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回去再说。”

    在这宫道上可不是说话的地方,靖妃在后宫掌权已久,谁知道这后宫那些奴才是靖妃的钉子。她依傍着靖妃若是说的话被那些奴才传到靖妃那岂不是不好,更何后宫皆知她是靖妃的人而她还要继续投靠靖妃,此时不是闹翻的好时机。

    不过一想到靖妃刚刚的推辞的话通嫔就觉得来气,如今她已经是嫔位了竟还要看靖妃的脸色,连替儿子相中的女人都要让出去,这更让她觉得窝气。

    靖妃的那番没相中瓜尔佳氏的说辞通嫔可不相信,她认为是靖妃也相中了瓜尔佳氏所以才让她不要打瓜尔佳氏的主意。那瓜尔佳氏有个手掌兵权的阿玛,她就不信靖妃不动心,靖妃定是想替自己的儿子求瓜尔佳氏才让她不要打瓜尔佳氏的主意的。

    真要放弃吗?通嫔心里不甘,她的儿子也是皇阿哥,凭什么要让给靖妃的儿子,越想越不甘。

    “娘娘,到了。”在储秀宫门口青竹提醒辇上的通嫔。

    往日通嫔还是贵人去哪都是走着来回哪有像现在这般坐着肩辇,现在坐辇轿不但不会劳累而且回来轻松时时间也快了不少。通嫔还只是贵人就想着哪天能坐上辇轿让人抬着出入,如今成了通嫔倒想要更多。

    青竹搀扶着通嫔正踏入宫门不巧成嫔迎走来,通嫔谈笑迎上去,脸上的傲气丝毫不掩饰。

    “成嫔这是要出去啊?”

    成嫔面无表情抬眸睨了通嫔一眼,默不言越过通嫔离去。

    “哼,不过是个有名无实无宠的妃嫔还真当自己还是当初那宠冠后宫连靖妃娘娘都要避让的成嫔娘娘吗,竟敢甩本宫脸色。”

    通嫔冷哼带嘲道,丝毫不也惧成嫔听到她的话,或者说她是故意说给成嫔听的故意挤兑成嫔的。

    两人同住一宫,皆相互看不顺眼。通嫔对成嫔一直心存怨恨。成嫔一进宫就是主位一直压着她,而且这一压就是十多年,即使成嫔生了残疾的八阿哥万岁爷也没有贬成嫔的位份,倒是让她这个生养了五阿哥和十格格的妃嫔被成嫔一直压着。

    如今她好不容易熬到了嫔位原以为能另居一宫成为主位,谁却还要和成嫔住在储秀宫而且因为成嫔住着正殿她不得不搬到后殿;整个后宫之两个嫔主子住一宫的也只有安嫔和端嫔那两个早就失宠的老女人;想当初自己还嘲笑安嫔和端嫔,没想到自己的也和两人一样与成嫔同住一宫,通嫔现在一想起只觉得屈辱。

    若不是成嫔霸着主殿何至于她要搬到后殿去。

    心中忿忿难平的通嫔显然忘了晋嫔位之前她还只是住着偏殿的小小贵人,忘了她初晋嫔位时和靖妃说过其他的都不在意。

    成嫔脚下一顿,握着帕子的手紧得发白,有些苍白的唇抿紧道出她的隐忍,不过她终是没反驳继续走出了储绣宫。

    通嫔看着成嫔离去的背影顿觉无趣冷哼一声,搭着青竹的手走回后殿去。

    虽遇到成嫔让通嫔心塞,不过通嫔可没有忘记瓜尔佳氏的事,回到后殿便中吩咐青竹:“青竹,你去让人做些清淡的糕点,本宫要去乾清宫见万岁爷。”

    青竹讶然看通嫔,她是通嫔的心腹自然知道通嫔打什么主意,不过见通嫔已经决定心里的想法终究是没说出来,顺着应声出去。

    这边通嫔心另的盘算,却不知景仁宫那琇瑜对她已经另有想法。

    “娘娘,通嫔娘娘似乎另有心思。”送通嫔出景仁宫后云棠返回与琇瑜道,云棠看得出琇瑜又怎么会看不出。

    琇瑜倚着贵妃榻上手拿着绣棚刺绣连眼皮都没抬似漫不在意的道:“另有心思是正常的,怎么说她现在也是嫔位主子娘娘了,怎么可能还如还是贵人那般诚心诚服于本宫听本宫号令。”

