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越不到八点就给傅明笙打了电话,这着实让傅明笙感到意外。

    行越坐进副驾驶,拉了拉安全带,问:“你是不是第一次开车载我?”

    傅明笙笑了一下,说:“你去问问欧阳浔的罚单同不同意这个说法。”

    行越记起来,就狡辩说:“我是说第一次用你自己的车载我。”

    傅明笙也就不跟他拌嘴,问:“今天怎么这么早?”

    “早吗?不早了。”行越自问自答,说,“你明天就要走了,我想要多陪陪你。”

    行越把心事都挂在脸上,大多数时候只是傅明笙点破与不点破的区别,但今天傅明笙不想点破。

    “朱月今天联系我了,说他朋友想接受心理治疗。”傅明笙刚一说完,行越就问,“那个周真吗?”

    傅明笙笑他:“记这么清?”

    行越嘟囔了一下嘴唇,又问:“那你答应了吗?”

    “不然我给他名片干什么?”傅明笙猜测道,“应该是这个叫周真的想见我。”

    行越立刻抛出一连串问题:“他为什么要见你?你们认识吗?你对他有没有印象?是不是他以前跟你表白过,被你忘记了?”

    傅明笙想了想,说:“我不认识他,但你说的也有可能,跟我表白的人是挺多的。”

    行越哼了一声,还嘴道:“跟我表白的人也很多呢。”

    傅明笙就弯着眉梢,说:“结果还是被我追到了。”

    “你怎么不说实话呢?你什么时候追过我,明明是我追的你。”行越义愤填膺道,“要不是我锲而不舍,聪明伶俐,人长得好看又可爱,说不定我们就不能在一起了。”

    行越看着傅明笙,若有所思道:“傅明笙,你以后不要默默对我好行不行?”

    傅明笙瞥他一眼,问:“怎么说?”

    “就是不要偷偷为我做一些事。”行越没有把碰见行璐的事告诉傅明笙,他想既然傅明笙没有告诉他,大概就是不想让他知道,于是行越只说,“要像我一样,把喜欢都表达出来。”

    傅明笙误以为行越是像以前一样,偶尔会觉得自己不喜欢他,便顺着行越道:“好。”

    行越趁这机会,又问:“那你明天去机场,我可不可以去送机?”

    傅明笙笑了一下,说:“你起得来吗?”

    “当然,我平时都不睡懒觉的。”行越说完,又立刻在手机上设定了每隔五分钟叫响一次的闹铃。

    行越没想到,这回反倒是他多次一举了。

    傅明笙九点半的飞机,行越却不到五点就睁开了眼睛。他一想到傅明笙就要走了,总是睡的不踏实。

    傅明笙一睁开眼睛,看见行越就坐在床边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无奈着问:“胆小的是不是得让你吓死?”

    “怎么会,哪里有鬼是我这么好看的。”行越拉了拉傅明笙的手,说,“已经六点半了,你还不起来吗?”

    傅明笙难得的闹了个起床气,说:“没睡醒。”

    “那也不要睡了,你可以去飞机上睡。”行越硬是把傅明笙的胳膊扯到床边,强调道,“快一点。”

    傅明笙只好撑了下床,坐起来,在行越的注视下缓步去进行了洗漱。

    傅明笙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行越做贼似的趴在门口,他把毛巾放到一边,问行越:“干什么呢?”

    行越就用小小的声音问:“我可不可以看一下你的伤口?”

    傅明笙一愣,把袖子往上拉了拉,问:“这个?”

    “不是。”行越说完,就自己过去掀起了傅明笙的衣摆。

    傅明笙的胸口有一道浅浅的伤疤,是在封闭中心时为了让杜远岚能给自己送饭留下的,行越一直没看,是因为不敢看。

    行越摸了摸那道伤口,仔细数了数,问:“缝了十一针吗?”

    傅明笙没动,任由行越在伤疤上抚摸着,然后问:“心疼吗?”

    行越紧闭着唇不说话,眼睛却有一点发红。

    傅明笙看着居然升起一丝快感,他喜欢看行越心疼他心疼到要哭的样子,本想再添油加醋,让行越主动做点什么安慰自己,结果一看见行越像小兔子似的吸着的鼻头,说出来的话又变了样。

    “行了。”傅明笙抓开行越的手腕,刮着他的鼻子,说,“跟你没关系,我当时需要几种药,没你也得挨这一刀。”

    行越皱了皱眉,立刻松开手,道:“原来是这样!”

    傅明笙顿觉好笑,拉着行越往客厅走,问:“这就不心疼了?”

    “没有那么心疼了。”行越看了傅明笙一眼,动了几下嘴唇,欲言又止。

    傅明笙开口催他:“说。”

    “我觉得比起你为了别人受伤,还是为了我受伤更好一些,不过我的意思不是要你受伤,我希望你最好不要受伤——”行越自己把自己绕晕了,就问傅明笙,“你有没有听明白?”

    “明白。”傅明笙停下脚步,回头亲了下行越的额头,说,“尽量不受伤,万一受伤,也只为你受伤。”

    行越就点点头,说:“就是这个意思!”

