吴王氏抬头,睁着泪流满面的眼,后悔,自责,痛苦等等情绪显在她脸上。

    项楚嫣捧着她的脸,轻声安慰:“娘,你不要这样说。”

    说着,项楚嫣也哭了。

    “都是我不好,不该接你到清阳城。

    要不然,爹也不会这么惨。”

    “不是你的错。”

    吴王氏连忙伸手去擦项楚嫣脸上的泪水。

    两人抱头痛哭一场。

    吴王氏便沉沉地睡着了。

    夜半,项楚嫣和陶昕承坐在屋顶上,望着如棋子的星空。

    久久无语。

    “我爹从小话不多。

    但每次到镇上做事回来,都会偷偷带一颗糖给我吃。”

    良久后,项楚嫣双手环胸,望着北斗七星发呆。

    突然听到陶昕承低沉而又落寞的话,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陶昕承抬头,伸手一指最亮的北极星:“我爹就像那棵最亮的星,指引我前行,长大。”

    “想哭就哭吧,我不会笑话你的。”

    说完,她还拍拍自己的肩。

    下一刻,肩上就多了一个脑袋。

    项楚嫣感觉到自己上当受骗了。

    刚想骂娘。

    然而,想到今天日子特殊,便没爆粗口。

    “嫣儿,以后,等咱们老了。

    你先走。”

    突然听到无头没尾的话,项楚嫣傻眼。

    呆呆问:“为什么我要先走?”

    “这样你就不会像娘哭得那么伤心。”

    “你咒我呢?”

    项楚嫣没好气抬手一推他脑袋。

    但没推动。

    他又道:“你先走了,我也不会独活。

    放心,无论去哪里,我们都在一起。”

    说着,陶昕承握住了项楚嫣的手。

    项楚嫣瞬间炸毛:“说话就说话,我肩膀已经借给你了。

    还要抓我手,当心我揍你啊。”

    陶昕承抓着不放。

    项楚嫣抬起另一只手,示威地在陶昕承面前晃了晃:“乖乖地放手,否则,我让你从屋顶上滚下去,让你半身不遂。”

    “你不会的。”

    陶昕承厚着脸皮。

    项楚嫣准备使用暴力,陶昕承见机抬头,飞快偷亲一下田胭的脸颊。

    转身就跑。

    项楚嫣望着院子里消失的黑点,气得大口喘气。

    她还在屋顶呢?

    正想着,陶昕承又从阴暗处冒了出来。

    “要下来吗?”

    “你说呢?”

    项楚嫣恨不得掐死他。

    “你不能生气。你不生气我就带你下来。”

    陶昕承跟项楚嫣讲条件。

    为了下屋顶,项楚嫣忍了。

    片刻后,院子里响起陶昕承的痛呼:“说好的不生气呢?”

    “我是揪你耳朵,又没说不打你。”

    项楚嫣挑眉。

    同时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又狠狠地拧了一圈陶昕承的耳朵。

    “嫣儿,你手酸不酸?”

    陶昕承痛得呲牙咧嘴,还不忘关心项楚嫣。

    躲在门后偷看的四小只,见状都捂起了弯起的唇角。

    “下次还敢偷袭我吗?”

    项楚嫣的声音像陶昕承欠了她几万两银子似的。

    几天后,一家人慢慢走出悲痛。

    毕竟,吴大树昏迷了那么久。

    吴王氏也尽心尽力照顾过,没有遗憾。

    要到遗憾,就是她不该让娘家人住下。

    不说搬空了家里的油盐衣服,被子什么的,凡能搬动的,他们都打劫一空。

    看着空荡荡的家,吴王氏的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项楚嫣和陶昕承带着四小只上镇上,把该买的东西全买了回来。

    又下地给土豆锄草。

    日子平静又舒心。

    转眼到了八月份。

    项楚嫣按照约定,在景家村和吴家村交界处,请人看了一处风水宝地,盖学堂。

    费用她全包了。

    两村人听到后,对项楚嫣赞不绝口。

    项楚嫣又请陶昕承给清阳城的项月,吴晓三兄妹,还有大姑的两个孩子请先生。

    陶昕承满脸都是笑:“放心,我早在回来的时候请好了。”

    “那就好。”

    项楚嫣垂眸一笑。

    见此,陶昕承唇角止不住上翘。

    “嫣儿,你想好请谁教村里的小孩子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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