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七看了他一眼,立马躲得远远的。

    主子这眼神太渗人了。

    夏明哲冷眼瞧着眼神迫人的陶昕承。

    再看看他身边嘻笑颜开的小家伙李徽。

    他无语摇头。

    想要什么自己过去跟项楚嫣姑娘说啊。

    一个人立在这里生闷气,是大丈夫所为吗?

    不把自己想要的说出来,楚姑娘怎么可能知道。

    更何况她不是神。

    夏明哲移开目光,望向天边的点点寒星。

    马车里,在知道项楚嫣做什么东西后,沈暖暖也自告奋勇地加入到缝手套的二人组。

    “你居然会缝针线?”

    看着沈暖暖熟捻的动作,项楚嫣拿着针线和羊毛,陡然瞪圆了自己的一双杏眼。

    沈暖暖见此,温婉一笑:“是不是在你印象里,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是的,是的。可不是吗?

    你们不是善长诗书琴画吗?”

    太意外了。

    不过,冷静下来后,仔细想想,沈暖暖嫁给李创业后,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

    会针线一点也不意外。

    听罢项楚嫣的说法,沈暖暖笑得更欢了。

    “妹妹,我爹娘不是古板人,平时也不怎么拘着我。

    只不过我要出去前,先得跟他们通气。”

    “伯父伯母真好。”

    项楚嫣由衷感叹。

    沈暖暖脸上眼中皆是笑意。

    “那是。不是我自夸,放眼整个京城,像我爹娘这么相爱的人,还真找不出多少对。”

    “那你家的庶妹又是怎么回事呢?”

    项楚嫣半开玩笑问。

    如果真有沈暖暖说的那么好,那她爹为什么还是耐不寂寞,找了个小妾。

    “说起这个,故事就有些长了。”

    沈暖暖放下手里的针线,眼里流露出对往事的回忆:“沈倩的娘,其实是我娘的陪嫁丫环。

    那时候我娘怀着我和我哥,在一个狂风大雨的夜晚,如心借着我娘的名义,给正在书房看书的我爹送加了料的汤。

    就这样,一个月后,她被查出了身孕。”

    说到这里,沈暖暖眼里涌出一抹淡淡的哀伤。

    “我娘为此还和我爹好长时间没有说过一句话。

    最后也不知那个如心跟我娘到底说了什么。

    我娘彻底想开了。

    然而,我爹坚持要送如心姨娘到乡下的庄子。

    直到如心姨娘生下沈倩,她抱着小小一团的沈倩,跪在尚书府大门口不起来。

    我爹和我娘被逼无奈,才接她回来。

    然后的事你多多少少也能猜出一些。”

    项楚嫣握住沈暖暖微凉的手。

    眼神真挚:“姐姐,我以前从话本子里看过许多宅斗的故事。

    怎么说呢,这世界上,只要有人,就会有战争。

    你不跟人争,别人就会过来踩你。

    没有谁是无辜的。

    既然我们都无法避免,那我们就要开心的活着。

    不主动招惹别人,但也不要让别人踩自己半分。”

    “就是这个理。”

    沈暖暖回握项楚嫣的手。

    渐渐地眼中染上些许笑意。

    “这十年酸甜苦辣,我都尝过。

    我真的累了,余生只想带着俊儿安安静静地度过。”

    “还有我呢。”

    项楚嫣笑吟吟补充。

    “快点缝好,这样我们每个人都有手套戴。”

    “好。”

    两人松开彼此的手,各自拿起针线,低头认真连缝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项楚嫣惊察自己的脖子都有些僵硬。

    于是,便顺时针扭动着。

    沈暖暖则抬手直拍后脖颈。

    连拍几下,还不见好转。

    便学着项楚嫣的样,顺时针扭动脖子。

    两人扭了几下后,才恍然发觉外面的天开始放亮了。

    项楚嫣见到,伸手捂住夜明珠。

    再看外面,天真的亮了。

    沈暖暖打着哈欠,收拾针线箩,转身打开暗格,把针线箩放进去。

    重新关上,又转回身来,整理两人缝好的手套。

    “这对是夏公子的。

    这对是暗卫七的,这对是冷七的,这对是?”

    沈暖暖看到最后一双手套大的出奇,也丑出了天际。

    她都不好意思说出来。

    不过,想到陶昕承对项楚嫣的上心,她唇角不自觉弯了上去。

    项楚嫣两手空空坐在边上打盹。

    眼角余光突然瞄到沈暖暖嘴角的笑意,随口问道:“姐姐,你笑什么?”

    目光下移,就看到自己给陶昕承缝的手套捏在她手里。

    知道自己缝的不好,项楚嫣想也不想地伸手夺过来。

    嘴里还小声说着:“我知道我缝的丑,但是如果陶昕承敢嫌弃,那以后他甭想再让我给他做任何一件东西了。

    就连帕子都不行。”

    她话音方落。

    马车外就响起了陶昕承兴奋的声音。

    “嫣儿,你给我缝了什么。

    无论缝的什么,只要是你缝的,我都喜欢。”

    然后他看到自己丑出天际的手套。

    又不能说不好的话,否则就是打自己的脸。

    陶昕承看着手套足有一刻钟长。

    他内心是崩溃的。

    “不喜欢吗?”

    项楚嫣把手套给他之后,连觉也没有睡。

    只做一件事。

    那就是盯着陶昕承的眼睛,看他是不是真的喜欢。

    还是特么睁着眼睛说瞎话。

    陶昕承盯着手套看了一刻钟。

    项楚嫣就盯着陶昕承的眼睛看了一刻钟。

    旁边的人都以为他们在撒狗粮。

    然而知道真相的只有项楚嫣自己和沈暖暖。

    两人就这这僵持了将近两刻钟的时间。

    最后,项楚嫣实在熬不住阵阵袭击来的困意。

    扑通一声倒在陶昕承身上,沉沉睡死过去。

    再睁开眼睛,她已身在一个陌生的环境。

    “这里是?”

    项楚嫣带着疑惑下了地,抬头四望。

    看到屋里古董字画,盆景,梳台台什么的,应有尽有。

    她径自走到梳妆台前坐下。

    惊讶地望着铜镜中自己模糊的影子。

    杏眼,柳叶眉,直鼻,小嘴,原来自己也是美人啊。

    这是项楚嫣看清自己后的第一评价。

    她睁开眼睛,想要看得再清楚些。

    然后铜镜毕竟是负责镜,没有现在的镜子清晰。

    尝试几次过后,项楚嫣失望地放弃了。

    抬手给自己随便绑了简单的发形。

    转身打开了房门。

    “楚姑娘你醒了。”

    项楚嫣刚踏出一步,就看见从左边的青石路上走过来,端着一个铜盆,穿着蓝色衣服,梳着双髻的少女。

    那少女说起话来,左脸上就会浮现一个浅浅的梨涡。

    她笑盈盈地迈着小碎步,走到项楚嫣面前站定。

    端着铜盆,恭恭敬敬地朝项楚嫣福了福。

    “奴婢叫陶知秋,是大少爷院子新拔来丫头。

    以后,楚姑娘的生活起居全由奴婢打理。

    姑娘请随奴婢进来,奴婢伺候你洗脸,梳妆。”

    说完,陶知秋就退在一边,等项楚嫣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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