    虽然心里不舒服,不过琇瑜并不没为感到多震惊。后宫哪个女人没有野心,通嫔之前不是没有若不然也不投靠她以求庇护,之前只是因为她位份太低又不得宠才不敢想罢了。

    如此她已经是嫔位儿子也长大了,被压抑的野心自然也就再次出现。

    当你站得足够高到让别人只能仰视你时自然会产生对你的畏惧那么别人自然不敢有异心,可一旦与别的差距变小时仰视变成几乎平视时,畏惧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娘娘您刚刚那番话通嫔只怕是不相信。”通嫔刚才的表情她可是看得清楚,明明是生怒了。

    “她怎么可能相信本宫,只怕是认定本宫也相中了瓜尔佳氏,只是她通嫔也看低本宫,诓她本宫还没这个必要。”

    “娘娘,您说通嫔娘娘会不会……”会不会做出别的事来。

    “她会怎么哪本宫如何管得着,等她撞了南城便知道本宫没有诓她。”

    等撞了南城到时想后悔都来不及了,云棠心中暗想,不过却是认同自家娘娘的做法,像通嫔这样有背主之心的人就该给让她吃些苦头才会安分。

    通嫔的心思琇瑜能猜个七八分,所以对通嫔的主意琇瑜心里猜得也不差,

    果然当天午后乾清宫那传来通嫔求见万岁爷被万岁爷斥责的消息。琇瑜听了也只是嗤笑一声,完全不在意。

    琇瑜对通嫔的异心和举动没多大在意,通嫔以为自己翅膀硬了就想脱离她吗,那通嫔也太小瞧她了,她既然能将通贵人推上成为通位自然也有办法让她从通嫔再降成通贵人,单看她是不是安分了。

    转眼到了殿选的日子,此届在选仍是有三妃共同主持,不过殿选的时间除了皇太后和万岁爷会到之外,其他有皇子要选福晋侧室格格之有妃嫔也过来相看。除了三妃外还有宜嫔,通嫔和成嫔;良贵人却是没来,不仅因为她位份低不能来,而且这些年她低调得跟没她这人存在一般。不过替九阿哥胤禩相看倒是轮不着她,有惠妃这个九阿哥胤禩的养母在呢。

    在等康熙其间妃嫔们又聊了起来,说聊倒还不如说是嘴上斗了起来。

    宜嫔:“听说几位姐姐这些日子相看了不少秀女可有中意的?”

    荣妃高傲的睨的宜嫔一眼道:“宜嫔也相看了不少吧?本宫可是听说出身显贵的秀女宜嫔你可是挨个看了个遍,可是有相中的,说来听听,莫和其他相重了才好。”

    “妹妹不似姐姐们,几位阿哥都已经有了嫡福晋人等着抱孙子就行,本宫的老六现在还没个嫡福晋呢。”

    老六那侧福晋竟是个没福晋的,生了个格格竟她在众妃嫔面前丢了颜面。不过宜嫔显然忘了当初是谁到处炫耀来着,当然宜嫔不会认为是自己的错,只会认为是他塔喇氏命不好。

    宜嫔说话眼睛在与生俱来和通嫔之间来回瞄,显然是再给两人拉仇恨。

    当年同年大婚的几个阿哥再加上大阿哥,至今也就只有四阿哥的嫡福晋快生了五阿哥的嫡福晋怀着,其他三个至今都是肚子瘪瘪的;怎么能不让人嫉妒恨。

    “六阿哥虽还没嫡福晋可不已经有侧福晋了吗?宜嫔姐姐眼光就是好挑中了他塔喇氏这个好生养的,这大格格才几个月大吧听说又怀上了,真是让人羡慕。这回宜嫔姐姐可要看仔细了,再挑个好生养的嫡福晋给六阿哥。”