    “好了,吃早饭吧。”傅明笙说完,就大大方方的往餐桌旁一坐,说,“两片面包,一个鸡蛋,一片培根。”

    行越两步走过去,问:“为什么是我做?”

    傅明笙一手撑起下巴,半闭着眼睛,说:“我没睡醒。”

    行越立刻道:“我比你起的更早呢!”

    “好,那我去做。”傅明笙作势起身,道,“不过我累了的话,在美国的办事效率就会下降,回来的时间就要延后。”

    行越明知道这是威胁,却还是一把按住傅明笙的肩膀,气道:“你不要乱动,你…你就在此处不要走动!”

    行越说完,自觉自己占了个大便宜,就立刻去围上了围裙。

    然而在傅明笙眼里,行越身上的其他布料逐渐消失,到最后,就只剩腰间系着一条细带的白色围裙。

    傅明笙舔了下嘴唇,觉得可能要加快一下在美国的办事速度。

    傅明笙的航班开始登机后,行越才更深刻的体会到傅明笙就要离他远去的事实,他勾着傅明笙的手指,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傅明笙就按他的指肚,说:“我不会不回来。”

    “不是这个…”行越犹豫了一下,才说,“你还没有给我留生活费呢…”

    “……”傅明笙时隔四个月,又一次感受到了老父亲的职责。

    行越看着早就转到他微信上的钱,这才嘟囔道:“我是太在意你了,所以一直没有时间看手机,你要记在心里。”

    傅明笙揉了揉行越的发丝,说:“嗯,我记着,下飞机给你打电话。”

    行越问:“那回到住处就不打了吗?”

    “都打。”傅明笙说,“回家再打一次。”

    “那我会提前安排好时间。”行越自己说完,又不舍的蹭着傅明笙的指尖,最后松开的时候,行越说,“你不要担心我。”

    傅明笙的飞机起飞了,行越抬头看着天空,看见一架飞机消失在视野里,然后才上了身旁的出租车。

    “您好,去哪?”

    行越的目光瞬间就跟刚才变的不一样,留给傅明笙的软糯和单纯都没有,他打开手机,狠狠道:“去六中。”

    行瑞书当时正在上课,收到行越的短信时,他差点把行越当成骗子。

    还好正好下课铃声响起,行瑞书接起电话,第一句就听行越说:“行瑞书,我在你们学校的西门,你出来。”

    行瑞书脸色瞬间不太好看,放在以前,他肯定会挂断电话,不去管行越有什么事,不过上次之后,不知道为什么,行瑞书居然对行越多了一丝丝的惧怕。

    他抿了下嘴唇,说:“我下节课有考试。”

    行越想骂人,但考虑到行瑞书确实也面临着高考,就沉了口气,说:“午休来找我。”

    实际上行越是比行瑞书大十四个月的,但行瑞书后来因为成绩优异跳了一级,就跟行越一起上了高三。

    不过他跟行越并不在一个学校,他们两个都不是很想承认跟对方的关系,行言凯觉得分开也好,省的两个人掐架,就叫人把两人送进了不同的学校。

    所以行越身旁其实鲜少有人知道他还有一个弟弟,就算是来过他家里的,大部分也会觉得行瑞书和行璐才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行言凯觉得行越拿不出手,跟别人介绍起来时也就不怎么在意这些细节了。

    行瑞书果然在十二点半的时候出现在了西门,行越远远看着他,用眼神告诉他:“过来。”

    行瑞书走过去,带着几分忌惮,说:“我只有四十分钟时间。”

    行越就笑了一下,说:“没关系,正好够了。”

    行越又把旁边的车门打开,说:“上车。”

    车是行越叫代驾开过来的,他要说的话比较隐蔽,不方便在公众场合公开。

    行瑞书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进去,行越一上车就锁上了车门,行瑞书一紧张,问:“你干什么?”

    行越看他一眼,拿出手机,道:“怕什么,给你听个东西。”

    行瑞书觉得莫名其妙,直到傅明笙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

    即便看不见傅明笙的表情,只听声音,行瑞书还是记起了那天的情景。

    傅明笙说:“我知道视频是你找人公开的,目的?”

    行瑞书恐惧的看着行越,问:“你怎么会有这个?”

    行越不屑的笑了一下,不准备告诉行瑞书。

    行璐昨天说傅明笙把行瑞书叫进房间,并且叫进的是自己的房间,行越就立刻记起他曾经在离开的前一天放了个录音笔在枕头下,本来是想录一录没有傅明笙陪着自己会不会说梦话,没想到正好派上了用场。

    好在傅明笙去的及时,录音笔还有最后一点电。

    行瑞书皱起眉头,说:“你关了。”

    “为什么?怕我听见什么吗?”行越按下暂停,看着行瑞书,说,“可是我都已经听过了。”

    “行瑞书,你说我是同性恋,说我害你受到影响,被传血统有问题的场景,我还历历在目呢。”行越笑了一下,冷漠道,“怎么转眼间你就也变成同性恋了?”

    “你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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