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我快疼死了.....”

    后花园的凉亭里,傅瑜坐在椅子上,受伤的右手搭在桌上让大夫包扎,她抬头委屈的看着高彦齐:

    “彦齐,我的手会不会留下伤疤啊,那以后还怎么弹钢琴呀?”

    娇妻这副弱弱垂泪的模样让高彦齐心疼坏了,他将她的脑袋靠在自己怀里,斩钉截铁的保证道:“不会的,绝对不会。”

    被烫伤后他立刻让佣人去请了大夫,华南路有家闻名遐迩的中医馆。高彦齐直接出重金请了德高望重的张大夫,给的酬金都足够医馆半个月的开张钱了。

    张大夫也吓坏了,还以为遇到什么疑难杂症,结果六十多岁的老人急匆匆地提着药箱赶来,看到傅瑜手上那块巴掌大小的红肿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高少爷,夫人没什么大碍,只要确保这几天不要碰水就行。”张大夫关上药箱,安抚道。

    高彦齐点头致谢,送他离开后花园。

    “小姐,我看傅年就是专门和你过不去。”旁边站着的,穿丫鬟衣裳的圆脸女孩看大夫走了,忍不住撺掇道,

    “她说不定就是故意想要烫伤你。”

    “够了,丹桂,别在这冤枉别人!”高彦齐送大夫走了几步路后就掉头回来,听到丫鬟的这番话后他蹙了下眉头,

    “当时就是两个人不小心拿到了同一杯茶,人说不定也烫伤了。”

    他虽然心疼妻子受伤,但也不能昧着良心说瞎话。

    丹桂垂着眉头瘪了下嘴角,她就是看不惯傅年怎么了?她和她母亲一样下贱,凭什么都是丫鬟的女儿,她就能翻身当夫人?谁又比谁差哪去了?

    傅瑜显然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她靠在丈夫的怀里,吩咐道:“丹桂,你去客厅帮我拿点条头糕吧,受伤了就想吃点甜食。”

    说完抬眸看了眼高彦齐,两人相视一笑。

    ****

    张大夫走到主干道的时候正准备叫个黄包车回医馆,突然想起某件事,又掉头回了霍公馆,问了几个佣人后,朝客厅走去。

    "爷,咱们商行运往北方的那批布料在淮河一带的码头被拦了下来。”客厅里,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男子站在沙发一旁,恭敬地半弯着腰对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汇报,

    “南北形势如今有些紧张,这场战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打响了,我们要不要把北边的生意先撤回来。”

    南北关系表面看似融洽,实则岌岌可危。北边的萧大帅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物,虎视眈眈地盯着南方这块肥肉,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挥刀南下了。

    而这位的爹,江城的霍督军,在短兵相接的时候,明显会区居下风。

    陈叁偷偷觑了眼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他手里夹着一根雪茄,并没有点燃,只是夹在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转悠。

    这是他思考的习惯,陈叁静候在旁边。

    “那批货先撤回盐城的仓库,北边的商行暂时不要有动作。”良久,霍随舟才出声。

    他抬眸吩咐陈叁的时候注意到门边提着药箱的人,于是挥了挥手。

    陈叁会意,离开客厅。

    “瑜小姐的手伤怎么样?”

    刚走到沙发旁边,张大夫就听到男人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吸烟后特有的低哑,如同留声机里回荡出来的男音。

    “瑜小姐没有大碍,几天后便可复原。”张大夫将药箱放在地板上,看到男人点头后并未急着离开。他思忖片刻,斟酌用词,

    “夫人喝的避子汤还要继续配药吗?恕老夫直言,里面有麝香,藏红花等药材,对女子的身体伤害极大。”

    他抬眸看了眼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长睫半掩的眸子在色调暗沉的房间里更显几分寒意,张大夫继续道,

    “上次我帮夫人诊了下脉,她体内寒气极重,应该是小时候留下来的顽疾,再这样喝下去也许......也许后面会极难有孕。”

    后面几个字他的声音明显低了下去,带着一些说不清的愧意,大夫的本职是救死扶伤,而他却在这里害人性命。

    更甚者,这些年他也不是没亲眼见过一些宅门恩怨,爱恨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他也隐隐担心将来霍随舟会将这笔账算到他们医馆的头上,于是才有这恳切一问。

    霍随舟呡着唇没有说话,他眼底闪烁着几丝晦暗不明的光芒,在听到“极难有孕”那几个字的时候,男人脑海里莫名闪过清晨在书房的那幕。

    那个女人细嫩的手指紧抓着书桌一角,水光晃荡的眸子里明明颤得可怕,却还是依赖又信任的摇头,求他轻一点。

    大夫这还在等着他的回答,又小声的问了一遍,霍随舟回过神来后,说:“照旧。”

    两人谁都没有察觉到,门边偷偷藏着一只绣鞋,在听完他们的谈话后,不动声息的往外挪。

    作者:这个狗男人,贱男人去死吧!后面弄死这个狗渣渣(作者求生欲爆棚,各位小主轻点骂呀,要不要再去看看第一章)

    这是他最虐年年的一个点,后面我会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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