    接话是通嫔,通嫔被宜嫔轻视踩压已久,如今与宜嫔平起平坐遇到机会总要挤兑宜嫔几句。

    “听说通嫔妹妹相中了镶黄旗的瓜尔佳氏,已经求了万岁爷了,万岁爷可是允了妹妹了?”宜嫔掩着嘴轻笑。

    通嫔这事上就闹得后宫皆知,宜嫔再说将扯出来摆着就是想让通嫔难看,同时也有挑拨的意思。果然通嫔下意思的看了琇瑜一眼,见琇瑜压根没看她,她脸色有些不自然讪讪的笑了笑。

    妃嫔们你来我往斗是欢,皇太后也看戏看得热闹,直到康熙来了众妃嫔才收敛了。

    很快秀女就被宣了上来开始终选。

    说是终选,其实秀女们老早就被看好选好了,除了内定的之外,身世不错的容貌不错的选女都留下。

    正黄旗后就是镶黄旗,便是很快就到了瓜尔佳氏一列。

    终选时秀女们可以穿自己的带来的衣服而不用穿初选时规定的衣服的,看着低一排排穿得花红柳绿娇嫩如花骨朵身的秀女,让一众妃嫔是嫉妒不已。

    尤其是看到容貌极出色的秀女时更是让人嫉妒,当然其中容貌最出众的瓜尔佳氏被康熙亲口宣上记名时,在坐的妃嫔除了早就知道的琇瑜之外其他的脸色都变了,心里更是像打翻了酸坛子;尤其是通嫔直接吓得脸色都惨白了,悄悄看向靖妃见她也一脸震惊,知道靖妃也不知道心里倒是好受一些。不过她哪里知道琇瑜那一脸震惊是装出来的。

    上记名的秀女都是要进宫是万岁爷的女人,打万岁爷的女人的主意这不是自找不自在么?

    选完了镶黄旗在继续,琇瑜还在等着看她儿子挑的媳妇呢。不过还没轮到蒙军旗,阿哥所那便有奴才来服四福晋发动了。

    “万岁爷,皇太后这……”琇瑜为难的看着康熙和皇太后,毕竟她是选秀主持人之一,中途离开总是不合适。

    “行了,你快去吧,选秀哪有哀家的曾孙子要紧。”皇太后还巴不得靖妃快点离开呢,就怕靖妃看不上她替老十挑的媳妇。

    “皇额娘说的是,朕的孙儿要紧,靖妃你赶紧着去盯着,莫让那些奴才怠慢了。”康熙这一声孙儿再次让其他妃嫔扯坏了手中的帕了,不过琇瑜可管不了那么。

    “谢万岁爷,谢皇太后,臣妾告退。”

    施行过后琇瑜快步出了殿急匆匆往阿哥所赶去。

    ☆、难产再现巫盅术

    “参见靖妃娘娘,娘娘吉祥。”

    云棠扶着琇瑜一路到正院,遇到的奴才纷纷下跪行礼,不过琇瑜心思早飞到儿媳妇孙子身上了,哪里还管这些奴才。

    “禛儿,里头怎么样了?”

    一进院就见自己的儿子在产房外踩蚂蚁,琇瑜急走过去问。

    “额娘,您怎么来了,您不是主持选秀吗?”就是因为知道额娘那头走不开他才没让奴才去通知额娘,胤禛忙接过云棠搀扶着琇瑜。

    去通知道琇瑜的是琇瑜早就安排在阿哥所的小太监,知道自己儿子的性子琇瑜还特地叮嘱一番,吩咐一定要去通知她。

    “选秀哪有本宫的孙子重要。”琇瑜白了儿子一眼:“你放心,额娘已经的请示过你皇阿玛了,得了恩准才过来的。”

    “那十弟那……”

    额娘不是要给十弟选弟妹吗,不亲自看着行吗?

    “那事早有定论哪还能等到现在,这不用你操心。我媳妇儿和孙儿怎么样了?”琇瑜挥手打断胤禛担心的话,她现在更关心自己的孙儿好不好。

    “才发动不过一个时辰,有太医和云葵姑姑在里头守着,额娘放心。”胤禛自己也紧张不已,却还强做镇定的安慰自己的额娘。

    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而且还是嫡子,将为人父的兴奋、欣喜、期待、激动、紧张、不安的情绪在心里汇聚,让他根本安镇不下来。

    “莫站着叫奴才搬个椅子来额娘和你一起等。”

    “额娘不若到屋里头坐着,等福晋生了儿子再去告诉您。”

    “不用,一起等着,进去我也坐不住。”

    虽说有陈太医和云葵在但是琇瑜也不放心,两人虽然医术精明但是人都有顾及不全的时候,若是让人钻了空子那还不让她懊悔死。

    胤禛终究是拗不过自己额娘,母子俩就并坐着在产房外等着,至于几个格格则安安静静在一旁站在。若是单是胤禛几个格格还能想着献献殷勤刷刷好感,但是靖妃娘娘在她们可是半点也不敢动静,就是之前最不安分的李氏今日也格外安静。

    虽然产房内人一直没有说有什么不妥,但是琇瑜总觉得心里不安。虽然已经做了较全面的准备与防备,但是总有防不防之事。琇瑜在后宫倾辄几十年,自然知道在这后宫之中哪怕只是一件极不起眼的事都可能是要人命的事。

    更何况舒舒觉罗氏这胎不知道多少人盯着着,不知道有多少人不希望她平安生下孩子,所以琇瑜更觉得有必要自己亲自盯着免得后宫那些神通异常的妃嫔们见缝插针使阴谋诡计。

    还说别还真是让琇瑜给担心着了,转眼快两个时辰过去了,产房内依旧没有传出好消息,琇瑜有些坐不住了。她生过四位胎自然知道拖的时间越长对产妇和孩子越不利。

    “云棠进去看看到底是回事,怎么还没生?”

    实在是太焦急太担心,琇瑜吩咐云棠进产房去看。云棠领了命正要进产房却和出产房的云葵撞上了。

    “云葵舒舒觉罗氏怎么样了,怎么这么久都没有生下来?”不待云葵禀话琇瑜劈头急问。

    “娘娘,不好了,福晋难产了,宫口到现在还没开,羊水都快流干了,怎么样啊娘娘?!”云葵再没有平日的镇定已经急得掉泪了。

    “是怎么回事,难道产房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陈太医怎么说?”

    琇瑜和胤禛母子俩霎时急红了眼。

    “没有,都没有,产房是奴婢亲自检查布置的,陈太医也看过都没什么不干净的,福晋的脉相也不像似中了不干净的东西的……”

    “本宫亲自去看看。”

    也顾不得产房不污秽不吉利的顾忌,琇瑜亲自进产房去看。

    只见产床上舒舒觉罗氏脸色惨白,气息虚弱只剩残喘,高耸的肚子格外惹眼。

    琇瑜亲自给舒舒觉罗氏把脉,其实是运转灵力进入舒舒觉罗氏觉得身体内查探。还好孩子还活着,虽然憋久了身体有些损伤,但是有她在这些都是可以恢复了。

    ‘看’过孩子后琇瑜开始检查舒舒觉罗氏的身体,奇怪的是舒舒觉罗氏身体内并没有中毒的迹象,这让琇瑜迟疑。看再舒舒觉罗氏的脸色,只见她拧着眉头,似乎呼吸困难像在挣扎,像就她被困住了似的;尤其是舒舒觉罗氏竟然没叫出声来,这让琇瑜心里倏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舒舒觉罗氏这样让她想到了中国历史上后宫没少出现过却被严禁禁止的一样东西——巫盅之术。

    一想到这个,琇瑜也来不及缓心中的震惊与愤怒,神识立即散处,搜查阿哥所的每一处,如果不是在阿哥所里她还会搜查整个后宫甚至更远。

    很快琇瑜不在胤禛的院里子偏僻的奴才住的房间找到了正在使巫盅术的宫女,只见那宫女正拿着一个贴着生辰八子的布偶人口中念念有词手拿针猛扎布偶,琇瑜大为震怒,迅速将神识凝成针狠狠的扎向那宫女的眉间进入其识海,只见那宫女一声惨叫晕过去了,手上的针也掉到了地上。

    与之同时产房这边舒舒觉罗氏就像瞬间挣脱了束缚嘤咛叫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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